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等了你一晚上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谨言知道顾淮误解了,有点尴尬。
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走到他面前,才道:“你去吧,我到厨房把碗和锅洗起来。”
顾淮愁眉苦脸,谨言当作看不见,“记得全都换掉,不然穿着湿衣服,会烧得更厉害,我顺便去把开水煮起来,等会才能吃退烧药……”说完就从房间出去,并替他锁上了门。
......................锎.
看着关上的门,谨言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收拾好碗和锅后,谨言开始着手准备烧开水,却是找不到可以用的厨具,就像顾淮说的一样,煤气没电了,也没有电炉,就连饮水机里也没有一滴水,这个发现让她震撼不已……
谨言微感惊愕,他平时是怎么生活的?
…………
她怔了一,才反应过来。
过去,他踏进这间房子的次数少之又少,一个月里从来没有超过十次。更别说,自从她搬走了这里之后,他更不用顾忌有个妻子的存在,需要长久隔一次回来尽一丈夫的权限。
谨言长长地吸一口气,不再往去想,接来的事情已经不言而明,不由得深刻反省,她今晚过来,有一半是顾及顾淮的感受,却没有想得更全面,此时此刻在他身边照顾的,应该是另个女人不是吗?
想到这,只好随意拿了刚煮净的锅,往里盛了些水,放入电饭锅里烧。
……
谨言等着水烧开的功夫,一边把药从包里拿出来,准备着一会交给顾淮。
抬眼看了墙上的时钟,显示两点,只怕再晚回去就没有车。
等了会,顾淮终于开门从房里出来,手里提着个垃圾袋,里面装的全是他这两天吃快餐吃完的盒子,还有些泡面盒子,各种塑料饮料瓶。
谨言看见,微微一愣。
顾淮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对谨言笑了笑:“小嫂子,老大的衣服已经换好啦,我出去把垃圾给倒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我等会回来帮你一起买?”
谨言犹豫不决,最后只好说:“别买了,你去楼倒完,快点回来。”
顾淮笑道:“诶,好。”又说,“那老大就麻烦你啦小嫂子。”
看着离开的顾淮,谨言叹气。
刚才话已经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等他回来,自己再走了。
电饭锅很快响起‘滋滋’的声音,是水开了。
谨言上前关了电饭锅,拿着布将锅取出来,倒进碗里。
开水现不能喝,她将水放到桌上等凉些,一边等着顾淮回来。
…………
等了近二十分钟,顾淮都没有回来。
门口的方向,没声响,没动静,没人影。
眼看开水就要凉了,谨言只好作罢,一手拿着药,另只手拿着盛开水的碗,径直往房间里进去,就见大床里的男人粗沉的呼吸着,眉宇微微皱着,看样子,睡得并不算舒服。
谨言上前就把他推醒,喂他把药吃了。
顾又廷迷迷糊糊地吃了药,也没有睁眼看喂药的人是谁,便倒头继续沉睡。
顾淮还没有回来,他的烧也没有退,谨言不敢就这么离开,也不愿意呆在房间里,看他似乎睡着了,就回到客厅去。
……………
不知等了多久,顾淮还没有回来,她迷迷糊糊地就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睡了一会,被经过门外的猫咪的叫声吵醒,她抬眼看了时钟,三点了。
好半天才清醒过来,环视四周,没有发现顾淮身影,才撑着起身。
等到现在,再后知后觉,也知道顾淮那小子是不会回来了,她抿了抿唇,从桌前拿过包,准备就此回去,经过房间,就见床~上的男人脸色微微红着,远远看上去,仍看得出他有些痛苦的神情,看样子,他睡得并不舒服。
谨言犹豫了一会,才走上前。
她坐,刚一湊近就感觉到他呼吸出的灼热气息。
她怔了一怔,伸手覆盖在他额头上,好似烫得更加厉害了。
……………
摸着他滚烫的肌肤,谨言有些错愕,从来,小熊发烧的时候,都是喝过热粥,换一身衣服,贴一片退烧贴,很快就会好了的,他怎么这么严重……
若是不想要有更多的牵涉,她不能再多逗留去了。
只是,他烧得这么厉害,顾淮也不在,只剩她一个人……
想着的同时,她想起药店里买的那瓶酒精,老医生嘱咐过的话。
谨言从浴室里拿了条毛巾,又去客厅桌上把那瓶酒精拿进房,就走回來,将东西先在一旁,掀开了被子,再将他身上的衬衫扭扣一一解来,再倒些许酒精在手心上,一一往他颈部、胸膛和耳垂后的位置抹上,用手搓了搓,搓热后,再拿过毛巾擦拭他的肌肤。
擦拭的过程中,他的脸色似乎好了很多,眉頭也不那么紧了……
毛巾一松,从手上滑落,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结实的胸膛。
她呆了一呆。
很快,便立刻平静来。
重新拿好毛巾,将上身最后一寸肌肤擦拭完。
谨言重新系好他衬衫的扣子,往手上继续倒着酒精,倒到一半,顿住了……
最后剩,是半身了。
顾又廷半身还系着皮带,裤子和皮带仍是之前在沙发上穿着那样。
谨言眉心一皱,顾淮居然只替他换了衣服……
好半天,她脸上有些异常的红晕,拿着毛巾的那只手亦有些轻轻的颤抖。
一瞬间,她就在心里暗骂了几句顾淮。
不是出去扔垃圾了吗?
还装腔作势地问她要买什么?
如果她真的有急需的东西需要他买,那他要怎么办?
想起顾淮离开时,脸上异常的笑容,当时她不当作一回事,现在想想,其实也很明显,她暗叹了声息,顾淮这么做,也许是因为他这么多年在英国,所以不清楚她和顾又廷离婚的事情。
咬了咬牙,看着闭着眼睛无意识的顾又廷,她心里的顾虑,少了几分,将毛巾放到一边,伸出手,去解他裤子上的皮带,手指僵硬,皮带解了半天,才终于解开,最后是裤子上的扭扣,还有拉链……
谨言狼狈而懊恼地从床上起身,不准备再继续去。
从包里翻出手机,想找到顾淮的联系号码打过去,却发现没有他的电话,而今晚那些联系短信和电话全都是来自顾又廷的手机号码,她暗叹一声,不死心地又再翻了一遍,才终于将手机放回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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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又廷的身子被薄被遮住,而薄被面,一只手拿着毛巾轻柔地擦拭过他的小腹的位置时,床上的男人粗沉的呼吸着,喉咙发出低沉的一声叹息,帶着微微的痛苦。
她没有多想,只当他是生病而感到的不舒服。
寒冷的冬天,空气中却充满了难忍的燥热。
奇异的气氛里,有种若有似无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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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擦完,谨言才如释重负,收走酒精和毛巾。
她给他把暖气调高,掖好被子,谨言看了他一会儿就走了出去。
走出房间,站在阳台吹了吹风,她的心跳还是有些不稳。
她刚一直努力平静。其实她一直在头痛,手上的动作僵硬不已,呼吸急促,心跳也快,有轻微地恶心感,对那些的动作实在是有些不适。她估计若是期间,他有半点清醒,她会恨不得立刻摔门离开,日后再见他一面,都觉得羞耻。
脸仍在发烫。
…………
手机突然响了,在静夜中特别刺耳。
她赶紧返回房间,只见顾又廷动了一,稍稍醒过来,有些挣动。
谨言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迅速按接听键。
铃声消失,顾又廷侧了侧身,又继续一动不动,无意识地进入沉睡。
谨言顿时松口气。
继而又走到阳台,她把话筒贴在耳边,有特意放轻声音:“喂。”
“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还没回来?”家瑞睡到一半起来上洗手间,仍有些迷迷糊糊,去到客厅倒水喝时,才发觉她不在,一看时间已是近四点,这才一清醒过来,立刻拨了电话给她。
谨言看了看房间的方向,依然放轻声音说,“没什么大事,但可能要花些时间,一时半会回不去了。”她知道家瑞对他的意见,自动选择屏蔽有关于顾又廷的事情,是不是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这趟的多余?
她心里已有几分答案,却仍是做不到一走了之。
“还不能回来?姐,是不是项目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就是朋友出了点事情,我在这,陪他……”
“哦,没什么事情那就好,你……啊!”
谨言没来得及应,手机忽然断掉了,听着“嘟嘟”声,她吓了一跳。
谨言看看突然挂断的电话,她好像听到谨言在那边尖叫了一声,一心提到喉咙边上,立刻回电过去,庆幸电话很快被接起,她问,“你那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家瑞还有些余惊未定,“是小熊,她刚出来客厅找酸奶,我没注意,和你说话说到一半,低头看到脚上有个东西,黑漆漆的,没看清是小熊,吓了我一大跳……把手机都给摔了……”
“小熊呢?”
“她刚拿了酸奶,就回到床上,边喝边睡着了……”
谨言忍俊不禁地扯了扯唇,原本焦灼的心会因为想到小熊而平缓来。
那边家瑞打了个呵欠,“姐,我先挂了,你也不要忙到太晚,忙完早点回来。”
“嗯,明天早上你上班前,我会赶回去。”
“好,那我挂了,姐。”
挂断电话,白谨言在阳台站了站,这会天色愈发昏暗,几乎听不到声响。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回到房间,发现他的脸色仍是微红,呼吸却是没有起初那么粗重了,她伸手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热,但也没有刚开始滚烫得那么吓人,她去浴室拧了块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又替他把被子掖好,然后悄悄关上卧室的门,走到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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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忙着收拾行李,一夜没有休息好,今晚又一直忙到现在,谨言觉得很累,走出房间后,就躺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睁着眼睛,轻轻的呼吸却使一切显得安静,
夜凉如水,她没关窗户,清凉的风迎面吹来,虽冷,但令人有几分清醒,耳边是楼街道里隐隐地传来扫地声响,小区的环保工作这时候已经开始工作了,隐隐还能听到他们聊天的声音。
这让谨言想起五年前的光景,有一段时间里,她离开家里,刚毕业,没有找到工作,休息在家,几乎快被那种无声无息的沉寂击溃了,一到深夜,周围黑暗而寂静,让她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
那时,天天伴着她的声响,就是楼这短暂的声音。
失眠到五点,只要听到声响,一颗心就默默的安定来。
如今想来,这些渐渐远去的境遇,更让她珍惜此时此刻的幸福时分。
………………
想着想着,谨言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
不过,只睡了一会儿,当灰蒙蒙的晨光透着窗帘透射进客厅,她就醒了。
她睁开眼,环顾着有些陌生的客厅,深冬的早晨,空气很凉,她拉紧了身上的外套,这才起身走近房间,看了眼仍安睡的男人的脸,她上前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高热已经退去了,才缓缓收回手,悄悄转身,准备走出房间。
她去厨房用电火锅熬了点粥,熬好后,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吃完再睡。
顾又廷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没有理会,却见那手机坚持不懈地响着,似有急事,谨言走上前,看到来电显示是林时启,略想一想,她接起了手机,“是我,他生病了,现在还在睡,你有什么事,需要我现在叫醒他吗?”
“啊?病了?从昨天晚上我打电话到现在,打了有十多通都没接,上午有个很重要的签约,还以为顾总是不是要反悔,那我现在去跟对方说,推迟时间再签,”说完,饶有深意地问:“白小姐是你在照看顾总?”
谨言没回答,只说:“他现在已经退烧了,要是事情紧急,我去叫他起来喝粥,再吃点药,以他的身体来说,正常工作,应该是没有问题。”
“还是让顾总继续休息吧,我在顾总身边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两天不上班,身体不知道得多好,”林时启赞叹地说着,很快又说,“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样,常年累月的工作,身体终于出现一次问题了,”又问,“白小姐,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嗯,我等会要回去,你过来看看他。”
“好。”他没多问,很快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
挂了电话,谨言转过脸,这时上上地打量了一顾又廷。
此时,阳光透过窗纱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落在他深刻硬朗的五官上,谨言抿了抿唇,他这个人,就算病着,脸部线条仍然十分刚硬,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她盯着这张几乎没有多少改变,只愈加阴沉的脸。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s市医院初见顾又廷的情景。
那一年,她毕业,失恋,然后开阳出事,却筹不到钱去交手术费,最后被逼无奈,在医院碰到一个ktv的老妈子,介绍她去做小姐,号称只要顺利,不用一个月就能赚到手术费。
她知道这种赚快钱的工作的性质,那晚,看着开阳的脸,似乎要豁出去。
却那是同一时间,房间进来了一群人,走在首位的气概非凡的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男人被医生护士众星捧月般围着,他身上穿着生活化的休闲服,显得洒脱而舒服,病房的灯光更是将他刚硬的脸柔化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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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握在手里的手机又振动了起来,她回过神,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隐约记得刚才扫过通讯录,上面显示这个号码有近十通未接纪录,看了看仍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的顾又廷,她想了想,接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出声,那边抢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年纪不大,有几分俏皮,“喂,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昨晚等了你一晚都没有来,还说要给人家庆祝生日呢,打电话也不接。”
“不说话啦?是不是又在想借口来骗我啊?哼,你不要又骗我说在工作哦,哪有工作需要通宵的?我昨晚可是推掉了所有朋友的约,就为了你一句话,在家里等了你一晚上,一直熬到凌晨四点,实在撑不住才睡着,连生日也没有过,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谨言看了眼手机,发了会儿呆。
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边声音有些迟疑,“干嘛不出声?该不会,你身边有其她的女人……”
“喂?喂?喂?”
“咦,是不是信号不好,听不到我说话……还在吗?”
“喂?顾又廷?”
“…………”
谨言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
保持镇静,始终一声不发,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掌顿时一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那边不停地“喂”了几声后,才终于挂断了电话……
她仍怔在原地。
良久,才终于调整好情绪。
把手机放回桌上,不再看床上的男人一眼。
拿过包,谨言打开大门出去。
电梯到一楼,她不觉吐出一口浊气,快步走出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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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偶家言言虐了一,掩脸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