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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霍彦揽紧小人儿的纤细腰身,一手轻轻安抚,“我没事,我没事……”

激动过后,二人放松了拥抱彼此的力道,可是羽笙依旧靠左霍彦怀中,“那,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拿匕首……”

“街上卖艺人的小把戏,障眼法而已。”霍彦微笑着为羽笙解惑。这样相拥而坐的感觉真的好了,他还以为再也无法将小人儿抱在怀里了。

“可是好多血……”想到当时的场面。羽笙又一次惨白了脸。

“不怕,那都是鸡血,不是我的。”

温柔的声音安抚了羽笙的恐惧,“你没事,那爹他……”

82相属

“你没事,那爹他……”

霍彦沉默了,他要如何能对小人儿说“你爹替你挡了一刀,死了。”

“他老人家是笑着离世的……”最终,霍彦很轻很轻地说。

“爹,他真的……”泪水无声地从羽笙眼中滑落。

霍彦能做地只有轻轻拍抚,“哭吧,可是今后你不能再为其他人流泪,包括我。”

“我一直以为爹在意的人只有娘,可是,他却为我在这个世上多活了十几年。虽然他说从未疼过我,可是我知道他是关心我的。只要他活着,我在这世上就还有亲人,他放不下我……”说到后来羽笙已经泣不成声,只是颠颠倒倒地说着“爹是爱我的”、“爹放不下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霍彦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应着,直到羽笙不再哭泣。“老人家的后事我已经在办了,我选了东郊山上的一块坟地,我想他会想与你娘合葬。你二娘我已经派人去寻了。这几天就会有消息。……”

羽笙握住霍彦厚实的大手,“谢谢你,老爷。”

霍彦反手握紧羽笙的纤细的小手,“为什么不叫我‘彦’了?”

“这,这不合礼数……”羽笙愣了一下才回答。

在经历了生死之后,小家伙还是无法抛开世俗的眼光吗?

霍彦将羽笙的身手抱高,让二人的视线相对,“笙儿,我知道让身为男子的你嫁给我,是委屈了你。可是,我,”霍彦顿了一下,“我爱你,你将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我无法对你放手了,你明白吗?”

不敢相信霍彦竟然对他说出了爱,羽笙呆愣地看着抱着他的男人。

看到羽笙毫无反应,霍彦有些着急,将羽笙抱紧左胸口,“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你是我的!我不会放开你!我做不到将自己心头的肉剜掉!”

心头肉?羽笙靠在霍彦的胸前微笑,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陷落了啊!顽皮的小手悄俏环住霍彦的腰,然后用力抱紧,“我是你的,所以,不要放开我!”

羽笙如此可爱的回答让霍彦恨不得立刻将小东西吃干抹净,可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小人儿现在还有重孝在身,“出去吧,你爹的灵前不该少了你这个孝子。”

在送盘缠(注1)的时候,羽笙见到了他的二娘。

“原来真的死了!我早说过不该去的。”二娘的脸上满是淡漠,似乎死去的人与她并不相熟。“他有了去处,箫儿有了你,我也该为自己寻个去处了……”说罢,这个满心伤痛却无法发泄的女人渐渐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下葬、圆坟(注2)、头七、三七……一串繁琐的仪式磨净了人们心中的哀痛,日子继续过下去。

羽笙和霍彦互相表白了心意,然而相爱是最美的结果,但却不是最终结局。相爱容易,相处难,两人如何在相爱的日子里相处,成为永不结束的故事……

注1:按习俗当有人去世之后,尸体要在家中停放三天,身份地位越高停放的时间越长。在下葬的前一天,活着的人要去一条四通八达的路口烧些元宝蜡烛,替死者打点四方鬼神,名曰送盘缠。

注2:就是在下葬后的第二天再到坟前去烧香祭拜,代表着死者已经找到死后的居所,安定下来。

p.s.这是老猫家乡的习俗,可能各地会有所不同,不要认真计较!

(正文完)

番外九等奴的爱1接客(上)

狭小的空间慢慢变得昏暗,前院又开始了每日的嘈杂。夜又降临了吗?

“吱呀”陈旧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那些恩客绝对想不到华丽的南风馆里还有这等破败的地方吧。不过会是谁呢?这里除了同是住在这里的九等奴和大夫,几乎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

“小九的伤还没好吗?”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

是馆主!他怎么会来这里?平常我们这些九等奴都是由前院的龟公管理的。“已经好多了!”虽然内心惊奇,可是我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我们的小九也是红牌了啊,竟然有客人为了挣你一夜出价儿到五百两。”男声里有着“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得意。

五百两,怕是这里的头牌也就是这个价钱吧。不过他们只要动动腰再叫两声就可以了,而我大概要付出半条命。

“于记米铺的少东家,还有你的老主顾马老板,你要接哪个?”什么时候轮到我来挑客人了?

“我不挑客人,自然是价高者得。”

“还是一副死样子,你这样要如何摆脱九等奴的身份,你也不丑,想接正常的客人也不是不能······”馆主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不过我想他巴不得我一直是九等奴吧,现在我的身价可不是一般小倌儿比得上的。

九等奴,样貌、技艺、床上的功夫皆为下品,最低级的男妓,贩夫走卒随便是谁都能可以玩弄的起。

我算是异类了吧?正如馆主说的,我不丑,在美人云集的南风馆我的姿色算得上中等,可是我却做了九等奴,专接些残暴的客人,竟然也渐渐做到只接有钱人了。

“就马老板吧。”我开口淡淡地说。

“你······”我知道馆主是想说我辜负了他一片心意。马老板是出了名的奸商,刻薄地要死,平常都会让我三天下不了地,今天出了天价,怕是······。而那个于记少东虽然来的少,却是相当温和的人,至少不会让我第二天无法下床。

可是我就是喜欢接一些凶残的客人。“马老板是老主顾了,不要拂了他的面子。”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真正的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伤得越重,休息的日子就越长,就可以少接客。

“龟公!”馆主提高声音叫着外面的人,“把他带到‘落红’去,交给马老板。”

馆主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愤恨,何必呢?接客的人是我,受伤的人也是我,他只要收下白花花的银子就好了,还有什么可不满地?

“记住了,告诉那个马老板,玩坏了,就拿银子慢慢给我医,玩死了,他可赔不起!”馆主的声音变冷,他真的生气了。

等馆主离开,我就跟着龟公来到一间华丽的厢房外--落红。真是好名字,每次我进到这间屋子里都会见红。

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就脱下外衫交给一旁的规龟公,全身只留一件什么都遮掩不住的透明轻衫。轻敲雕花木门,用魅惑地声音对屋里说:“马老板吗?我是九,我要进来了······”

2接客(下)

“马老板吗?我是九,我要进来了······”屋里久久没有回应,我疑惑地看了龟公一眼。而他使眼色让我推门进去。

我轻轻将门推开了一点缝,向里看了一下,没有人?我壮着胆子将门推开大一点,侧身进屋。

一根麻绳套落在我的肩上,“马······呃,”没等我反应过来绳套就被收紧。

“放······,放开我······”我假装喘不上气来,挣扎着。有些客人爱玩这种花招,而我这种玩物只能配合。

可是那个变态并没有如我预期那样耍耍花招,而是真的将绳套收紧。好痛,真的喘不上气来了,我不再假装,而是真的挣扎起来,双手抠挖着已经陷进皮肉里的麻绳,“放······”

“吱~”我听到了绳子继续收紧的声音,我真的要被身后的男人勒死吗?我不怕死,反正现在活着与死了并没有什么区别,像我这样一身污秽的人死后一定是下地狱的,都是在受苦在哪里不一样呢。

可是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志,右手离开了颈间的麻绳拍向身边的门板。

我跪倒在地,陷入黑暗前的最后意识是听见门外的龟公在说:“马老板······”

“嗯~”尚未摆脱黑暗的深渊我就感觉到手腕上传来阵阵疼痛。

“醒过来了?”是谁?谁在我的耳边说话?

“啪!”清脆的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声音。

“啊~”我惨叫出声。钻心的疼使我的意识迅速回笼。是带倒钩的鞭子!这个马老板看来是真的想将我玩到死了,一上来就用这里狠的东西。

“小biǎo • zǐ,趁我不注意勾上了不少人啊!”肥厚的手掐住我的脸颊。

“我,我,我没有······”我艰难的开口。

“那怎么会有人出天价买你一个晚上?你家馆主还为了你警告我!娘的,不就是个biǎo • zǐ吗?还敢警告我!”凌乱的鞭子抽到我的身上,我扭动身子躲避。

“我就是要将你玩死,你能把我怎样?你是老子花天价买的······”男人边甩动肥短的胳膊边说。

鞭子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抽在我身上。想躲避,我才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被吊在屋子中间的横梁上,脚尖勉强够到地。

“啊~,我不敢了,不敢了······”我开口求饶。我知道适时的求饶会更激起眼前人的兽欲,玩死我吗?那就来吧。

果然,男人更用力地打我,“小浪蹄子,果然背着我勾人了,我打死你······”

每一鞭都撕裂了我的皮肤,血水从伤口中涌出来。可是已经红了眼的男人似乎还嫌不够,空闲的手抄起另一根软鞭。

看似普通的软鞭是在盐水中浸泡过的,上面的盐粒闪耀着晶莹的光芒。那些光芒落尽的的伤口就是能将人逼疯的疼。

可是我没有疯,我依旧可以叫的妩媚。看不出这个马老板还真有点本事,两条鞭子一起用竟然不会缠在一起。

“让你骚!”男人拿起桌上摆的儿臂粗细的男势走到我身后,毫不犹豫地捅进了我的xiǎo • xué。

“我-!”我叫的凄厉。未经润泽的洞口被这样粗暴地对待立刻流血来。

“很充实吧?撕烂你的小洞看你还怎么勾人······”男人从背后撕咬我的颈子。

很痛,可我这样的人有自己忍痛的法子。我将意识放到过去的记忆里,只留身子本能地应对着男人施与的痛苦······

3记忆(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卖掉的,又是被谁卖掉,总之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在槿的身边。

槿大我十五岁,名义上我是他的小厮,可是他待我更像是亲人。槿也是被卖掉的,只不过卖掉他的人就是他自己,为了一壶陈年女儿红。

槿嗜酒如命,给我取得名字也与酒有关,叫司醴。

槿在闲暇的时间总会坐在窗边喝酒,看天。他的闲暇时间很多,并不是因为他不红,相反,他那时是晋郢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想要见到他不只要有万贯家财,还有有珍贵的美酒来博佳人一笑。

槿虽身处风月之所,可是并不同于时下这些与女人并无二致的小倌儿。他相貌俊朗,是难得的翩翩佳公子,所以迷恋他的男人多,倾慕他的女人也多。

其中不乏想要买下他,养他一辈子的人,每到这时候,他总会将我抱到怀中,对来人说:“我要等我的小醴儿长成美酒。”

只有我知道这只是他的借口,他舍不得各类美酒罢了。

就在我以为他要醉死在酒坛子里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聪明而且有权势。

在这yín • luàn的世道,有钱的男人可以金屋藏娇,有权的女人可以蓄养男宠。一壶御赐佳酿,槿再一次把自己卖掉了。

槿将我托付给了现在的馆主,当时的另一个红牌。离开的时候,槿对我说:“如果有一天你为我收尸,要记得,只要将我扔到乱葬岗就好。”

我没有听进去,仅仅是将他当作了槿的疯言疯语。三年之后,当我在街上看到体无完肤,已经没了气息的槿的时候,我发了疯似的哀求馆主,求他给槿一个安身之所。

“不可能!”馆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

“为什么,你不是爱他吗?”是的,现在的馆主,当初的红牌,爱着的是那个总是微醺的身影。

“可是他背叛了我的爱,他爱上了别人,爱上了那个女人的丈夫,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是他咎由自取!”馆主失控地怒吼。

“可是他仍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流着泪说到,“要怎样才能给槿一个归宿?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要你去伺候那些臭男人也可以吗?”馆主冷笑着看着我,“买棺木、做法事都需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