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2.这么跟你说吧,躺在病床上的你是未来儿媳妇!

   孙晓怡将电影票放回到包里,一抬头就看见温良言正做在敞篷车里呲着牙对着她们微笑。

  简颜走上前,问道:“温良言,你怎么会在这儿?”

  温良言手臂随意的搭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弯起桃花眼,瞄着孙晓怡,道:“路过……”

  看着温良言的表情,简颜并没有要戳穿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温良言从车里走了出来,故意不看孙晓怡,而是问向简颜道:“反正闲着也没事做,你们俩要去哪?方便带上我吗?砝”

  “不方便!”没等简颜开口,孙晓怡立刻不客气的说道。

  说完,拉起简颜的手就要走。

  见被温良言挡住了去路,孙晓怡怒不可遏,道:“温良言,我告诉你,就算简颜和楚燿玩完了,轮也轮不到你来打她的主意……简颜,我们走!遘”

  简颜被孙晓怡拽住手臂,拖着往前走,一脸震惊的看着孙晓怡,道:“什么?!”

  身后的温良言愣了片刻,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看着孙晓怡,道:“孙晓怡,谁说我要打简颜主意的,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听着温良言又爆了粗口,简颜皱了皱眉头,微怒道:“温良言,你就不能好好跟小怡说话吗?”

  温良言一脸嗤鼻的表情,双手插在裤兜里,不去看气青了脸的孙晓怡,讷讷道:“谁让她每次都惹我!”

  孙晓怡不打算和他吵,继续拽着简颜往前走。

  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了温良言的身旁,楚燿落车窗,看着外面的几个人,问道:“良言,你不是去军区大院看你爷爷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温良言的脸色微微有些窘,胡乱说道:“哦,老爷子没在,我也是路过……”

  楚燿点了点头,孙晓怡气急败坏的走到楚燿的车前,敲了敲车窗,示意楚燿的车窗落的再低一点。

  楚燿照做,将车窗全部落,看向孙晓怡。

  “楚总,拜托你劝劝这位仁兄,别每天色眯眯的跟着简颜,就算简颜现在已经单身了,天的男人毕竟还没死光,不是吗?好男人多的是,他这样的就让他靠边站站吧,成吗?”孙晓怡不屑的说道。

  楚燿愣住,而一旁的温良言立刻反驳,道:“孙晓怡!你别在那胡说,我才没……”

  “你没个屁呀?看简颜时候的眼珠子都要掉来了,还不承认?”孙晓怡叫道。

  简颜见状,立刻上前拉住梗着脖子怒向温良言的孙晓怡,道:“小怡,你误会了,不是这么回事……”

  没等孙晓怡回答,身后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孙晓怡……”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看着宫倾正从远处走过来。

  孙晓怡的神色变了变,目光一直贪恋的放在宫倾身上,这些天宫倾有意的避开自己,只是这一句叫,立刻就让她红了眼圈。

  温良言的表情怔了怔,看着表情微变的孙晓怡,目光也随着她看向宫倾,瞬间了然,眸子中有失望闪过。

  孙晓怡立刻上前几步,走到宫倾面前,语气柔了来,问道:“宫倾,这些天,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宫倾停住了脚步,目光扫过一旁的温良言,又看回孙晓怡后,才开口道:“我找你有事,一会儿你有时间吗?”

  孙晓怡回头看了一眼简颜后,道:“正准备跟简颜去看电影,什么事?”

  “一会儿再说……”宫倾语气淡淡。

  转身走向简颜,望着她,开口道:“简颜,我在孙晓怡家的附近帮你租了一个公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过去看看……”

  “我……”

  简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却见楚燿已经开了车门,从卡宴里走来,走到简颜身边,对着宫倾说道:“多谢宫先生费心,简颜暂时还不会从我那搬出去……”

  宫倾的脸色在变,目光从楚燿的身上转移到简颜的脸上,沉声问道:“简颜,你真的要一直住在他那里吗?”

  简颜头有些大,木讷的摇了摇头,道:“你们都别说了,等我的身份证补办来,我自己会找房子……”

  说完,简颜转身朝远处走去……

  “简颜……”孙晓怡站在宫倾的身后喊道。

  简颜不曾停住脚,一直朝着一个高层的写字间大楼走过去,那边有出租车的乘降站。

  宫倾大步的追上往前走的简颜,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道:“简颜,你不愿意搬过去,是不是你心里还放不他?!”

  简颜被宫倾拽的回过身来,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楚燿,咬着嘴唇,摇了摇头道:“宫倾,这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再问了,行吗?”

  宫倾的眸子中有失望划过,依旧紧紧的攥着简颜的手腕,不舍得放开,好像只要一松手,简颜就会跑掉,再也找不到一样。

  被宫倾拽疼了手腕,简颜费力的想将手腕从宫倾的手中抽出,撕扯之,无意中一抬头,简颜立刻白了脸。

  楼顶处一个黑影闪过,有什么东西在坠落。

  看到简颜变了脸色,宫倾也随着她的目光抬头朝着楼上看去,一个硕大的青瓷花盆从天而降,正对着他们两人。

  简颜一声尖叫,随后被宫倾一把抱进怀里。

  随着路上行人的一阵阵尖叫,简颜只听到孙晓怡嘶喊了一声‘宫倾’的名字后,一声闷闷的巨响,自己被宫倾扑倒在地,压在了身……

  简颜的头脑一片空白,摔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孙晓怡——”

  远处温良言的一声大喊,将简颜彻底的从充愣中惊醒。

  推开压在身上的宫倾,简颜迅速的从地上爬起,转回身,看着眼前的那一幕,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孙晓怡就躺在地上,眼中的恐惧还没有散去,在她身后是一滩深红色的血水。

  她就静静的躺在那抹鲜红当中,象牙白色的小上衣,正被血逐渐晕染,一块块促目惊心的红……

  宫倾从地上爬起,转过身也被眼前则一幕惊呆,迟迟的迈不开脚步。

  “小怡……”简颜迅速跑上前。

  可温良言却快了一步赶到,将孙晓怡从地上扶了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冲着所有人歇斯底里的喊道:“都***看什么!打120,叫救护车啊!”

  宫倾始终没有上前一步,淡淡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平静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了120的急救电.话。

  孙晓怡的眸子渐渐黯淡,目光却一直盯着宫倾的方向,只可惜,宫倾始终没有挪动一脚步,只有温良言滚烫的泪水掉落在了她的脸上,灼烫的温度让她在疑惑中闭上了眼睛……

  看着满地的鲜红,正从孙晓怡瘦弱的身子里流出,简颜跪在猩红的血水里,一声声的呼喊着孙晓怡的名字,直到自己的视线也随之模糊,而最后出现她眼前的一幕,是楚燿一把将宫倾推开,自己走上前,弯腰将她抱起……

  简颜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只有楚燿在身边。

  楚燿第一时间发现她已经醒来后,低声问道:“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简颜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晕厥前的一切,突然从床上坐起,一把掀开被子,抓住楚燿的手问道:“楚燿,小怡怎么样了?”

  楚燿不语,只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深邃的让人看不懂。

  见楚燿不回答,简颜胡乱在地上找着鞋子穿上,一把推开楚燿,就往门外跑去。

  走廊里简颜发了疯的叫着孙晓怡的名字,就好像这样孙晓怡就能醒过来,走到她面前,对她说:“简颜,我在这儿……”

  病房里很多人走出来,看着一脸眼泪的简颜,都表示不解。

  直到楚燿在身后将她抱进怀里,简颜压抑着的哭声才真正的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哭嚎。

  ……

  简颜只是晕血,并不需要住院,在得知孙晓怡还在抢救中时,她一刻也呆不去,求着楚燿带她过去。

  手术室前,温良言一人站在门口,脸上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简颜和楚燿的出现,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后,又转过身去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绿灯。

  楚燿走上前,一只手放在温良言的肩膀上,安慰性的拍了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温良言风流的桃花眼里神情一片凝重,他明白楚燿问的是什么。

  片刻之后,温良言低着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渐渐的她就走到我心里来了……”

  楚燿点了点头,没再多言,朝着简颜走过去,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候诊区。

  温良言的手机响起,他迫不及待的对着电.话里喊道:“妈,我不管,你让军区里最好的外科医生现在就到中心医院来……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是你未来的儿媳妇!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简颜抬起头,朝着温良言看去,看着温良言挂断了电.话,急躁不安的走来走去,收回了目光,静静的看向了一旁的楚燿。

  楚燿伸出手来,握住简颜的小手,温热的掌心似乎有力量在传递给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简颜额头上汗越来越多,可脸色却越来越白。

  拿起手机,拨通了宫倾的电.话,而电.话里却传来冰冷的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一刻简颜恨死了宫倾,毕竟是孙晓怡替他挡了空中坠落的花盆,否则躺在这里的不是宫倾就是简颜自己,她丝毫没有因为宫倾给她的保护而产生半分的感动。

  不出20分钟,几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医生正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简颜清晰的看着白色大褂里是军绿色的衣领,还能看到领口处金色的徽章。

  温良言快步上前,跟带头走在前的男医生焦急的说些什么,只见男医生不住的点头后,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同几个人一同走了进去……

  温良言走过来坐到了简颜的身旁,脸上凝重的表情似乎有所松动,对着简颜说道:“你是学医的,这种情况,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简颜白着脸,她知道温良言正在寻找安慰。

  错开了与温良言对视的目光,简颜低头,道:“我也不知道……”

  温良言点了点头,不再看向简颜,自言自语道:“有他们在,孙晓怡一定没事的……对,她肯定没事,她还要起来和我斗嘴,我还没骂够她呢,她怎么能死?!”

  说到了死字,温良言似乎又觉得晦气,呸了几声后,不安的靠在椅子上,不再出声……

  手术持续了7个多小时,简颜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靠在楚燿身上,寻找一点点支撑。

  楚燿的电.话响了又响,被按了两次后,持续再响起。

  简颜抬起头,坐直了身子,只做不见,转身看着温良言。

  楚燿起身,按接听键后,走到走廊的另一侧接起了电.话。

  简颜在无意中看到楚燿的来电上显示的是‘曦睿’二字,听着远处楚燿低低的声音传来。

  “今天恐怕不行,改天吧……”这是楚燿最后对着电.话说出的内容。

  简颜收回目光,听到楚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表示他已经挂断了电.话,走了回来。

  就在同时,手术室的大门唰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

  温良言一个激灵从座位上起身,快速的跑到刚刚和他交谈的军区医生面前,开口就问:“她怎么样了?”

  军区医生摘口罩,露出一张沉稳严肃的脸,对着温良言说道:“抢救是抢救过来了,但还没脱离危险,48小时内不出现问题,估计就算熬过来了。不过,从临床上来看,脊椎受了重创,恐怕以后半身会有瘫痪的可能,但目前来说还不是绝对,看恢复情况吧……”

  温良言愣愣的点了点头,而军区医生像一个长辈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转身离去……

  “起码命是保住了……”温良言自言自语道,松了口气,无力的瘫靠在了椅子上,可一想到日后那个扬跋扈的孙晓怡要在轮椅上度过半生,他的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孙晓怡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温良言一直不肯离去。

  而简颜也是在楚燿强行将她抱起,才带离了医院。

  ……

  回到楚燿的公寓里,简颜傻傻的坐在大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她刚刚放松来的神经,再度绷了起来。

  如果没看错,这次绝对的不是意外,她明明就看到大楼上有个黑色的影子闪过。

  那么这次的目标又是谁?是自己,还是宫倾?!

  楚燿穿着墨蓝色的睡袍推开门走入,将一杯安神茶递给简颜,说道:“喝了它,免得晚上做噩梦……”

  简颜接过滚烫的茶杯,一口口的将茶喝,当最后一口肚时,杯子还没有放到床头柜上,却发现楚燿已经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躺在了床上。

  简颜吃惊的看着他,道:“你不是答应我分房而睡的吗?怎么又……”

  楚燿根本不看简颜,翻个身半趴在床上,将半张脸埋进枕头,淡淡道:“我不碰你,如果做了噩梦,至少有我在身边,你安心睡吧……”

  简颜不语,看着床上很快呼吸均匀的楚燿,心中泛起丝丝柔软。

  两天后,孙晓怡终于脱离的生命危险,却依旧昏迷不醒,听医生说,具体什么时候醒过来还不好说,但醒来的时间越晚,对她越不利。

  简颜将自己手里的包放在一侧的整理台上,看着坐在对面的温良言,脸上早已经没了往日里的神采,灰败到像个70岁的老人,黑着眼圈,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静静的看着还在昏睡的孙晓怡,一语不发。

  安慰了孙晓怡的母亲后,简颜被孙晓怡的父亲叫出了病房。

  来到走廊里,简颜礼貌的叫了声:“叔叔……”

  孙晓怡的父亲也一脸疲态,苍老的脸颊上布满了愁云,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温良言,对着简颜说道:“简颜啊,你去劝劝姓温的小伙子吧,他守在这儿两天两夜了,一眼没和,我真怕这孩子身体吃不消啊……”

  简颜神色动容,不敢相信的朝着病房里的温良言看去。

  温良言脸上少有的认真,默默的盯着孙晓怡那张几乎没有血色的脸。

  简颜点了点头,道:“好,我会去劝劝他的……”

  孙晓怡的父亲点了点头,叹息道:“我也看出这个小伙子对我们小怡的心思了,可眼,这小怡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都是个未知数,他这……”

  “叔叔,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别过分担忧了,小怡一定会好起来的……”简颜打断并安慰道。

  孙晓怡的父亲红着眼圈,用力的点了点头,走回了病房。

  简颜在走廊了站了片刻,拿出兜里的手机,再次拨打宫倾的手机,电.话里依旧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简颜的心此刻彻底的凉透了,她不明白宫倾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消失的彻底,就算他不愿意接受孙晓怡的感情,可毕竟他们也是最好的朋友,更是救他命的恩人,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连人都找不见了?

  将手机收起,简颜看着病房里的温良言叹了口气,抬起脚,朝着病房里走去……

  ……

  与此同时,美国西奈山医院的vip病房里,躺在床上的张齐升正从睡梦中惊醒。

  病床前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一脸阴郁的看着他,气势逼人。

  张齐升慌乱的从病床上起身,脸色瞬间苍白,颤抖着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站在病床前的男人,问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一身墨蓝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剪裁特体,一丝褶皱也无,脸色阴到要吃人一般。上前一步,走到张齐升身前,冷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我,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张齐升抖着一张老脸,心虚的说道。

  男人伸出手,一双白色做工精致的手套正带在手上,抓起张齐升的领口,阴鸷的看着他,缓慢说道:“我再说一遍,为什么要这么做?!”

  语气明显的加重,吓的张齐升一个激灵后,全身都剧烈的颤抖起来,哆嗦着嘴角,惶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道:“我,我只是想要简颜的命……只要她不死,我女儿曦睿就永远也代替不了她,永远也不能和楚总重修旧好,您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不为她的将来打算……”

  一把将张齐升甩开之后,男人仔细的审视着手上这一双名贵的手套,语调依旧缓慢,阴恻恻的说道:“简姚那边怎么样了?楚燿的人有没有再过去试探?”

  “没,没有,她藏的很隐蔽,我估计楚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她,您完全可以放心……”张齐生虚弱的说道,伸出右手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一脸的冷汗。

  “放心?!呵呵,简直是笑话!除了我自己,我从没放心过任何一个人……”男人阴冷的说道。

  张齐升的心脏已经有些承受不住,惨白着脸,看向男人,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阴险笑起,看着一旁的心脏监护仪已经发出嘀嘀的警示声,抬起脚缓步走了过去,伸出手轻轻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