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陌生女人的蓄意引诱
“哇——”
小家伙嚎啕,也不知道是被徐妈那气汹汹的表情吓到了,还是被要被大灰狼吃掉吓到了,哭的凄惨无比。
“哎呦,你这孩子!”徐妈也跟着小孩子哭,显然被折磨的够本:“大人的关系这样微妙,你家月月为啥要走你知道吗?你还不听话,不听话!等你长大了,我看你要怎么收拾这个局面。”
“徐妈!”靳东一跃而起,如擎天苍柏,第一次这样愤怒的看着长辈:“大人的事干嘛要牵扯小孩?他喜欢她,是因为她对他好,她对我儿子好,你明白吗?”
“哎呦!”徐妈往靳东身上打:“你个混小子!威廉再这样夹在你和她之间,你们到什么时候才能断掉?你还真不娶媳妇结婚了?你小叔呢?不管你以前跟路斩月到底有过什么,但到底她现在是你小叔的妻子,两个人都生了四个小孩,你要破坏他们的家庭吗?窠”
“我没有说要破坏他们的家庭!”靳东羞愤的挥掉徐妈的手,笑的凄楚却也动人:“我算什么?我的人生我的感受我的一切一切都是用来被牺牲的,我算什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破坏她的家庭,因为我看到过她看靳湛柏的眼神,”靳东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她爱他了,呵呵,徐妈,你别再说这种戳我心尖的话了,我有自知之明,好吗?”
“你这孩子,我怎么是这么意思?我是希望你和她尽快断掉,你们都开始各自的新生活,小五是我小孩,你也是我小孩,你们手心手背都是我的肉,明白吗?旆”
靳东低头看了看儿子,握着拳头身体抽搐:“徐妈,我不希望我儿子的命运跟我一样,我和佟怜裳,对不起这个孩子,我希望给他更多的爱,弥补他心里的创伤。”
徐妈叫靳东说的满脸泪水,蹲来抱着威廉,温柔的哄起:“威廉啊,不哭了,好不好?现在太晚了,明天徐姨奶打电.话给月月,好不好?现在威廉和徐姨奶去睡觉,好不好?月月不是说过吗?威廉要听话,听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是不是?”
孩子可能讨厌了这些大人,当他们一靠近他或者想要摆弄他小身体时孩子就会往门板上抱,抱的紧紧的。
靳东再次蹲来,拉住孩子的小手,孩子哭哭啼啼的推他,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拿不出来又失声大哭,叫着斩月的名字:“月月……月月……”
靳东站了起来,对徐妈说:“可能要辛苦您了,带威廉坐后座,我们现在去北京。”
“……”
徐妈起身,满脸愕然的看着他。
他很颓丧,眼圈微红,惘然的低头看着儿子,淡漠的说:“到那边以后,你送威廉进去,问她,每周末送威廉去她那边她愿不愿意。”
“……”
徐妈一心的感慨,小五那四个小孩多么幸福,生活在相爱的家庭里,可小威廉呢,没有妈妈,跟爸爸也不亲,这孩子成长的过程注定要比其他孩子艰辛,如果没有斩月,这孩子会多么可怜呢。
“给孩子穿衣服,再带点他喜欢吃的零食。”
靳东去奶奶房间拿车库里的车钥匙,徐妈把眼泪擦掉,心里的滋味说不上来,这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老爷子走了,靳东像个病人,小威廉得不到幸福,白天靳东上班以后,他只能一个人在客厅里玩,纵然挖掘机再好玩也有玩腻的时候,孩子想念翡翡匡匡,想念月月。
“威廉,”徐妈想到这孩子生在这种家庭,心里自然疼惜的很,“宝宝啊,爸爸和徐姨奶现在就带你去北京找月月,找翡翡和匡匡,好不好?”
威廉不确定大人的话能不能相信,小家伙挂着眼泪安安静静的看着徐妈。
“徐姨奶带你去找月月呀,不开心吗?”
小家伙用小嫩手儿揉了揉眼睛,傻乎乎的望着徐妈:“月月……”
“对呀,威廉不是要找月月吗?徐姨奶和爸爸现在就带你去找月月。”
“月月?”小家伙的声音高昂了不少。
“对,月月,不仅有月月,还有翡翡和匡匡哦。”
小家伙目不转睛的望着徐妈。
靳东已经拿了钥匙走出了奶奶的房间,看到他们还在门口纠结,索性也笑着对儿子说:“宝贝,跟徐姨奶上楼打扮一,我们要帅帅的出现在月月面前,对不对?”
“对!”威廉自然而然吐出了这句话,可能还不太能相信大人,目光仍旧有些茫然,当徐妈拉他时小家伙胆怯的瑟缩了手臂,可能担心大人把他骗回楼上就不给他楼了。
“来,威廉。”
徐妈连哄带骗终于撬动了抱着门站了一个多小时的孩子,孩子相信了后面的事好办不少,徐妈抱起威廉,快速上楼准备了。
靳东茫然的望着楼梯上的孩子,等小宝宝消失后他掏出手机,已经快凌晨了,他想了想,决定到北京后再联系靳湛柏。
……
第二天清晨五点多,靳东开车带徐妈和威廉抵达了斩月家门口,他拨
出靳湛柏的手机号后把手机递给了后座的徐妈,徐妈心思透亮,接过来贴耳朵上了。
自然,这么早打电.话一定是吵到对方了,徐妈和电.话那端的人说:“小五啊,威廉昨晚哭闹了一整夜,实在没办法,我现在和靳东带着小东西在你家门口呢。”
很快,徐妈又说:“好好好。”接之,挂断了通话。
靳东接手机时冷冷的问:“他怎么说?”
徐妈拎起包,打开了车门:“小五叫我们进去。”
靳东面无表情的望向前方:“你带他进去吧,记得问一她。”
“……”徐妈还能说什么,只能钻出车厢又弯腰把孩子抱出去。
小威廉看到熟悉的家了,又蹦又跳,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楼体那扇厚重的防盗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斩月一看也就是匆匆忙忙起床,头发绑了个马尾,但发丝很乱,明显就没有梳理过,她踏台阶就朝这边跑来了。
“月月——”威廉笑的傻兮兮的,啪嗒啪嗒往她的方向跑,靳东仿佛没有看见她一样,极快的用中控升起了所有车窗,车窗上贴着单透膜,斩月是看不见他了。
“哎呀,小路。”徐妈觉得自己带个小孩大清早出现在她家门口,一定就像个投奔亲戚的穷鬼,她讪讪的,斩月打开了铁门喊了她一声“徐姨”就把地上的小威廉抱起来了。
“月月——”
“宝贝呀,怎么了呀?怎么哭了一晚上呢?嗯?月月不是说,想月月了就给月月打电.话吗?”斩月抱着孩子原地转了两圈,此时,靳湛柏也出现在楼前那防盗门了,他穿着睡衣裤,对远远的他们喊:“进家来!”
小威廉抱着斩月的脖子安安静静的趴在她身上了,不哭不闹,特别乖巧,徐妈看了,也是惆怅心痛呐。
看来斩月并不知道靳东开车送他们来的,因为她对徐妈说:“让黄师傅也进来吧。”
徐妈愣了一连驾驶位车窗都没看,忙挤着笑容拉了斩月进去:“我也就把孩子送过来,马上就回去了,不麻烦。”
斩月没有多说,抱着威廉一只手抚摸孩子的小后脑勺一只手抚摸孩子的后背,走在徐妈之前带孩子进家了。
“宝宝啊,翡翡和匡匡都在床上呢,月月送你上去好不好?”
斩月护着孩子的后脑勺,温柔的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走在后面的徐妈其实挺动容的。
小威廉紧紧抱着斩月的脖子,嗯嗯好几声,点了头。
靳湛柏站在门口,视线从很远处那辆黑色奔驰收回来,带着温柔的微笑俯身亲了亲孩子的小脑袋。
“威廉,早上好。”
威廉从斩月肩上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偷偷望着靳湛柏,良久,才憋出一句话:“小叔公……”
“嗯。”靳湛柏微笑,一边捏了捏孩子的小手一边对斩月说:“送去我们房间吧,翡翡和匡匡还在睡。”还是自私,怕自己孩子被威廉吵醒。
斩月白了他一眼:“那有什么关系?三个孩子很久没见了,觉觉白天在睡就是啦。”说完,抱着威廉上楼了:“威廉呀,月月带你去找翡翡和匡匡,好不好?”
“好。”威廉趴在斩月肩上,像个小睡熊,昨夜还闹成那样,敢推大人的手,现在却乖巧的不得了,缩在斩月怀里,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斩月把威廉送去了两个大宝宝的房间,小朋友们还在睡觉,翡翡和匡匡皆都四仰八叉的没了形象,斩月悄悄的走到床边,刚把威廉放去匡匡一翘起了头,看到威廉忽然傻掉了。
“咦?”奶声奶气的疑问语气。
翡翡也睁开了眼睛,斩月便笑嘻嘻的撑着床褥俯身靠近孩子们:“宝宝呀,威廉怎么突然来了呀?这是不是太神奇了呀?”
“哥哥!”翡翡稚嫩的叫了一声,然后拿小手捂住自己的脸,斩月笑了,摸了摸孩子们小小的脑袋儿,说:“宝宝们先玩,月月去一,给你们热点牛奶,好不好?”
“威廉!威廉!”孩子们玩起来了,没有再注意她,斩月便悄悄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
了楼,徐妈和靳湛柏正在说话,她老公叫住她:“斩月,来一。”
斩月原本要去厨房,听到他叫她走了过去,和他们站在一起,徐妈望向她,也不拐弯抹角,直说:“小路啊,靳东说,以后每个周末想送威廉来住两天,问你愿不愿意。”
“……”
斩月低头。
靳湛柏这时开口做主:“行吧,就这样。”
小威廉这事大人们也都了然,孩子想跟斩月和小伙伴在一起,这事办起来虽然不难,但却于理不通,不愿跟着自己爸爸非要跟着别的家庭,也是不合理的,要不是孩子闹的这样凶,靳东乃至徐妈,都不会把孩子再送来这边。
“那行,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威廉放你这过两天,我们电.话联系。”
徐妈对靳湛柏说的,斩月一直保持
沉默,当徐妈要走时她开口挽留:“您大晚上过来肯定累呀,留家里吃了午饭再走吧。”
“不了不了。”徐妈挥手,又掉头对靳湛柏交代:“电.话联系啊。”
“知道了。”
斩月要送,被徐妈拦住:“行了行了,都回吧,我走了。”
夫妻两没多久关上了门,互相凝望的这一眼其实都蛮沉重的,威廉这事看似不大,其实挺严重的,斩月现在就像威廉的妈妈一样,和靳东离了婚,现在孩子在父母之间两头跑,这样跑来跑去对孩子成长也是不利的。
妻子的心思靳湛柏都懂,他也挺忧愁的,拍了拍斩月的肩:“先这样吧,我找个时间,跟靳东谈谈。”
斩月点点头,去厨房为孩子们冲奶了。
……
当天中午靳东开车带徐妈回到了s市,小威廉送去北京以后家里又变得死气沉沉了。
老太太在老太爷去世以后不常出来,也不爱说话,更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了,心里牵挂的也不过她的小五,但是小五去了北京,天高皇帝远的,时日一久,老太太也就恹恹的了,经常无精打采的过一天。
老太爷一走,徐妈对老太太而言就成了最重要的依靠,人老了,能陪伴自己的人甚至比子女更重要,徐妈和老太太在房里偶尔看看电视,偶尔去后面花房照料照料老太爷生前栽种的花种,也算聊以度日吧。
清早,靳百年便和靳东各开两辆车出门上班,家里只有一个夏雪,而夏雪,原本就不是开朗的性子,也喜欢长时间宅在自己房间做些自己的事,久而久之,这个家变得人气乏乏,甚至让人压抑。
老太太时常想过去的事,孩子们才结婚那会儿,她和老太爷还年轻,孩子也经常回来,现在年岁越来越远,孩子们不仅成了别人的父母,甚至都成了别人的爷爷奶奶,他们这两个老家伙是不是活的时间太长了呢?
和老太爷一辈子生了五个小孩,尽管不说,尽管表面上看来一碗水端平,其实不仅老太太,连老太爷心里最宠爱的皆是小儿子靳湛柏,偏偏这孩子叛逆,从少年时期就经常犯错,和父母对着干,15岁离开了家,那些年,老太太真的觉得这个儿子没了,就这样没了,可是所谓世事难料,谁也猜不到小五的心思,12年后,27岁的他,回了国,并且告诉他们,他要留在国内生活了。
那样开心,是啊,曾经为这件事开心成那样,可是呢,孩子呆在自己身边也不过区区几年,后来他遇见了喜欢的女人,还是不要了妈妈,孩子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带着妻子、孩子去北京了,老太太相信,路斩月即便说想去地球背面,他也会毫不犹豫带他们走的。
静来想一想,其实人这一生,真的没什么盼头,所以老话总是说:珍惜当,确有它的道理。
老太太想,或许父母的真正意义,就是养育大他们的孩子,教会他们做人的道理,赋予他们坚强勇敢的品格,然后看着孩子们在某一天展翅翱翔,或许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
窗外的阳光那样明媚,可老人家却泪眼蒙蒙,想念自己的老伴了,这个时候,无论过的多么富裕,也堪称晚景凄凉,伯牙尚能绝弦,那么她呢?老爷子对她而言,现在已不仅仅是丈夫、爱人的角色,更多的,是她生活去的全部理由。
……
这天午,靳东正在翻阅靳百年交代他看完的《论企业管理》,门外秘书轻轻敲门,唤了声:“副经理。”
靳东搁书籍,交叉十指,对门口答:“进来。”
秘书站进来,交叠双手于小腹之处,恭敬有礼:“有一位蓝姓小姐找您。”
“蓝小姐?”靳东想了一,恍然大悟,抬起手示意秘书:“让她进来。”
秘书小姐退出去不到半分钟,办公室又进来一位容貌十分美艳身材堪称火辣的年轻女孩,她拥有让女人嫉妒让男人热血的丰胸窄腰,中分黑长发,肤色雪白,小腿修长,穿一条豆绿色连衣裙,飘然若仙却又沾染尘世间的***味道,是人人称绝的***,早年曾与一名英俊男子同游日本,在涩谷一区收到过星探的邀请函,诚意邀请她出演爱情大片,当时护她在怀的英俊男子极为不屑的看着星探,嘴角露出了既讽刺又自嘲的微笑。
这些都是后话了,这里只说靳东。
他们彼此看着彼此,短暂一段时间,两人同时轻轻微笑。
“那晚你看我纹身,我猜,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靳东了然:“请坐。”
蓝小婷姿态袅娜,这不是做作,而是她多年来形成的习惯,无论多么简单的动作在她肢体间总能寻到最诱人的女性魅力。
她的声音和外表一样柔媚动人,说话却直截了当,行事作风也偏男性方式:“靳东,百代寰球的总裁是你小叔吧?”
“……”靳东带着半分冷漠看着她:“那又怎样?”
“百代正在甄选新戏的女配角,我看了官方站贴出来的试镜要求,需擅长大提
琴演奏,需五官甜美,身高165最好,我想试一试。”
“……”靳东的食指在黒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他哂笑,在靳东的表情库里至今没有收集到这一类笑容,有别于讥笑:“你是他豢养的金丝雀,还要抛头露面的出来赚钱吗?”
蓝小婷若然一笑:“英雄尚有落难之时,何况是供男人无聊时逗乐的宠物?”
靳东挑眉,目光带着惊疑:“你是他的宠物?未必吧。”
“那你看呢?”蓝小婷与他你来我往。
靳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看,你是他的生命。”
“……”终于可见,她脸上无懈可击的微笑霎那扭曲,纷纷如墙剥落。
“靳东,他一直说你讲义气,重感情,怎么样,要不要帮我?”转移话题,偷换概念,靳东不是不懂,每个人都有伤疤,自欺欺人最好。
让他向靳湛柏要个面子?不是不行,而是他不愿意,这一辈子,靳湛柏是他心灵深处的隐形敌人,如果他遇到危机他一定不顾生命帮他,但是如果他活的好,他就是他的敌人。
人的心,就是这样矛盾,就像旧爱,一半还爱,一半又恨,说不清那种复杂的感觉。
“我不确定他最终会选你,我小叔,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也是个相当难伺候的人。”
蓝小婷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出现这种微笑一般表示她蓄意引诱他人:“那潜.规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