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有笙之年(14)——把她的后路,彻底堵死

   “左南笙,你别好像很委屈似的,我是听顾叔叔和左阿姨的话,为了不让你乱花钱才限制你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做恶人?”

  傅景年见前面道路宽敞,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左南笙,同时也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但愿这个奇葩的父亲,千万别毁了他的追妻计划!

  他已经在奶奶的“逼迫”,答应让左南笙住校,如果现在就连左南笙的经济大权也不属于他管辖了,他还有什么理由跟左南笙培养感情洽?

  他的计划会不会功亏一篑,现在就看傅宸泽的表现了——

  左南笙咬牙瞪着傅景年,“你能有点羞耻心吗景年哥!”

  停顿了一,她瞄着傅宸泽,故意嘟着嘴扮可怜,试图引起傅宸泽的同情,“你每一次都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欺负我,你好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想出去跟那些哥们儿一起玩,你不允许;我想逛街,你不允许,还规定我必须每天晚上七点之前回家,你这样分明是限制我的自由,哪一点儿是为了我好!”

  傅宸泽望望左南笙,又望望傅景年,乖乖,他儿子居然这么霸道**,都快剥夺了人家小左的人.权了!

  当年左浅是他们家养大的孩子,他也没有这样对左浅啊!

  真是老了,跟不上现在孩子们的节奏了…钤…

  傅宸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拍拍左南笙的手背,一脸遗憾的望着左南笙,说:“小左啊,叔叔也想帮你的忙,可是叔叔无能为力啊!”

  “……”

  左南笙丧气的抬头望着傅宸泽,不愿帮忙就直说好了,什么叫无能为力嘛!他堂堂一个集团的董事长,怎么可能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傅宸泽见左南笙丧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他瞥了一眼前面的傅景年,低声说左南笙说:“小左你是不知道啊,我现在过得还不如你呢!我现在已经不管事儿了,公司里的一切都是景年在管,我拿一分钱都得找他要,我跟你一样,是个身为分文的穷光蛋——”

  停顿了一,傅宸泽又小声补充道,“你用的是你爸妈给你的钱,他还不至于太限制你,我比你惨多了,我跟朋友出去喝点酒他都不给钱……”

  左南笙讶异的望着傅宸泽,她还从未听说过,当父亲能够混得这么惨,竟然被儿子欺压得死死的——

  移开目光看向傅景年,左南笙有些怀疑——

  傅景年不像是那种对自己父亲也这么苛刻的男人,该不会是傅叔叔在说谎吧?

  前面,傅景年一面开车一面无奈的叹气。

  他家那个老顽童,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坑他呢!虽然他很感谢老顽童没有给左南笙钱,但是这个理由……未免也太损他的面子了——

  他在左南笙眼里,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财迷了,不仅限制她花钱,连对自己的老爸用钱也这么苛刻,她会怎么看他?

  似乎为了增加自己说的话的可信度,傅宸泽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傅景年,试探着说:“景年,我今晚想出去跟朋友玩会儿,好多天没有一起聚聚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钱花花……”

  “……”

  傅景年眼角一抽,果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这是不坑死他不罢休的节奏么!

  余光留意到左南笙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等着看他的反应,他只好冷淡的回头对傅宸泽说,“晚上出门不安全,您要是想喝酒,家里有,随便您怎么喝——”

  左南笙惊诧的望着傅景年,原来这是真的!

  他居然连自己父亲问他要钱,他都不给!

  左南笙看了看傅景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她的钱落入他手中,是拿不回来了。一个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这么吝啬的人,哪儿还会把她的钱吐出来?

  她重新看着傅宸泽,同情的握着傅宸泽的手,压低声音说:“傅叔叔,您别难过,我明天问爸妈要钱,以后您想出去玩儿,我带您出去。”

  “小左真好!”

  傅宸泽反握住左南笙的手,如果有个跟他始终站一条线上的儿媳妇,他就不用担心将来受欺负了。他身边可有几个例子,都是儿子娶了媳妇以后抛弃亲生爹娘的,这个处处为他着想的儿媳妇,他说什么也不能让给别人——

  傅景年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个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真希望傅宸泽别回来,人家都是坑爹,傅宸泽这是回来坑儿子来了——

  *

  第二天早上,左南笙早早的就往家里打了电话,只不过不是打给爸爸妈妈的,而是打给顾祈阳的。

  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想到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生日了,她自然得打电话问问顾祈阳,想要什么礼物,她这个做姐姐的提前准备一。

  “姐,您老人家有什么事?”

  顾祈阳正要去学校,一看到左南笙的电话,他立马将车停在路边,笑眯眯的跟老姐犯贫,“我就说了新加坡没有美男子吧你不信,别难过,一会儿我就自拍几张发给你,你可以继续花痴几天了!”

  “滚远点,我倒是挺稀罕你这小白脸的,可谁让你是我亲弟弟呢,我就算真的很觊觎你的美色,我也不敢对你有坏心啊,谁要花痴你!再说了,谁说新加坡没有帅哥?景年哥哥不比你帅啊?你少臭美了,一会儿我发一张景年哥的照片给你,让你自卑死,去厕所哭去吧你!”

  左南笙慢悠悠的赏了顾祈阳一句,她和顾祈阳一直是这样,他喜欢跟她耍嘴皮子,她喜欢打击他,姐弟两人如果在家里唇枪舌战的话,一家人都会退避三舍,绝不参战,让他们吵个痛快——

  “……我再一次确定了,你真是我亲姐,不是亲姐的话,谁能这么毒舌的损自己亲弟弟啊!”顾祈阳一脸受挫的表情,将后视镜往挪了一点点,对着镜子开始自我欣赏——

  “哎我说,老姐,你手机里有景年哥的照片么?我不是记着他从不拍照么?少在这儿骗人,你手机里肯定没有景年哥的照片!”

  “……”

  左南笙一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她这才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她跟傅景年相处这么多天了,她手机里居然一张傅景年的照片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左南笙岔开了话题,同时也暗暗定决心,她非要弄一张傅景年的照片放在手机里不可!

  “生日礼物?”

  顾祈阳一愣,这才突然发现,自己马上就要过生日了!

  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抹灵光,刚刚还在犯愁,怎么约小绒花一起去玩儿呢,他终于有了一个最好的借口!他的生日,她再怎么也会给面子的好吧!

  而且,小绒花不是一直想要一位大师的画作吗?

  顾祈阳顿时笑眯眯的,用十分温柔的语气对手机那头的左南笙说:“大姐,你知道我一向都很爱很爱很爱你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什么时候爱过我?你爱的不是你们家小绒花吗?大姐算哪根葱啊?大姐连小绒花家里那只狗都比不过……”

  左南笙习惯性的抬杠,说到这儿才发现自己骂了自己,赶紧呸了一声,改口道:“呸,后面一句话你装作没听见知道吗!你大姐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怎么可能连一只狗都比不过!”

  ……

  门外,傅景年抬手扶额,发出轻轻地一声叹息。

  人长得蠢就算了,她还开了扩音,还那么大声的说话,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他倚着雪白的墙壁,呈三十度角望着房门,听着左南笙那二货姑娘在房间里自己骂自己,他嘴角微微上扬,已经被她的智商折服了——

  小时候挺聪明一姑娘,怎么这智商越长越倒回去了?

  光长身高忘了长脑子了是么?

  倒是顾祈阳,他怎么从来没发现那小子竟然如此自恋?新加坡没美男子?呵——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他就是一枚大大的美男子。

  ……

  “大姐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只知道我最爱我们家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大姐了!”顾祈阳笑眯眯的哄着左南笙,等左南笙满意了,他才开始说自己的目的——

  “大姐啊,你刚刚不是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吗?我说了你一定要满足我哦!”

  “只要不烧杀劫掠,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满足你。”

  “那……我要一幅画。”

  “一幅画?”

  左南笙愣了愣,生日礼物居然只要一幅画而已?

  艾玛这也太简单了吧!

  左南笙顿时乐了,一面窝在沙发里给自己的脚丫子涂指甲油,一面漫不经心的说:“一会儿我就去画一张美美的画,送给你。”

  顾祈阳翻了一个白眼,他还不了解他们家大姐么?画的画还不如小鸭子找食时随便乱抓的好看!

  “我不是要你的画,你知道当代著名画家沈博擎吗?我要一幅他的画,只要是他画的,随便什么都行!”

  “……”

  左南笙无语望天,她怎么可能没听过这个沈博擎,从她在a市就一直受到顾祈阳的荼毒,几乎从小到大,顾祈阳就成天念叨着这个名字!

  小绒花是学画画的,顾祈阳一直想弄一幅沈博擎的画送给小绒花,因此,这个所谓的生日礼物也是拿去送给小绒花的吧?

  “你明明知道他的画很难弄的,你不是说过吗,他因为一次意外,他的手失去了作画的能力,因此他以前画的十二幅画都成了稀世之宝,早就已经被重金买去收藏了,哪儿还能弄到他的画啊?”

  “可是你现在在新加坡啊!沈博擎就是新加坡的人,他一定还有一些私人收藏的,你去给我弄一幅,我今年只要这个生日礼物!”

  “……顾祈阳,你这是逼你姐去死吗?”

  “别啊,你要真想死的话,先把画给我找到了再去死——”“滚蛋!”

  左南笙咬牙切齿的将指甲油放在桌上,面对顾祈阳欺负她的时候,她一直有种自作自受的罪孽感。想想小时候,阳阳是个多听话的小孩儿,如果不是被她带坏了,他怎么会成为今天这油嘴滑舌的样子?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现在天天被他欺负!

  “我只能说我尽力给你找找看,如果我找不到,你别怪我。”左南笙拿着小扇子对着自己的脚趾甲轻轻的扇着,看着五个水红色的脚趾甲,她满意的笑了——

  “刚刚你说了你想要的生日礼物,该轮到我了吧?”她勾唇笑着,眼里闪着一抹一抹的精光。

  “你想要什么?”

  顾祈阳警惕的问道,他怎么听着,左南笙的语气像是有一个陷阱等着他跳去一样?

  左南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的每一个字,都显得高尚一点,不那么庸俗,“钱——很多的钱。”

  顾祈阳嘴角一抽,这还真是个挺直白、挺实际的生日礼物!

  “姐,咱能别这么庸俗吗?你直接就说你要钱,很多的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你的话了……真是服了你了!”

  “小羊羊,你不知道姐姐现在有多惨,你没钱你还能吃草,姐姐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只能天天坐在家里挨饿,惨不忍睹啊!”

  “……左南笙,你再叫小羊羊试试看!!”

  顾祈阳咬牙,他好歹也是十九岁的人了,能别这么幼稚的叫他么!

  “好了我的错,我的错,我以后不叫了。但是你真的得帮我才行,我现在兜里就只有一千多块钱,随时都能饿死你知道么!”

  顾祈阳微微一怔,他知道大姐花钱厉害,可是爸妈前段时间不是刚给景年哥打了几十万过去吗?怎么就只剩一千多块钱了?

  “姐,那么多钱你都拿去干嘛了?”

  “不是,我根本就没有乱花!爸妈不是把那些钱都给傅景年保管了吗?他现在不给我,一天只给我五百块钱,你说这怎么够我花啊?你赶紧想想办法,给我弄点钱过来,不然我连你的名画都弄不到,你拿什么送给小绒花?”

  顾祈阳怀疑的皱起眉头,“你发誓,你没有乱花钱?”

  “我发誓我发誓,我来新加坡以后如果乱花了一分钱,就让我一辈子吃不到好吃的,让我饿死,这个誓够毒了吧!”

  顾祈阳听着左南笙的声音,他似乎有点相信左南笙的话了。迟疑了一,他才缓缓说,“我卡上好像也没有多少钱,你等两天,我想想办法,先给你弄点过来——但是你一定要省着花,知不知道?你再乱花钱,我一定再也不给你了!”

  “嗯嗯,小羊羊最可爱了!那你忙吧,我一会儿就出门帮你打听打听,看哪儿能弄到那个沈大师的画——”

  左南笙跟顾祈阳聊了一会儿,她摁掉了通话,然后大喇喇的躺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她的生活,又恢复了色彩——

  阳阳办事她放心,不出三天,那小帅哥就会弄到一笔钱打给她,她终于不用再过穷光蛋的日子了!

  ……

  门口,傅景年侧过身看着紧闭的房门——

  呵,这才几天呢,就已经开始打顾祈阳的主意了?她就那么忍受不了没有钱的日子?

  一天五百还不够她花是么?

  傅景年悄然无声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摸出手机,拨通了顾祈阳的号码——

  顾祈阳正在琢磨着跟人借钱好一点呢,还是跟爸妈要钱比较好,正巧,傅景年就打电话过来了。他皱了皱眉,想起刚刚左南笙说傅景年不给她钱花,他心底对傅景年有一点不满——

  跟傅景年关系再好,受欺负的可是他亲姐姐,他能无视亲姐姐被欺负么?

  “喂——”

  顾祈阳接了电话,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傅景年知道顾祈阳一定是为左南笙的事儿不满,他勾唇轻笑,说:“刚刚你跟你姐的通话内容我都听见了,但是我想跟你说,不是你姐说的那么回事儿。我傅家不缺钱,你们家的钱我也不会拿你们一分。我之所以对你姐姐这么严格,是为了矫正她的缺点——”

  停顿了一,傅景年继续说:“难道你希望你姐姐一直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现在有顾叔叔和左阿姨宠着她,今后她要是嫁了人,她老公能容忍她这么花钱么?哪家公公婆婆喜欢自己的儿媳妇是个败家子儿?万一她在婆家受欺负,你心里好受么?”

  傅景年说得理直气壮,顾祈阳一听,也是那么回事,其实爸妈也有管制过大姐,但是一直拿她没办法,最后索性不管她了——

  如果景年哥能够管一管大姐,其实也是好事。

  这么一想,顾祈阳心里就舒坦多了——

  “景年哥,就算你为了大姐好,你也不能太苛刻了,一天五百块钱,她会饿死的……”

  “你听她瞎说,她现在住在傅家,一日三餐不用她掏钱,以后上学放学,我会亲自接她,她也不用花钱,你说说,她一天五百块钱还不够花么?”

  顾祈阳一听,这完全不用花钱啊!一个月几百块零花都够了,一天五百哪儿不够了!

  看样子,又是大姐在那儿作怪!

  “景年哥,我相信你不会虐待大姐的,你好好管她吧,你放心,我不会给她钱了——”

  “嗯。”

  达成目标,傅景年嘴角略弯,勾起一丝自信的笑。

  想起一个事儿,他又说:“你刚刚说,想要一幅沈博擎的画?”

  “嗯,”顾祈阳点点头,想到傅景年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问他,他忽然惊喜的问道:“景年哥,你是不是有他的画?”

  傅景年回头望着墙壁上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勾唇,“嗯,我有一幅他的山水画。”

  “景年哥……景年哥,你卖给我吧,我出两倍的价钱给你,行不行?”

  顾祈阳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他兴奋的喊了几声景年哥,然后可怜的央求着——

  傅景年听着顾祈阳的声音,他莞尔一笑,轻咳一声,温柔的说:“不用双倍的价,我知道你跟你姐姐不一样,你不会乱问叔叔阿姨要钱,所以你手里没有多少——这样,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送我?”

  顾祈阳愣住了,这样一幅珍贵的山水画,少说也是几十万呢,说送就送了?

  “客气什么,咱们是朋友,只要你能够追到你喜欢的女孩儿就行了——再说,没准以后我也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呢!”

  傅景年说得冠冕堂皇的,只有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他想追左南笙,长路漫漫,如果没有一两个人的支持怎么行?

  顾祈阳是左南笙的亲弟弟,也就是他未来的小舅子,他能不讨好人家么?

  说不准,以后左南笙闹脾气什么的,还需要顾祈阳帮他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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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木木坏吧,人小左所有的后路都被他堵得死死的,以后只能依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