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大秘密!
宋言谨这下对自己的儿子真的无语了,敢情,他真的除了爸爸,其他什么都不会。
阿源吃完水果泥,小嘴巴周围晕开来一圈污渍,彻底成了小花猫。宋言谨撇着嘴,不开心至极,将碗拿下去,看了一眼顾临深说道:“不是一直叫爸爸吗,那爸爸抱好了。”
顾临深看着宋言谨吃醋的小模样,笑意更加深了,大手抱起阿源。从一旁湿巾盒里抽出湿巾擦了擦阿源的嘴角。
现在是真的没有宋言谨什么事了,宋言谨端着小碗下了楼。
阿源乖乖的呆在顾临深的怀里任由他擦着嘴角,一双大眼睛盯着顾临深。乖乖的模样没有维持很久,很快两只小手便放在顾临深的眼睛上,小脸上写满认真,朝着顾临深凑了凑。紧紧盯着,他在顾临深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越靠近越清晰,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靠在一起,阿源不停的在顾临深的眼睛里找。
“坐下。”顾临深拿下阿源的手,嗓音里带着对孩子的柔和,将他放到床上。拿了玩具给他。
阿源盯着顾临深,不需要人轻哄,自己想要起来,扔掉手中的玩具,朝着顾临深张了张自己的手臂,希望顾临深能抱自己起来。
顾临深坐在床边看着阿源,还未开口。着急要起来的阿源,找不到词了,喊了一句:“趴趴。”
“小东西。”看着这个小机灵鬼,顾临深怎么也放不下嘴角的笑意。
抱起了他,看到窗口,站到窗口看外面的夜景。在顾临深怀里的阿源,一只手搭在顾临深的肩头,一只手扒在窗口上,认真的看着。
宋言谨从楼下上楼后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她擦净了自己的手:“不是喜欢爸爸吗,爸爸怎么不哄着睡?”
听到宋言谨的声音,顾临深抱着阿源转过身,握着阿源的手朝宋言谨挥了挥:“怎么办?妈咪的醋味到现在还没消散。”
阿源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了看宋言谨,又转过眼睛看了看顾临深。随后,一双大眼睛跟着顾临深看着宋言谨。
顾临深的脸和阿源的脸一凑到一起,便让人抗拒不了,即使是天天陪伴着这两个男人的宋言谨也抗拒不得。她笑意渐渐染上脸:“吃了那么多醋,哪里能那么容易散掉?”
宋言谨说着,一双眼睛从这这对父子身上挪不开。
“那言责编想怎么办?”顾临深垂首看着阿源,嗓音里带着几分不受控制的轻笑。
宋言谨走了过来,靠近两父子,坐到了床边,细长的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在认真思考一般。
“这个月AND有一个剪彩活动,要是顾大少能答应去的话,说不定醋味就散了。”宋言谨垂下两只手按在床边,一双目光无比认真的看着顾临深。
顾临深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只要是对宋言谨工作上有帮助的事,只要她说,他便会帮助她。根本不需要当做要求来提。
顾临深答应了,宋言谨脸上平添了几分笑意,朝着阿源拍了拍手:“妈咪抱一抱。”
作为母亲,怎么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生太久的气。
顾临深将阿源交到宋言谨的手里,解开纽扣,说道:“我去洗澡。”
宋言谨点了点头,抱着阿源逗弄着。阿源晚上没有多大的玩兴,哄了哄便睡着了。
今晚,所有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杨若琳离开AND后,一连几个月都没有在宋言谨的生活中出现过。
许音恬和方颜辛在丰市呆了三个月,忙完了所有事便赶着回去,他们走的那天,是顾临深和宋言谨亲自去送的。
努努和力力不懂大人的分别,站在父母身旁依旧很开心。完全顾不上其他的。许音恬有几句悄悄话想和宋言谨说,两人朝前走了几步,和那两个男人拉开距离。
许音恬看着机场来来往往的人,心里多了几丝惆怅,抬手握住了宋言谨的手,整张脸上都写着认真之色:“你要好好保重。”
宋言谨淡淡一笑,回握住许音恬的手:“说的这么严肃做什么?又不是不见了?”
“嗯。”许音恬认真的脸上露出笑意,点头赞同宋言谨的说话,不忘解释:“以后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我们的工作都太忙了,下一次见面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还是把该说的都说了。”
机场大厅里传来提醒登机的消息,不是许音恬那班飞机,但却给了所有大厅里的人一种时间紧迫的感觉。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重,许多人朝着里侧赶着。
宋言谨看着许音恬询问:“颜辛的身体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许音恬摇了摇头:“他很好。”
宋言谨有些不太明白许音恬话里的意思,眉头微皱,刚欲深问一句,许音恬却主动开口了:“放心,我和他都很好。”
“好。”宋言谨颔首,算是对她的回答。
许音恬垂首,松开宋言谨的手,忽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锦盒递给宋言谨:“这是给阿源的,上次想要给,忘记了,昨天收拾行李时候刚想起来。
“好,我替阿源收下。”宋言谨明白许音恬的脾气,也就没有和许音恬客气。
这大厅提醒登记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真的轮到了许音恬的航班。
方颜辛的眼睛带着提醒的成分朝着许音恬看了过来,许音恬重重的握了握宋言谨的手,展开手臂:“可以抱一个吗?”
宋言谨淡笑,没有回答,但已经展开手臂抱住了许音恬。
单纯的一个朋友拥抱,许音恬靠在宋言谨的耳侧祝福:“你和顾临深一定要狠狠的幸福下去。”
“你也是。”宋言谨心口微动,互相说到祝福时,她才猛然升起那种分别的不舍。
宋言谨松开许音恬,看着她朝着方颜辛走过去。顾临深和方颜辛握了一下手,随后方颜辛揽过许音恬的肩头,带着两个孩子朝着里面走去。
许音恬回了好几次头,直到完全看不见才停止回头去看。
宋言谨抬起手一直冲着许音恬挥着,顾临深看着不舍至极的模样,伸出大手牵住她的手:“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去看他们。”
宋言谨抬头看着无比认真的顾临深,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顾临深开着车,载着宋言谨回到盛墅外,车子还没有进盛墅,路过安保室时,里面的安保人员看到顾临深忙挥了挥手。
顾临深停了车,等着保安走过来。
“顾先生,有人来找你,你认识吗?”保安说着,朝着顾临深指了指站在安保室门口的人。
顾临深朝那个地方看过去一眼,淡淡回答:“不认识。”
随后,发动车子直接开了进去。保安冲顾临深挥了挥手,直接走了回来,没好气的看着站在安保室门前的男人:“你走吧,顾先生说不认识你。”
那个打听的男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你说把问一问,你都没问,怎么知道不认识?”
“呵,刚刚坐在车里的不就是顾先生?”那保安冷笑了一声,完全将眼前的男人归类为攀高枝的男人,出口道:“就这样你还说认识?要是认识,顾先生的车子过去,你能不知道?”
“你怎么不告诉我那是顾临深!”听到顾临深刚刚从自己的面前路过了,男人情绪上有些激动,就差跺脚了:“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
保安冷呲了一声,没有再搭理这个男人。
此刻,顾临深的车子停到了车库。宋言谨下车时,不自觉的朝着后面看了看,对顾临深说道:“刚刚那个要不然见一面,他可能有急事。”
顾临深关上了车门,冲宋言谨淡笑:“没事,如果真有事,会从公司那边预约。”
这个世上,找他的人太多,他总不能每一个带有目的的人都见。
今天的盛墅格外安静,就连进了客厅后,也未听到阿源和猫猫的嬉闹声。阿源和猫猫今天都不在客厅里,只有顾默娴坐在客厅里怔怔发呆。
宋言谨走了进去,还未发现顾默娴的异样,一边换鞋一边询问:“妈,阿源和猫猫呢?”
顾默娴并没有听到宋言谨的声音,坐在沙发上,动都不曾动一下。僵直的有些可怕,她的脸上写满了外人看不透的故事。
“妈?”顾默娴没有搭理宋言谨,宋言谨又走近了两句询问。
顾默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想的很出神。直到宋言谨的手落到她的肩头轻拍了她几下,她才陡然惊醒,忙将眼睛看向宋言谨,扯出几分笑意:“这么快回来啦。”
宋言谨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的坐到了顾默娴的身边:“您怎么了?”
顾默娴不自觉抬首看了一眼顾临深,随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没事。”
顾临深放下车钥匙,这才有空看顾默娴,询问着:“阿源和猫猫去哪儿了?”
“哦,阿源在我卧室里睡觉,猫猫让张妈牵出去遛一遛。”顾默娴怕让顾临深看出自己的情绪,问题回答的很快。
“您吃过饭了吗?”顾临深替自己接了一杯水,不忘关系顾默娴。
“吃过了。”顾默娴应着他的问题。
说着,顾默娴又不自觉看着顾临深,犹犹豫豫,想要说话,却没有张嘴。最后,一只手再裤子上蹭动了几下,开口道:“我去卧室看看阿源。”
“我陪您去。”宋言谨快速起身,跟着顾默娴一起进了她的卧室。
顾默娴进了卧室后,让宋言谨坐,却又没有和宋言谨说话,眼睛一直看着床上睡的正熟的阿源。
宋言谨在顾默娴的卧室安静了片刻,察觉到顾默娴有心事,坐在顾默娴的对面,关心询问:“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没有。”顾默娴低了低头,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僵硬。
想到顾默娴刚刚在客厅里的态度,宋言谨猜到顾默娴的心事和顾临深有关。
“如果您有什么事不放心和临深说,可以告诉我。”宋言谨还从未见过顾默娴如此欲言又止过,怕她憋着,开口说道。
有了宋言谨这一句话,顾默娴似乎有些犹豫,她的嘴唇微动,终于还是告诉了宋言谨:“临深的父亲……恐怕要不行了……”
“……”宋言谨脸上本担心的神色,因顾默娴的话忽然化为错愕和震惊:“您……您说什么?”
顾临深父亲,从未在这个家被提及过。宋言谨还以为顾临深的父亲早就去世了,最起码,她从未听顾临深和顾默娴说起过。
“他要不行了……”顾默娴的指尖微动,带着几分苍老的眼睛微颤着重复:“他要不行了……”
顾默娴说着,猛的抬手抓住宋言谨的手,有些神经质的叮嘱出声:“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临深,不要告诉他。”
“妈……”宋言谨的眉心起了一层褶皱,这样的事,怎么能不告诉顾临深!
顾默娴看着宋言谨,无法解释,她只能说道:“有些事太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他连我都不认识,即使告诉临深又能如何?”
顾默娴一句他连我都不认识,说的宋言谨脸上的神色更加震惊了。这……顾默娴究竟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宋言谨也许是因为自己有相同的经历,有些难过的激动。她明白,被自己最近的亲人骗是什么感觉。当她知道她还有父亲时,她心里第一反应不是关于杨振华,而是关于宋敏。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讨厌宋敏什么事都瞒着她。她尝到过的感觉,不想让顾临深再来一次。
“妈,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什么都瞒着临深,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究竟姓什么。”宋言谨眉头皱的死死的,少有对顾默娴说话这么直接。
“不是的,临深姓的就是他的姓,他父亲也姓顾,你知道他……”顾默娴只顾着张嘴辩解,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后立即住了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缓了缓自己的脸色,告知宋言谨:“他父亲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临深。他要是知道临深的存在,对他是一种打扰,尤其现在这种情况……”
“言谨,就当是妈求你了,不要告诉临深。临深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就让这件事继续是秘密,好不好?”顾默娴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哀求,抓着宋言谨的手臂,希望她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宋言谨认真的顾默娴,深吸了一口气:“我答应您。”
“谢谢。”顾默娴嘴唇上下跳动着,明明这件事让她难受异常,却要活活忍住。
宋言谨摇了摇头,她握住顾默娴的手:“妈,我是希望您能亲口告诉临深这件事。”
顾默娴没有接话,有些事,一旦说出来便再也不是秘密。但放在心里这么多年,她实在太难受了,第一次说出来,却又不能全部告诉给对方。顾默娴有些六神无主,否则她不会告诉宋言谨。
顾默娴内心的东西,除了她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已故的父亲也是不知道,早已是秘密的事,却忽然对宋言谨坦诚了一小半。怕是这么多年,她实在忍不住了。
宋言谨抱着熟睡的阿源从卧室里出来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坐在床边失魂落魄的顾默娴。宋言谨眼皮微沉,心口忍不住叹了口气,关上门。
听到宋言谨出来的动静,顾临深将目光投了过去,只有她抱着阿源出来,问了一句:“妈呢?”
“妈身体有些不舒服,在休息。”宋言谨抱着阿源上楼,躲开顾临深的眼睛。
顾临深放下手里的杂志,双手插在口袋里,很是潇洒的走至宋言谨身边,伸出手:“我抱吧。”
“没事,不过是几级楼梯。”宋言谨没有让顾临深接手,抱着阿源回了卧室。
宋言谨将阿源放到床上,顾临深坐在身后的位置上看着她们。
宋言谨从顾默娴房间里出来后,嘴角一直不见笑容,她抬手抚了抚阿源的头发,弯腰吻了吻阿源的发丝。
顾临深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大手在宋言谨的肩头轻蹭了几下,笑问:“妈刚刚和你说什么了?这么低落?”
宋言谨呡了呡红唇,尽量抛开自己所听到的所有事,握住顾临深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说道:“妈给我讲了一个朋友的故事,有些伤感。”
“什么故事?”顾临深挑了眉头,没想到这婆媳俩还能到一块分享彼此朋友的故事。
宋言谨摇了摇头,她讲不了,她怕她讲了,中途便露馅了。她说:“太难了,我复述不了。这样的事听一遍也就够了,再讲一次,也不过是多伤感一次。”
顾临深不为难她,在她的身侧坐下。
宋言谨转过头,继续看着阿源。她握着顾临深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喃喃自语:“顾大少,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我们和阿源都会好好的是不是?”
听了顾默娴的话,让她猛然觉得,许许多多的事都充满了无常,她们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怎么忽然说这个?”顾临深平顺的眉心起了一层褶皱问她。
宋言谨淡淡一笑,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没有,就是想确认一下。”
“是不是?”宋言谨咬了咬唇,忍不住又再次看他,希望得到确认。
顾临深笑她傻,但她想要的答案,他却又心甘情愿的给她:“是,无论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好好的。”
宋言谨认真的看着他,因为他的话,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轻轻靠近顾临深的怀里,心口的那抹不安没有办法平复下来。她的眼睛放在阿源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忽略今天听到的消息。
阿源没有睡多久便醒了,睁开眼睛也不哭不闹。朝着宋言谨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可爱的笑意。宋言谨的身子猛的动了一下,抬手抱起阿源:“阿源醒了。”
说着,宋言谨将阿源放着紧贴被子,让他舒服的趴在床上,并没有抱起他。最近这几个月,阿源已经学会爬了。有时候更喜欢自己在地毯和床上玩,不像之前很喜欢别人抱。
顾临深看着两只小手按在床上,小心的爬着。不由转身看一侧的宋言谨询问:“还记得之前打的赌吗?”
“什么?”宋言谨没有认真想,看着阿源,随口问。
“阿源第一声叫的是谁。”顾临深给宋言谨最明显的提醒,薄唇不由自主的染上几分骄傲。
这样的提醒,宋言谨不可能想不起来。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到现在还不满着呢:“我知道我输了,不用再提醒我一次……”
顾临深揽过她的肩头继续提议:“言责编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
宋言谨听到要履行承诺,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不由颓了下来:“好……顾大少想要我做什么?”
“可以再打一次赌,这次言责编能赢,上次的可以作废。”顾临深抬手轻弹宋言谨的额头,给她放松了条件。
宋言谨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带着几分好奇:“怎么赌?”
顾临深朝着阿源看了一眼,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示意。
几分钟,阿源坐到了床头的位置。床尾站在自己的父母。
宋言谨一看到阿源爬过来便忍不住想要逗,但看顾临深面无表情站在那儿,为了公平起见,她也不动。
阿源对于父母之间的游戏似乎免疫了,爬到父母面前,抬头看了看父母,随后立即自己高大上转了个弯,傲娇的像只猫咪谁都没搭理,慢悠悠又折返了回去。
爬到床头位置,阿源的小手拨弄着枕头玩,一脸都写着不想搭理顾临深和宋言谨的神色。
宋言谨看着阿源一个人坐在床头玩着枕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阿源这是在嫌弃她吗?
顾临深双手抱臂,很满意此刻的局面:“言责编,这可不能怪我。”
宋言谨看着阿源的背影咬了咬牙,这个小家伙,是故意要帮着他的爸爸呢!
“阿源究竟是不是我生的?”宋言谨无奈的看着阿源,严重怀疑,她不是阿源的亲妈。
顾临深忍俊不禁:“不是言责编生的,还能有谁?”
“也有可能是顾大少啊,阿源跟你多亲?”宋言谨不满的撇了撇嘴,很是嫉妒。
正说着话,卧室房门忽然发出一阵动静。宋言谨忙转身看时,没有人,只伸进来一只狗爪子,随后猫猫整个身子缓缓走了进来。
猫猫之前是从来不上楼,但有了阿源以后,只要阿源在楼上,它几乎每天都要过来遛一遛。每次看猫猫爬楼梯都是一件很逗乐的事,不过今天猫猫已经上来了,今天算是错过了。
阿源看到猫猫,伸出两只手,激动张了张:“果……果……”
阿源这两个月又会了一些新的发音,他想说狗,可是发音不准,只是‘果,果’的叫,于是在家里,猫猫又有了一个叫果果的名字。
看着小家伙激动的模样,宋言谨更伤心了。在阿源心里,爸爸妈妈还不如猫猫更有意思。
不过,猫猫是开开心心进来,听到阿源的称呼后也高兴不到那儿去。嗷呜了几声,趴在地板上便不动了。无声的反抗这阿源给自己起的名字,它想要一个男孩子的名字,它要做一个勇猛的boy,它不想当小可爱公主。
“趴趴……”阿源指着猫猫仰头看着顾临深,指着猫猫:“果果……趴趴,果果……”
顾临深走过去,一点都不介意阿源表达不清楚,亲了亲他的小额头。
“你能听得懂他说什么吗?这么高兴。”宋言谨双手抱臂,现在对阿源,已经到了完全冷眼旁观的地步。
“他说,爸爸,狗狗在趴着。”顾临深抱着阿源,简直神翻译给宋言谨听。
宋言谨惊的不由嘟了嘟嘴巴,还真怕自己的下巴掉下来。这样的话顾临深竟然都能听懂,她也算蛮佩服的。
阿源再过两个月便久一周岁了,他现在只会喊‘趴趴’‘果果’外加一些简单的,其他什么还不会。不过,从阿源会喊的这两个称呼不难看出来,这个家里,那两位在阿源心里最重要。
宋言谨叹了一口气,弯腰摸了摸猫猫的毛发,有些可怜:“比起阿源,猫猫更像是亲生的。”
“……”顾临深嘴角微抽:“言责编,不带这么骂人。”
宋言谨不解的抬头看顾临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到顾临深那张发黑的脸,她这才反应了过来,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她只是随口一说,真的没有要骂他的意思。
——
刘思纯套了一身睡衣下楼,看到莫开的车,快步走了过去。上了车后,她有些不解的看着莫开:“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想过来看看你。”莫开脸上维持着本有的平和。没有笑,却也没有平时的严肃。
刘思纯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扯出几分笑意:“你有事。”
如果没有事,莫开不会这么晚过来。
莫开静静的看着刘思纯,没有否认。
他的指尖在车子的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着,他偏着脸看刘思纯,很确定的对她开口:“刘秘书,我们退回原位吧。”
“……”刘思纯脸上的笑意一僵,她没想到莫开会忽然这么开口。
“为……为什么?”这个消息,似乎对刘思纯来的有些突然。
莫开自嘲的扬了扬嘴角:“我说过,在一起容易,分开很难。我以为我能好好抓住你,但是并不是如此。”
看着这样的莫开,刘思纯的眉头皱了一层:“莫开……”
莫开抬手止住她的话,不看她,醇厚的嗓音却在继续着话题:“和苏月离婚以后,其实我应该好好的想一想我和她之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一直以为,我和她之间是在于缺乏沟通,其实并不是如此。”
莫开说着,忽然沉默了,刘思纯看着他,他再抬头,对上刘思纯的眼睛:“是因为我还不会去爱。”
刘思纯摇了摇头:“不是这样。”
“你不用替我说话。”莫开轻笑出声,他坦诚的过分:“我能感觉到和我在一起,你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刘思纯垂着一张脸,她没有做好要谈这种话题的准备。
莫开朝座椅上靠了靠,轻叹一口气:“仔细想一想,我不是光明磊落的人。”
“没有,你一直都是正人君子。”刘思纯没有撒谎,无比认真的看着莫开:“你是好人。”
“可是你不会爱好人,对吗?”莫开看着她反问。
刘思纯一怔,她咬了咬嘴唇想摇头,却做不到。说她自私也罢,说她残忍也罢,她骗不了。如果硬要说爱这个词,刘封和莫开放在一起,谁好谁坏,明显易见,但是如果只看心,那么她爱上的是坏人。
莫开注视着刘思纯,缓缓抬手,他的手臂有些僵硬,抚了抚她的发丝,平时灌满严肃的眼睛难得软了下来:“我们分手吧。”
他说出这五个字,没有伤感,反而涌着一丝幸福。最起码,他们在一起过才能说出这句话,不是吗?
“莫开,我……”刘思纯眼眶泛起了红意,她不顾及莫开放在她发顶的手,垂着的脸压在自己臂弯上。
莫开的手放在刘思纯的头发上没有再动弹,他倾过身子,吻了吻她的发丝,说道:“等我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那天,如果你还在原地,让我追求你一次。”
他没办法给刘思纯想要的感情,不是刘思纯想要的?又怎么会是他想要的?暂时放手,在他的心里不等于永远分离。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到底是难过了。这一夜,他没有回家。
莫芽一个人在家害怕了一夜,打电话给莫开,莫开也不接。她担心莫开出事,一早翘课去了丰临。
她想直接上去找莫开,但是没有通行证她不能上去,她只能站在大厅里等,说不定可以等到刘思纯带她上去。
宋言谨一早和韩久来丰临拿合同,正好还有几个条例需要添加。
莫芽站在大厅里实在无聊,拉了拉背包带,无意一抬头,目光忽然定格。看到韩久,整双眼都带着亮度。忙跑了过去,挡在了韩久面前:“你是韩久吗?”
宋言谨被迫停下脚步,看着眼前学生装扮的莫芽,又看了看韩久,不确定询问韩久:“你们认识?”
“不认识。”韩久蹙了蹙眉头。
“可是我认识你呀,扭蛋上都贴你的海报!”莫芽扬声强调着,忙拿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那两颗扭蛋给韩久看:“你看,这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韩久看着自己的头像出现在扭蛋上,整个人并不太好。这是不是太有歧义了?
“小妹妹,我们还要忙。”韩久朝后退了一步,还算礼貌的提醒莫芽。
“哦。”莫芽有些失望应了一眼,收起自己手里的扭蛋。
韩久继而看向宋言谨:“走吧。”
宋言谨只当韩久是遇到粉丝了,点了点头,朝着电梯刚走了两步,莫芽又出声了:“那个……你是不是去总裁办公室哦?”
韩久没有打算理睬,宋言谨却转过身,点了点头。
莫芽见宋言谨点头了,忙惊喜的迎了上来:“那你们可不可以带着我上去,我要找人。”
宋言谨有些怀疑的看着莫芽,询问了一句:“你要找谁?”
“我哥,莫开。”莫芽两只手放在肩膀部位,又提了提自己的双肩包带。
莫开,宋言谨自然认识,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不应该会撒谎,点了点头:“走吧。”
不过举手之劳,说不定这个小丫头真的有急事找莫开呢。
莫芽不用再等下去了,一脸都是高兴,忙冲宋言谨点了点头:“太感谢你了!”
宋言谨带着莫芽上了电梯,宋言谨和韩久先进去,莫芽进去后站在两人的前面。电梯刚动,莫芽垂首看到自己板鞋的鞋带开来了,忙弯腰去系,身上的双肩包很重,她不好系鞋带,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系好了,猛的站起来,她没什么,但却明显听到身后一记闷哼声。
“你……你没事吧?”莫芽转身后,便看到宋言谨一脸又是尴尬,又是担心的看着韩久。
韩久半弯着腰,整张脸难看异常,他的后背靠在电梯上,阻止宋言谨靠近,声音里带着一些吃痛:“……没,没事……”
莫芽睁着一双眼睛,看了看宋言谨,又看了看韩久,不解的问:“他怎么了哦?”
莫芽只记得,自己的包刚刚好像碰到了什么。
韩久的眼睛紧盯着莫芽双肩包上那些和利器并无区别的铆钉,没说话。一早遇到个非主流多动症儿童,他觉得这一天,他都会很倒霉。
到了总裁办公室区域,宋言谨和韩久直接进了顾临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被推开,顾临深看到宋言谨,还算愉悦,可是身后的韩久跟进来以后,那份愉悦就明显降低了许多。
“坐吧。”顾临深朝着两人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韩久拉开位置,刚要坐下去,顾临深便出声了:“听说,你很想当殷梨亭?”
“乒!”宋言谨刚要坐下,因为顾临深一句话差点没坐稳摔下去,幸好及时抓住了桌子。
她脸色有些发红,紧盯着顾临深。平时瞎说的玩笑话,他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说的这么直接?
韩久脸上露出奇怪的看着顾临深,他没太搞明白顾临深话里的意思:“盈利厅?那个部门?还是国外明星?”
韩久的话让顾临深冷笑了几声,他修长指尖松开笔,双手合十,垂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合十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谢谢你送孩子的礼物,大儿子很喜欢。”
“喜欢就好。”明明是夸奖,韩久却总是听出一些令他不安的成分。
顾临深的指尖在桌子上微动,主动提议出声:“既然韩总监和大儿子这么相投,不如认个干亲?”
韩久还不知道落入陷阱里,点了点头:“好啊。”
“顾总,我们是不是该谈公事了?”宋言谨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提醒顾临深,怕再这样说下去,那可就越来越乱了。
顾临深不说了,眼睛从韩久身上,别有一番味道,又深深的一看才收回眼睛,进入工作的正题。
不得不说,顾临深和韩久的私交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敌对,但是在这个合作案上,有的想法还是一样的。所以没有用多久便搭成了共识。
签了确定修改后的合约后,宋言谨和韩久还得回去工作。顾临深亲自将两人送到了电梯口,宋言谨半开着玩笑冲顾临深伸出手:“顾总,合作愉快。”
顾临深喜欢宋言谨偶尔的小俏皮,握住了宋言谨的手:“以后,还要麻烦宋总多多照顾。”
明明是工作上最客气的话,但却韩久听的哪里都不舒服,总有一种单身被人家恩爱完虐的感觉。
就在他刻意忽略时,顾临深的手忽然朝着他伸了过来。
韩久扬着客气的笑意,忙握了上去。两人脸上都是生疏客气的笑容,但所存在的魅力却完全不同。
顾临深收回自己的手时,轻拍韩久的肩头:“忘记告诉你,大儿子不属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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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阿源不是一个纯洁的孩纸,只会说‘啪啪啪’和‘果果’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