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一对叔侄都上过床,觉不觉得自己恶心的就像公共厕所?

   靳东不敢去看佟战的眼睛,他太纯良,不善于一点点的谎言和欺骗,他连他自己都诓骗不了,何以去诱弄满腹人生经验的佟战?

  在丈夫和妻子的角色上,诚然,他对不起佟怜裳,自始至终,这个女人是个替代品,他没有爱过她哪怕一个瞬间,他只是强迫自己和她生活,反正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生子,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靳东,你心里还有她吗?誓”

  佟战再次以咄咄逼人的气势质问靳东,许久没有声音,连斩月都忍不住往靳东看,你这个傻瓜,说自己已经不爱我了有那么难吗?

  佟战回视了一眼斩月,而后笑了,转而对老太爷说:“开文,我裳裳和靳东的事好解决,既然无爱,那就分手,但最麻烦的还是你靳家,叔侄两同时爱着一个女人,这种事,不利于家庭团结和睦吧?”

  老太爷吃惊的望向靳湛柏。

  佟战为人处世果断坚毅,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和决定,此时起身,走到书桌座机旁给四姨太打电.话,让她带着佟怜裳到书房来。

  三分钟不到,四姨太和佟怜裳站在了书房中央。

  气氛很压抑,她们在观察局势敦。

  佟战端坐黒木雕花高椅,直接宣布他的最终决定:“小七,爸爸和靳东谈过了,以最利于你的处理方式来看,爸爸要你们离婚。”

  佟怜裳僵直的愣住,她的眼泪一瞬间就掉来了:“不要!我不要离婚!”

  之前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用离婚威胁男方其实是女人惯用的毫无技术含量的手段,此刻手段成真,她却自乱阵脚,因为她根本没想过离婚,她还爱着靳东怎么可能离婚!

  “爸!我不要离婚!我和靳东已经有孩子了怎么能离婚!我不要!”

  佟战怒其不争同时又给他丢尽了脸面:“这个男人不爱你,你需要这么委曲求全吗?”

  “是啊,他不爱我……”佟怜裳哭诉,接连就恨起了斩月,掉头凶恶的冲着斩月甩泪:“路斩月!你比蛇蝎还毒!你已经得到过靳东了,为什么不愿意把他剩的疼爱给我!你也是女人,你知道一个女人得不到她爱的男人的爱有多痛苦,女人把感情看的最重,男人的背叛甚至比亲人离世的打击还要剧烈,你明知道我的心被尖刀戳了多少,你还岿然不动,看我在伤害里周.旋你就开心,因为你得不到靳东,所以你恨我得到靳东,所以你本着毁掉靳东也毁掉我的想法勾yin五叔,所以五叔那个时候和我分手,所以五叔娶了你,五叔也被你骗了,你从和靳东分手以来就开始策划,你要报复靳家,你龌龊到了极限!”

  斩月安静的听她控诉,没有开口一个字去替自己辩解。

  靳湛柏一把拉过斩月,他则迈了一步上前:“我需要说明一点,”他样起双手,如困兽般濒临爆发,“我太太自始至终不知道我是靳东叔叔的事,之所以她跟我恋爱,因为我们有工作上的往来,我们两对对方的感觉都不错,所以我们尝试着开始,后来就顺理成章去国外领了证,我太太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婚后很久才发现我是靳东的叔叔,明白吗?不准再诋毁她!”

  老太爷在这间房里已经被人忽视了一个小时,这时他才想起来,刚才佟老将军根本就没问过为什么斩月会嫁给靳东的叔叔,照理说,没有女人也没有当叔叔的会做出这种事情,佟战为什么没问?为什么只追究在靳东还爱不爱路斩月这件事上?

  可以说,佟战看的最透彻,两个人是为什么结合在一起的?是爱,其余的,都是小事。

  此刻,老太爷却急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扒开挡着他路的四姨太,走到中心里面,质问靳湛柏:“小五,你知不知道她是靳东的前女友?”

  靳湛柏呼出一口气,决定把他早就编纂好的台词说出来:“知道,靳东带我见过一次,不过她没见过我,我是在车里看着她的,第一次见到她,我心里就喜欢了她,但那时候她和靳东在谈,我就把我的心意放在心底,几年后她和靳东分手了,而我正好也有机会认识她,一来二往我们开始交往,后来时机成熟,就去国外领了证。”

  老太爷吃惊:“这么说,你根本就没跟她说过你是谁?”

  “是,”靳湛柏还很意外的表情,“我说了,她怎么可能还跟我在一起呢?”

  老太爷捂着额头,靳湛柏极快的拉住他:“爸,现在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斩月爱我,我也爱她,我们两都是一家人还有两个宝宝了,为这些事,再来破坏现在的美好生活,根本不值得,不是吗?”

  “但你们破坏了我的美好生活!”佟怜裳推开老太爷差点儿让老太爷摔倒,还要大声争执靳湛柏却手指着她,出言威胁:“佟怜裳,你注意一点,这是我爸爸,八十多岁了,别动手,好吗?”

  斩月扶住老太爷,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坐。

  佟怜裳哭吼着和靳湛柏争吵:“你们都太自私,只管自己的幸福,那我呢?我的幸福要怎么办?我的家庭眼看就要支离破碎了,

  tang我的儿子眼看就要成长在不健全的家庭里了,谁来为我负责?我的真心喂狗了吗?”

  靳湛柏冷色摇头,很严酷的样子:“这怪你自己,好端端的非要知道靳东的前女友是谁,好日子不过,在家里闹,我告诉你,女人都有这个通病,认为无论自己怎么闹男人都不会离开,你错了,佟怜裳我告诉你,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互的,尤其是爱情,你不对你的男人好,他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在计划,决定着要不要离开你,倘若这个时候有一个温柔的女人关怀他,你就输的彻彻底底了,你完全阻止不了男人那颗奔向别的女人的心,家庭出轨有一部分怪男人是花花肠子,但绝大多数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人出轨,你得扪心自问,你有没有尽好做妻子的责任,别不信我说的,你可以问问靳东,或者问问你爸、你姐夫,路斩月这个女人很好,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跟身为开国元勋女儿的你结婚,却非要跟一个普普通通的她结婚了吗?你怪靳东还爱着她,可你自己比较一,你觉得男人是喜欢你这样的女人,还是她?”

  斩月站在后面,被四姨太挡住,但她从错落的缝隙里看到靳湛柏,他在有如敌军的佟家人面前如此气势如虹的维护她,她心里暖暖的说不出那种滋味,这就是依靠吧,这就是他说的“有我”的含义吧,长大成年后找到相亲相爱的伴侣结婚成家,更多的意义是不是就像此刻这样,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一个坚定不移的力量在维护你,帮助你,甚至与你站在一起迎接狂风暴雨。

  斩月是感动的,望着靳湛柏那么镇定自若又心神俱厉的样子,她忽然想哭,被人保护的感觉,很好,真的很好。

  四姨太伸手一扯,揪着靳湛柏胸口的衣料把他硬是扯向了自己,只是还没开口,靳湛柏就恼怒的叮嘱:“别动手。”

  四姨太狠狠的怔了一,望着靳湛柏严酷的表情竟然说不上话,如今,他真的什么都不怕,说是长辈,说是位高权重的国家重臣,可是说白了,不就是一个人嘛,他没必要在被别人欺负到家里的时候还计较着对方是个长辈,是个人物,他性格一向如此,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

  “好了,我和我太太、我太太和靳东的事,都已经交代清楚了,至于你们女儿要不要继续做靳家的孙媳妇还有待商榷,你们也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你们愿意,我们靳家还未必愿意呢。”

  大家都怔懵了,尤其是老太爷,没想到靳湛柏今天是这个德行,但靳湛柏想的更加透彻,人就是这样,许多时候你得放开来做,怕什么,他佟家算什么?像他爸爸那样他真是看不起,所以他从不了政,他看不起觍颜的行为。

  “斩月,我们走。”

  他越过人,走到斩月身边,牵起她的手,带她回路爸爸家找宝宝,然后他们一家四口去外面吃顿大餐,继而回家关起门来相爱。

  斩月还记得规矩,给老太爷和佟战弯腰,说了声:“那我先走了。”跟在靳湛柏身后,被他牵着手,走出了书房。

  她心里暖的要命,好想扑到靳湛柏怀里亲他,但一切都来不及细细考虑,他们刚朝着楼梯迈出脚步时,佟怜裳从房里冲了出来,带着书房的一根靳百年的棒球棍,混合而来的还有靳东叫斩月的声音,一秒,连靳湛柏都反应不及,佟怜裳抡起棒球棍就朝斩月后脑勺击去,电光火石间靳湛柏伸手捞到斩月,将她奋力一拉,斩月撞进他怀中脑袋被他死死抱住,两个人在楼梯台阶上没站稳,斩月向趔趄时本能的抱住靳湛柏的腰,一瞬间,一起跌了去。

  靳湛柏抱着斩月摔在楼梯上,他刚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佟怜裳拿着棒球棍疯泼的朝他抡来,靳湛柏推开斩月起身,抬手便掣住佟怜裳手里的那根棒球棍,两个人比较起臂力来,男女力量本就悬殊过大,佟怜裳被靳湛柏拉扯的头晕目眩,棒球棍一秒被他夺走,随后顺着楼梯甩了去。

  四姨太和楼的佟吟裳从两个方向朝她跑去,一把将她抱住,不准她再胡闹,只听佟怜裳挂着痛苦的眼泪和恨不得杀死斩月的眼神开口尖啸:“路斩月!你还我家庭!还我爱情!还我靳东!坏女人!你该地狱!被五马分尸!”

  一瞬间全都乱了,靳东和老太爷、佟战站在走廊上,没有迈台阶,楼梯上正发生着一场家庭战乱,老太太怒发冲冠的扶着老腰上了楼梯来,把靳湛柏一拉拉到自己身后护着,指着佟怜裳的脸就骂:“佟怜裳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你打我儿子干啥!你打我儿子干啥!!!”

  四姨太捧着佟怜裳哭肿了的脸心疼的拼命安慰,老太太在面前疾言厉色时四姨太朝老太太“呸”了一声,直接呸的老太太也彻底豁出去了,举起手臂就跟四姨太干起来了。

  靳东看奶奶都跟人打起来,立马拖着伤残的腿了台阶,一步一步走的又急又重,却在靠近的时候叫靳湛柏往后推了一把:“你别过来!”

  靳湛柏怕伤到他,于是把靳东推开,自己去拉扯打架的老太太跟四姨太:“够了!”

  他实在是恼怒不行,不知道佟家的女人这么难缠,老太太和四姨太互相扭掐的手

  被靳湛柏拽开,同时老太太也朝楼梯了一台阶,正好叫站在后面的斩月扶住,幸而没出什么意外。

  四姨太歪着头指着老太太破口大骂:“家里娶了个不要脸的女人还当宝贝似的疼,你们眼睛都瞎掉了,老脸都丢光了,说出去我都替你们害臊!这种女人考虑都不用考虑,一脚踹出家门,丢人现眼!”

  老太太扒拉靳湛柏肩膀觉得他碍事,也争锋相对的回敬四姨太:“你把话说清楚!哪个女人给我家丢人现眼了!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要脸?你不丢人?给人做小还沾沾自喜,真以为是将军夫人啊?臭不要脸!”

  靳湛柏站在中间扶额,他也不阻止,就杵在那里,防止这两个女人再次打起来。

  “你骂谁臭不要脸啊?!”四姨太尖着嗓门尖叫,气的一张涂了白粉般的面具脸通红通红:“我警告你啊,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老太太摇头嗤笑:“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一个德行。”

  四姨太往前冲,挥舞着利爪要抓老太太,靳湛柏不耐烦的把她甩开:“够了吧!”

  佟战和老太爷观望了很久,这才开口:“行了,小孩子没缘分,别归罪别人了。”

  “将军!”四姨太回头尖叫。

  “行了!”

  佟战威严的面目让原本吵闹不堪的楼梯瞬间安静了,也没人敢说话,他往走,挡在前面的人都逐渐给他让开,直到他走到老太太面前,才沉郁消极的碎语:“她动手是她不对,但你们家也很过分,靳五把靳东的前女友娶回来,你让我裳裳情何以堪?同是女人,敢问谁能承受这种事情?你觉得你们家有理?”

  老太爷一直站在走廊上,没有吱声,佟战是他的上司,即便说的不对他也不会反驳,何况人家说的有理有据。

  老太太吓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苍老的嘴唇哆嗦着,立刻就扒拉过靳湛柏让他回头,母子两一低一抬的两方视线在空中凌乱的相遇,靳湛柏舔了舔唇,绕过老太太了两级台阶,把斩月的手紧紧握住,老太太跟着转了身,靳湛柏镇定的说:“妈,斩月就是靳东以前谈的那个女孩。”

  “……”老太太大骇,呆呆傻傻的望着靳湛柏,又去望望斩月,然后粗喘着气息回头望靳东,三个人的表情何其统一,淡然、悄静。

  “丢人现眼了吧?真是奇耻大辱!我劝你们靳家赶紧把这女人赶出去!否则永远都是你们靳家的笑柄!”

  四姨太数落后老太太用苍老的手捂住脸颊,一秒,嚎啕大哭起来。

  一直站在楼梯面的夏雪和徐妈看到老太太崩溃才跑上去,一人拉一边,徐妈也确实吓到了,一直朝斩月看,斩月埋着头,躲在靳湛柏背后,不敢与人视线交流。

  “妈,先回房,我给你解释。”

  夏雪抱着大哭的老太太往楼走,作为女人,她理解老太太此刻的心情,原本心中就很古朴封建,讲究从一而终一女侍一夫,既然社会在变处处都在进步,男女恋爱分手再重新寻找也是常事,老太太已经能慢慢接受,但她家这件事叫她怎么接受,跟自己孙子谈过的女孩又跟自己儿子谈,还结了婚生了孩子,这叫她怎么接受,诚如四姨太说的,确实是丢人现眼,奇耻大辱,会被外人诟病的。

  她此刻对斩月的印象真的不那么好,老一辈人,再怎么说也是喜欢干干净净的姑娘,斩月她跟自己孙子谈了六年,还在新加坡共同生活过,这些家里人都知道,现在却跟自己儿子结婚生子了,这种女人真的无法在老太太面前洗白自己,即便她和靳东没有发生过关系,可是没有人会信,本来也正如此,这个社会交往的两个男女怎么会不发生关系呢,这是不可能的。

  老太太哭死了自己,抱着夏雪的腰回房了,在老太太的哭声中楼上的人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尴尬,靳湛柏回头看了一眼斩月,她像个罪犯似的躲在自己肩胛骨那里,头埋着,这样的神情叫他心里痛的想死,这女人这么好,却注定要被所有人谩骂、侮辱。

  他突然就想开了,大不了带斩月和宝宝一走了之,总之他不会让别人谩骂他的妻子,他摇了摇斩月的手腕,轻声说道:“我们回家吧,回家找宝宝。”

  只有听到宝宝斩月才露出微笑,这两个孩子是她全部的依靠和支柱,她点头,靳湛柏就拉起她的手要带她楼。

  除却佟怜裳没有人阻拦他们:“路斩月,你就是个biao子!想一想自己陪一对叔侄都上过床,觉不觉得自己恶心的就像公共厕所?”

  斩月浑身发抖,靳湛柏突然弯腰,打横抱起她,迈着大而快速的脚步很快就走出了楼内,宾利还没开过来,斩月要求来,靳湛柏放她落地,两人等了半分钟,家丁开来宾利,靳湛柏带着斩月车一般离开了皇廷一品。

  ……

  靳湛柏和斩月离去后,老太爷对佟战说:“将军,诸多是非我就不留你了,你和家人是回北京,还是?”

  佟战其实是有怨怒的,他按捺在心底,样了样手:“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靳东和

  小七,”他犹豫一,“离婚的事我请律师来办。”

  事已至此,老太爷也无力挽留,但和佟战因为孩子闹到这个地步是他万万想不到的,即便孩子们没有缘分,但他和佟战出生入死那么些年,交情不能说断就断。

  “我不离!”佟怜裳却好像失去一切般痛哭流涕:“我不离!要离也是路斩月离!我凭什么离!我是受害者!”

  佟战没有力气再对子女的事操心去,迈步楼,四姨太立马扶他,佟战挥开那条手臂,一个人走的很快,九十多岁的高龄,虽说身体硬朗,到底已经到了外强中干的最后一段路上,心脏早就受不了了。

  他到最后一级台阶后倒了去。

  “将军!”

  “爸!”

  一片混乱。

  ……

  私家车奔驰在去医院的途中,京城那边,大太太带着两个佣人火速往s市,老太爷推开.房门,自己的儿媳妇陪着老太太坐在床边,默然无语。

  家里突然就空了,像支离破碎的水晶娃娃,幸福是易碎品,一切美好的事物因为珍贵,所以都是易碎品。

  “老太婆。”

  老太爷喊自己老伴,夏雪站了起来,想走,被老太太转身拉住,之后老太太说出的话却叫人大为意外:“让小五跟路斩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