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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袍,低头看曲同秋为他绑好带子,而后说:「你是不是该换药了?」

曲同秋「啊」了一声。在完全康复之前,每天他都需要换药,之前都是上医院,医生建议也可以在家自己处理,但他没胆

量让任宁远帮这个忙。

君子之交.中

「东西你都带了吧?」

「带了……」

「那准备一下。等换完就睡觉。」

曲同秋忐忑地把瓶瓶罐罐拿出来,去了趟洗手间,准备好了再爬到床上,脱了裤子趴好。

他已经恢复了很多,表层的碰触不怎么觉得痛,但感觉到任宁远走近了,手放在他身上,帮他擦拭、消毒,就觉得很紧张,

全身都绷着。

后面天天都得塞东西,按理有什么进出也都该习惯了。可任宁远的手指稍微要将他撑开,他就条件反射地紧缩住。

「别紧张。放松点。」

任宁远的声音低沉着就有种魔性似的,曲同秋莫名地只觉得心口怦怦乱跳。

「不会疼的。」

曲同秋头皮都麻了,绷得紧紧的,完全无法放松。

「忍一下就好了。你这样我进不去。」

感觉到任宁远要探进来,曲同秋努力吸气,想让自己的肌肉不要那么紧绷。

「放松点,不然会弄疼你。」

「……」

「你夹着我了。」

曲同秋又是诚惶诚恐,又是紧张,抓着被子,小声喘气,身上绷得跟拉开的弓一样。

任宁远似乎有些啼笑皆非:「你在医院里也是这样吗?」

「没……」

在医院里他是非常配合的好病人。但这和在医院不一样,气息和声音都和医生很不同,任宁远的那种气场让他紧张。

任宁远还在动作轻柔地试图撑开他紧缩的后方。手指的力度,那种微痒的触感,让人脊背都发麻。

曲同秋大气也不敢喘地维持姿势趴了一会儿,分辨他的动作,只觉得又麻又痒,有种奇异的敏感。不安中,他突然惊恐地

觉察到自己前端渐渐起了反应。

在医院里这是医生护士都习以为常的现象,可在这里简直是大不敬。曲同秋慌张着只希望不要被任宁远发现,然而任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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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也停住了。

两人都没作声,几秒的安静里气氛分外尴尬。

任宁远的声音也有些生硬:「没关系,这很正常。我们慢慢来。」

「嗯……」

「放松。让我进去,」口气催眠似的,「很快就好。」

曲同秋还是无法克制地绷得跟石头一样。实在无计可施,对自己的身体反应更是羞愧,只能低声说:「我、我不换了吧……」

任宁远没说话。曲同秋还是战战兢兢地老实趴着,安静里只听得见呼吸声,而后一只手突然伸到前面,将他握住。

曲同秋一瞬间大脑空白,吓得出不了声。任宁远的手指在帮他,套弄按压着他,只两下就把他身上的力气都抽光了。

他被包在那宽大有力的手掌里,随着任宁远的动作哆嗦shen • yin,头脑发热,也不知该不该抵抗,只本能地小小挣扎着,在那

技巧高超的爱抚之下,简直魂飞魄散。

爱抚并没有持续太长时候,发泄的剎那却觉得身体里像有个小爆炸一般,曲同秋全然混乱,颤抖着发出含糊的声音,颤栗

感仍然一波波地在腹部流窜,半晌都缓不过来。

而在他瘫软无力的时候,任宁远一声不吭地在背后将他撑开,把纱布塞进他后方,慢慢为他上药。

等曲同秋喘过气来,药已经上好了。转头看任宁远面无表情地收拾东西,想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满心都是极度的感激和

羞愧,而且惶恐:「谢、谢谢你。」

「没关系。」

任宁远还是淡淡的,起身下床,去洗手间清洁他的双手。

刚换过药都是疼的,通常睡不好,曲同秋靠着任宁远趴着,却是轻松又满足。

任宁远帮过他不少,但这么纡尊降贵、亲力亲为的还是头一次。那其中的人情味远远超过了他的期望值,他想任宁远是真

的把这份交情当回事。

抱着这个念头就觉得欣慰,满心欢喜,做了一晚上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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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曲珂认识了几个住同一层饭店的小孩,同龄人容易合拍,很快相约出去玩了,剩下两个待在房内无事可做的大男人。

任宁远倒是悠闲的作派,继续耐心和他下棋,曲同秋渐渐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除了他这样行走不便的病号之外,这种天气没人会愿意待在房间里,任宁远是相当好心,在陪他打发时光。

「你不去外面走走吗?」

任宁远手指曲起来微微支着下巴,眼睛还盯着棋盘:「嗯?」

「外面天气挺好的。」

任宁远抬眼微笑道:「嗯,你也想出去逛了?」

曲同秋赧然:「我怕是走不远。你该多玩玩,不必在这里陪我,我这么大人了,能自己消遣,看看电视什么就挺好。」

正说着话,外面响起敲门声,任宁远笑道:「来得还挺快。」就起身去应门。

曲同秋听得他和服务生说话,而后是关门的声音,接着看见任宁远走回来,身前推着的是个轮椅。

「我们走吧。棋盘放着,你把衣服换一换。」

曲同秋又是受宠若惊又是不敢相信,任宁远笑道:「不然是要我背你吗?」

曲同秋坐在借来的轮椅上,诚惶诚恐地让任宁远推着,一路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比较自在。不论是电梯里还是路上,大

家都对他侧目纷纷,他知道那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而是因为推着他的人是任宁远。

任宁远长得实在太不像会伺候别人的人了,天生一副被伺候的气派,却在帮他推轮椅,神色不见异样。路人看他的好奇眼

光里都多了几分敬畏,弄得曲同秋越发惶恐。

「任、任宁远……」

「嗯?」

「我、我下来自己走吧。」

「嗯?我们推着空轮椅观光?」

「那,我推你也行……」

任宁远失笑:「我现在好端端的,不用这个。等我老了,就要麻烦你了。」

曲同秋感觉到头顶上他的气息,想到老年时候如果能每天推着任宁远出门散步,那真是最好不过的生活前景,不由开始心

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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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时候千万记得叫我啊。

任宁远笑道:「会的。

H岛除了观光,也是购物圣地,一路过来许多二、三线的名牌商店,一线的也不少,曲同秋自己没什么要买的,倒是看到

橱窗里模特儿身上的少女款挎包,不由多瞧了几眼。

「那个适合小珂吧?好像现在女孩子很流行这个。」他也是看女同事翻杂志讨论,才对这个牌子包包独特的图案设计有印

象,听说是少女们当中最受欢迎的,也觉得挺好看,虽然贵。

曲珂跟今天那几个小孩子比起来,衣着分外简单俭朴,但从来不会求着他买这个买那个,让她挑她也多半懂事地不要。其

实女孩子哪个不是爱漂亮,合群很重要,他不想让她受穷酸之苦。

任宁远帮他参考着挑了一个样子大方价格又承受得起的,曲同秋高高兴兴买了单,一个月薪水这样也就没了,但作为给失

而复得的女儿的纪念性礼物,还是值得的。

「你自己有什么要买的吗?」

「没。我都不缺的。」

任宁远笑道:「你上班用的公文包,早该换了。」

「其实它还挺好的……」

「我来帮你换吧。」

曲同秋忙推辞:「不不不……」

「不是什么大东西,没关系。」任宁远说着,已经转了轮椅的方向,把他推进光是店名就让他心惊胆颤的男装店。

这类商店他从来连大门都不会靠近,完全没有观望的必要,店员们那符合品牌精神的缺乏笑容的脸,也令他这样根本买不

起的人心虚胆怯,进去就是受罪。

但这回任宁远在背后为他推轮椅,真正的狐假虎威,曲同秋得到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礼遇,全身僵硬,紧张得连话也不会说。

看店员取下任宁远指着的提包,递给他过目,曲同秋手脚越发拘束,接过以后就坐在轮椅里不敢乱动,也不知要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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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店员和他在沉默里对峙,气氛尴尬,还是任宁远俯身开口问他:「怎么样?

「……好……

「那就是这个了?

「……好……

而后任宁远为他去结帐,他坐着战战兢兢喝茶,任宁远在边上微微笑站着,倒显得他比任宁远更尊贵似的

出了店门,任宁远笑道:「当老大的感觉好不好?

曲同秋还是带颤音:「……好……不过还是你当比较合适……

「偶尔反一反也没什么。

曲同秋觉得他对他真有点太好了

那晚回去,父女俩都开心不已,曲珂抱着父亲买的包满屋子打转转,曲同秋不舍得把任宁远给他的新公文包从袋子里取出

来,但也兴奋莫名,忍不住去看了好几次。

任宁远给他东西他就高兴,无论给什么都好,总代表些彼此的交情。只要是来自任宁远的,就是不一样。

晚上又换了一次药。这一天虽然去了不少地方,托任宁远的福,他一点力气没使,不觉得累,伤口也没恶化,真是从来没

这么舒服过。

换好药之后他便替任宁远按摩。因为这一天的感激和欣喜,按捏得分外卖力。任宁远在床上安静趴着,微笑着任他骑在腰

上捶捶打打。

这种时候就觉得任宁远的身材确实好,多少是天生的,没有这副骨架的估计练也练不到这么象样。带着仰慕的感觉按摩那

有些僵硬的肩膀、背部、手臂,还有腰侧。

按得太过卖力,双手都发酸,不过效果好像并不明显,一遍下来,任宁远虽然温和地说「够了,很好」,其实没怎么放松。

连这点小事也没法为任宁远做好,曲同秋心存愧疚,打算拼了老命,再从头按一次。不把任宁远伺候得通体舒泰,他今晚

会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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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同秋努力帮身下男人按捏了一遍肩膀手臂,等捏到任宁远腰上,卖力地要让那绷着的肌肉放松,任宁远突然一把用力制

住他的手腕,抓得他一哆嗦。

但碰触也只有那么一瞬,而后立即松了手收回去。

「好了,不用再按。」

曲同秋有些不知所措,收了手:「不然,我给你捶捶?」

「你下去吧。」

任宁远说的话他奉若圣旨,忙爬了下去。看任宁远起身靠在床头坐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着眼睛,称不上愉快。

「那……我给你倒点水喝?」他总得做点什么才行。

「不用了。」

曲同秋不安地在床边上坐着,看任宁远闭目养神,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眼光往下移了移,不由一愣,突然就心跳如

鼓,结巴起来:「任、任宁远……」

任宁远浴袍下高高鼓起的部位,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又是意外又是尴尬又是新奇。

任宁远微微皱着眉,口气还是温和:「别介意。碰到敏感的地方会这样。不关你的事。」

曲同秋应了一声,仍是莫名地紧张。

虽然只要是健全男人就能有生理反应,但亲眼目睹任宁远这样的人起了欲望,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由自主频频把视线移

过去,反复确认。

静坐在那里的男人倒没什么被欲望操纵的失态,依旧镇定,沉默地等着那冲动自动消退。强大的自控力让他看起来有种奇

异的性感,曲同秋忍不住觉得,他的老大真是天底下最有吸引力的男人。

任宁远坐在那里沉默着调整呼吸,他也跟着呆呆跪坐,望着任宁远,不知怎么就有些晕了头,看得魂飞天外。

静默了一阵,任宁远苦笑一下,把手放在小腹上:「我看,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曲同秋犹豫了,比「任宁远也有需求」更难以接受的是,任宁远这样的人竟然还需要自食其力,任宁远甚至还帮过他,他

这双按摩不力的手又是长来做什么的!

「任宁远,不、不然我来……」这种事要毛遂自荐还是有些结巴,「你、你别嫌弃。」

任宁远没说话,也没表情,算是默许了。曲同秋忙卷高袖子,跪在他腿间,尽职尽责地为他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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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太过诚惶诚恐的缘故,还是指头功夫不够火侯,总之他并没有让任宁远很舒服。

原本就手酸,再套弄了一阵子更是掌握不了力道。任宁远的xing • qi已经在他手里被抚弄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无法释放,曲

同秋双手小心握着,战战兢兢的,明白是自己办事不力,技巧欠佳,渐渐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尴尬地继续了一会儿,听见任宁远低声说:「算了。」

曲同秋急得出了一头汗。难得为任宁远做件事,结果就这样不了了之。他怕的就是任宁远对他说「算了」,再也不指望他

能帮得上忙。

见任宁远伸手要拉过被子,曲同秋一时也顾不得了,忙趴下去,低头张嘴含住。

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了,只是费劲地尽量含着,等有了喘气的空间,就努力动着舌头,要让任宁远有快感。

被顶到喉头的滋味不好受,但听得见任宁远的喘息似乎急促起来。在他口手并用胡乱折腾的时候,头发被不重地揪住了。

「唔……」

任宁远按住他的头,又挺进了一些,噎得他呼吸困难,而后在他口腔里动作。

这样就用不着他的技巧了,只要嘴巴辛苦点承受就好。

任宁远有些难耐地托着他的后脑勺,呼吸沉重,曲同秋很是紧张,一边被弄得苦不堪言,几近缺氧,一边迷迷糊糊地觉得,

难得失控的老大也一样是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