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这次你可得帮爸爸啊!
林豹被逼到了这样的境地,再度陷入了没有材料、大楼便得停盖的危机当中,这一次,可不是他能随随便便摆平的。他深知,这是容凌在发难。在容凌拿着枪抵着黄粱的时候,林豹就有些害怕了。但是那时候容凌带着林梦走了,看样子,还是挺在乎林梦的,林豹总觉得,他还能有一丝生机。毕竟,他可还是林梦的老子,看在林梦的份上,他总不可能对他做些太过火的事情。容凌到时候要真的想要责难他,他就再照着原先想好的借口好声好气地向他解释,把一切都推在黄粱的身上。如此,应该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波及!
可他没想到,容凌已经查到了一切,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容凌根本就没来找他。集中精力对付完了稍微有点费事的黄粱,容凌才开始把矛头对向林豹,并且,行动迅速,根本不给林豹缓冲的机会。
如此,容凌根本就没找林豹就出手了,这让林豹想好的说辞,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事到如此,他只能去找林梦,求她帮忙。暗自庆幸,还好,容凌还是在意她女儿的,还是没有抛弃他的女儿的。仅凭着这一点,等容凌的怒火过后,林豹想着自己是林梦的父亲这一层关系,总还是能再借上容凌的东风,让事业慢慢地起步的。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就是那样,女人在男人耳朵边吹吹枕头风,那么再大的事情,也能变作小事。所以说,古代奸臣当道,不就大多是因为后宫女子的枕头风吹的厉害!
这枕头风,可不能小瞧,林豹觉得实在不行,倒是可以让自己老婆来教教林梦。
他挺自信满满地开车去找林梦了,相信眼前的困难很快就不是什么困难了。可他不知道的是,自打那个错乱的黄昏起,林梦便再也没见过容凌了!
成与不成,似乎,也很难会是他一厢情愿的那样!
林豹的到来,让林梦觉得诧异,但还是请他进了屋子。给林豹泡了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爸,喝吧!”
突然之间,这对父女变得有些客气了。林梦看着林豹,也突然之间,有了一种生疏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她从家里搬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她和他好久没在一起好好地说过话了,又或许是发生了……黄粱那样的事情!
林豹当父亲的,也没客气,喝了一口荡漾着清香的西湖龙井之后,立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梦梦,这次你可得帮爸爸啊!你说,爸爸当初把你送给黄粱,那也是逼不得已,怎么容凌他现在反过来还对付起我来了呢?!我总算是你的爸爸吧,他总得顾虑一些你的面子吧。他这样为难我,又把你当成什么了?!”
林梦也有点惊讶,没想到,容凌……也对自己的父亲出手了,可——她没有一股脑地站在了自己父亲的这一边,对容凌产生怨怼。经历了黄粱一事,又经过了这些天的沉淀,她知道,自己该长大了,有些事情,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
也就说,容凌这样对付她的父亲,可能是不太给她面子,但是换一种角度去看呢,或许正是容凌看重她,所以要教训所有“欺负”了她的人。容凌能够言出必行地让黄粱去死,这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的能力,现在又逼得没有商人愿意提供父亲建筑材料,这又是他的能力!
很强大!
他之前说过,“林梦,你要相信你的男人,你的男人很强,所以在你眼里觉得很难办的事情,在我眼里或许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当日她若是没有那么快地感到愤怒和绝望,没有选择关机,而是坚持给容凌打电话,那么当日那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容凌也就不会那么生气和失望地离开了。
这世上,总是没有后悔药的。
“爸爸,抱歉,我无能为力!”
林豹皱眉,拉下了脸:“梦梦,你这是在怪爸爸呢,当日的情形,你也是明白的,爸爸那也是无奈之举。而且,那天爸爸也没阻止你给容凌打电话啊,既然容凌有整垮黄粱的能力,当时怎么就没及时出手呢。他要是及时找黄粱谈一谈,爸爸也不能赶鸭子上架地把你带到黄粱面前啊!”
“爸爸——”林梦摇摇头:“你别说了,当日的事情,是我的错,和容凌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打的电话,他一个也没接,是后来知道了,才赶来的。”
如果没赶来,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她简直不能想象!当天被容凌带回来的时候,她还能坚持,想象着容凌要是没来,她也能咬牙挺下来去陪黄粱,但是,这几天看了关于黄粱***女友的报道,她的心都凉了,好几次,都在梦里惊醒。
原来,这个世界竟然是这么的黑暗、邪恶,原来这世上的人可以这么的变态,手段可以那么的狠毒。报纸说,黄粱曾经有把一个女友一夜虐待至死的记录,还有报道说一些和他有过关系的不具名女友声称,一般一夜下来,至少得躺在床上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
她看了那些报道,暗暗心惊。每每想起那个被虐待至死的女人,就觉得冷汗津津。如果不是容凌,那么她……
她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林豹还在那愁眉苦脸地说他的困境,明里暗里地指责容凌的不地道,言语间也有些责怪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顺,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对自己的老父下毒手。
林梦咬唇,心里悲悲地疼,质问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爸爸,你知道那个黄粱是什么人吗?!”这是她在看了一些报道之后就一直想问自己的父亲的。
林豹微微变脸,眼眸游移,不自在地哼了一声:“什么……什么人啊?!”
“你难道不知道,他是那种会虐待女人的人吗?!”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林豹大声嚷嚷了起来,只是这蓦然扬高的声音,却反而显露出了他的一丝心虚:“爸爸也是……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真的?!”林梦反问,怀疑。
林豹沉下了脸,故作不快:“梦梦,你这是什么语气!记住了,我是你爸爸,不可能会害你!”
不可能吗?!
林梦下意识地质疑了这句话的可信度!
当父亲的,哪怕被逼到死路,然后到了不得不让女儿出去陪客的地步,那么,总该好好地调查那个客人吧。报纸上说,黄粱的恶习,圈内人士一般都耳闻一二。爸爸也是搞建筑的,也能划入圈内人士吧,就算爸爸以前不知道,但是当他做出了想让她陪黄粱的决定,那么,也该去调查一下黄粱吧。在她去见黄粱之前,爸爸总该嘱咐些什么吧,比如让她小心行事什么的吧。黄粱那么变态,她肯定会受伤的,爸爸怎么之前一句话都没说。
要么,爸爸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说,这——让她觉得失望。这说明父亲只想着把她送出去,却什么都没有为她考虑,当父亲的,对女儿的关爱也只到了这么低的一个程度,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要么,爸爸是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说,这——更让她绝望。这说明,她只是一个廉价的货物,在父亲的眼里,只是一个顶着女儿名义的商品,可以想送,便能送出去。那么,她念着父女之情所作的这一些,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而且,报纸上对黄粱的介绍,也不过是一个经营规模大一些的省建筑材料公司罢了,达不到可以垄断所有建筑材料的地步。爸爸当日所说的买不到材料,似乎太过夸大了!
“爸爸,在省内买不到建筑材料,其实还可以去省外买的吧?!全国那么大,只要有钱,肯定能在别的地方买到的吧?!”她步步进逼,言辞犀利。这些,都是她这些天看了报纸之后,反复问自己的。
林豹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自在地回道:“爸爸那时候……是……是有点慌了,就……就没想到这一点……”
掩饰的话,却怎么听,怎么显得空洞。他做建筑方面的生意也不是一两月,更不是半年一年,而是长达二三十年,真的可能在遇到灭顶之灾的时候,没想到这个办法?!就连林梦这个门外汉都能在看了报纸之后受到启发,他这个经常和钢筋水泥、建筑商、材料商打滚的商人,会想不到?!
林梦摇头,却是不想再追问下去了。总之,她失望了!
十六年的养育之恩,她陪了容凌,换来了爸爸生意的更上一层楼;她陪了黄粱,虽然未遂,但是变相地惹怒了容凌,现在自身也难保,却是——差不多够了!
“爸爸,这事,你没必要求我的。省内买不到建筑材料,你就去省外买吧,这样,不也是可以的吗?!”
林豹这时候说话猛地变利索了:“梦梦啊,容凌和黄粱,那怎么会是一样的呢。容凌一旦发了话,国内的商人就再也没有一家敢供货给我,否则,就是和容凌作对。依照目前的形式,没有人会傻到和容凌作对而得罪容凌的!”毕竟,谁也不想被容凌逼得像黄粱那样!
“所以,爸爸才来找你啊!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林梦苦笑,再度摇头:“爸爸,还是那句话,你求我,是没有用的!实话告诉你吧,自打那日起,容凌就再也没来找我了。所以,不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想帮你,而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什么?!”林豹却是吓了一大跳:“你说……你说容凌不要你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灾难!这要是成了真,他林豹辛辛苦苦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事业,可就彻底要毁掉了!
“梦梦,你可别骗爸爸!”
“呵呵,我骗你做什么?!爸爸要是不信,就在这里住个几天吧。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这……”林豹急得眉头拧紧了,嘴里喃喃,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不可能的啊,那天,看他挺在意你的,怎么突然就不要你了呢……”
林梦只是低头捧着茶杯,一语未发。
林豹在那里嘀咕了半天,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安静地坐在那里,眼角有轻微的黑眼圈,看上去,似乎也过得不是太好,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一下子,又说不出来了。
事情的发展,显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这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似乎,和容凌作对,每一次,他都是处于防不胜防、极其被动的地位!
抿唇,想了半天,林豹才沉声安慰:“你也别太难过,爸爸回去想想办法,一定让容凌再回到你的身边!”
她大愣!怎么也没想到能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是应该感激父亲这样的举动呢,还是应该对此表示失望?!
还有容凌,他又打算做到什么地步?!
这些,都是无解!
送走了林豹,似乎除了等待,她便无事可做了。
那边,林豹急匆匆地回到了家,把林梦的情况大概和自己的老婆说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有些忧虑地问道:“阿美,我看哪,你去教教梦梦,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估计也不懂什么套住男人的把戏。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那容凌更是见惯了各种欢场上的女子,梦梦虽然比别人要美一些,可要是没有一些手段,怕是很快就要被容凌给抛弃了!”
以前,林豹自然是巴不得容凌不要林梦了。可是到了今日这地步,在没有人敢对林梦出手的情况下,哪怕容凌不要了林梦,林豹也不能指望从林梦的身上获取别的利益,所以,才需要紧紧地巴住容凌的大腿。林豹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在所有的大鱼群之中,容凌才是那条称王称霸的大鲨鱼!
林妻金赛美也大概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时候,自己丈夫的生意,可全都凭容凌的一念之间。他要生,便能生;要死,那么肯定得死。所以,她再怎么不待见林梦,这个时候,为了整个家庭的利益,她还是得为林梦出谋划策的。
金赛美这个女人会隐忍,也懂得识大体,是一个可以干大事的女人,当下回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可得快一点哪!”林豹催促道。万一这个时候,出现个别的女人勾走了容凌的心,想要拽他回来,可就有些难了。
金赛美凝眉,立刻果断地说道:“那我明晚就去找梦梦!”
林豹“嗯”了一声,这下才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次日晚间,金赛美带着一包东西,就去找了林梦。林梦以为金赛美来,还是为了林豹生意上的事情,心里有些无奈,但还是请金赛美进了屋。她昨日说容凌不再来的话,的确是大实话,无论是谁来,她还是那些话。
可等她真的得知了金赛美的来意,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金赛美来,竟然是来传授她如何勾住男人的心的!
金赛美是个聪明又有心计的女人,当初击败众多女子嫁给了林豹,然后在过了门之后,又赶走了那么多上门示威的小三,自然是手段了得。那些实战经验,她本来打算是传授给自己的女儿林姿的,今日却传授给林梦,她实在是有些不乐意,但是又不得不做。
林梦听得脑袋直晕乎,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当时,她也不明白,怎么就没打断金赛美的“传授”。后来,金赛美又塞给了林梦一些片子,让她好好学习,才稍微有些功成身退地走了。
林梦晕晕乎乎地接下,看着那一张张刻印着个个都是“波涛汹涌”的女子的碟,面红耳赤之余,也很无语!
这些……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黄片哪!
外头,徐姨还在呢。想到这,林梦有些心惊肉跳,但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了做贼心虚的心情,然后偷偷摸摸地把这堆东西给藏了起来。想想,又觉得不放心,之后,又换了好几个地方,才稍微心安一点地出来,又加入和徐姨一起的做菜行动之中。
晚上,徐姨走了,屋子里就又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埋头在台灯下写作业,可是心里,却总像是有一只小手在挠她一样,让她有些心痒难耐。总是不受控制地,将眼珠子绕到了衣柜处——那里面正藏着有些不能见人的黄片!
一旦如此,她便在心里低骂自己,暗暗喝令自己不要转移注意力,要好好地用功做作业。
可是那些东西,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般,带着禁忌的力量,极力地诱惑她!
她抿着唇,在草纸上已经不知道划出了第几条毫无意义的直线、射线了,终于,气馁地扔了笔。
“算了,明天再写吧!”
她如此对自己说。反正,明天是周末,也不用去上课。
对黄片,相信大部分人都有点好奇,林梦也是如此。但是她如此坐不住的原因还有另外一方面,她……其实有点被金赛美的话说动,若是……真的学到了什么,那么,是不是……能让容凌……呃……高兴一点?!
别看她表现地很是无所谓的样子,每天照样的上课、下课、吃饭、睡觉,似乎容凌不过来,她也能维持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而要是说她心里不想容凌,那就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说她不暗暗企盼容凌过来,那更是不可能!
她一方面想着自己要独立,要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要将容凌慢慢放下;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克制不住地想他,仿佛中了蛊,再也难以拔出!
他的迟迟不来,也渐渐地让她对自己不自信起来。或许,她真的再也无法吸引他了。这样的容貌,或许也真是让他腻味了。
以色事人者,不能长久!
这话到底是谁说的呢!她想不起来,却觉得挺经典的!
要学习吗?!
这样问着自己,她却已经控制不住地拿出了那一大堆的东西,然后,随便拿了一张,塞入了影碟机中!等到画面一亮的时候,她又觉得有些害怕了,急急忙忙地又把碟给退了出来。仿佛那里面会跑出来什么大怪兽,把她给吃掉!
瞪着那张碟,她仿佛瞪着天大的仇人,眉头拧地像是麻花一样的纠结,竟然就这样维持着半跪在地板的姿势,足足有十来分钟。到最后,她猛然回神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是傻透了!
不就是黄片吗,看看又怎么了?!也算是长见识了不是?!
想虽然是这么想,她还是回了自己的屋里,抱出了一床薄被,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将碟放入了影碟机中,自己一溜烟地窜到了沙发上,拿起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仿佛蚕蛹一般地包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对眼睛。这个护卫性的样子,倒好似她看的是鬼片一样!或许,黄片和鬼片的杀伤力程度,对她来说,大概是一样的!
她——到底是觉得不好意思的,变相地觉得,有被子裹着自己,能好一点。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然后,彩色画面开始晃动,立刻出来了一男一女,没说上几句话,就开始亲吻。她看着,松了一口气,觉得也没什么,只是亲吻啊!
然后,半分钟之后,剧情急转直下,看的林梦目瞪口呆,只觉得……这也太快了吧。一张脸,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涨得通红。虽然,这屋里没有外人,只有她自己!
再然后,她的眼睛大的都快要瞪出来……
那仿佛杂技一般的表演,看得林梦一个劲的心惊肉跳……
然后,“嘎嘣”,似乎有一声脆响。那一声,在男女“嗯嗯呜呜、哼哼哈哈”声中,显得有点不太真实,似乎可以略过去。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林梦家里的那套豪华家庭影院,音响那个立体啊,当真是可以达到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的地步。
林梦的耳朵动了动,觉得刚才她好像真的听到了什么,似乎是……似乎是……
猛地想到了什么,她猛地转了一下头,然后,万分悲催地发现,那个最不该出现的男人,偏偏就出现在了这里。
他站在大厅入口,黑着一张脸,看着她,那俊脸狰狞的样子,仿佛恨不得掐死她!可偏偏止步不前,很是隐忍地站在那里定定看她,高深莫测地让人发寒!
天哪!
死定了!
哀嚎了一声,林梦很鸵鸟地——
抓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将自己完全包裹了起来!这一次,成了彻底密闭的蚕蛹!仿佛如此,就可以隔开一切,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人,果然是不能“做错事”的!
林梦第一次看黄片,就这样,华丽丽地被容凌给抓了一个现行!
阿弥陀佛!
林梦,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