年轻人火气大老婆你给灭灭火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喜欢你这样。”

  斩月真的有点儿生气了,靠在盥洗台上,沉默不语的低着头,靳湛柏眼瞧着这小女人给自己放了一把火,不灭火反而还来指责自己,真是一身委屈和怨气,可她毕竟是个女人,也不是情场高手,哪里知道男人起火时的严重程度呢,唉,算了算了,跟她计较个什么,没意思。

  靳湛柏一并站起且狠狠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怎么样也得出口气吧,斩月抱着自己的脑袋,瞪着他,可怜的模样又让他心疼起来,拉了她的手就将她拽起来,揽在怀中亲昵:“总有一天我能给你折磨死。”

  斩月抬头时已经乐不可支的笑了,与他那种毫无龃龉的相处让她倍感幸福,其实他很好呀,人不难相处,也愿意让着她,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与重视,想一想好像是自己太龟毛了吧。

  “还笑?锎”

  靳湛柏把她搂在怀里柔令,门外来了一位佣人,请他们楼用餐,靳湛柏应了声,捏着斩月的鼻尖不给她空气,瞧她又抓又挠的小野猫模样,倒也值得了,人的一生总是在不断的遇见不断的寻找,而寻找的过程,注定是不断的错不断的痛。他的前些年算是白活了,也对女人彻底绝望过,直到他遇到了斩月,才发现好的爱情会这般美妙,给人带来无穷的力量,感谢幸福的降临,你会发现,之前所有的黑暗,都不再值得回望了。

  …郎…

  楼的时候两人是各走各的,因为斩月无数次的交代过,在长辈面前,不要卿卿我我,靳湛柏什么都愿意听她的,何况这等小事呢。

  他走在前面,斩月跟在后面,老太太抬头一看,这小两口正儿八经的楼,都一副恭敬的模样,不知比靳东和佟怜裳那两口子好多少倍了,心里自然宽慰,因着偏爱小儿子,连带着也特别喜欢这个小儿媳妇。

  陪着老太太一起去了餐厅,刚进门,斩月就有些紧张,午不曾见到的几个小辈全体回来了,都是些与斩月年纪相仿的小男人,带着同龄人特有的洞察目光,将斩月上看了个遍。

  即便她走过无数场t台秀,也受不了他的家人这般探察她,有点儿禁不住,还没等她脸红,靳湛柏已经把她护在身前,按着她的肩带她去他们的座位坐。

  突然从门后厨房进来的靳东让斩月怔了一,她匆忙错开视线,只是眼梢余光看见他绕着桌子走到她所在的这一边,正巧靳静拉开她身边的座椅要与她同坐,两人还在寒暄,靳东却莫名其妙的将靳静推开,径自抢占了靳静想坐的位置并且坐,对靳静却一个解释的字眼都没有提及。

  靳静当然会不高兴,站在靳东身后,没好气的嘀咕两句,见他没有反应,不高兴的翻着白眼坐到旁边去了。

  靳湛柏手里夹了一根烟,没点上,因为看完这一幕,心情已经遭到破坏了,他夹起杯子喝了口水,将视线投放到进进出出的佣人身上。

  斩月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却是连一个余光都不愿分给靳东那个方向,往日的感情,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后来者靳湛柏在自己心里的一席之地,都让她陷入沼泽不知身在何处,有一句话靳湛柏说对了,她在自我矛盾,她在苦恼,即便她已经察觉自己喜欢了他,也不愿意承认,这是对靳东的背叛,不管他是不是已经背叛了她和别的女人甚至未婚怀孕,但是斩月不行,心里折磨的很。

  所以她一直保持着微笑,望着与靳东相反的方向,人来人往的餐厅,靳家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氛围,在她眼里却生生有点儿酸涩,此时此刻,不知怎的就想念起了成都的父母,受到委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总该是自己的父母,可她算是哪门子委屈?谁又给了她委屈?

  菜上齐,徐妈也擦了手上桌,一家人其乐融融,靳百年开了一坛老太太自己酿制的米酒,给几个兄弟满上,还有两三个小辈要了点,各家父母也都没说话,只是安炜旸掏出香烟的时候,被靳百合叱责了一声,靳百合向来不喜欢男孩子吸烟,她总是按照自己的愿望,想将儿子培养成钢琴王子那般儒雅醇厚的性格。

  安炜旸老老实实收了烟,倒酒的靳百年看了眼靳东,他已经闷声不响的吃起来了,今天倒是安静的很,靳百年也是随口一问:“靳东,要不要米酒?”

  靳东连头都没抬,用一个单音拒绝了爸爸的好意。

  厨房的门从里打开,佣人站在那边问靳东:“大少爷,您的红茶奶煮好了,现在要不要?”

  “端给我。”

  “好的。”

  佣人走回厨房,门也关上,只是靳湛柏的眉心微微一跳,情绪越发不畅。

  靳静突然也朝厨房喊话:“也给我一杯!”

  “好!”

  靳家的晚辈都知道靳东喜欢喝这种自创的饮品,靳东煮的时候靳静尝过,味道确实想不到的美味,今天也自然而然讨了一杯过过嘴瘾。

  等佣人送来靳东和靳静的饮料时,靳东却突然问身边一直很沉默的斩月:“你要不要?”

  当时,斩月听到的这番话就像一阵阵蜂鸣,特别杂乱,让心脏都能一次次收缩,她在不少家里人奇异的眼光中,没看靳东的摇了摇头。

  不过一个小插曲,在老太太插科打诨的糊弄又给转移了,大家聊起家常,喝酒吃菜,是一次愉快的家庭聚会。

  只是不久后,桌上的人又都莫名其妙的关注起靳东和靳湛柏的媳妇了,他们两好像有什么隐秘的关系,不然为什么靳东会给路斩月夹菜?

  斩月不怎么爱吃猪肉,但特别喜欢牛肉,因着盘子放的远,斩月也不好意思站起来夹菜,靳东是深知斩月的,于是用自己的碗筷,站起来夹了满满一碗红烧牛肉,家人在此时都没有注意他,只是当他坐去,把碗里的牛肉尽数扒给斩月时,一家子才彻底看怔了,表情都有些诡异。

  最为想躲进地缝的肯定是斩月了,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耳垂,再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她难堪的状况了,靳东摆明了是找她的茬,故意让她不来台。

  不难想象家人的猜测,身为侄子的靳东,为何会给自己叔叔的老婆夹菜?而且这里还有一个细节,他是用自己用过的碗筷,丝毫没有避讳,这两人是不是早就认识还是怎样?

  “靳东,你认识你小婶啊?”

  问话的是老太太,这种八卦怎么少的了“知心姐姐”高宝芬呢,只见靳东没有抬头,斩月将头埋的更深,最终是沉默了很久的靳湛柏搂着斩月的肩,悠悠启口:“是这样,靳东之前就在我家见过斩月,两个人都打lol,聊的来。”

  大家“哦”的一声,释然来,不过靳东和靳湛柏的关系好像也有了裂痕,什么时候却去了靳湛柏的家呢?

  “吃菜吃菜。”

  靳百年噙着笑意心里却是一片荒芜,救了场,夏雪独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含在嘴里,眼睛却默默的抬起头,朝靳东和斩月看去。

  现在想来,一万个后悔也拯救不了她苦涩的心,如果知道靳东会变成这样,还给她找了那么个娇气的女人做儿媳妇,夏雪是铁了心都会祝福斩月和靳东的,她再不好,也不会缠着他的儿子,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有一种跟儿媳妇争抢儿子的痛楚,斩月不会,她肯定不会的。

  “还不谢谢靳东?”

  靳湛柏故意声音悠扬,捏了捏斩月的肩,斩月鼓起勇气,在身攥住拳头,朝靳东微笑的抬头:“谢谢。”

  靳东看着桌上的一碟菜,听完斩月这一声谢,蓦地闭上眼睛,似笑非笑的沉沦一次。

  ……

  晚餐后家人要陪着老爷子喝一壶茶,喝完各自回房,住一晚明个在走。

  靳东和几个弟妹上楼的时候,碰巧看到已经到卧室门口的靳湛柏回头,笑容可掬的凑近斩月,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斩月往他背上拍了一,靳湛柏笑意更甚,拧开门把,拉着斩月进了房。

  安炜昕突然好羡慕的搂着靳静:“小舅好像很喜欢她耶。”

  靳静也莫名出笑:“废话,比那个关昕好太多了好吧?”

  关昕当年在靳家造成的轰动到现在都没被遗忘,一个女孩究竟要强势霸道到何种地步,连脾气最好的徐妈都忍不住摇头,说,“这丫头不行啊”这样的一番话呢?

  弟妹们陆续回了房间,靳东的房间就在靳湛柏旁边,他冷眼观望一阵,发现靳湛柏的房间出奇的安静,脑海里又恶俗的浮现男女交huan的场景,这样的想法折磨的他心突突的疼痛。

  ……

  斩月把老太太准备好的睡衣拿给靳湛柏,两人不约而同欢乐的笑了。

  都是二三十岁的人了,给准备的居然是ketty猫的可爱睡衣,靳湛柏撑了条手臂趴在墙上闷头笑,斩月只顾打他的背:“好啦,你妈把你当孩子养还不好?说明你年轻。”

  他一个转身,直接勾住了斩月的后颈,保持一个眺斗的身姿,斜眼瞄她:“你觉得我年轻吗?”

  斩月挡开他的手,把睡衣塞进他肘弯里,转身时敷衍的说:“你才三十四岁,肯定年轻嘛。”

  他跨前一步,竟然抱着她的小腹又硬是把她拖了回来,斩月缩在他怀里又笑又闹,靳湛柏迫不及待的把巴搁在斩月肩上,歪头问她:“年轻人火气大,老婆你给灭灭火,好不好?”

  又开始了,男人怎么都生了一副yin荡的心思?

  “去去去,快洗澡。”

  斩月用手肘抵他,他没走,呼吸还在她侧脸上:“那洗完澡,你给灭火,嗯?”

  “靳湛柏,”斩月转过脸颊看着他,拧着秀眉,似怒似笑的,“你是不是成天都在想这回事呀?”

  他倒是不羞不臊,答的坦坦荡荡:“是呀,我一看到你就特别硬。”

  “你去死!”

  斩月再也不给他胡言乱语,拿掌心把他脸毫不留情的推开,他“呜呜”装模作样的哼唧两声,还是进了浴室,开始晚间的洗漱。

  斩月于是走到卧室中间,想着晚上到底要怎么办,眼看这男人应该不会放过自己了,而她呢,为什么也有点儿……立场不坚定了呢?

  靳湛柏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唱起歌来,斩月没碰,去收拾床褥,只是浴室的门突然拉开,靳湛柏光着一条修长的身子出现在斩月视线里,头上还有洗发水揉出的泡沫:“老婆,帮我接一。”

  斩月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尴尬或不适症状,俨然一对已经感情入骨的夫妻:“可以吗?”

  靳湛柏倒是想笑了:“当然可以呀,你是我老婆啊。”

  斩月起身,也是高高兴兴的回了句:“好的。”

  靳湛柏没回到花洒,就那么远远的看着他的女人,虽然现在两人还没有实质性的密不可分,但心灵的契合是毋庸置疑的,他好喜欢这种感觉,跟斩月在一起,舒服,自在,愉悦,一丝紧张的情绪都没有,想着同样一件事,关昕就能迫不及待的检查他的手机,一并将他所有社交软件上的账号都给翻了个遍,而这个小女人,似乎一点儿也不关心,是不紧张他,还是信任他呢?不管怎样,他非常非常喜欢,这就对了,这才是幸福呀。

  斩月礼貌的放手机,转身对还是chi身luo体的靳湛柏回复:“你妈打的,叫你去打牌。”

  平时兄弟几个聚到一起是肯定要玩玩牌的,不过今晚,靳湛柏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与斩月独处的机会,他还想着今晚一定要把斩月吃干抹尽呢。

  只是等他从浴室出来,发现斩月不在房里了,这个男人唯妻是从呢,哪里能忍受自己媳妇儿一分一秒不在自己眼皮子底?当即就穿了睡衣出去找他媳妇,转眼就在三楼的小客厅里看到斩月和安炜昕、靳静、安炜旸、靳岩玩“谁是卧底”玩的不亦乐乎,瞧那小东西眉眼笑的都能跳起舞来,他还真是又气又爱,跟自己在一起是不是太没情调所以不怎么爱笑呢?

  “小叔。”

  靳静坐在面对楼梯的方向,看到靳湛柏喊了一声,于是安炜昕也转过身,问他:“小舅,你玩不玩?”

  靳湛柏看着这一幕,心里甭提多开心了,自己的媳妇和家里人相处融洽,比什么都重要,他笑着摇摇头,目光又缱绻的与斩月交流一次,温柔的说:“我去陪大哥打牌。”

  话自然是对他们小婶|小舅妈说的,几个晚辈偷偷传笑,谁都没多嘴坏了那边缠绵的人的情意。

  斩月不是喜欢秀恩爱的人,被人看到恩爱反而有种负担,立即朝他点头,还故意冷淡了态度,靳湛柏哪会看不懂她的小把戏,笑过,楼去餐厅参加牌局了。

  ……

  三楼小客厅玩“谁是卧底”的几个人玩到九点半,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靳东制止,他倚靠着贴了壁纸的墙壁,面色冷漠中又带着顽劣,直接吩咐他的弟妹:“不早了,都去睡觉吧。”

  靳静和安炜昕也累了,打着呵欠,和斩月道了声“拜拜”,手拉手走出了小客厅,安炜旸、靳岩和靳东笑了笑,也朝自己的房间回去了,只有斩月留在最后,她怕靳东又做出什么令人疑惑的事,于是不敢走在最先,等大家走了,她起身,一直埋着头走。

  靳东却昂着巴一步走进来,顺手把小客厅的门摔上了,这一声震动直接摔进斩月心间,莫名的开始紧张,但害怕过后,是想更快离开这里的念头。

  靳东态度恶劣的把斩月推回去,歪着头双手插袋,就那么冰冷的盯着她。

  斩月生怕这样去再闹出什么事情,拼死也得赶快回房,便再次不顾一切往外面走,但还是被靳东轻而易举的推回房里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受不了,斩月更是不清楚,已经和佟怜裳如胶似漆甚至有了宝宝的靳东,到底为何还要为难她?因为她背叛在先,可是如今他也得到了幸福,甚至比她还迅速,还有什么好埋怨的,每一个受过伤害的人在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的时候,不是都会忘记前任的吗?靳东这样子对她,到底有何意义?

  斩月实在搞不清这样纠缠去又有何用,瞪他的瞬间靳东心头火起,竟然一把拎起了斩月的领子:“路斩月,你现在被那个人渣带的都有点同化了,你……”

  “他不是人渣!”

  那一刻,当他遭受别人侮辱的那一刻,斩月是本能的出口要为他辩护,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以致当她意识到自己反应出其不意时,连自己都感到心跳频率已经失衡。

  靳东的惊愕让斩月心慌意乱,她不是故意要刺激靳东的,只是她不想听见任何人侮辱靳湛柏,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体贴又温柔的男人呀。

  靳东因为斩月极力的为靳湛柏辩护而失态大笑,笑的四肢发冷,笑的连眼泪都从眼眶流出:“琪琪,不要告诉我,你靳湛柏了?”

  斩月无言以对,心情骤然起伏不定,害怕动静被人听见,更害怕眼前的靳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哈哈哈……”靳东笑的流了眼泪:“我辛辛苦苦爱了六年的女人,居然了别人,路斩月,你对得起我吗?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靳东摇摇欲坠的冲到楼梯边的台阶,斩月匆忙追了出去,还没扯住他,他已经一步好几级的冲去了,正当她不得不止步台阶前,却听到楼爆发出剧烈的响声,在这个安静的三层豪华别墅中,尤为触目惊心。

  ……

  餐厅里打牌的人全部走了出来,已经回了房的老太爷也自个儿拄着拐杖站在房门口,客厅通往二楼的楼梯上,那半人高一直立在缓步台上的花瓷碎了一地,零零散散的陈列在台阶上,靳东亦跌在这些碎片之间,身上被屑渣割伤了好几处,正在流血。

  所有的人都看懵了,只见靳东发泄的骂着脏话,一脚踢开躺在他脚的那块很大的碎片,带着伤口的疼,从台阶上爬了起来。

  “哎呦喂,你这是咋滴啦?”

  老太太要上前,却被靳百合拉住,靳百合吩咐了人:“快,拿笤帚扫掉。”

  于是,一个和美的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毁掉了,客厅里佣人来来往往,都在收拾碎片残渣,靳东叫靳百合拉到沙发上坐着,正在上药包扎,靳湛柏叼了一根烟,手里还拿着一沓牌,站在人群最外面,眼神格外出神,望着靳东被白酒消毒时拧眉咬牙的模样,他一边把手里的牌放在最近的一张桌子上,一边推开在台阶上蹲着收拾残局的佣人,跨着干净的地方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