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请吃饭

    小兰大肚子一挺,说:“滚一边去,没用的东西!”

    小香心里一委屈,眼圈红了,这又是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拿丫鬟撒气儿的吗?

    “瞧瞧人家那奴才,那可真叫忠心嘿!人都走了,茶都凉了,人家还在那儿护主呐!我这儿人还在呐,却没有一个忠心的。”小兰骂骂咧咧地坐在了台阶上面的长椅子上。

    小香气得低头走入灶房去暗自抹泪。

    自己为了她,把表哥也拖下了水,生生的冤枉了那个姨太太。

    正为这事而时刻不安呢,结果功劳没有,连苦劳都没有。

    “对了,别以为躲灶房就没事儿了,你表哥那件衣裳落在那个院儿里,现在还在管家手中的呢,叫你表哥走得远远的,别叫老爷查出来!”

    “这要是查出来了,可别想往我身上推,我怀着老爷的孩子,你说老爷是信你们还是信我?”

    小兰喋喋不休地数落着、威胁着。

    小香听了实在忍无可忍,心里边儿对楚惠的内疚越来越深,这边小兰还叨叨个不停,她决定了,离开花家,回老家去和表哥完婚。

    她快步走出灶房,走到小兰面前,说:“二姨太,我也怕我继续留在宅子里时间久了会引起怀疑,到时候老爷若是拷问起来,恐怕我也受不住。”

    “你什么意思?”小兰警觉起来,脸色一变,厉声问道。

    “二姨太,我没有任何意思,您放心,我哪能对您有什么意思,我是想请您放我出这宅子,我自幼与表哥订的娃娃亲,表哥要远走,我自然是要跟随去的。”小香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

    平常只有被小兰七教训、八教训的份儿,几时象这么流利地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你想走?”小兰顿时不悦起来。

    小香是她用得最得心应手的一个丫鬟,这眼看着自己正月就要生了,到时候正是需要个称手丫鬟的时候。

    新的讹赖的丫鬟哪里会有小香这么好使唤?也不一定会有小香这么会伺候人。

    她犹豫着,若是放小香出宅子吧,自己又不舍得。

    可要是不放她走,把她留在宅子里也确实不是事儿,万一哪天设计冤枉楚惠的事儿暴露了,那别说小香扛不住,连自己都扛不住。

    到时候大太太手上便有了硬把柄将自己象楚惠似的赶出去。

    “好吧,既然你要走,那你就过几天再走吧,这几天先帮我把娃儿的衣裳做齐了你再走,可以了吧?”小兰无奈地同意了。

    “多谢二姨太,做衣裳那是自然,您没有说我也会做完再走的。”小香满心欢喜,她实在不想再伺候小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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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我累了,先回屋歇着了,你帮我炖碗鸡汤,我醒来再喝。”小兰说完两手顶着后腰进屋去了。

    小香顿时轻松了许多,心里哼着小调儿回灶房去炖鸡汤去了。

    中午。

    丁伯豪来到楚惠家中,院门儿没锁,轻轻一推便推开了。

    大概就是为他留的门儿,他心里这么想着。

    林源从后院出来,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精壮男子站在庭院当中欣赏着花草,便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

    “您就是丁长官吧?我们太太等您多时了,您请,太太在书房写子字儿。”林源热情地说。

    “太太?”丁伯豪一听这个称呼,一时不知道是谁。

    “就是我们当家的,今儿不就是我们太太请您来吃中饭的么?”林源解释道。

    “哦哦,是是,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呢,你忙去吧,我自己过去。”丁伯豪朝林源挥手。

    他边走,心里一边笑着,这小女子倒挺会给自己安个称呼,太太,这让人一听就是有夫之妇,旁人也就不敢欺负了。

    好聪明的主意呀,只是如此一来,便没有人敢上门说媒了。

    林源看着丁伯豪的背影,心里暗暗赞叹着,听娘说太太已经被夫家给休了,若是能与这位长官倒也挺般配。

    这俩人才是天生的一对儿呀。

    丁伯豪熟门熟路来到楚惠的书房,他昨夜已经来过楚惠的卧房,知道书房一般就在卧房附近。

    因此这路过来倒也熟悉,没有到处寻找便找到了。

    书房门大开着,显然是为了等他来。

    他走进去,见楚惠正在写字,便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轻轻地走过去,站在桌边看她写。

    边看边点头暗叹,这小女子的这一手小楷写得真不输给那些名家。

    楚惠写完了,把笔一放,便看见丁伯豪已经站在自己桌边。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红着脸问。

    “来了有一会儿,看你正写得入神,便没有打扰,写得好漂亮啊!”他开口赞叹。

    “让你见笑了,闲时偶尔写写,许久不写都生疏了,手腕都僵硬了,请那边儿坐。”楚惠离开书桌,领着他走到书房一角的茶桌坐下。

    “哇,好香的茶呀,我这可是第一次喝你泡的茶吧?”丁伯豪见她开始泡茶。

    “谁说的,你忘了?在南昌王老爷家里,我也为你泡过一次。”楚惠记得非常清楚。

    “哦!是么?我都忘记了,那会儿你是以假冒的身份为我泡茶,难怪记不住,如今不同,我会记住的。”丁伯豪话中有话。

    楚惠是何等聪慧之人?能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那次她还是有夫之妇,而现在她已经是自由之身,身份不同,心情也就自然不同了。

    “丁长官是要骂我么?”楚惠笑道。

    “骂你什么?丁某不明白。”他故意装傻。

    “你说那次在南昌,那时我的身份与如今不同,你是这意思么?”楚惠性子直,不会藏话,这也是她在花家那种门楼里不长久的原因之一。

    但凡性子直的人,久了都不受虚伪之流的待见。

    “是,你好聪明。”丁伯豪轻声笑道,接过她递过来的茶。

    “今日请我过来吃饭,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么?”他是怕连累她被人说三道四。

    “不会,若是有,那便随人说去。”楚惠一夜之间已经想明白了很多,她不会再想以前那么活了。

    “那你今后还有何打算?就这么过?还是”丁伯豪又重复问着昨夜没有问明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