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以后打避孕针
孕期九个月了,斩月看不到自己的脚,行走起来格外吃力,肚子很大,每天坠的像个大西瓜一样沉重,但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相反,心情开朗脸上洋溢着幸福,五月份春暖花开,渐渐朝着炎热的夏季走去,午后靳湛柏带斩月去医院花园散步时斩月就会挽着他的手一遍遍说:“老公,这一胎生完真的不能再生了,我不要生了。”
言之意,以后你得做避孕措施喽。
靳湛柏牵着妻子的手,笑的如沐春风,却故意打趣她:“那要又意外怀上了,你舍得不要?”
斩月挑着秀眉,像只战斗中的大白兔:“你敢让我怀上!”
她老公笑的酣畅淋漓,将妻子搂到怀中:“老公以后打避孕针好了,戴套不舒服。桀”
斩月也喜欢毫无阻碍的结合,其实他这样说她心里是非常欢喜的,于是高高兴兴靠着他,“嗯”了一声。
天气很好,阳光炽烈,散步一小会儿靳湛柏就拉斩月在木椅上坐来休息,斩月缩在他怀里,渐渐的便睡着了漤。
他一动不动,只将自己妻子抱的更舒服一些,午后和暖的阳光照耀在人的身体上,通身愉悦放松,靳湛柏轻轻拍着斩月的手臂,像哄匡匡睡觉一样,他望着花园里来来往往的医护病患,倒也闲适安泰。
后来看到了佟怜裳,她的预产期比斩月早一个月,算一算应该是这个月生小孩,不过看她憔悴的模样,这孩子估计也和威廉一样,但威廉幸福在于他有许多疼爱他的家人,佟怜裳现在的孩子好像是个让人厌恶的意外。
因为,孩子的爸爸正在和孩子妈妈吵架。
靳湛柏远远望着站在路旁垃圾桶边的一男一女,男人有四十多岁,家底应该还算殷实,掐着腰正怒气冲天的和佟怜裳吵架,佟怜裳抚着大肚子面目狰狞,脸色蜡黄,穿着医院的蓝白条纹病号服。
靳湛柏看了一会儿将头转向斩月,阳光似乎刺到她眼睛了,小姑娘皱起了眉毛,靳湛柏用掌心盖在她额上替她把阳光挡住,她的眉毛一就舒展开了,满脸慈爱,唇角还扬了起来。
靳湛柏在想斩月当初是怎么生翡翡和匡匡的,那个时候他们正闹的不可开交,赌气的决定离婚,而他那时候内忧外患,证件被扣,在美国待了整整快半年时间,斩月就是那段时间一个人怀孕、一个人体检、一个人生产的吧?她那时候脸色应该和现在的佟怜裳一样,因为得不到营养心情也淤堵,所以人特别憔悴,可她连一通电.话都不打给他,就算他们之间闹僵了她也完全能让他负爸爸的责任呀,可是她没有,一个人固执的生了孩子,这丫头也是倔强的要命。
靳湛柏沉醉的看着斩月,一时恍如梦境,仿佛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时何地,他忽然感慨万千,如果时光倒流到两年前的冬天该有多好,他要陪着他妻子生产,做她产子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亲人。
这是他心里永远的遗憾。
靳湛柏贴着斩月的额,稍稍动了动脖子,悄没声息的亲了她。
斩月睡的很香,声音纯纯。
宝贝,这一次,老公一定陪着你,陪你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
睡醒后已经午三点半了,斩月偎在他怀中抓着老公的衣服打哈欠,佟怜裳早已经消失了。
靳湛柏摸了摸她的小脸儿,温柔的问:“宝贝睡好了吗?”
斩月努力点了点头,十分享受:“老公,晒着太阳睡觉特别舒服,以后你每天都陪我来这里睡午觉好不好?”
靳湛柏笑盈盈的捧紧斩月的肩膀,声音无比细腻悦耳:“好。”
她还想赖一会儿,靳湛柏问她:“宝贝要不要回房间?”
住院一个多月了,不能时常见到孩子,斩月想念的很,所以答非所问:“老公,你打个电.话回家,问问宝宝们在干什么。”
他十分顺从,已经拿出手机替斩月拨出号码,然后把免提打开,斩月仰头看了看他,眼底全是无法言喻的幸福和满足。
和宝宝们通了话也算安慰了一些些想念的心,斩月身上黏糊糊的,于是对他说:“老公,我今天想洗澡。”
“好。”
病房已经换去了VIP套间,有必备的浴室,住院以来的每一次洗澡都是靳湛柏亲力亲为,他再不敢让斩月一个人进浴室了,况且越到怀孕后期越要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都能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夫妻两又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后来出来散步的病人多了,靳湛柏怕有传染病所以带斩月回去了,斩月一路偎在他怀中,玩他的衬衣纽扣,靳湛柏低头看到时忍不住会心的笑:“宝贝怎么跟匡匡一样,开始玩爸爸的纽扣了呢?”
斩月玩的不亦乐乎,她想,其实她也是最平凡不过的女人,遇到自己爱的人总渴望被他像小公主一样疼爱,可以撒娇,可以任性,可以要他做这做那。
回到了病房,斩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靳湛柏给她切了苹果洗了葡萄,全都用盐水泡了很长时间,
tang农药不可能残留,斩月松闲的吃吃喝喝,靳湛柏却在浴室调试水温,水温调试好找斩月换洗的内yi裤,想让她洗好澡穿的舒舒服服,还特意挂在阳台衣架上晾晒,晒出阳光的味道。
全部忙好后靳湛柏走去客厅沙发,对斩月说:“宝贝,可以洗澡了。”
斩月挺着腰,把手伸给他,靳湛柏小心翼翼的拉起她,她喘了口气。
伸直双臂,老公帮她脱衣服,脱光后扶着她慢慢走,肚子像个巨大的西瓜,胸部也丰满了许多,靳湛柏拉她走到浴室门口,蹲地为斩月换拖鞋,不时叮咛:“慢一点。”
斩月换了凉拖,一走进浴室便被氤氲一室的雾气惊喜到讶然:“哇!”
靳湛柏可不是为了营造仙宫的气氛才放了十分钟的热水,他是怕浴室太凉,斩月洗澡不舒服,所以在洗澡前先放水把浴室温度带起来,果然,放了十分钟热水,此刻连墙壁瓷砖都是热的。
靳湛柏让斩月扶着墙,自己也把身上的衣服脱光。
“来。”拉起手,带斩月慢慢走到花洒面,让她试了试水温,说可以,靳湛柏才小心翼翼的帮斩月打湿起皮肤来。
斩月跷了跷脚,笑:“老公,我都看不到自己的腿喽。”
他一边拿着花洒从适度的高度冲洗斩月的身子,一边轻轻抚摸她皮肤,笑着说:“等以后肚子平了,看到人家的大肚子可别羡慕哦。”
“我才不羡慕呢,我巴不得这两个小家伙赶紧出来。”
他站起来,把花洒交给斩月:“来,宝贝。”洗澡的惯例,身体打湿后斩月自己拿着花洒冲冲身子,怕她凉,靳湛柏从身后开始打沐浴露。
斩月看着他去盥洗台上挤沐浴露,问他:“老公,我们定个日子吧,个月就要生了,选个你喜欢的日子剖了吧。”
靳湛柏笑眯眯的回来,掌心揉了揉泡沫,然后盖在斩月肩胛骨上,她一缩,呵呵的说:“老公,好凉。”
他快速帮妻子揉搓后背:“冷?”
她笑的直摇头:“不是,是沐浴露好凉。”
“老公放在手心里搓了好久呢,还是很凉吗?”靳湛柏一边抓紧时间帮她打泡泡,一边跟她说闲话。
“老公,你快定个日子吧。”
他想了一想,征询她意见:“那六月一号怎么样?”
斩月转过身体看着他:“六月一号?”
他举着满是泡沫的手:“儿童节么,喜不喜欢?”
“可是比预产期提前了十几天耶。”
“没关系,提前一两个月出生的都有,宝宝们发育的很健康,明天我去问问医生行不行,她说行那我们就六月一号剖腹产,好不好?”
“好。”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斩月又转了回去,靳湛柏弯腰帮她洗双腿。
他洗着洗着突然说:“宝贝,你双腿真的很漂亮,又细又直又长。”
呦?她家老公还会表扬她了?不禁受宠若惊:“从你嘴巴里听到好话真不容易耶,不过,谢谢老公啦。”
他却突然往她臀上亲了一口,害的斩月发痒的笑起来,拿手推他的头:“干什么呀!”
他亦是笑,表情坏坏的:“男人都很色的哦,我宝贝这么漂亮老公还真担心呢,不过老公会好好保护我宝贝的,宝贝也要忠于老公,只能跟老公好哦。”
斩月气鼓鼓的:“废话!”
夫妻两通常都是这种状态,一边洗一边聊,胡扯乱扯,却十分的开心,好像人生再也不会比现在更幸福了。
小宝宝们在她肚子里动了一,好像翻了一个跟头,斩月忙扶着墙壁弓着背,靳湛柏吓到了,以为就要生产了,急忙抱住斩月:“怎么了?”
“没事。”斩月抱着肚子哼吟着,等痛感过去了才转过身来,靳湛柏看着她肚子面色十分惊喜:“这……”
“宝宝跑到这边来了。”斩月拿起靳湛柏的手,往鼓出来的那个“皮球”上摸,里面有东西蠕动,靳湛柏惊喜到忍不住笑出来:“宝宝在动!”
“是呀,两个小家伙在我肚子里打架呢。”
肚子一边瘪去了,另一边却挺的吓人,斩月有点疼,一直扶着墙壁,靳湛柏却半跪去,脸贴着斩月的肚皮,能感觉到小宝宝在肚子里踢他的脸。
“你把手压在上面,宝宝会跟你抵手哦。”
原本是洗澡的,可是后来夫妻两都抑制不了小宝宝马上就要出世的喜悦,忘记了时间在浴室里玩了起来,后来靳湛柏极快的站起来,帮斩月继续洗澡。
洗好澡抱斩月躺回病床,穿着晒的全是阳光味道的内一裤,立即又能吃到新鲜的瓜果,斩月十分满足,这个时候靳湛柏还在浴室里冲澡,刚才帮斩月洗澡身上自然抹到了许多泡沫。
时间真的好不经用,又是一个漫天繁星的夜晚,吃了饭的夫妻两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斩月盖了条毛毯躺在他怀里,他手上剥着香蕉皮,一
口一口喂给斩月吃,斩月吃不了他一口吞肚。
斩月困了,靳湛柏便轻轻的抱她起身,送去床上睡,替她盖被子时斩月勾住他脖子,特欣慰的凝望着他,发自肺腑的慨叹:“老公,以前我绝望过,不相信男人了,当时所有的寄托都在父母和孩子身上,可我真的不能不承认,女人的幸福,来自于她爱的男人,谢谢你老公,你对我真好。”
“傻瓜。”他揉揉她头发,心底却也酸楚,亲了亲她的小嘴唇:“老公的幸福也来自于宝贝呀。”
“嗯。”斩月又抬起小脑袋往他嘴巴上亲,一口一口,吧唧吧唧的,靳湛柏“嗯?嗯?”的连声疑惑,笑着低语:“宝贝想要爸爸疼爱?”
如今她不害羞了,和靳湛柏真的成了亲密无间的家人,没有任何阻隔,所以她笑着说:“快啦,等宝宝们出世,我要爸爸每天都疼爱我。”
他哈哈大笑:“没问题,老公就是伺候宝贝开心快乐的,宝贝要什么都行,”继而趴到她耳畔偷偷询问,“要不要给老公的丁丁盖个属于宝贝的章?”
斩月挑挑眉非常不屑:“它本来就是我的,不需要盖章,如果你给了别人,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和孩子们了。”
他刮她的小鼻子,忍不住埋怨:“你看看你们女人,就爱发挥联想,老公什么时候说给别人了?”
“哼。”表情却在笑。
“老公谁都不要,就要宝贝,我的宝贝。”他俯去将斩月抱住,斩月拥抱着他的肩胛骨却幸福的无以名状,窗外是黑黑的夜,星星那么亮,亮的就像他的眼睛一样。
他撑起来,又亲了亲斩月的唇,轻轻哄道:“睡吧宝贝,老公给你说童话故事。”
斩月学匡匡那样拍手:“好欸好欸。”稍稍翻点身侧卧,宁静的望着趴在她床边柔声读童话故事的他,渐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睡意将她带入了香甜美好的梦中。
靳湛柏极为小声的站起来,把被子拉高,严密的盖住了斩月小小的肩膀,撑着手臂俯身望了她很久,看她睡觉的样子十分恬静美好,心里也跟着安慰,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更幸福的了,年轻的时候想要的很多,心也漂浮不定,甚至还想留在异国他乡,现在想来他真的没办法理解当时的自己,是脑子受刺激了才会想要留在美国生活,他真是神经病,大好年华虚度多年,无论去过多少地方看过多少美女都比不上娶回自己心爱的女人生一窝小宝宝然后幸幸福福过日子来的踏实窝心,宝贝啊,就等着这两个小家伙出世了,然后我们就带着孩子们永远幸福开心的生活在一起,无论如何,总归是苦尽甘来了,我们的爱情,也是一样。
宝贝,我爱你。
……
剖腹产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一号,斩月什么都依他,当一个女人放弃任何权利只愿意跟随着那个男人,那必定是十分喜爱十分眷念的,靳湛柏打点着生产前的一切,日子一天天接近,事情也仿佛一瞬间多了许多,这个生孩子的女人倒悠闲自在的吃水果看电视,可却忙坏了那个男人。
一日三餐都由家里佣人送,他伺候斩月用,每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与斩月一同度过,细心呵护她的每一次床走动,三个宝宝们跟着徐妈来过几次,老太太虽然失去了老太爷仍旧沉浸在痛苦中,但也来看过斩月,这段时间靳湛柏抽空便开车去商场买婴儿的东西,做好孩子出生后的一切准备,还给斩月买了许多康复营养品,一搬就几箱子送到病房来,斩月说他乱花钱,靳湛柏就骗她,这些东西都不贵,斩月看到他给宝宝买的小衣服时气的又吵起来:“翡翡匡匡的衣服我都留着在呢,你怎么乱花钱呀。”
“我没乱花钱呀。”他矢口否认,指着精美的衣盒:“哦,你说这个啊,这是邝晨送的,这个是林静买的,这个是我公司的员工集体买的。”
斩月无话可说,他明明就乱花钱还撒谎逃避责任,小孩子衣服买的比大人衣服还贵,他还真是不知道钱有多难赚呢!
以后绝对不能给他当家,不然吃到中年就成了贫穷阶级。
靳湛柏每天变着花样给斩月熬汤,斩月喝的快要腻死,很多次怎么样都不愿意喝,他耐着性子哄了好久,一点儿不烦,斩月看着他这份心意真的舍不得让他失望,也就每一次都把汤喝了,喝完后他细心的给她擦嘴角,斩月忽然叹了口气:“老公啊,你真的变了。”
靳湛柏眼神深深,挺难为情的一挑眉:“男人成熟总要晚那么一些,我希望以后有人问你你后不后悔嫁给我,你能毫不犹豫的摇头。”
斩月搂住他:“老公啊,你做的已经非常好了,在我心里,你是合格的,甚至是优异的。”
“傻瓜。”他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又去端水给斩月喝。
日子过的快,五月最后一天,靳湛柏又帮斩月洗了一次澡,他还买了一只小黄鸭扔在浴缸里,斩月真是哭笑不得,他怎么真把自己当小孩了呢。
淋浴结束,他抱她上.床,他在浴室洗她的衣服,斩月在床上辗
转难眠,明天就要剖腹产了,虽然生过孩子,但紧张的心情依然存在,拿手机和宝宝们聊了聊,也没多长时间,他就跑出来,还一手泡沫便严肃的叮咛起来:“别说了,手机辐射大。”
斩月恹恹的躺在床上,虽然害怕,但更期待孩子的出世,就像24、5岁的女孩相亲结婚一样,仿佛属于她的任务完成了,以后不会有人再念叨要她生孩子。
斩月撑起来,朝浴室叫:“老公。”
“嗯。”他很快就跑到床边,问她要什么,斩月说睡不着,想去客厅看看电视,靳湛柏便把斩月抱去沙发上,帮她打开电视递给她遥控板,然后又回病床拿了床毯子给她盖上,送了杯热牛奶过来,怕她用餐巾纸还特别放了盒抽纸在她面前,斩月欣慰的看着他,眼神都不曾移动过一,看他忙进忙出最后又忙去了浴室。
一夜无梦,第二天却醒的很早,没想到他比她还要紧张。
七点半,老太太、徐妈、三个儿媳妇、还有小字辈女孩和佣人,来了许许多多的人,靳湛柏怕斩月更加紧张,把这些人全都赶在客厅,他独自一人陪伴着她。
九点半,产房的护士来了,斩月要进产室了,躺在移动病床上与她老公紧紧的握着手,靳湛柏跟着病床快步行走,什么话也没说,却真正是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