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十章营
59第十章露营
楚服见刘彻脸色，道：“皇上，用把李延年找回来么？”
刘彻挥手道：“不必了。”随即抬步往寝殿走，道：“隆虑侯跟朕来。”
嬴政随不知李延年跟东宫皇太后通风报信事情，但是也大致了解了一二，毕竟李延年是皇上身边内侍，反而跑去了东宫，任谁是这个皇帝，也不会高兴。
嬴政跟着刘彻进了寝殿，刘彻展袖坐下来，示意嬴政也坐，楚服端了水过来。
刘彻这才道：“叫隆虑侯过来，是想让你看看这个。”
刘彻说着，把桌案上一卷奏章往前推了推，嬴政拿起来展开看，是从边关送来军报。
因为卫青首战告捷，成功将河朔草原夺下，匈奴人觉得这是前所未有过侮辱，所以开始疯狂报复劫掠。
像是定襄、代郡、上郡这样常年处于战乱边城，就被匈奴人发兵劫掠，以示报复。
虽然卫青已经开始往京城凯旋，但是刘彻已经迅速建驻兵留守朔方城，朔方也不断接受着匈奴人疯狂报复。
刚才早朝时候，刘彻并没有提起军报事情，可见刘彻并不想让这种负面消息影响朝廷。
要知道虽然现已经开始对匈奴用兵，但是有很多顽固之臣，还是坚持着和亲，觉得只有和亲才能保证汉室和匈奴和平关系。
如果边城和朔方城被匈奴人袭击报复事情被朝中这些大臣听说了，必然会掀起一股反对用兵暗流。
刘彻刚刚巩固了自己对兵权势力，嬴政看得出来，他并不想亲手松动朝臣反对匈奴意志。
刘彻道：“这件事情，丞相怎么看？”
嬴政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卑臣觉得，匈奴人不可能就这么点儿动作，这种报复行为，简直是孩子过家家行为，恐怕皇上还有什么奏章没有拿出来罢？”
刘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看着嬴政道：“好啊，朕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聪明。”
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锦帛来，放桌案上，推给嬴政。
嬴政将锦帛展开来，刘彻细细观察着他一举一动，从始至终，这个人脸上竟然没有出现过焦虑和恐惧，而是惊讶，随即出现竟然是胜券握浅笑。
刘彻一时间有些被着浅浅笑容晃了神儿，嬴政看完了军报，放回桌案上，一抬头就看见刘彻若有所思看着自己，不禁皱了皱眉。
因为这种眼神，嬴政并不能理解，似乎太过于复杂，里面包含了太多，让嬴政这种工于心计人也不得其解，其中自然包涵了…情1欲。
嬴政很镇定道：“皇上看什么？”
刘彻听他说话，才收回目光来，咳嗽了一声遮掩住自己尴尬，随即像没事人似调侃道：“朕是看…恐怕也只有隆虑侯你这样聪明、有胆识人，才敢打朕一拳罢？”
嬴政突听他提起这个，猛地就想起那日刘彻来探病，都干了些什么，若不是自己那日确实生了病，没什么力气，想必刘彻眼睛也不会这么就好了，非要青紫上十天半个月才行。
刘彻笑道：“好了，咱们说正事。”
他说着，伸手点了点桌案上锦帛，道：“确实如隆虑侯所说，匈奴不止是过家家，他们已经开始蓄势反击，前方探子回报，匈奴人很可能集结了左贤王二十万精兵，准备夺回朔方，大举进宫长安城…朕看丞相似乎不是很着急，想必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罢？”
嬴政笑了一声，道：“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抽薪止沸，剪草除根’。”
刘彻愣了一下，随即道：“剪草除根就算了罢，和匈奴人战争是一场比拼财力持久战，朕还是明白这些，不过抽薪止沸很好，这个方法确实很妙。”
嬴政笑道：“匈奴左贤王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必定本营空虚，皇上只需要派兵过去，连锅端了便可，不费吹灰之力，还能再给匈奴人一个教训。”
刘彻点头“依你意思，这个主力，朕该派谁去？”
嬴政笑道：“按理说，这场仗算是钻空子，当今武将，派谁去都无所谓，只不过就看皇上器重谁…再有，就是看皇上想不想让这一仗打得加漂亮。”
刘彻看他眉眼有些笑意，心里忽然一晃，就想到了当年阿娇，阿娇也是如此，只有说起军机政务上，或者说起朝中大事上，才会突出这样会心笑意，渗透出游刃有余笑意。
这种笑意总能让刘彻晃神，毕竟太过熟悉了，也太过于遥远了，只藏记忆里面，离刘彻已经很远了。
刘彻掩去眼底回忆，道：“听隆虑侯口气，想必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嬴政道：“不是卑臣有了人选，其实陛下英明，早就有了人选，恰好是…卑臣和皇上想到了一处罢了。”
刘彻禁不住笑起来，虚点着嬴政，道：“你这几句话说，朕还真是十分受用…就是要辛苦卫青，刚回来又跑出去。”
刘彻说罢了，顿了一会儿，随即又道：“匈奴事情先放一边，朕还有事情要和你说…上次和你提到，让你做据儿老师事情。”
嬴政听他一提起刘据，莫名心里一突，有些不自然晃神，连忙收起表情。
刘彻道：“据儿已经七岁了，读书事情不能耽误，往后可就要让隆虑侯多多教导据儿了。”
嬴政道：“卑臣不敢，这是卑臣应该做。”
刘彻道：“一会儿你就去椒房殿见皇后，见过皇后，从明日起，你就太子学舍教导据儿。”
嬴政一听他提到卫子夫，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果然是风水轮流转，竟然有一天让自己去拜见卫皇后，不过嬴政也很长时间没有和卫子夫会一会了，上次寿宴上，因为嬴政还是不入流没落贵族，所以自然没能见到卫子夫。
正说话间，楚服走进来，道：“陛下，李延年回来了。”
“哦？”刘彻笑了一声，道：“给朕把他叫进来。”
楚服应声，很就出去了，李延年没过多长时间就过来了。
李延年不知道，自己去东宫事情被刘彻给发现了，还以为刘彻又要委派自己去做什么事情。
李延年进来给刘彻行礼，刘彻没让他起来，也没有出声。
大殿上刘彻和嬴政都是坐着，唯独李延年垂首跪着，李延年半天也没听见皇上出声，渐渐觉得不对劲儿，不禁觉得后脖颈子有些发凉，越发本分，一动也不敢动等着皇上发话。
刘彻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凉冰冰道：“李延年，你方才去哪了？”
李延年心中一惊，连心跳都了，只不过却装作镇定，看似十分恭敬回话道：“奴才…奴才方才…”
李延年心中百转千回，正想着编点什么给刘彻听，刚一迟疑，就听刘彻冷笑了一声，随即“啪”拍了一下桌子，沉声喝道：“怎么？敢去却不敢说？那朕就替你说了罢，你去东宫见了皇太后，是不是。”
李延年被吓得一缩脖子，赶紧磕头，道：“皇上…皇上饶命，奴才确实去了东宫，只不过是皇太后叫奴才过去问话，皇太后关心陛下龙体，问了些话儿。”
“是啊。”
刘彻点头，笑道：“皇太后是关心朕，但是却不是关心朕身体怎么样，而是关系朕和隆虑侯关系罢。”
嬴政一听，心里一突，登时转头看向李延年，李延年一瞬间有些慌神，眼神闪了闪，这些微小表情虽然转瞬即逝，但是仍然没有逃过嬴政眼睛，李延年慌乱神色，证明刘彻说是事实。
嬴政没想到刘彻对自己动手动脚事情，已经让李延年告诉了皇太后，虽然嬴政并不是怕了王太后，但是毕竟王太后坐稳了东宫，如果王太后为了刘彻和自己翻脸，那么就多了一道阻碍，会稍微麻烦点儿。
李延年一个劲儿磕头，口里说着该死，装作很委屈，哭诉道：“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奴才也不知道皇太后是从哪里听说，但是皇太后问奴才，奴才也被逼不得不说，求皇上就看见奴才这些年心力份儿上，饶了奴才罢！奴才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刘彻笑道：“你是被逼无奈？还是自己跑去东宫造谣生事？李延年，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你那点儿聪明，还想要把朕算计了么？”
“奴才…奴才不敢算计皇上，奴才怎么敢！”李延年磕头道：“一定是有小人其中挑拨生事，皇上一定要明鉴啊，奴才中心天地可表。”
刘彻听着李延年哀嚎，烦躁揉了揉额角，道：“你若老老实实，朕还能容得下你，但是偏生你认错了主…”
他说着，顿了顿，面上没有一丝表情，道：“李才人从掖庭簿册上除名…李延年，既然你喜欢去东宫，那就去罢，从今天起，朕把你调到东宫了。”
李延年吓得登时目瞪口呆，他所做事情自然是为了让自己妹妹往上爬，这样自己才能往上爬，但是从没想过有这样一天，竟然毫无预兆就摔了下来。
原来刘彻并不是什么也没察觉，刘彻再不是六年前那个刚刚登基，还不能呼风唤雨年轻皇帝了。
韩安国之前一直忙碌着迎接长平侯卫青事情，所以没抽出功夫来，这些日子有了时间，就想着，于公于私都该去武安侯府上走一走了。
武安侯病情，朝廷上多少也有些听说了，传风言风语，但是无论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不容置疑有一点，那就是田蚡时日无多了。
韩安国虽然立场和田蚡并不一条线上，但是因为自己能朝为官，都是靠着田蚡引荐，所以这份交情还是有。
韩安国到了武安侯府门前，门庭已经非常冷清了，田蚡所有家产都充公上缴，根本没有多余银钱去给下人，所以府中大多数下人全都走光了，就只剩下一两个人，冷清不得了。
田蚡之前和淮南王交善，只不过出了这样事，淮南王才不会自己往前凑，惹一身骚，刘陵也不再来田蚡府上，田蚡一下变得众叛亲离起来，若是有人还关心他，也就剩下宫中王太后了。
韩安国走进去，已经没有了看门下人，加没有打扫庭院下人，他自己往里走，门房都是开着，似乎没人打扫。
韩安国进了大厅，往里走进了主屋，果然见田蚡哆哆嗦嗦，围着衣裳坐榻上，一边哆嗦一边拿起碗来喝药。
田蚡见了韩安国，有些惊讶，咳嗽了好半天，才把药都喝完了，然后哆哆嗦嗦把碗放回桌案上，手一斜，就听“哐啷”一声，碗都拿不住掉了地上。
韩安国过去扶着田蚡坐下来，田蚡似乎是觉得冷，颤抖起来，笑道：“御史大夫竟然来了，田某真是…真是没想到，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韩安国只是打量了他一眼，道：“武安侯这些日子好些了么？”
田蚡颤巍巍挥了挥手，呵呵笑起来，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好些了么？好…好不了了。”
韩安国看了他一眼，道：“武安侯从没想过有今日这样落魄罢？”
田蚡点头道：“我从来没想过，没有想过…我田蚡骄纵了一辈子，竟然是这样收场，我现一闭眼还能想起来，那些白花花银子，金灿灿金子，还有…还有恶鬼向我来索命…”
田蚡说着，又开始抖起来，韩安国道：“武安侯家产数目不小，皇上把它们都充了军饷，长平侯卫将军打了大胜仗，拿下了河朔草原，现皇上已经金口赐封河朔为朔方城。”
“好啊…”田蚡听了一边笑，一边哆嗦躺倒下来，道：“皇上要做大有为之君…皇上厉害了，不仅建起了内外朝…还能打匈奴，打赢了…好啊…田某错了，田某从没想过有今天，错了…”
韩安国看他慢慢闭上眼睛，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即转身出了屋子，外面照旧没有下人，韩安国就一个人走出来，庭院里花木都枯萎了，掉了一地叶子，一点儿生机也没有。
刘彻天禄阁看书，就有内侍急匆匆赶过来，跪下来道：“陛下…”
“什么事？”
内侍道：“回陛下，武安侯田蚡…没了。”
刘彻似乎是没听清楚，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竹简，抬起头来，道：“再说一遍。”
“回陛下，武安侯田蚡，前天夜里头去世了…因为武安侯府上没几个下人，还是今天早上御医按时去请脉，发现。”
刘彻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半响，道：“去通知东宫了么？”
内侍回道：“御医回宫来时候，已经去通知东宫了。”
刘彻点点头，长身而起，又过了半响，才道：“让御医注意东宫皇太后身体，让太后不要太伤心，伤了身体。”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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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从宫里出来，都来不及回椒房殿去通知卫子夫，就一个人到了公车署，牵了一匹马，身上也没带着任何银钱，就马加鞭出宫去了。
霍去病虽然活了两辈子，但是他还是王翦时候，就是出身世家，王翦家中虽然不是十分富有，但是也不会让他为吃穿发愁，后来为嬴政效力，嬴政面前，王翦是绝对功臣，秦朝按照人头率封侯拜将，王翦也不愁吃穿。
尤其让他明白还有一点，帝王面前，你必须是一个俗人，只有贪钱爱权人，帝王才会不防着你，每次大胜仗回来，王翦都会请求奖赏，这让嬴政和王翦关系一直很亲和。
这辈子霍去病虽然出身很卑微，但是卫青是个好舅舅，卫青十分疼爱霍去病这个外甥，自从进宫当了差，就算是个小小建章卫，也不会忘了往家里送东西，供霍去病读书习武。
等霍去病长大了一点，卫青把他带进了宫里，刘彻非常赏识霍去病才华和气质，是视如己出，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霍去病还不到十八岁，刘彻已经为他组建了一只真刀真枪军队，就等着他再大一点，将军权交给霍去病，让他上阵杀敌。
所以霍去病无论哪一辈子，都不需要太有顾虑，他根本就没想到要带上银钱这些身外之物。
等霍去病急匆匆御马出了宫，已经一口气飞奔出来长安城，天色已经晚了，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上根本没有银钱，而且出来急忙，也没带御林军随同，就连借宿都是问题。
霍去病想要回宫去拿，但是想着已经走出了这么远，再回去岂不是浪费时间，这一往一反，怕是卫青已经凯旋了。
霍去病一咬牙，又不是没有行军打仗过，虽然已经过了十四年没心没肺日子，不过这点小苦头还是难不倒。
霍去病驱马往前，想要连夜赶路，反正和卫青军队汇合，军队里总有吃，总有地方让他休息。
卫青队伍从河朔往回，其实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只不过因为带着部队，行程也就慢了些。
天色晚了，大部队山里露营，兵士们搭大帐，有搭起哨塔，有人值夜守门，其他士兵就开始张罗着打来野味，毕竟行军打仗没有厨子，想要开个荤还得自己动手。
卫青坐篝火旁边，还想着再过一两天也就能到京城了，就这时候，突听有士兵喊自己声音。
卫青站起来，一个士兵跑过来，道：“将军，外面来了一个人。”
卫青道：“这么晚了是谁？”
士兵道：“那人自称是是将军外甥，叫霍去病。”
“去病？”
卫青这一惊可不小，立马往辕门过去，果然就远远见到一个少年骑马上，借着辕门火把微弱光亮，卫青看见那少年还用袖子抹着自己额头上汗水。
霍去病也看见了卫青，从马上利索翻身下来，迎上几步，卫青一把抓住他手臂，道：“去病，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要是被哨兵当做奸细了怎么办？”
霍去病脸上有些脏，又被汗水泡了，迷眼睛疼，伸手又抹了抹，笑道：“我是奸细？我这样子也像是奸细么？”
卫青见他大咧咧笑容，禁不住叹口气，道：“真是胡闹，跟我进来。”
霍去病被他拉着往里走，道：“舅舅，我可不是胡闹，皇上准了我，我才来了。”
卫青把他拉进帐里，让霍去病坐下来，道：“皇上怎么能制得住你，你一开口，皇上怕是就心软了。”
霍去病只是笑，卫青道：“我这几日就回去了，你突然跑过来，是皇上有什么事么？”
霍去病摇头道：“自然不是，舅舅你立了大功了，皇上已经封你为长平侯，大将军了！我是先跑来告诉你。”
卫青愣了一下，不过很就恢复了自然，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和喜悦。
霍去病道：“舅舅难道不高兴么？大将军可是能够统领驻军，至高无上军权。”
卫青回身拿了干净布巾，用水打湿了，给他擦脸上汗，霍去病老老实实仰着头让他擦，就听他道：“去病你年纪还小，根本不懂这个朝廷…伴君如伴虎，爬得越高，摔得越狠，舅舅根本不想做大将军，安安稳稳报答皇上知遇之恩，已经足够了。如今咱们家荣宠无限，也不知哪日就会…”
卫青说到此处，没有再说下去，叹了口气，道：“好皇上很器重你，你也不姓卫，去病啊，记得，不要再马马虎虎毛毛躁躁了，等你再大点，就要上战场，打仗并不是给自己一个人打，踏入了这个朝廷，你身上就有数不清债务。”
霍去病怎么能不懂这些，只是他整整十四年都没想过这些了，突然听卫青一提到，总觉得无限唏嘘。
霍去病见卫青皱着眉，想要岔开话题，笑道：“舅舅，我一个人出了，身上也没带钱，人和马跑了一天一夜，让你兵给我喂喂马啊。”
卫青听了，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就说你毛毛躁躁，还马呢，你吃饭了么，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怪不得弄得这么狼狈。”
卫青说着，站起来往外去，道：“我让人给你弄点吃，你吃了赶紧睡罢，明日天亮大军就要开拔了，可不会等你。”
霍去病听他说虽然很严厉，不过却走出帐子，似乎是去让士兵拿吃去了，很就有士兵拿过一只烤好野味来。
霍去病不见卫青，拦住那士兵，道：“将军去哪了？”
士兵道：“将军每晚都要去巡视才会歇下。”
霍去病点点头，让士兵出去，自己开始狼吞虎咽啃野味吃，虽然霍去病宫中多少被养胃口刁了些，不过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又是一路驾马飞奔，自然饿得不行，也就不管烤好不好吃，先吃饱了再说。
霍去病吃饱了，洗了洗手，才觉得野味没有加作料，只有烤油，也不是那么好吃。
霍去病吃完了，刚好卫青也就回来了，卫青撩开帐帘子，就看到霍去病面前吃剩下骨头架子，不禁笑了笑，寻思着这小子确实是饿了。
卫青道：“这里是军营，就艰苦一些，吃饱了睡罢，别想着洗漱换干净衣服了，等到了京城，你再去享福。”
霍去病翻身仰躺榻上，用胳膊垫脑后，翘起腿来，道：“谁想着享福，我以后也是打仗料，没那么娇气。”
军营本来就没什么条件，床榻没有多余，霍去病躺下之后往里挪了挪，道：“舅舅你躺这里。”
卫青把铠甲退下来，换了常服，才和衣躺外手，道：“睡罢。”
霍去病点点头，闭上眼睛，就没再说话。
只不过他似乎是累过了劲儿，闭上眼睛却睡不着觉，似乎是有些兴奋，但是也不知道到底兴奋什么。
霍去病翻了两次身，卫青因为外行军惯了，警惕性非常高，听他翻身声音，也就没有熟睡，开口道：“睡不着？”
霍去病睁开眼来，望着营帐顶，道：“是啊。”
卫青道：“你从长安过来，一路也没吃饭也没睡觉，不累么？”
霍去病差点脱口而出，说自己习惯了，上辈子打仗时候，很多都是这样过来，兵贵神速，吃饭和睡觉都是需要时间，想要和敌人打，有时候就要节约这些别人所不能节约时间。
霍去病只好摇了摇头，又翻了一，面朝着卫青侧躺着，笑道：“舅舅给我讲讲你们打仗事情罢。”
卫青轻笑了一声，道：“我还没有给皇上写奏章，就要先给你禀报了？”
霍去病揪了揪卫青衣角，卫青没有办法，只好也侧躺，面朝着霍去病，道：“打仗还能有什么…”
他说着似乎是回忆，道：“我让苏建带兵去切断河朔匈奴与匈奴右贤王联系，让张次公带兵去切断河朔匈奴与单于本部联系，自己带兵从黄河过去，三面一包抄，匈奴被隔断没有救兵，自然就拿下了河朔。”
霍去病听他说轻巧，但是也深知其中困难，先不说别，就是汉军对匈奴军队惧怕，也是一条不可忽视难题。
霍去病似乎来了兴致，笑道：“舅舅，我听人说，你让士兵烧毁了黄河浮桥，不打赢誓不回到东岸？”
帐子里光线很暗，点了一盏灯，明明暗暗映着霍去病笑容，卫青有一瞬间，忽然就怔愣住了，霍去病黑白分明眸子被昏黄灯火一照，并不混沌，反而异常晶亮，那里面清清楚楚倒映着自己影子。
霍去病也看到了卫青看着自己出神，不解眨了眨眼，道：“舅舅？怎么了？”
卫青这才恍然回神，喉头急促滚动了两下，随即摇头道：“没事，很晚了，睡罢。”
他说着，翻过身去，将床榻旁边灯火扇灭。
帐内一下子暗了下来，霍去病还没有听够前线事情，道：“这就没了？再给我讲讲罢。”
“没了，睡，再不睡让你去值夜。”
霍去病顿了顿，随即像想起了什么，道：“舅舅，你还记得阳信长公主么？”
卫青呼吸一顿，道：“你突然提起长公主做什么？”
霍去病道：“长公主对舅舅一直有意思，这次舅舅封了侯，拜了将，想必长公主会到京中为舅舅贺喜呢。”
卫青突然转过来，沉声道：“不要说混话，这些话不是你该说，让别人听见了，对长公主清誉不好。”
霍去病见他突然转过来，吓了一跳，卫青似乎是生了气，虽然卫青对自己教导很严格，但是一般不会和自己沉声说话，就算霍去病顽劣时候，卫青也从不和他生气，多是无奈叹口气。
霍去病不知道为何卫青突然就生气，道：“本来就是这么回事…难道长公主没跟你透露过什么，她可是找过我打听了舅舅好几次。”
卫青吸了口气，坐起身来，道：“你自己睡罢，我出去走走。”
霍去病见他要走，立马也翻身起来，欠身去拦他，想服个软，结果没想到卫青站起来，霍去病没拉着他，反而碰到了对方双腿之间，一个微微抬头地方…
霍去病吓了一跳，下意识缩回手去，有些震惊抬头看着卫青。
卫青不自然回过神去，道：“我出去了。”
霍去病翻身下榻，拦卫青面前，笑嘻嘻，以为自己发现了卫青把柄，笑道：“舅舅别出去，这么出去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卫青本来想避开他，只不过那人还是没心没肺笑，那笑意让卫青心跳都有些了，一下一下震着自己耳朵。
卫青喉头滚动了一下，霍去病上前一步，道：“我就说舅舅对长公主也有意思罢，你看我刚提几句而已…”
霍去病笑道：“反正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而且军营里都是爷们，舅舅还怕我看啊！”卫青被他气笑了，道：“你知道什么，你又没军营里混过。”
只是卫青没想到是，自己话刚说完，霍去病突然伸手过来，虽然隔着衣服，但那人手上温暖温度，透过了衣服，感觉一清二楚。
卫青全身震了一下，霍去病还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不了事情，道：“谁说我不知道，军营里不都互相帮忙么。”
卫青一听，顿时一股热气窜起来，也不知是被他这句话气，还是什么。
霍去病手没有离开卫青下1面，反而隔着衣服轻轻揉弄起来，霍去病听着卫青忽然粗重呼吸，还邀功仰头去看卫青，只不过下一刻猛然被卫青一带，两个人“嘭”一声倒了床榻上。
霍去病被他压得生疼，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下1面也被卫青按住了，霍去病整个人一凛，一股突如其来刺激，倏然就袭上了他脑袋，让霍去病一时之间什么也想不了，只能扬起脖颈来，双眼半开半闭，张开嘴来，急促喘息着。
卫青见他这幅样子，那股热气不减反而膨胀起来，让他觉得喉头加干涩，烧难受。
霍去病没想到真是“互相帮忙”虽然卫青动作其实并不太熟练，但是毕竟是卫青帮自己发泄，那并不是自己手，这种感官让霍去病觉得，下1面时轻时重感仿佛都无放大了，放大到自己什么也想不了，只能蜷缩起来，紧紧抓住卫青衣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卫青见他身子微微颤抖着，蜷缩起来，低下头，力克制着自己呻1吟声，露出一段白皙颈子来。
霍去病还没有上过战场，小时候有卫青保护着，长大了宫里也没受过苦，没有风吹日晒，皮肤颜色自然很白，若不去看霍去病一双手上茧子，肯定不会想到他是一个武将。
卫青看着他白皙颈子慢慢染上一层淡淡殷红，鬼使神差低下了头，都不算是一个亲吻，只是用嘴唇轻轻霍去病颈子上滑动着。
“嗯…”霍去病被这突然“亲吻”弄得后劲一片酥麻，鼻子里哼了一声，加使劲抓住卫青袖子，两瓣嘴唇张合了好几下，才克制住奇怪喘息声，道：“舅…舅舅…”
卫青低着头，盯着霍去病张合嘴唇，看了良久，抑制住自己心中燥热，后才没有吻下去。卫青是清醒，他知道自己心中还有一根弦绷着，这根弦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崩断。
卫青将霍去病压床榻上，手顺着他衣摆钻进去，不再是隔着衣服，而是赤诚贴霍去病皮肤上，握住了他下1面。
“啊！唔…”霍去病睁大了眼睛，却立马被感所湮灭，什么多余也想不了，卫青见他双眼迷离着，自己也憋得难受，另一手拉住霍去病手，慢慢贴自己下1身上，嘴唇贴着霍去病耳朵，道：“你不是要帮我么？”
霍去病直觉一股湿热气息喷自己耳朵上，耳垂被卫青嘴唇轻轻摩擦着，霍去病登时觉得那股酥麻感觉又袭了上来，让霍去病都不能反抗，不容置疑，也鬼神神差，顺着卫青动作，真把手贴对方下1体上，轻轻抚弄着。
卫青猛地喘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粗重呼吸，压抑着能让心中那根弦崩断冲动，闭起眼睛来，不再多说一个字。
就好像做梦一样，两个人发泄了对方手上，霍去病只觉一阵脱力感觉，瘫床榻上，胸膛仍然急促呼吸着，似乎感仍然留有余韵，刺激着霍去病感官，两条笔直双腿都微微颤抖着。
卫青却一句话不说，翻身下床，自己清理干净，又弄了水来，把布巾浸湿，扔给霍去病，语气也很平静，霍去病觉得，这种语气似乎比平日里还要平静，好像就是疏远…
卫青道：“自己擦擦。”
霍去病看了卫青一眼，卫青并不看他，反而避开他目光，转过身去。
霍去病心中不解，这种感觉太过于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想是什么，或者想要什么，但是能够肯定是，他不喜欢卫青疏离自己表情和语气。
霍去病擦完了身子，卫青就大步出了帐子，霍去病坐起来叫了一声“舅舅”卫青只是步子顿了一下，道：“睡罢。”
随即撩开帘子走了出去，霍去病只听到一声微弱叹息。
霍去病一夜都没说好，先是睡不着，他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卫青眼神，压抑、抑制、复杂，还有…充斥着。
天一亮，外面就开始有了动静，似乎准备启程往长安赶路了。
霍去病还躺着，就听帘子被掀动声音，卫青走了进来，只是看了一眼他，随即将自己铠甲穿上，把自己佩剑熟练佩腰间，道：“起床了，该赶路了，些走，争取早一些到京城。”
霍去病迟疑了一下，还是从床榻上下来“嗯”了一声，算是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呆扔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3=
楚服见刘彻脸色，道：“皇上，用把李延年找回来么？”
刘彻挥手道：“不必了。”随即抬步往寝殿走，道：“隆虑侯跟朕来。”
嬴政随不知李延年跟东宫皇太后通风报信事情，但是也大致了解了一二，毕竟李延年是皇上身边内侍，反而跑去了东宫，任谁是这个皇帝，也不会高兴。
嬴政跟着刘彻进了寝殿，刘彻展袖坐下来，示意嬴政也坐，楚服端了水过来。
刘彻这才道：“叫隆虑侯过来，是想让你看看这个。”
刘彻说着，把桌案上一卷奏章往前推了推，嬴政拿起来展开看，是从边关送来军报。
因为卫青首战告捷，成功将河朔草原夺下，匈奴人觉得这是前所未有过侮辱，所以开始疯狂报复劫掠。
像是定襄、代郡、上郡这样常年处于战乱边城，就被匈奴人发兵劫掠，以示报复。
虽然卫青已经开始往京城凯旋，但是刘彻已经迅速建驻兵留守朔方城，朔方也不断接受着匈奴人疯狂报复。
刚才早朝时候，刘彻并没有提起军报事情，可见刘彻并不想让这种负面消息影响朝廷。
要知道虽然现已经开始对匈奴用兵，但是有很多顽固之臣，还是坚持着和亲，觉得只有和亲才能保证汉室和匈奴和平关系。
如果边城和朔方城被匈奴人袭击报复事情被朝中这些大臣听说了，必然会掀起一股反对用兵暗流。
刘彻刚刚巩固了自己对兵权势力，嬴政看得出来，他并不想亲手松动朝臣反对匈奴意志。
刘彻道：“这件事情，丞相怎么看？”
嬴政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卑臣觉得，匈奴人不可能就这么点儿动作，这种报复行为，简直是孩子过家家行为，恐怕皇上还有什么奏章没有拿出来罢？”
刘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看着嬴政道：“好啊，朕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聪明。”
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锦帛来，放桌案上，推给嬴政。
嬴政将锦帛展开来，刘彻细细观察着他一举一动，从始至终，这个人脸上竟然没有出现过焦虑和恐惧，而是惊讶，随即出现竟然是胜券握浅笑。
刘彻一时间有些被着浅浅笑容晃了神儿，嬴政看完了军报，放回桌案上，一抬头就看见刘彻若有所思看着自己，不禁皱了皱眉。
因为这种眼神，嬴政并不能理解，似乎太过于复杂，里面包含了太多，让嬴政这种工于心计人也不得其解，其中自然包涵了…情1欲。
嬴政很镇定道：“皇上看什么？”
刘彻听他说话，才收回目光来，咳嗽了一声遮掩住自己尴尬，随即像没事人似调侃道：“朕是看…恐怕也只有隆虑侯你这样聪明、有胆识人，才敢打朕一拳罢？”
嬴政突听他提起这个，猛地就想起那日刘彻来探病，都干了些什么，若不是自己那日确实生了病，没什么力气，想必刘彻眼睛也不会这么就好了，非要青紫上十天半个月才行。
刘彻笑道：“好了，咱们说正事。”
他说着，伸手点了点桌案上锦帛，道：“确实如隆虑侯所说，匈奴不止是过家家，他们已经开始蓄势反击，前方探子回报，匈奴人很可能集结了左贤王二十万精兵，准备夺回朔方，大举进宫长安城…朕看丞相似乎不是很着急，想必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罢？”
嬴政笑了一声，道：“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抽薪止沸，剪草除根’。”
刘彻愣了一下，随即道：“剪草除根就算了罢，和匈奴人战争是一场比拼财力持久战，朕还是明白这些，不过抽薪止沸很好，这个方法确实很妙。”
嬴政笑道：“匈奴左贤王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必定本营空虚，皇上只需要派兵过去，连锅端了便可，不费吹灰之力，还能再给匈奴人一个教训。”
刘彻点头“依你意思，这个主力，朕该派谁去？”
嬴政笑道：“按理说，这场仗算是钻空子，当今武将，派谁去都无所谓，只不过就看皇上器重谁…再有，就是看皇上想不想让这一仗打得加漂亮。”
刘彻看他眉眼有些笑意，心里忽然一晃，就想到了当年阿娇，阿娇也是如此，只有说起军机政务上，或者说起朝中大事上，才会突出这样会心笑意，渗透出游刃有余笑意。
这种笑意总能让刘彻晃神，毕竟太过熟悉了，也太过于遥远了，只藏记忆里面，离刘彻已经很远了。
刘彻掩去眼底回忆，道：“听隆虑侯口气，想必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嬴政道：“不是卑臣有了人选，其实陛下英明，早就有了人选，恰好是…卑臣和皇上想到了一处罢了。”
刘彻禁不住笑起来，虚点着嬴政，道：“你这几句话说，朕还真是十分受用…就是要辛苦卫青，刚回来又跑出去。”
刘彻说罢了，顿了一会儿，随即又道：“匈奴事情先放一边，朕还有事情要和你说…上次和你提到，让你做据儿老师事情。”
嬴政听他一提起刘据，莫名心里一突，有些不自然晃神，连忙收起表情。
刘彻道：“据儿已经七岁了，读书事情不能耽误，往后可就要让隆虑侯多多教导据儿了。”
嬴政道：“卑臣不敢，这是卑臣应该做。”
刘彻道：“一会儿你就去椒房殿见皇后，见过皇后，从明日起，你就太子学舍教导据儿。”
嬴政一听他提到卫子夫，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果然是风水轮流转，竟然有一天让自己去拜见卫皇后，不过嬴政也很长时间没有和卫子夫会一会了，上次寿宴上，因为嬴政还是不入流没落贵族，所以自然没能见到卫子夫。
正说话间，楚服走进来，道：“陛下，李延年回来了。”
“哦？”刘彻笑了一声，道：“给朕把他叫进来。”
楚服应声，很就出去了，李延年没过多长时间就过来了。
李延年不知道，自己去东宫事情被刘彻给发现了，还以为刘彻又要委派自己去做什么事情。
李延年进来给刘彻行礼，刘彻没让他起来，也没有出声。
大殿上刘彻和嬴政都是坐着，唯独李延年垂首跪着，李延年半天也没听见皇上出声，渐渐觉得不对劲儿，不禁觉得后脖颈子有些发凉，越发本分，一动也不敢动等着皇上发话。
刘彻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凉冰冰道：“李延年，你方才去哪了？”
李延年心中一惊，连心跳都了，只不过却装作镇定，看似十分恭敬回话道：“奴才…奴才方才…”
李延年心中百转千回，正想着编点什么给刘彻听，刚一迟疑，就听刘彻冷笑了一声，随即“啪”拍了一下桌子，沉声喝道：“怎么？敢去却不敢说？那朕就替你说了罢，你去东宫见了皇太后，是不是。”
李延年被吓得一缩脖子，赶紧磕头，道：“皇上…皇上饶命，奴才确实去了东宫，只不过是皇太后叫奴才过去问话，皇太后关心陛下龙体，问了些话儿。”
“是啊。”
刘彻点头，笑道：“皇太后是关心朕，但是却不是关心朕身体怎么样，而是关系朕和隆虑侯关系罢。”
嬴政一听，心里一突，登时转头看向李延年，李延年一瞬间有些慌神，眼神闪了闪，这些微小表情虽然转瞬即逝，但是仍然没有逃过嬴政眼睛，李延年慌乱神色，证明刘彻说是事实。
嬴政没想到刘彻对自己动手动脚事情，已经让李延年告诉了皇太后，虽然嬴政并不是怕了王太后，但是毕竟王太后坐稳了东宫，如果王太后为了刘彻和自己翻脸，那么就多了一道阻碍，会稍微麻烦点儿。
李延年一个劲儿磕头，口里说着该死，装作很委屈，哭诉道：“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奴才也不知道皇太后是从哪里听说，但是皇太后问奴才，奴才也被逼不得不说，求皇上就看见奴才这些年心力份儿上，饶了奴才罢！奴才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刘彻笑道：“你是被逼无奈？还是自己跑去东宫造谣生事？李延年，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你那点儿聪明，还想要把朕算计了么？”
“奴才…奴才不敢算计皇上，奴才怎么敢！”李延年磕头道：“一定是有小人其中挑拨生事，皇上一定要明鉴啊，奴才中心天地可表。”
刘彻听着李延年哀嚎，烦躁揉了揉额角，道：“你若老老实实，朕还能容得下你，但是偏生你认错了主…”
他说着，顿了顿，面上没有一丝表情，道：“李才人从掖庭簿册上除名…李延年，既然你喜欢去东宫，那就去罢，从今天起，朕把你调到东宫了。”
李延年吓得登时目瞪口呆，他所做事情自然是为了让自己妹妹往上爬，这样自己才能往上爬，但是从没想过有这样一天，竟然毫无预兆就摔了下来。
原来刘彻并不是什么也没察觉，刘彻再不是六年前那个刚刚登基，还不能呼风唤雨年轻皇帝了。
韩安国之前一直忙碌着迎接长平侯卫青事情，所以没抽出功夫来，这些日子有了时间，就想着，于公于私都该去武安侯府上走一走了。
武安侯病情，朝廷上多少也有些听说了，传风言风语，但是无论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不容置疑有一点，那就是田蚡时日无多了。
韩安国虽然立场和田蚡并不一条线上，但是因为自己能朝为官，都是靠着田蚡引荐，所以这份交情还是有。
韩安国到了武安侯府门前，门庭已经非常冷清了，田蚡所有家产都充公上缴，根本没有多余银钱去给下人，所以府中大多数下人全都走光了，就只剩下一两个人，冷清不得了。
田蚡之前和淮南王交善，只不过出了这样事，淮南王才不会自己往前凑，惹一身骚，刘陵也不再来田蚡府上，田蚡一下变得众叛亲离起来，若是有人还关心他，也就剩下宫中王太后了。
韩安国走进去，已经没有了看门下人，加没有打扫庭院下人，他自己往里走，门房都是开着，似乎没人打扫。
韩安国进了大厅，往里走进了主屋，果然见田蚡哆哆嗦嗦，围着衣裳坐榻上，一边哆嗦一边拿起碗来喝药。
田蚡见了韩安国，有些惊讶，咳嗽了好半天，才把药都喝完了，然后哆哆嗦嗦把碗放回桌案上，手一斜，就听“哐啷”一声，碗都拿不住掉了地上。
韩安国过去扶着田蚡坐下来，田蚡似乎是觉得冷，颤抖起来，笑道：“御史大夫竟然来了，田某真是…真是没想到，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韩安国只是打量了他一眼，道：“武安侯这些日子好些了么？”
田蚡颤巍巍挥了挥手，呵呵笑起来，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好些了么？好…好不了了。”
韩安国看了他一眼，道：“武安侯从没想过有今日这样落魄罢？”
田蚡点头道：“我从来没想过，没有想过…我田蚡骄纵了一辈子，竟然是这样收场，我现一闭眼还能想起来，那些白花花银子，金灿灿金子，还有…还有恶鬼向我来索命…”
田蚡说着，又开始抖起来，韩安国道：“武安侯家产数目不小，皇上把它们都充了军饷，长平侯卫将军打了大胜仗，拿下了河朔草原，现皇上已经金口赐封河朔为朔方城。”
“好啊…”田蚡听了一边笑，一边哆嗦躺倒下来，道：“皇上要做大有为之君…皇上厉害了，不仅建起了内外朝…还能打匈奴，打赢了…好啊…田某错了，田某从没想过有今天，错了…”
韩安国看他慢慢闭上眼睛，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即转身出了屋子，外面照旧没有下人，韩安国就一个人走出来，庭院里花木都枯萎了，掉了一地叶子，一点儿生机也没有。
刘彻天禄阁看书，就有内侍急匆匆赶过来，跪下来道：“陛下…”
“什么事？”
内侍道：“回陛下，武安侯田蚡…没了。”
刘彻似乎是没听清楚，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竹简，抬起头来，道：“再说一遍。”
“回陛下，武安侯田蚡，前天夜里头去世了…因为武安侯府上没几个下人，还是今天早上御医按时去请脉，发现。”
刘彻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半响，道：“去通知东宫了么？”
内侍回道：“御医回宫来时候，已经去通知东宫了。”
刘彻点点头，长身而起，又过了半响，才道：“让御医注意东宫皇太后身体，让太后不要太伤心，伤了身体。”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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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从宫里出来，都来不及回椒房殿去通知卫子夫，就一个人到了公车署，牵了一匹马，身上也没带着任何银钱，就马加鞭出宫去了。
霍去病虽然活了两辈子，但是他还是王翦时候，就是出身世家，王翦家中虽然不是十分富有，但是也不会让他为吃穿发愁，后来为嬴政效力，嬴政面前，王翦是绝对功臣，秦朝按照人头率封侯拜将，王翦也不愁吃穿。
尤其让他明白还有一点，帝王面前，你必须是一个俗人，只有贪钱爱权人，帝王才会不防着你，每次大胜仗回来，王翦都会请求奖赏，这让嬴政和王翦关系一直很亲和。
这辈子霍去病虽然出身很卑微，但是卫青是个好舅舅，卫青十分疼爱霍去病这个外甥，自从进宫当了差，就算是个小小建章卫，也不会忘了往家里送东西，供霍去病读书习武。
等霍去病长大了一点，卫青把他带进了宫里，刘彻非常赏识霍去病才华和气质，是视如己出，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霍去病还不到十八岁，刘彻已经为他组建了一只真刀真枪军队，就等着他再大一点，将军权交给霍去病，让他上阵杀敌。
所以霍去病无论哪一辈子，都不需要太有顾虑，他根本就没想到要带上银钱这些身外之物。
等霍去病急匆匆御马出了宫，已经一口气飞奔出来长安城，天色已经晚了，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上根本没有银钱，而且出来急忙，也没带御林军随同，就连借宿都是问题。
霍去病想要回宫去拿，但是想着已经走出了这么远，再回去岂不是浪费时间，这一往一反，怕是卫青已经凯旋了。
霍去病一咬牙，又不是没有行军打仗过，虽然已经过了十四年没心没肺日子，不过这点小苦头还是难不倒。
霍去病驱马往前，想要连夜赶路，反正和卫青军队汇合，军队里总有吃，总有地方让他休息。
卫青队伍从河朔往回，其实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只不过因为带着部队，行程也就慢了些。
天色晚了，大部队山里露营，兵士们搭大帐，有搭起哨塔，有人值夜守门，其他士兵就开始张罗着打来野味，毕竟行军打仗没有厨子，想要开个荤还得自己动手。
卫青坐篝火旁边，还想着再过一两天也就能到京城了，就这时候，突听有士兵喊自己声音。
卫青站起来，一个士兵跑过来，道：“将军，外面来了一个人。”
卫青道：“这么晚了是谁？”
士兵道：“那人自称是是将军外甥，叫霍去病。”
“去病？”
卫青这一惊可不小，立马往辕门过去，果然就远远见到一个少年骑马上，借着辕门火把微弱光亮，卫青看见那少年还用袖子抹着自己额头上汗水。
霍去病也看见了卫青，从马上利索翻身下来，迎上几步，卫青一把抓住他手臂，道：“去病，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要是被哨兵当做奸细了怎么办？”
霍去病脸上有些脏，又被汗水泡了，迷眼睛疼，伸手又抹了抹，笑道：“我是奸细？我这样子也像是奸细么？”
卫青见他大咧咧笑容，禁不住叹口气，道：“真是胡闹，跟我进来。”
霍去病被他拉着往里走，道：“舅舅，我可不是胡闹，皇上准了我，我才来了。”
卫青把他拉进帐里，让霍去病坐下来，道：“皇上怎么能制得住你，你一开口，皇上怕是就心软了。”
霍去病只是笑，卫青道：“我这几日就回去了，你突然跑过来，是皇上有什么事么？”
霍去病摇头道：“自然不是，舅舅你立了大功了，皇上已经封你为长平侯，大将军了！我是先跑来告诉你。”
卫青愣了一下，不过很就恢复了自然，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和喜悦。
霍去病道：“舅舅难道不高兴么？大将军可是能够统领驻军，至高无上军权。”
卫青回身拿了干净布巾，用水打湿了，给他擦脸上汗，霍去病老老实实仰着头让他擦，就听他道：“去病你年纪还小，根本不懂这个朝廷…伴君如伴虎，爬得越高，摔得越狠，舅舅根本不想做大将军，安安稳稳报答皇上知遇之恩，已经足够了。如今咱们家荣宠无限，也不知哪日就会…”
卫青说到此处，没有再说下去，叹了口气，道：“好皇上很器重你，你也不姓卫，去病啊，记得，不要再马马虎虎毛毛躁躁了，等你再大点，就要上战场，打仗并不是给自己一个人打，踏入了这个朝廷，你身上就有数不清债务。”
霍去病怎么能不懂这些，只是他整整十四年都没想过这些了，突然听卫青一提到，总觉得无限唏嘘。
霍去病见卫青皱着眉，想要岔开话题，笑道：“舅舅，我一个人出了，身上也没带钱，人和马跑了一天一夜，让你兵给我喂喂马啊。”
卫青听了，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就说你毛毛躁躁，还马呢，你吃饭了么，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怪不得弄得这么狼狈。”
卫青说着，站起来往外去，道：“我让人给你弄点吃，你吃了赶紧睡罢，明日天亮大军就要开拔了，可不会等你。”
霍去病听他说虽然很严厉，不过却走出帐子，似乎是去让士兵拿吃去了，很就有士兵拿过一只烤好野味来。
霍去病不见卫青，拦住那士兵，道：“将军去哪了？”
士兵道：“将军每晚都要去巡视才会歇下。”
霍去病点点头，让士兵出去，自己开始狼吞虎咽啃野味吃，虽然霍去病宫中多少被养胃口刁了些，不过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又是一路驾马飞奔，自然饿得不行，也就不管烤好不好吃，先吃饱了再说。
霍去病吃饱了，洗了洗手，才觉得野味没有加作料，只有烤油，也不是那么好吃。
霍去病吃完了，刚好卫青也就回来了，卫青撩开帐帘子，就看到霍去病面前吃剩下骨头架子，不禁笑了笑，寻思着这小子确实是饿了。
卫青道：“这里是军营，就艰苦一些，吃饱了睡罢，别想着洗漱换干净衣服了，等到了京城，你再去享福。”
霍去病翻身仰躺榻上，用胳膊垫脑后，翘起腿来，道：“谁想着享福，我以后也是打仗料，没那么娇气。”
军营本来就没什么条件，床榻没有多余，霍去病躺下之后往里挪了挪，道：“舅舅你躺这里。”
卫青把铠甲退下来，换了常服，才和衣躺外手，道：“睡罢。”
霍去病点点头，闭上眼睛，就没再说话。
只不过他似乎是累过了劲儿，闭上眼睛却睡不着觉，似乎是有些兴奋，但是也不知道到底兴奋什么。
霍去病翻了两次身，卫青因为外行军惯了，警惕性非常高，听他翻身声音，也就没有熟睡，开口道：“睡不着？”
霍去病睁开眼来，望着营帐顶，道：“是啊。”
卫青道：“你从长安过来，一路也没吃饭也没睡觉，不累么？”
霍去病差点脱口而出，说自己习惯了，上辈子打仗时候，很多都是这样过来，兵贵神速，吃饭和睡觉都是需要时间，想要和敌人打，有时候就要节约这些别人所不能节约时间。
霍去病只好摇了摇头，又翻了一，面朝着卫青侧躺着，笑道：“舅舅给我讲讲你们打仗事情罢。”
卫青轻笑了一声，道：“我还没有给皇上写奏章，就要先给你禀报了？”
霍去病揪了揪卫青衣角，卫青没有办法，只好也侧躺，面朝着霍去病，道：“打仗还能有什么…”
他说着似乎是回忆，道：“我让苏建带兵去切断河朔匈奴与匈奴右贤王联系，让张次公带兵去切断河朔匈奴与单于本部联系，自己带兵从黄河过去，三面一包抄，匈奴被隔断没有救兵，自然就拿下了河朔。”
霍去病听他说轻巧，但是也深知其中困难，先不说别，就是汉军对匈奴军队惧怕，也是一条不可忽视难题。
霍去病似乎来了兴致，笑道：“舅舅，我听人说，你让士兵烧毁了黄河浮桥，不打赢誓不回到东岸？”
帐子里光线很暗，点了一盏灯，明明暗暗映着霍去病笑容，卫青有一瞬间，忽然就怔愣住了，霍去病黑白分明眸子被昏黄灯火一照，并不混沌，反而异常晶亮，那里面清清楚楚倒映着自己影子。
霍去病也看到了卫青看着自己出神，不解眨了眨眼，道：“舅舅？怎么了？”
卫青这才恍然回神，喉头急促滚动了两下，随即摇头道：“没事，很晚了，睡罢。”
他说着，翻过身去，将床榻旁边灯火扇灭。
帐内一下子暗了下来，霍去病还没有听够前线事情，道：“这就没了？再给我讲讲罢。”
“没了，睡，再不睡让你去值夜。”
霍去病顿了顿，随即像想起了什么，道：“舅舅，你还记得阳信长公主么？”
卫青呼吸一顿，道：“你突然提起长公主做什么？”
霍去病道：“长公主对舅舅一直有意思，这次舅舅封了侯，拜了将，想必长公主会到京中为舅舅贺喜呢。”
卫青突然转过来，沉声道：“不要说混话，这些话不是你该说，让别人听见了，对长公主清誉不好。”
霍去病见他突然转过来，吓了一跳，卫青似乎是生了气，虽然卫青对自己教导很严格，但是一般不会和自己沉声说话，就算霍去病顽劣时候，卫青也从不和他生气，多是无奈叹口气。
霍去病不知道为何卫青突然就生气，道：“本来就是这么回事…难道长公主没跟你透露过什么，她可是找过我打听了舅舅好几次。”
卫青吸了口气，坐起身来，道：“你自己睡罢，我出去走走。”
霍去病见他要走，立马也翻身起来，欠身去拦他，想服个软，结果没想到卫青站起来，霍去病没拉着他，反而碰到了对方双腿之间，一个微微抬头地方…
霍去病吓了一跳，下意识缩回手去，有些震惊抬头看着卫青。
卫青不自然回过神去，道：“我出去了。”
霍去病翻身下榻，拦卫青面前，笑嘻嘻，以为自己发现了卫青把柄，笑道：“舅舅别出去，这么出去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卫青本来想避开他，只不过那人还是没心没肺笑，那笑意让卫青心跳都有些了，一下一下震着自己耳朵。
卫青喉头滚动了一下，霍去病上前一步，道：“我就说舅舅对长公主也有意思罢，你看我刚提几句而已…”
霍去病笑道：“反正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而且军营里都是爷们，舅舅还怕我看啊！”卫青被他气笑了，道：“你知道什么，你又没军营里混过。”
只是卫青没想到是，自己话刚说完，霍去病突然伸手过来，虽然隔着衣服，但那人手上温暖温度，透过了衣服，感觉一清二楚。
卫青全身震了一下，霍去病还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不了事情，道：“谁说我不知道，军营里不都互相帮忙么。”
卫青一听，顿时一股热气窜起来，也不知是被他这句话气，还是什么。
霍去病手没有离开卫青下1面，反而隔着衣服轻轻揉弄起来，霍去病听着卫青忽然粗重呼吸，还邀功仰头去看卫青，只不过下一刻猛然被卫青一带，两个人“嘭”一声倒了床榻上。
霍去病被他压得生疼，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下1面也被卫青按住了，霍去病整个人一凛，一股突如其来刺激，倏然就袭上了他脑袋，让霍去病一时之间什么也想不了，只能扬起脖颈来，双眼半开半闭，张开嘴来，急促喘息着。
卫青见他这幅样子，那股热气不减反而膨胀起来，让他觉得喉头加干涩，烧难受。
霍去病没想到真是“互相帮忙”虽然卫青动作其实并不太熟练，但是毕竟是卫青帮自己发泄，那并不是自己手，这种感官让霍去病觉得，下1面时轻时重感仿佛都无放大了，放大到自己什么也想不了，只能蜷缩起来，紧紧抓住卫青衣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卫青见他身子微微颤抖着，蜷缩起来，低下头，力克制着自己呻1吟声，露出一段白皙颈子来。
霍去病还没有上过战场，小时候有卫青保护着，长大了宫里也没受过苦，没有风吹日晒，皮肤颜色自然很白，若不去看霍去病一双手上茧子，肯定不会想到他是一个武将。
卫青看着他白皙颈子慢慢染上一层淡淡殷红，鬼使神差低下了头，都不算是一个亲吻，只是用嘴唇轻轻霍去病颈子上滑动着。
“嗯…”霍去病被这突然“亲吻”弄得后劲一片酥麻，鼻子里哼了一声，加使劲抓住卫青袖子，两瓣嘴唇张合了好几下，才克制住奇怪喘息声，道：“舅…舅舅…”
卫青低着头，盯着霍去病张合嘴唇，看了良久，抑制住自己心中燥热，后才没有吻下去。卫青是清醒，他知道自己心中还有一根弦绷着，这根弦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崩断。
卫青将霍去病压床榻上，手顺着他衣摆钻进去，不再是隔着衣服，而是赤诚贴霍去病皮肤上，握住了他下1面。
“啊！唔…”霍去病睁大了眼睛，却立马被感所湮灭，什么多余也想不了，卫青见他双眼迷离着，自己也憋得难受，另一手拉住霍去病手，慢慢贴自己下1身上，嘴唇贴着霍去病耳朵，道：“你不是要帮我么？”
霍去病直觉一股湿热气息喷自己耳朵上，耳垂被卫青嘴唇轻轻摩擦着，霍去病登时觉得那股酥麻感觉又袭了上来，让霍去病都不能反抗，不容置疑，也鬼神神差，顺着卫青动作，真把手贴对方下1体上，轻轻抚弄着。
卫青猛地喘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粗重呼吸，压抑着能让心中那根弦崩断冲动，闭起眼睛来，不再多说一个字。
就好像做梦一样，两个人发泄了对方手上，霍去病只觉一阵脱力感觉，瘫床榻上，胸膛仍然急促呼吸着，似乎感仍然留有余韵，刺激着霍去病感官，两条笔直双腿都微微颤抖着。
卫青却一句话不说，翻身下床，自己清理干净，又弄了水来，把布巾浸湿，扔给霍去病，语气也很平静，霍去病觉得，这种语气似乎比平日里还要平静，好像就是疏远…
卫青道：“自己擦擦。”
霍去病看了卫青一眼，卫青并不看他，反而避开他目光，转过身去。
霍去病心中不解，这种感觉太过于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想是什么，或者想要什么，但是能够肯定是，他不喜欢卫青疏离自己表情和语气。
霍去病擦完了身子，卫青就大步出了帐子，霍去病坐起来叫了一声“舅舅”卫青只是步子顿了一下，道：“睡罢。”
随即撩开帘子走了出去，霍去病只听到一声微弱叹息。
霍去病一夜都没说好，先是睡不着，他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卫青眼神，压抑、抑制、复杂，还有…充斥着。
天一亮，外面就开始有了动静，似乎准备启程往长安赶路了。
霍去病还躺着，就听帘子被掀动声音，卫青走了进来，只是看了一眼他，随即将自己铠甲穿上，把自己佩剑熟练佩腰间，道：“起床了，该赶路了，些走，争取早一些到京城。”
霍去病迟疑了一下，还是从床榻上下来“嗯”了一声，算是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呆扔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