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一张斩月和宝宝的照片,给纽约的靳东

   嘁尕蛤za这样的拥抱持续了很久,他才松手将她放开,斩月退出他怀抱,但后背仍旧被他修长手臂圈在范围内,他眼神过于哀伤,无精打采的替她撩开鬓边乱掉的长发,然后去端放在床头柜已经差不多可以一口气喝的鸡汤瑚。

  “鸡汤,喝一点。”

  斩月看着他端来鸡汤,望着金灿灿的汤汁后又抬头看着靳湛柏,他好温柔的用调羹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自己先试了一,感觉不错,才喂给了斩月。

  斩月笑着把头避开,然后才说:“我自己来吧。”

  靳湛柏不同意,用埋怨的眼神哀求着她:“你乖,老公喂你。”

  斩月很早就**了,真的很不习惯被人这样照顾,她叹气,才将巴凑上去,喝掉了他喂来的鸡汤。

  但是这种感觉很奇怪,所以在他喂来第二勺的时候,斩月伸手把住了他的手腕:“我自己喝吧。”

  靳湛柏没再阻止她,将调羹沿着碗沿换个方向交给斩月,而他,却一直端着汤碗,放在斩月眼前,方便她舀汤。

  斩月喝完了鸡汤,靳湛柏从床头柜抽了张纸帮她擦拭唇角,一切完毕后,斩月问靳湛柏:“宝宝呢?”

  靳湛柏用指腹摩了摩她的唇,将唇上起的一点点干皮磨了掉,一边还回答斩月的问题:“喂了奶粉,现在跟徐妈她们在餐厅玩呢。”

  斩月放心的点点头,打了个呵欠,用手往嘴巴上拍了拍铄。

  他摸着她后脑勺,问她:“要不要再睡一会?”

  午在肾脏科科室主任办公室中,专家告诉他,像斩月这种情况,以后就会经常疲倦,且不能过于劳累,但问题不大,宽他的心,让他不用太担心。

  此刻,他看着斩月笑眯眯的摇头,说自己睡好了,心疼的像被强酸腐蚀一般,靳湛柏忽然眼圈红了,叫斩月不知所措。

  “斩月,你告诉我,为什么遇到这么多事,都不找我?至少你怀孕,应该告诉我,不是吗?”

  斩月被他问的哑口无言,红润的脸色也在渐渐变白,她低头,又抬起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太坏了,故意不告诉我,什么都自己扛,是不是想让我知道以后难过一辈子?”

  斩月立刻摇头:“不是!”她闷头沉吟,心情也低落起来:“我当时确实讨厌你,心里跟你较着劲,就是不想求你,我觉得自己可以。”

  靳湛柏心碎,抬手抚摸斩月凹陷的脸颊:“宝贝,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他低头来,望着雪白的床褥,然后痛苦的抬起头:“这一年,我也遇到很多事情,靳东光是手术就动了六次,我自己公司也被人诬陷,后期还被检察院扣留了出入境证件,我焦头烂额,疏忽了你,我知道你回了成都,但我认为你是回去和父母一起生活,找了个朝九晚五的工作,你在你父母身边,我放了心,我们的事我计划着等靳东和我公司案子审理出来以后再找你,具体怎么办其实我一点都没主意,因为当时靳东昏迷不醒,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过来,他在昏迷中叫了好几次你的名字,夏雪求我成全你们,我答应了,但我答应后我又后悔了,这件事我总是这么矛盾,我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宝贝,对不起,这么多事一起来,我真的……我没想到你也会遇到这么……”

  斩月抱住了他,趴在他肩膀上偷偷掉眼泪:“不说了,以前的都不说了好吗?不管谁对谁错,我们从今天开始翻篇,为了宝宝们,我们好好的在一起,给他们幸福,好不好?”

  靳湛柏掌心捧着斩月的后脑勺,眼眶湿红:“当然好,琪琪,为你们,要我牺牲什么都可以,我有很多缺点,但我在慢慢成长,成长的过程中学会怎样才是对你好,怎样去爱才是最好,你能理解我的心吗?”

  “理解,我理解。hi书 ”斩月紧紧抱着他的肩胛骨,将眼泪抹掉:“老公,我身上发生的事你不要自责,跟你没有关系,要怪也怪我,我什么都没跟你说,你怎么会有错呢?当时你也自顾不暇,没有关心我也很正常,我不也一样吗?你公司出事,你家里出事,我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你,我哪里尽到了妻子的责任呢?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没有选择跟你站在一起,与你一起承担,而是离开你,不理你,跟你闹情绪,对不起,我也有错好不好?不要把罪责都揽在身上,你没有错,听到没有?”

  靳湛柏推开斩月,两人额抵着额,他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抹掉,凑上去就吻住了斩月的唇,两人混合了眼泪的唇黏贴于一起,他终于忍不住身体的哆嗦,哭泣着抚摸斩月的头发,一次又一次:“琪琪,你的身体要不要紧呀?我好担心,不行我把我的肾给你,好不好?”

  斩月看着他的眼睛,失真一秒钟,一秒就推开他,躲避不及:“别说这事,行吗?”

  靳湛柏把斩月再次抱来怀中,他突然好讨厌自己,为什么要在斩月面前提起这件事,明明知道是戳心窝的话题。

  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身体残缺,也没有人能直面自己的身体残缺,他知道,从今往后,这都是斩月也是他,是他自己这个四口小家庭的不能触及的伤疤。

  “老公不说了,不说了,宝贝不哭。”

  靳湛柏安抚着斩月,自己也快速整理心情,刻意想一些快乐的场景,比如说他的一双可爱儿女,这样便能更快的驱赶坏情绪,找回自己的笑容。

  这一天午,靳湛柏和斩月都没有去找自己的儿女,夫妻两躺在一起,在拉着窗帘的卧室里贴耳私语,承认自己错误的同时安慰对方,好像两个人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更好的去爱护他们的爱情和小家庭一样,自我检讨又呵护着对方,让经历了这一段风波而险些要分手的这对夫妻百感交集,靳湛柏最后抱着斩月说:“琪琪,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现在也感动到了我,夫妻两,是一起成长的关系,而非照顾和被照顾的关系。 ”

  斩月窝在他怀中,从未有过的满足和依赖:“我曾经在一位微博大咖看过一条博文,那位大咖说自己工作很累,累到想哭,有友留言,叱责他,男人还哭?是不是男人?他回复了那个友,说,男人也是人,从那一天起,我就觉得幸福和照顾是相爱的男女相互给予的,倾斜一点都很难走到白发苍苍。”

  他听完眼角眼泪滑落:“琪琪,我终于知道靳东为什么这么爱你了,你值得他的爱。”

  斩月摇头,说自己不够好,两人相互拥抱,终于温暖了对方的心。

  ……

  晚上吃饭的点,靳湛柏楼来给斩月准备汤和米饭,老太太在餐桌边指挥着佣人摆放饭菜,看靳湛柏推门进来了,对他说:“小五啊,我和老大讲过了,周把靳东接回来,你看看你要不要过去帮帮忙?”

  靳湛柏一听,答应来,伸手往桌上一盘凉拌菜捻了几根,自己先尝尝鲜:“我安排人过去,我就不过去了。”

  他刚做了爸爸,老太太当然理解,其实也不一定非要他去纽约接靳东回来,只要他把事情安排好,让人去那边帮帮忙就行了。

  “坐来吃吧。”

  老太太接过佣人上的一盘爆炒鱿鱼,放在靳湛柏面前,靳湛柏却已经朝厨房走:“不了,我端到楼上,和斩月一起吃。”

  老太太立马也跟着往厨房走,厨房里都是人,开饭的点,乱哄哄的,老太太站在门边,对里面的徐妈吩咐:“芳敏啊,把小五媳妇的晚餐准备一,再准备一份小五的,他两在楼上吃。”

  “好嘞!”

  徐妈干练的答道,正戴上棉手套,将煨煲里的鲫鱼五味子汤端了出来,这是老太太要她准备的,给斩月出奶。

  徐妈把两个人的晚餐放在托盘上,递给靳湛柏,他接过,从厨房出来,离开餐厅,走到客厅上了楼。

  ……

  小宝宝抱到了斩月这边,靳湛柏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听到斩月跟两个小宝宝咿咿呀呀的说话,他满脸温柔,关上门望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大的大小的小,都在床上没有形象的玩耍。

  “老婆,吃饭了。”

  斩月抬头,对他微笑,说:“刚刚翡翡说话了。”

  靳湛柏幸福的挑眉,不为老婆的话唏嘘,而是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端起饭碗就在斩月身边坐了:“宝贝,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带宝宝们玩,好不好?”

  两个小宝宝在她身边躺着,小手小脚到处伸展,小指头动弹的时候别提多么可爱了,斩月幸福的无法形容,靳湛柏舀饭要喂她时她还趴到旁边去,挠她女儿的白嫩小脚,靳湛柏看着她那母爱泛滥如滔滔江水般的温柔表情,无可奈何的笑起来,说:“你再玩去,天都黑喽。”

  斩月“嗯啊”的敷衍着,却摸过她女儿的小脚又去摸儿子的小脚,那模样太沉醉了,好像全世界都在这一刻只为这两个宝宝存在,靳湛柏扶额苦恼,将饭碗放,起身抱起儿子,斩月立刻仰头去追,问他干什么。

  老太太午和靳百合买了两个漂亮的实木摇床,已经放在了靳湛柏的房间,这回功夫他抱起孩子,来回两趟,将两个宝宝先放回摇床上,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斩月若有所失的看着他,靳湛柏笑了:“你好好吃饭,吃了饭就让你带宝宝们玩,好不好?”

  斩月遥遥相望一般看着摇床,依稀还能从缝隙中看到宝宝们到处挥舞的小手小脚。

  心头融化了,斩月叹息。

  “我太爱他们了,怎么办?”

  靳湛柏又坐床边,拿起饭碗,开始喂斩月吃饭,送一勺子过去的时候才对着斩月笑说:“他们是你的宝宝,没有人抢。”

  斩月听出来他话里的酸味,故意没哄他,还是伸手接过了饭碗,自己吃。

  靳湛柏带着温柔的微笑,看着斩月吃了一碗米饭,喝完了鱼汤,又吃了好几块排骨,吃完后,斩月的奶水溢了出来,靳湛柏起身给她拿干净的睡衣,斩月当着他的面换,靳湛柏送碗筷去的时候把斩月换的睡衣顺便带去,让徐妈洗掉。

  斩月了地,跑去摇床那边抱起宝宝,一个一个的喂奶,靳湛柏上来的时候带了碟已经温热后的热性水果,还有一杯牛奶,斩月正坐在床尾,抱着女儿喂奶,他没说话,把东西放,又去摇床抱起了儿子,陪着斩月坐着,看着女儿用心的吃着妈妈的奶,心里也是莫名的感动,好像什么都拥有了一样。

  奶完孩子,斩月和宝宝们在床上玩耍,靳湛柏坐在床边,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容就没停过,他叫女儿的名字,匡匡没理他,他就撑着双臂趴了过来,用巴蹭匡匡白嫩柔滑的小屁股,小宝宝可能不舒服,哇的一声就哭了,斩月心疼坏了,赶紧抱起女儿,说靳湛柏:“别折腾她。”

  后来事实证明,不是他有胡子闹哭了宝宝,而是女儿尿尿了,靳湛柏身体力行的给女儿换尿布,擦小屁股,全程都没要斩月指导,他做的得心应手,换了干净的尿不湿,匡匡笑了,咿咿呀呀抓爸爸的大拇指头,还往自己嘴巴里塞,想唆一唆是什么味道。

  陪宝宝玩耍的时候,靳湛柏把周家里要接靳东回来的事跟斩月说了,她表情淡然了几秒,后来又笑起来,问靳东的宝宝叫什么,靳湛柏说,小名叫威廉,大名和他们的儿子一样,也没想好。

  一个普通而平凡的夜晚,因为两个小天使的降临,让以后的每一个夜晚都格外美丽。

  ……

  纽约。

  夏雪帮儿子擦过脸后,坐来握住了手,说:“儿子,路斩月生孩子了。”

  靳东惊愕到无法形容,目瞪口呆的看着夏雪。

  夏雪隐瞒了斩月遇到的所有事情,包括她和靳湛柏闹离婚,她母亲得癌症去世,她卖房走投无路送快递,等等等等,这一切她只字没和靳东提起,沈书到纽约找他的事夏雪也简而化之,说只是听说他出了车祸,来看看他的身体,关于路斩月,只把最欢喜的结局告诉他,他深深爱着的女人,做妈妈了。

  靳东的手是颤抖的,夏雪紧紧握住,面带喜悦:“五月份怀上的,所以你住院以来她没能过来看你,其实是在家里安胎,你别激动!”夏雪慌忙站起来,紧紧按住想要地的靳东:“我不告诉你是怕影响你手术,现在你放心了吗?她很好,非常幸福,哦对!”夏雪这才想起来,声音拔高许多:“她生的是龙凤胎,一儿一女!儿子是哥哥。”

  靳东不敢置信,张着嘴巴连连摇头:“一儿一女?一儿一女?”

  夏雪心里哽咽,不知道为什么,恐怕身为女人,想到斩月生产前遇到的事,都难免不会动容而落泪:“是啊,一儿一女,奶奶打电.话告诉我,说两个宝贝好可爱,儿子像她,女儿像你小叔。”

  “妈!”靳东用力的回握住夏雪的手:“妈!有照片吗?我想看看!”

  夏雪忙取出手机,安抚靳东:“我让奶奶发照片过来。”

  靳东连连点头。

  而靳家此时,老太太趿拉着棉拖,兴匆匆的往楼上跑,老腰还是不行,是否是关键时刻都掉链子。

  好不容易爬到三楼,推门进了靳湛柏房间,他正陪着斩月和两个小宝宝玩耍呢,见老太太拿着手机进来,就从床边站起来,问:“妈,什么事?”

  老太太欢喜的跑过来,说:“你大嫂想看看两个小宝宝,让我拍张照片传给她。”说着,就摆弄她那只低像素大屏幕的智能手机。

  靳湛柏从休闲裤中拿出自己的苹果手机,调出拍摄功能就往床上俯身了,对斩月说:“老婆,你抱着他们。”

  斩月心里一顿,她和他心里都明亮的很,这张照片,是靳东想看的,不然夏雪不会在知道孩子出生后这么久才要照片,靳湛柏正是因为知道这其间的隐秘,才特意让斩月也入镜,或许对靳东而言,更想看到的,是斩月,是她健健康康对着镜头微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