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在看到门外那个男人后他已经放

   第二天清早,靳湛柏按时起床给孩子泡奶,穿着睡衣裤不顾形象的楼,也没先急着自己刷牙洗脸,把匡匡的牛奶冲好,然后放在凉水里稍稍冷却几分钟,趁着这几分钟时间他又跑回楼上,看了孩子还在安稳的睡觉他才放心,转身去了外面洗手间,开始洗漱。

  整理好自己靳湛柏楼去拿匡匡的奶瓶,有模有样的滴了两滴在手背上试试温度,这些都是他晚上在上百度出来的资料,虽然做的像模像样,但是毕竟还是新手奶爸,带婴幼儿时时刻刻都得小心,他不放心,还是把奶嘴放在嘴巴里自己尝了一口。

  匡匡这丫头起床气很大,几乎每天早晨不让她睡到自然醒孩子就会哭,但是牛奶是必须要喂的,靳湛柏也只能哄着孩子,看宝贝哼哼唧唧的躺在自己怀里,靳湛柏一边拍孩子屁股一边把奶嘴塞进匡匡嘴巴里,小丫头闭着眼睛吸shun起来。

  孩子喝奶的时候靳湛柏一个劲打哈欠,困的要命,以往还没生孩子的时候他什么时候起过这么早?如今自己亲手带孩子才发现这比拼命工作赚钱还要累人摹。

  他一个劲打了好几个哈欠,这时小丫头咕嘟咕嘟好像喝完了,靳湛柏低头一看,匡匡把头避开了,往爸爸怀里钻,他样起奶瓶,看到小丫头把奶喝的底朝天,心里很高兴,轻轻的把孩子重新放回被窝,给她盖好,自己拿着奶瓶了楼。

  孩子和他的衣服要洗,早饭要做,因为匡匡捣蛋变得脏兮兮的家要打扫,他在客厅里活动活动了颈椎,一秒就卷起袖子,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搬了个塑料凳子坐在卫生间地漏旁边,正在搓洗匡匡的衣服,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他起身,沾了泡沫的手胡乱的甩了甩,转身就出去接电.话。

  来电人还是斩月才。

  靳湛柏顿时放冷了态度,公事公办的接起:“什么事?”

  斩月可能真的有些着急了,讨好的求他:“让我跟匡匡说说话行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而且一气气了这么久,斩月是匡匡的妈妈,当妈的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转而他态度好了一些,说:“匡匡喝了奶又睡了,你晚上再打吧。”

  特意等了一,以为斩月会说些什么,但是他似乎又想多了,夫妻间如今除了孩子再也没有通话的必要,是斩月先挂断的电.话。

  靳湛柏扔了手机发笑,他还在期待什么?这个女人做的这么决绝,你还看不出来吗?刚才那恳求的口吻确实让他舒服,气也消了,但那真的是为的他吗?当他说完话后斩月毫不犹豫的挂了,他还要期待什么?靳湛柏觉得自己真贱。

  嘲讽了自己靳湛柏打电.话找林静,想把他自己的办公室换一种装饰风格,电.话里和林静说了自己的想法,林静全都记来了,说即刻就找装修团队来,一间办公室而已,也不动深层,一天时间足以。

  晾晒了衣服已经快八点钟,要做早饭了,不过在这之前他上了楼,看看孩子醒了没有,匡匡还在睡,他悄悄退了出来,楼来开始做饭,给匡匡用牛奶煮两个荷包蛋,不过牛奶不能煮沸,不然蛋白质营养会遭到破坏,靳湛柏饶感透悟,把手机揣回口袋,学着上教的方法开始用白水煮荷包蛋。

  煮好了荷包蛋热好了奶,然后倒入匡匡粉红色的小碗中,用调羹把荷包蛋捣碎。

  等到一切忙完,他关了火,上楼来小丫头睡的自然醒,爸爸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枕头上靠着床帮,软乎乎的小身体就像小白虎一样,松软的小短发贴在脑袋上,靳湛柏猫着腰逗起匡匡来,匡匡笑了,立即往被窝里爬,把自己藏起来。

  ……

  这一天,靳湛柏带匡匡去了动物园,孩子性格萌芽时期,他特别怕因为他和斩月的失败婚姻导致孩子的性格有所偏差,匡匡一个人坐在楼上摇床里啃玩具让他伤透了心,如今他想尽一切办法陪伴孩子的成长,闲暇之余多带孩子出去走走玩玩,孩子能渐渐活泼起来,爱笑爱闹才是好姑娘。

  匡匡见到动物园里的动物们特别开心,小手儿一个劲往前面抓,靳湛柏在园里买了两袋玉米卷,这是供游客喂给小动物吃的,靳湛柏拿了一个递给匡匡,然后自己充当表率拿了一个玉米卷喂给了等待在铁栏边上无比急躁的小山羊,匡匡看着爸爸的行为动作,然后有模有样的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送给小山羊,可是那羊儿张开嘴巴过来咬匡匡手里的玉米卷时,小丫头吓的猛一转身,抱住了爸爸的脖子。

  一整天过的非常快,匡匡非常开心,爸爸还给她买了吹泡泡的水,匡匡一路吹一路笑,靳湛柏看到女儿这明媚的笑容心就宽慰不少,真的不希望孩子一声不吭的坐在没有人的房间里,那对他而言是种伤害。

  外面逛了一整天,回家的路上还带宝宝去了蛋糕店,让孩子自己选了些外貌吸引人的小蛋糕,匡匡可开心了,拍着小手儿还一路俯身往爸爸手上看,就怕她的东西没了。

  靳湛柏开车带孩子回家,心里想着晚上做些什么,如今孩子太小,外面的东西许多不能吃,也没家

  tang里做的有营养,家里冰箱都是时蔬鱼肉,恐怕又得为难他这个在带孩子和做饭上都是新手的男人了。

  可是为了他女儿,他什么都愿意。

  车子径直开去了车库,然后靳湛柏抱着匡匡去后备箱拎东西出来,再一同往家走。

  十分钟步行的路程,把栅栏的门闩打开,回了家,只是刚踏上台阶,看到了转过身来的斩月。

  靳湛柏愣了一,表情倒也没什么变化,斩月看着他们父女两,匡匡手里抓着一瓶泡泡水望着妈妈。

  靳湛柏没说话,拿着钥匙开门,斩月往旁边退时本能的把孩子抱过来,靳湛柏没拒绝,松手把匡匡给了斩月。

  “到多久了?”

  靳湛柏换了鞋转身问斩月,斩月抱着匡匡也在换鞋,没什么好脾气的说:“等了一个小时。”

  孩子在妈妈怀里,他也不担心了,径直上楼换衣服,斩月抱着匡匡去沙发坐,看到女儿穿的暖暖的小手热乎乎的才放了心,正因为昨晚和今天早上打电.话给他都没能顺利和孩子说上话,斩月心里担心,午找了个时间坐机过来了。

  很快,靳湛柏换了家居服跑楼来,卷起了袖子,看了眼正带着匡匡玩耍的斩月,说:“你看着孩子,我做饭。”

  斩月当然愣了,看到靳湛柏蹲在冰箱前找东西她也抱着匡匡过来了,站在他后面也一同往冰箱里望,随后斩月说了拿哪些菜出来,靳湛柏全都照做,非常听话。

  “你抱匡匡,我来做吧。”

  靳湛柏没有看她,低头撇着小青菜:“你过来不就是看匡匡的吗?”

  斩月叫他一句话又给堵的无话可说,靳湛柏这才瞟了她一眼,带着怨怼:“行了,你带宝宝玩吧,我做的虽然不好吃,但还不至于不能吃。”

  这样子的靳湛柏其实挺好的,斩月望着他的侧脸,有一点儿走神,匡匡尖叫了一,才将斩月叫的回过神来,她转身,抱着孩子离开厨房。

  靳湛柏却突然又问她:“翡翡呢?怎么不带他一起过来?”

  她心里并不好受,虽然他只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但是在斩月听来很戳心窝,原本他们是幸福的一家四口,当爸爸的却有点儿失落的问当妈妈的,为什么不把儿子带来,斩月抿着嘴巴。

  “我今天上班,家里人带着翡翡爬长城去了。”

  靳湛柏在水流洗小青菜,嗯了一声,再没表态。

  斩月也就抱着孩子走了,只是她转了身没有看到,靳湛柏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许凄苦和低落。

  ……

  三菜一汤,家庭主妇做起来毫不费力,靳湛柏却忙里忙外用了两个多小时,斩月带着宝宝在客厅玩,难得的母女团聚,自然不觉得时间流逝,等他做好后喊她们吃饭,斩月这才察觉他一顿饭用了这么长时间。

  家里买了婴幼儿高脚椅,吃饭时坐在餐桌边上,不耽误爸妈吃饭也能参与这种快乐的时光,靳湛柏给宝宝做了一碗水果甜汤,凉到了适宜温度,斩月尝过后觉得不错,遂坐在宝宝身边,准备为孩子吃一点。

  小匡匡围着小口水兜,欢欢喜喜的坐在高脚椅中,看着爸爸妈妈在身边穿梭,小嘴儿笑的不知道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饭桌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了斩月,靳湛柏可以安稳的吃一顿香喷喷的晚餐,斩月自己没怎么吃,一个劲儿喂匡匡宝贝,小丫头手里抓着筷子挥啊挥的,高兴的不得了,斩月得费劲的哄她才能给孩子喂一勺子汤水。

  靳湛柏端着饭碗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自己的妻女,目光渐渐专属的落在了斩月侧脸上,看了很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很想她留在自己身边,可现在的状态还不如她彻底离开来的舒服,一次次给他希望然后又失望,整天心情都难以明朗,到底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宝宝,快,再喝一口。”

  斩月又再求着孩子,调羹都送到孩子嘴边了,可是这小丫头太调皮,望着妈妈偷偷的乐呵,然后把头避开,就是不喝,斩月只好又把调羹追过去,求着孩子吃一口。

  靳湛柏没什么表情,看起来颇为疏离,只是他口吻带着难以掩藏的关切:“孩子不吃就算了,过一会给她喂奶,你自己吃。”

  斩月转过头来,与他无声的看着彼此的眼睛,靳湛柏神情懒散,一转眼眸显得好似并不在意:“我做的有这么难吃?”

  “不难吃,也不好吃。”斩月小声嘀咕掉,然后放匡匡的碗,自己开始吃饭。

  匡匡拿着一双筷子piapiapia的打着玩,桌上除了孩子玩闹的声音两个大人倒是出奇的安静,各吃各的,靳湛柏也没抬头,一边夹菜一边问:“晚上住哪?”

  斩月也埋着头,吃饭的这一行为完全没中断过,好似根本就没有谈话这一回事:“十点的航班,我买过票了。”

  靳湛柏没再说话,沉默的扒拉着米饭。

  饭后,斩月进厨房洗刷,靳湛柏带匡匡出门遛了一个弯

  ,因为斩月晚上要走,父女两没走多远,半小时就回来了,刚好斩月忙好了卫生。

  “把孩子放床上吧,给她喝点牛奶,再玩去我怕她晚上不睡觉。”

  靳湛柏把视线收回来,面无表情的抱着孩子先上了楼,斩月随后拿着已经凉好温度的奶瓶也上了来。

  匡匡躺在摇床里,小手抱着小脚自己又玩了起来,靳湛柏趴在床边,用手轻轻的挠着孩子的胳肢窝,孩子咯咯的笑,斩月一进来,靳湛柏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特别平静。

  “你喂匡匡喝奶吧。”

  他从她身边走了出去,进了对面书房。

  斩月没有回头,却听到他关门的声音,等他进去书房后斩月才抱起匡匡,让孩子自己抱着奶瓶喝奶。

  匡匡吸shun着奶嘴,坐的跟尊小弥勒佛似的,眼睛也定住了,奶瓶的水平面一溜烟的往降,孩子喝的很猛。

  斩月坐在床边,望着女儿眼眶却渐渐红了,分离的时候又到了,她真的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一想到以后一辈子都要和女儿两地相隔,或许等靳湛柏找了新女人后她和匡匡的感情也将不再这般亲密,或许他新找的女人会取代自己在匡匡心目中的地位,斩月受不了这些,心里特别难受。

  ……

  靳湛柏也不好受,他在书房里沉默着,没有开灯,双手兜在休闲裤口袋中,头朝天花板高高的仰起,寂静的室内能听到他苦涩的叹息声。

  视线放来,他将低落灰霾的情绪往心底一敛,便告诉自己没必要为难自己,一切顺其自然。

  转了身走到墙边把灯打开,然后折去窗边,一来拉窗帘,二来拿烟灰缸,只是却在窗边看到了公寓楼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年轻男人。

  是那天和斩月在餐厅吃饭的男人,靳湛柏一眼认了出来。

  他把窗帘拉上,转了身后却有些情绪崩溃,两瓣唇寒冷的战栗着,他又仰起头,站在窗边良久一动不动,窗帘上映射一条细长而萧条的身影。

  “咚咚咚——”

  斩月敲门,却没得到靳湛柏的回应,她也没等,拧了门把推开门来,靳湛柏双手插袋站在窗户边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她。

  斩月说:“能让我经常和匡匡通通电.话吗?”

  靳湛柏拒绝了她两通找匡匡的电.话后斩月心急火燎的从北京跑来了s市,这份当母亲的心情靳湛柏完全能够体会,前几天跟她闹脾气是因为对她还有所期待,如今,在看到家门口的那个男人外,他已经万念俱灰,想透了也放了。

  他点点头,眉眼在白色的日光灯如水一般清澈。

  斩月垂了视线,准备转身:“我回去了。”

  “斩月。”靳湛柏叫住她,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散发着清冷寒气的书房中过于飘忽:“以后别来我家了,关于匡匡和翡翡,按照约定的那样抚养就好。”

  斩月没有察觉她自己扶着门框的手微微的发抖。

  “……好。”

  靳湛柏拿着烟灰缸坐了椅子,电脑开始开机,斩月站在门口肢体僵硬,这一时空好像被抽去了声音一样,是一幕无声的哑剧。

  匡匡已经睡了,斩月离开的时候脚步极轻,在玄关处穿好了鞋,最后一次回头打量这个家,客厅的灯打开的,整个一楼一个人也没有,没有声音没有呼吸没有风吹草动,曾经他陪伴她在厨房在沙发在卫生间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地方,原来曲终人散是这种感觉。

  斩月转了身,踏出外面,终于离开了柏林春天。

  ……

  迎面看见了谭瀚宇,斩月意外之余也渐渐释怀,毕竟她愿意与他展开一段感情,更甚者与他白头偕老,说深了些,顺利的话这个男人会是自己的老公,翡翡的爸爸,如此一想,心中倒也产生了莫名的亲切之感。

  谭瀚宇规规矩矩的站在栅栏外面,双手兜在羽绒服口袋中,对着斩月微笑。

  和她在一起,没有激烈的情感撞击,但能给她温暖放松的感觉,斩月也朝他牵起微笑,走出栅栏后两个人贴近了说话。

  “你怎么会过来?”

  谭瀚宇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里面有一双手套:“来,戴上。”斩月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手套,两人还没有发展到亲密的那一步,谭瀚宇并不敢碰她,只是将手套递向她的手中。

  “佟爷爷叫我来接你的。”

  斩月没有客套转而就戴上了谭瀚宇的手套,套心热乎乎的,比较大,却给斩月前所未有的暖意,既然是外公给他的柏林春天的地址,斩月自然也能推测出更多的意思,外公一直以来不喜欢靳湛柏,如今能让还没怎么与自己发展的谭瀚宇过来接,就代表外公已经认定了这个男人。

  她笑着样了样自己戴上了他手套的手:“谢谢。”

  谭瀚宇非常开心,一低头就去拿斩月的包:“我帮你拿。”

  “不用了。”说是这么说,最终包包还是被谭瀚宇

  拿过去了:“现在回北京吗?”

  斩月点点头:“嗯,可是我过来时已经买好了返程的,你呢?”

  “到机场问一问有没有和你同航班的,没有的话,只能把你的改签了。”

  两个人一齐朝前方走去,边走边聊,天幕已经一片深黑,柏林春天相对寂静冷清,等他们迈上了大路,跳耀而朦胧的霓虹才真正揭开这座繁华都市的气息。

  谭瀚宇沿边拦了一辆空置计程车,护着斩月的头等她坐上计程车他也钻了进来,车子朝机场跑去。

  ……

  农历新年就要到了,家家户户忙着筹备年货,街上也是一派喜庆,节日的歌曲虽然俗气,但是只有它们才能代表农历新年到来的意义。

  靳湛柏带着匡匡上班已经有一个月左右,办公室已经让装修团队帮他重新设计一番,粉红色主色调,营造成小女孩儿最钟爱的公主房,在铺满匡匡喜欢的东西的办公室里,就连他的办公桌也选择了卡通的粉红色,最初装饰时整个集团为之吃惊,可是靳湛柏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是绝不会再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或者让孩子跟着对她一点不关心的佣人了。

  孩子最好还是跟在父母身边,靳湛柏非常赞同这个道理,也不愿意把匡匡送去皇廷一品,更怕这样子做让孩子以为爸爸妈妈不爱她,以至于她这么小就很有可能在心里萌发了这种想法,靳湛柏身体力行的带孩子,上班时就把匡匡放在自己办公室玩耍,开会也一起抱去,晚上回家一起做饭玩耍,然后再一起睡觉,平时他的衣服全部送往干洗店,不过匡匡的他亲力亲为,怕和乱七八糟的他人的衣服混在一起,对孩子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