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放心,我只爱你一个人

  厉泽阳扫了眼那些人,明明神色未变,却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只见他慢条斯理解开大衣纽扣,为了能施展身手。

  前后都有人扑身而来,手里的铁棍没有丝毫犹豫地朝他挥去。

  厉泽阳侧身,两边人马铁棍相碰,发出刺耳的噪音。

  旋即,抬脚踹向他们。

  “艹,老子就不信今天干不死他!”

  见人倒地,痛苦呻吟,后方的人立即填补上来。

  小巷里的动静颇大,城中村里却没人敢来查明情况。

  此时,厉泽阳勒住一人脖子,将他抵在墙上,嗓音冷冽:“说,你们是谁的人?”

  “呸,下地狱问被你杀的那些…呃……”

  话没说完,人已经瘫在地上。

  若隐若现的光落在男人侧脸上,线条冷硬,刚毅又迷人。

  他脱了外套,径自朝一个方向攻去。

  若说,刚开始那群人是仗着人多,随着地上哀嚎的人越来越多,心里已经没底。

  这个男人太强,一拳、一脚就能将人撂倒爬不起来,招式快准狠,而他的拳头、胳膊肘都是武器,出招绝不给人留下偷袭他的第二次机会。

  为首的人见这样下去不行,突然心生一计,对着男人吼道:“厉泽阳,你敢还手我就弄死你老婆!”

  听到他提及倪初夏,男人深邃的目光泛着寒意,动作却愈发的狠厉。

  那人脸色变了变,继续开口:“你老婆收到你遇险的消息,还能在军区大院坐得住吗?”

  厉泽阳身形一怔,就在恍惚的那刻,被人砸了一拳。

  趁着他分神,剩下的人群拥而上,都想在这一刻解决他。

  “放心,她没有出军区大院。”

  黑暗中,这道男声很清晰地传来。

  为首的人咬牙怒吼:“谁,谁在那说话,有本事给老子出来!”

  回答他的,却是来自小巷深处的回声。

  也只是片刻的恍惚,便知他不过是为达目的,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厉泽阳单手撑在地上,汗渍顺势滑落,即使体力在慢慢被耗尽,也未显狼狈。

  薄唇紧抿,目光异常坚定,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缓缓起身,睥睨四周,徒手空拳将前仆后继的人干倒。

  几十个身材魁梧的成年男性就这么被他全部解决,只剩三两人护着为首的人向后撤退,神色异常惊恐。

  “不是想要我的命,跑什么?”

  厉泽阳抬手扶了扶后颈,似是刚才的一切不过是热身运动。

  “别……别过来,你老婆在我手里!”

  “是吗?”

  厉泽阳微垂下头,语气陡然变冷,“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话落,巷口涌进一批人,朝着那仅剩的三两人攻去,很快将他们制住

  男人弯腰捡起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朝着巷口走去。

  对上军用车灯,略微眯起眼睛,舌尖抵住左腮,眉头稍稍拧起。

  “挂彩了?”于向阳从车上下来,笑看眼前的男人。

  厉泽阳意味不明嗯了一声,没理会他,而是掏出手机看时间。

  看着不停从巷口被抬出来的人,于向阳扬起眉头,说道:“杨闵怀为了除掉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一帮不入流的人,以为人多就能干掉厉泽阳,是该说天真,还是蠢钝呢?

  厉泽阳收起手机,淡漠道:“他被人监视,也只能想到这种办法。”

  他存着侥幸心理,挑梁小丑罢了。

  于向阳问:“那就这么放任着?”

  “明天约两院院长见一面,他既然迫不及待想进去,我们也不能阻拦不是?”厉泽阳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于向阳愣了一下,而后将目光看向那为首的人身上,眼睛危险地眯起。

  既然明着他去做,那么暗地里的事就交给自己好了!

  军区大院。

  厉泽阳进屋之前,在车内把头发稍微整理了一下。

  女人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长发散披在一边,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电视里,正放着不知名的广告,或亮或暗,并未影响她。

  男人想抱她回房,转念想到刚才出了一身汗,打消了念头。

  回房冲了澡,重新下楼。

  刚要弯腰抱她,对上她睁开的眼。

  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由迷茫、困顿转为清醒、惊喜。

  “你回来了?”

  刚洗过澡的缘故,身上的热气围绕她,鼻尖也萦绕着香味,让她心里安定下来。

  厉泽阳顺势坐下,拨开她的头发,低声询问:“怎么不回房睡?”

  “想等你回来。”倪初夏攀上他的脖颈,极为依恋地蹭了蹭,低喃道:“老公,新年快乐。”

  已经过了零点,这夜已经是新一年的伊始。

  厉泽阳内心划过一抹暖意,吻着她的额头,“新年好,老婆。”

  吻顺着她的鼻梁而下,落在唇瓣上,这是不带情欲的吻,别样的缱绻。

  倪初夏缓缓闭了眼,与他交颈缠绵。

  蓦地,像是想起什么,推搡他的胸口,说道:“你吃了吗?饭桌上还有晚餐。”

  厉泽阳不满她的不专心,掐住她的腰将她压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哎……”

  “我、想吃你。”

  男人俯身贴近,低沉醇厚地嗓音落下后,轻舔她的耳后。

  自怀孕之后,两人在这方面都很克制,尤其是生下孩子以后,他一直都很忙,只有那么两次帮他泄火。

  如今晚这般,说着荤素不忌的话,倒像是过了很久。

  耳后很痒,倪初夏往一边躲,“别……痒死了。”

  “哪里痒?”厉泽阳哪里肯放过她,手下的动作不停,在她腰后打转,“这里……还是这儿?”

  倪初夏扭了身子,气不过翻身占据主导,她跨坐在他腰上,直接扯开了他的浴袍,胡乱地摸着。

  都是久逢甘露的男女,哪里能经得起这般挑逗。

  厉泽阳稍稍用力,将她拦腰抱起,电视都未来得及关,跨步走上楼。

  回到主卧,男人将她放在床上。

  倪初夏抬手开了壁灯,想借光好好看他。

  目光落及他略青的左脸,神色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唇就被男人含住。

  意乱情迷间,倪初夏捧着他的脸,动作轻柔地吻着他受伤的地方,小声问:“疼吗?”

  厉泽阳搂抱她的腰,摇了摇头。

  倪初夏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傻气,以前那么多次伤,哪次在她面前喊过疼,反过来都是安慰她不必担心的。

  男人高举起她的手,身体的温度逐渐上升,哑着嗓子道:“用行动证明我没事,嗯?”

  许久没有这般亲密,倪初夏眼底已经开始迷离,觉得晕乎乎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月嫂询问倪初夏是否睡了的话语,说是亦扬哭闹不停,怕是想妈妈了。

  倪初夏推开他,开始整理衣服和头发,平复好一会儿,才开口:“……我马上过去。”

  仔细听,能听出声音中的颤抖。

  待倪初夏抱着孩子进屋,男人已经从浴室出来,浑身散着凉意。

  倪初夏用脚踢了他两下,示意他往外面挪。

  厉亦扬见到熟悉的人,也不在哭闹,握着倪初夏的手自顾自玩着。

  两人靠在床头,默契地对视一眼,笑了。

  倪初夏摸着孩子脑袋上的绒毛,开口说:“亦扬平时都挺乖的。”

  喂完奶之后,就不哭不闹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真是少见。

  厉泽阳垂头望着身侧的小屁孩,无奈抿唇:“小克星。”

  “咿呀~”

  小家伙瞪着圆溜溜的大眼,咧嘴笑起来,像是在附和他的话。

  倪初夏将壁灯拧暗,轻声说:“那我们睡吧。”

  有个电灯泡在,也只能睡了。

  厉泽阳没应声,顺势躺下。

  刚开始孩子还发着声,到最后,自己玩累就睡过去。

  倪初夏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后背一热,刚想动就听男人附耳道:“别动,我就抱一会儿。”

  两米的大床,孩子占据一大半,两个大人则身体相贴。

  倪初夏看了眼孩子,确认他熟睡,翻身将头埋进他怀中。

  这段时间,厉泽阳一直很忙,有时候他回来,她已经睡着,等她醒来,他也早就离开。

  像今晚这样的,机会很少。

  “今晚准备那些,是想等我回来一起跨年?”

  “嗯。”倪初夏点头。

  可能是他最终回来了,所以并没有觉得遗憾或者失落。

  两人随意地聊着天,即使中间有沉默的时候,却丝毫不会觉得尴尬。

  倪初夏在睡觉前,提到了今晚收到的短信。

  厉泽阳问:“那时候担心吗?”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只是我明白自己帮不了你,出了这军区还可能成为敌人威胁你的把柄,所以,我通知了于向阳。”倪初夏紧了紧搂住他腰的手,说道:“泽阳,我不能像裴炎他们那样帮你,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分心的。”

  紧抿的薄唇,因为她的话而挽起。

  男人轻抚上她的肩头,低声问:“为什么通知他?”

  “可能是直觉吧。”倪初夏仰头看着他,弯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就是感觉他很在意你,只是放不下面子而已。”

  那时候,她不确定裴炎是否陪在他身边,能找到的人就那么几个,考虑到秦飒前不久才出院,杨胜与杨闵怀的父子关系,联系的人只有于向阳。

  先不说上一辈的恩怨,那天厉爷爷与她说了很多,其中就提及了于向阳与杨胜。

  老人家对杨胜的评价是有勇无谋、难成大器,而他对于向阳的评价却颇高,对两人关系的破裂也觉得惋惜。

  综合这些,收到短信求助的第一人便是他。

  厉泽阳短促笑起来,话语像是从胸腔发出,“在意?”

  两个大男人用这样的词形容,不觉得恶寒?

  倪初夏丝毫不觉地点头,笑着道:“别看你和他这么多年不联系,但那些年的感情还是在的,我生完亦扬之后,他过来看我几次。”

  来了之后,也不爱说话,就坐在那里听陆斌与她扯皮,她想,他这么做,应该是是替兄弟看护他的老婆。

  厉泽阳问:“对他印象这么好?”

  “昂。”倪初夏点头。

  厉泽阳的下巴磕在她头顶,压低嗓音问:“就不怕我吃醋?”

  诶?

  倪初夏抬头看着他,疑惑地眨眼。

  她说那番话,纯粹是希望两兄弟能消除芥蒂而已。

  厉泽阳垂头轻咬她的唇,似提醒似吃味:“他从小到大的品味都与我相似,你以后离他远点。”

  倪初夏笑着问:“怎么?你怕他看上我?”

  瞧他闭了眼,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倪初夏抬腿缠住他,很黏人地说:“老公放心,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知道。”厉泽阳语气上扬回。

  其中还点缀了些愉悦,可以看出他此刻心情不错。

  许是太在乎,他不想她的注意力放在与他无关的人和事上面。

  这大抵就是大哥曾说过的占有欲。

  不可否认,他对她的占有欲很强,已经到了那种对一向自制力很好的他都难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