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顾大BOSS的帮忙!

   问

  戚晓安静的听完她的话,末了,微微一笑,笑容带着些微的讽刺味道,声音清脆的开口,“宋小姐,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处心积虑编造这么大个谎言有意思吗?不用我戳破,迟早它也会暴露在阳光的。”

  暂且不论最美女神的黑幕是不是顾毅君动的手脚,但她却知道一点,顾毅君和宋嘉研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然宋嘉研怎么会在厕所和别的男人鬼混?

  宋嘉研脸色微变,语气也提高了不少,尖锐的反问,“你以为我在说谎?”

  戚晓对她的质疑不置可否,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

  她变相的肯定回答让宋嘉研恼羞成怒起来,有一种最私密的地方地方被人捅破摊在阳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羞恼的厉害,她忍不住的冷笑。

  “是,我是得不到毅君的爱,但总比你好,毅君不爱我,但也不曾恨过我,可是你当年离开连累了一大堆人,赵天泽就是其中之一!”

  戚晓一愣,赵天泽是被她牵连了?难道他现在的潦倒情况都是因她所起?

  尽管她知道宋嘉研的话五分真五分假,戚晓还是问了出来,“怎么说?”当年在陆琛的家里,他的私人医生说过,她身体的调养多亏了赵天泽。

  她便一直对赵天泽心有感激,加上陆琛一直没有告诉戚晓赵天泽对她做的那些事儿,所以戚晓并不知前因后果。

  “你当年一走了之,毅君大怒,牵连了一批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我,明月集团,还有赵天泽,明月集团被你连累你是知道的,可赵天泽却不过是因为帮了你治病,毅君无处发泄怒火,便把他弄成你刚刚看到的这个样子。”宋嘉研眸光一闪,情绪突然也平静了起来,慢吞吞的说着,边观察戚晓的表情变化。

  奈何戚晓始终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她似笑非笑的挑眉,“宋小姐这话可真是漏洞百出,说我牵连了赵医生勉强说的过去,但你如今的场和我有什么关系?好生滑稽,我都忍不住的想要怀疑你说的话了。”

  顿了顿,她又玩味的补充了一句,“还好,既然你刚才说你和顾毅君要结婚了,为什么会和赵医生在洗手间里…苟合?”她特意把最后两个字咬重了音色,点出了宋嘉研方才在隔壁和赵天泽颠龙倒凤时说的话。

  嘲讽之色溢于言表。

  宋嘉研面色顿时变得极为的难堪,此时她的长裙还没完全的整理好,露出一大半雪白的肩膀,肌肤上还有几个暧昧的红印子,高跟鞋也甩在一旁,光着脚丫子。

  “宋小姐看来很擅长给人带绿帽子。”特别是给顾毅君戴绿帽子。

  喜闻乐见。

  “戚晓,你用不着讽刺我,咱们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宋嘉研眼神有着浓浓的恨意,她高傲的抬起了巴,用这个动作来掩盖自己的不堪和狼狈,“毅君到底是错怪了赵天泽,我才会想着来补偿他,也算是替毅君做了一件事,你现在知道我有多爱毅君了吧?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

  “付出贞操也可以?”戚晓觉得宋嘉研强词夺理到无可救药了,“顾毅君在商界上得罪的人多了,错怪的人也多了,你何不一一用你的身体去替他偿还呢,说的好像你多高洁似得,其实还不是个…”人人可睡的公交车。

  戚晓虽然这五年来性格越发冷静自持,却也说不出太露骨的话。

  “你…”宋嘉研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堪过,就是五年前顾毅君在戚晓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把她推开的那次也比现在要好得多,最起码她的丢人现眼未曾让戚晓看到,可是这一回她先是和赵天泽巫山**被戚晓撞破,后又被对方羞辱,这让宋嘉研恨不得一刀杀了戚晓,免得她出去后到处乱说。

  “一别经年,宋小姐说谎话不打草稿的性格越发严重了。”戚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的开启嘲讽模式,“你该感谢我已经不想对付你这个曾经把我得罪的死死的人,否则你还有什么机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要知道,一个顾毅君不要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比肩?还妄想在我面前撒谎?宋小姐,是你太蠢还是你觉得我是傻子?”

  “给你句金玉良言,多行不义必自毙,像你这种好事不做,坏事做尽的人,不用我收拾,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替天行道的!”

  说完,她转头就走,蓦地耳边感觉到一阵劲风,她警觉的偏头闪过宋嘉研挥来的一拳。

  宋嘉研一招落空,又扬起巴掌想狠狠的甩戚晓一耳光,嘴里愤怒的低吼,“你算什么东西!当年若不是你,毅君早就和我和好如初了,是你不知廉耻抢走了我的男人!更是背着毅君生一个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孩子就是当年你肚子里的那个小孽种!”

  戚晓霍然回头,目光似灼热的岩浆,又似寒冷的冰雪,她一把抓住宋嘉研挥来的手臂,狠狠的一甩,趁对方身形踉跄之际,她学着对方的路数一个巴掌打过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宋嘉研如断了线的风筝跌倒在洗手间的角落里,整个人都被打懵了,耳朵内嗡嗡嗡的响。

  “宋嘉研!我警告你!你再说出一句中伤我儿子的话来,我让你不得好死!”戚晓居高临的俯视着她,眉眼透着浓重的戾气,黑眸闪着冷光,“还有,那个孩子是我和陆琛生的!和顾毅君没有半点关系!你再胡言乱语,我依旧让你不得好死!别怀疑我说的话。”

  只要有人敢动戚小小,就算拼了她的性命,她也会护他周全!

  “呵,看来你还不愿意告诉毅君呢。”宋嘉研扶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鲜红的掌印触目惊心,她抚去了唇角的血丝,“戚晓,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你知道毅君为什么会背叛你吗?”

  戚晓本能的不想听,刚想走,宋嘉研幽幽的话已经传了过来,“那是他被查出来患了绝症,说只有半年的寿命,他不忍心让你看他去死,就硬生生的找我演戏逼走了你,后来,我和他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直到半年过去,他发现自己的病是误诊,便想起了你的好处,然后跑到纽约去找你,才和我分开的。”

  她的这一番话半真半假,戚晓听在耳里,落在心上,她心里泛起一阵巨震,大脑有片刻的回不过神,绝症…这就是当年顾毅君不肯告诉自己的苦衷?

  呵…何其可笑。

  误诊?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戚晓冷笑,目光并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波动,“他选择隐瞒我就是不曾信任我,他自己的选择哪怕是错也要坚持走去。”

  她的决定亦是如此。

  宋嘉研看了一眼她的面无表情,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面容狰狞,“哈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当然是让你们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啊?戚晓,都说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我们的敌人,正如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眼里存不沙子,哪怕毅君不是移情别恋和你分开,但他做了就是做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在重新和他在一起,可是他的苦衷又会让你无法恨他,这五年来,你扪心自问,你忘记过毅君吗?根本不可能!你别妄想着说假话来骗自己!”

  “我告诉你,只是让你的心不自觉的渐渐偏向毅君,却因为他当年的事儿始终不能释怀而和他在一起。”宋嘉研笑的得意又张狂,“爱而不得,彼此相爱却不能厮守,天底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

  宋嘉研和戚晓过招那么久,互相都有几分的了解,正是因为她摸透了戚晓的性子,还会把当年的真相告诉给她,偏偏这些真相半真半假,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戚晓对顾毅君的背叛释然了,也绝无可能接受自己和顾毅君‘曾经在一起’的事实。

  闻言,戚晓沉默了好半响,心里似有一团乱麻堵塞,尽管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宋嘉研说的…有那么一丝丝道理。

  对于顾毅君的背叛她的确耿耿于怀至今,虽然表面上释然了,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放了,但内心最深处总有一处疙瘩。

  如今宋嘉研告诉她,背叛不是背叛,而是不得已的苦衷,还是一个她没想到的苦衷。

  戚晓就有点儿不能接受了,推己及人,她忍不住的站在顾毅君的立场上想,若是她被查出患有绝症,她会不会把顾毅君推开?

  她问了自己无数遍,可每遍得出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也许大概…她真的会。

  她咬了一嘴唇,目光闪烁个不停,背后宋嘉研凉凉的又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继续说着,“我戮中你心里的痛脚了吧?戚晓,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当年的莽撞?如果你肯再b市多待半年,一切自然不攻自破,也不会造成今天这个遗憾的局面了。”

  戚晓深吸一口气,将脑内纷乱的思绪赶跑,重新恢复清明,她没有转头,只淡淡的说着,“撒谎,隐瞒也是背叛的一种,我自己做的事情,从不曾后悔。”

  她表现的风平浪静,只是攥紧的拳头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平静。

  说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宋嘉研站在原地冷笑,说得好听,心里还不是存着一根刺儿了,宋嘉研笃定,此时此刻的戚晓绝对心乱如麻,只是她不快活了,自己也就快活了。

  看戚晓和顾毅君日日折磨,她想想就觉得痛快。

  宋嘉研想起这五年来的心酸,她虽然获得了最美女神的荣光和桂冠,演艺事业也算是如日中年,但她当年的成功到底存了不少的水分,外界对她的评论也是质疑超过夸奖。

  一开始,她的确闯出了一片天,可后来观众的评论越来越过分,屡次说她在最美女神的名次是靠后台靠身体搏出来的,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惯性,宋嘉研作弊拿了冠军,已经成为了观众心里的认知,哪怕她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鲜少有人买账。

  她在娱乐圈辛苦倾轧五年,遇到的挫折数不胜数,途中她去求助过顾毅君,却连他的面都见不上一次,在最危机的关头,她只能走上了以前的老路,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大笔的资金,才苟延残喘了来。

  如今的宋嘉研固然怨恨戚晓,但顾毅君的见死不救,和好多次的袖手旁观,也让她对他生起了怨怼之心。

  这也是她会和赵天泽联系的原因。

  赵天泽可是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医术的,从五年前陆琛废了他的手脚,他却依然能够行走就能看的出来。

  哪怕赵天泽已经是个废人,但他只有还有半点可以供她榨取的价值,她就不会轻言放弃。

  经过了无数次被顾毅君毫不留情的拒绝和羞辱,对于那份儿天真的爱情妄想,她早就心灰意冷了,也不再奢望那些虚无缥缈的爱之花了,可她受到的苦楚却要找回来,否则她始终郁气难平!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会找戚晓报仇!

  若不是戚晓,她这些年怎么会过的如此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

  ……

  戚晓心不在焉的往包厢走去,她垂着长长的眼睫毛,心神不属,脚步也有些虚浮,冷不丁她感觉碰到了人,一声‘哎哟’的惊呼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意识的抬头,见一个如弱柳扶风的女人俏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正捂着肩头忍着疼痛。

  “不好意思,小姐,我走神没看路,是不是撞到你了,要去医院么?”戚晓挤出一抹笑容,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的长相是偏林妹妹那一款的,小小的瓜子脸大眼睛,朱唇一点一抹红,穿着白色的雪纺裙,料子倒不是特别的好,但她身材高挑纤细,行走之间,越发显得柔弱可怜。

  女人柔柔一笑,十分好说话的回答,“没事,也是我没看路。”说着,她还腼腆一笑,脸上闪过一抹不好意思的光芒。

  戚晓挑了挑眉,倒没想到她会这么的轻轻放,看她的样子,和传说中的那种白莲花女子实在相似,可脾气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装出来的了。

  戚晓点点头,刚想越过她径自离开,就听到她犹豫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姐,我想问你个事儿,188包厢在哪里?我第一次来这里,不太认识路。”

  戚晓不由顿住脚步,188包厢可不是陆琛给戚小小订的么?

  “我带你去。”她和这女人不熟,也不好问对方的目的,只能如此说。

  女人连忙喜不自禁的点点头,感谢道,“那真是谢谢了,麻烦小姐了。”

  戚晓摇了摇头,率先往前走去,女人立即抬步跟上,到了188包厢的门口,还未推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嘈杂的声音,隐约伴随着戚小小畅快淋漓的大笑声,她怔了怔,还没来得及推门,站在旁边的女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先行一步。

  包厢的门被打开,里面的场景刹那间闯入戚晓的视线,她目光首先落在戚小小的脸上,在看到抱着他的男人时,她脸色顿时一沉到底。

  顾毅君?!他怎么又出现了?

  阴魂不散!

  包厢里,戚小小被顾毅君抱了个满怀,正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顾毅君一向冷峻,疏冷的脸上也带着浅浅一笑,黑眸一片愉悦之色,戚老爷子坐在两人的对面,面沉如水,眼神十分不善,却有竭力忍耐着。

  至于陆琛,他抱着手臂,一脸的玩味之色,狭长的丹凤眼邪气纵横,看着顾毅君和戚小小父子和乐的画面,但笑不语。

  戚晓有些懵,开门的响动声惊动了包厢里面色各异的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朝她看过来。

  “晓儿…”

  “丫头…”

  “老妈…”

  “小小…”

  异口同声,戚晓脑子更加乱糟糟了,倒不知道先回哪一个,木着一张脸走进了包厢,浑然没看到站在她身边的女人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晓儿?难道她是戚晓?

  顾毅君念念不忘了五年,朝思暮想了五年的那个女人?

  她愣在原地,未语泪花却在眼眶里滚动了起来。

  戚晓面色冷冽从顾毅君怀里抱过戚小小,退回三步远,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言辞刻薄,“顾毅君!我记得我前几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顾毅君弯唇一笑,也不恼怒,轻言细语的回答,“是小小特地来请我参加他的生日聚会的,我答应在先,自然不能食言而肥。”

  戚晓一噎,不悦的目光立即看向垂着头装乌龟的戚小小,见他没有反驳,就知道顾毅君说的是真的。

  “明天找你算账!”她咬牙丢一句话,然后把戚小小塞到静坐不语的陆琛怀里,恶狠狠的说着,“陆先生!有别的男人来抢你的儿子,你难道不应该护着点儿吗?还是你想把你儿子拱手让人?”

  陆琛顺势搂住戚小小,高深莫测的开口,“戚小姐,是这个不听话的小子主动跑到别的男人怀里去的,可不是我不护,而是他压根儿不想我护啊。”

  说完,他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有了新人忘旧人,两父子都是如此。”

  顾毅君前一秒还暖意融融的眼神在看到两人毫不掩饰的‘打情骂俏’后顿时森冷了来,尤其在听见陆琛的指桑骂槐时他的脸上堪比寒冬腊月的天气,冷的刺骨。

  戚晓却温婉一笑,理所当然的点头附和,“没错。”五年前顾毅君不就是有了宋嘉研,忘了她么?

  “晓儿。!”顾毅君剑眉紧蹙,有心想发怒,但余光瞥见戚小小可怜兮兮的目光,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到底按捺了来,只低低的说着,“小小还在这里,莫要给他留不好的记忆。”

  孩子的学习,模仿能力极强,父母的婚姻很大程度给孩子造成巨大的影响。

  戚小小见他又在装好人了,怒火腾地就上来了,但她也考虑到戚小小的心态,强压心里的火焰,想着既然是戚小小邀请他来的,她的确不好将人赶出来,便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的坐在了陆琛的旁边,和顾毅君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距离,犹如楚河汉界,互不打扰、

  顾毅君虽然失望戚晓和他保持距离,但好歹她没有疾言厉色的让他离开,也算是一大让步了,他牵起了唇角微笑,坚毅的轮廓柔和的一塌糊涂,迷人的俊脸比之他冷冽之时更撩动人心。

  站在门口被忽视的很彻底的女人不觉看痴了,在她见到顾毅君的第一面时,就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一颗心落在他身上,无可自拔。

  她喜欢他俊美如同天神的容颜,也喜欢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手段,更喜欢他身上对任何人都永远清冷,仿佛谁也走不进他世界的孤傲性子,这一贯被奉为天之骄女的她起了挑战性,想把这个男人完全的占为己有。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有万万种,然而她最喜欢的还是他眼底深处那一抹深沉的孤寂和掩藏的痛苦,忧郁的男人总是格外令女人动心的,何况他的忧郁隐忍在不近人情的表面,就更勾的她芳心大乱。

  她想,若她是他的妻子,定不会再让他有半点的不开心和难过。

  可惜,都快四年了,她连见到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何谈再一步的接近?

  就连今天这次见面的机会,也是在得知他大肆购买儿童用品闹得满城沸沸扬扬后好不容易打探到他今天会来这里,所以她才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

  却没想到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见他余情未了的前妻,戚晓!

  而他脸上从未对她出现过的笑意更是刺伤了她的眼眸,她从来不知道,那般清冷傲然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的低声气,只为博得她一笑。

  “毅君…”她上前两步,凄凄的喊了一句,比之黛玉葬花的模样丝毫不差。

  顾毅君正准备在戚晓和戚小小面前刷好感度,听到她的声音,不由转头,见她咬着嘴唇委屈的站在门口,顿时蹙了蹙眉头,“你是…方柔?”

  顾毅君向来好记性,这一点方柔是知道的,可他却犹豫了两三秒才想起了她的名字,可见他对她有多么的不上心。

  她眼泪立即就来了,哭哭啼啼的说着,“毅君…我…你…”她我啊你啊,说了好半天,却怎么也吐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顾毅君好不容易阴转多情的脸色顿时降至了冰点,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冷淡的丢一句话,“方小姐,请你自重,我们不过见了两回面,彼此的交情实在当不起你叫我的名字。”

  他这句话既是和方柔划清了界限,也是间接的对戚晓表明了态度,表示他和方柔没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叫她不要误会。

  可惜戚晓眼观鼻,鼻观心,专注的盯着陆琛怀里的小矮人,面色冷淡,如不起波澜的湖水,别说浪花了,连个涟漪都没有。

  倒是陆琛看这一幕女追男的好戏只觉有滋有味,还不忘捅了一面色郁闷的戚小小同学,幸灾乐祸的开口,“喏,你爹的桃花债,掐完一朵还有一朵,要是你老妈和他在一起了,指不定多么辛苦呢,迟早都会被气出毛病来,你也不希望你老妈成天郁郁寡欢吧?”

  光明正大的上眼药,且一点儿也不背着旁人。

  戚小小撅着小嘴看了一眼泪如雨的方柔,有些不舒服了,幻想了一若是老妈和老爸生活在一起,三天两头有不同的女人上门掐架的场景,他顿时头大如斗。

  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得哭的跟个泪人儿似得,好生难看。

  她老妈就从来不哭,偶尔想到老爸了,也只会躲在被窝里默默的流两滴眼泪,然后装作若无其事。

  比起老妈的眼泪让他心疼的无以复加,面前的这个女人哭的当真让他心烦。

  “毅君,你父亲还有我父亲…”方柔仿佛是水做的人儿,没说两句就哭上了,泪水跟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他们希望我们结婚的。”

  “既然是你父亲和我父亲有心,不然让他们去结婚,岂不是成人之美?”顾毅君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戚晓,见她面无表情,一颗心顿时往沉了沉,冷冷的说着,“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不想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还望方小姐自尊自爱,主动离开,否则莫怪我手不留情。”

  方柔一听小脸顿时煞白,泪珠啪嗒啪嗒的往掉,看的戚晓感慨连连,之前她不小心撞了方柔时,还当对方不是白莲花呢。

  原来她竟看错了。

  这可是一朵极品白莲花,比她以前遇到的都要厉害。

  戚晓抿了抿嘴,内心有着微微的复杂情绪蔓延,陆琛有一点说对了,顾毅君的烂桃花真的是满天,掐完一朵还有一朵,狂蜂浪蝶不要命似得扑上来,赶都赶不走。

  戚小小突然不高兴的开口,指着方柔,“你这个女人赶紧给我离开!我不想看到你!我好好的生日聚会都被你弄的不开心了,你再哭去,把房子给淹了怎么办?”顿了顿,他又撅嘴对顾毅君抱怨,“老爸,我也不喜欢你了,你居然招惹了那么多的女人,你对老妈一点儿都不忠心,还不如陆叔叔好呢,我从来没有看到陆叔叔身边有别的女人。”

  戚晓撇嘴,那是因为你陆叔叔太可怕了,没人敢接近,哪个女的有胆子能承受时不时就要被陆琛拿手枪指着太阳穴的压力?

  不过基于儿子说讨厌顾毅君,戚晓还是乐见其成的,瞥了一眼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的顾毅君,她不厚道的勾起唇角笑了一。

  这样也好,让戚小小见识一顾毅君是个多惹麻烦的人,说不定他以后就不会对他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小小,那个女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顾毅君眉眼认真的告诉戚小小,口吻严肃,颇有几分说服力。

  戚小小看了一眼泪流成河的女人,有些疑惑的反问,“既然她和你没有关系,那她为什么一看到你就哭?”

  顾毅君乌黑的睫毛眨了眨,肃然的俊脸露出温和的笑容,耐心的回答,“大概她是哭吧精凡,遇到人就想哭,又也许她是故意想淹了小小的生日聚会。”

  戚小小虽然觉得他的回答不太靠谱,但到底相信了老爸和那个爱哭的女人没有半点关系,傲娇的一别头,哼哼唧唧,“原来是这样,那老爸你快把她赶出去,我不喜欢看到她。”

  顾毅君笑了,戚晓脸沉了,陆琛狭长的眼眸眯了眯,突然拍了两手掌,“小小,你毕竟和顾总裁不是亲生父子,何必劳烦他呢,你陆叔叔帮你解决了不就行了?”

  他话音落地,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窜出来的阿一和阿二利落的扣住方柔的两条胳膊,将她往外拉扯。

  方柔大声惊叫,剧烈的挣扎着,泪水滚滚而落的对顾毅君投去求救的眼神,“毅君!你不能这么对我,要是爸爸知道了,你父亲他会吃苦头的,毅君,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这么的喜欢你…”

  她声音凄凄,说不出的惹人心疼怜惜。

  戚晓心里一跳,方柔的话意表示她家的背景似乎非常大,联想起顾父的身份,她不安的感觉顿时更强烈了些,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陆琛的身份极为的敏感,他游走在黑白两道的边缘,稍微不注意,被人将他的背景挖了出来,那他在华夏将会举步维艰,甚至有生命之忧。

  本来她这次回国就不赞同陆琛跟她一起,可陆琛执意要来,她也没有办法拒绝,若陆琛为了她在b市出了事,那她怎么也原谅不了自己。

  “陆琛!”她对他投过去关心的一瞥,示意他不要太过分,这里毕竟不是纽约和华盛顿。

  陆琛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头,并没有令阻止阿一和阿二,戚晓心里一沉,她怎么会忘了陆琛是个我行我素的性情呢,他骨子里有种逆反心里,不许他做的他偏偏要去做,要他做的他反而兴致缺缺,尤其是方柔还惹的戚小小不高兴,这更让他不会饶过方柔。

  他让阿一和阿二把方柔带走,惩罚绝对不是仅仅把方柔赶出去那么简单。

  戚晓意识的把目光放在了顾毅君的身上,清澈的水眸里含了一抹期望之色,顾毅君察觉到了她眸光里的希望,他苦笑了一。

  他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他心里的郁闷和痛楚可想而知,可他面对她求救的目光,却无法拒绝。

  以前的他,永远也拒绝不了她,现在亦然。

  他对戚晓微微一笑,然后提高声音,“韩!把方小姐带回去!就说是我的吩咐!”

  他说完,站在门口守候的韩立即上前,准备从阿一阿二手中接过仍在抽泣的方柔,可阿一和阿二没有得到主上的命令,不敢松开,一时间僵持在了原地,形成了一场拉锯战,而拉锯战中间的方柔就倒霉了,她被两方人拉扯着,胳膊都快要被拉断了,从小娇生惯养的方柔被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如此粗暴的对待,本就连绵的泪水顿时更加汹涌起来,身上的白裙子也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灰尘,看上去脏污又不堪,头发也凌乱了,精致的妆容花一块白一块的,全无戚晓见她时的柔弱和美好。

  戚小小眼睛发亮,看的津津有味。

  “何必麻烦顾总裁呢!这位方小姐和你关系匪浅,若是你们闹僵了岂不是我和晓晓的罪过?”陆琛慢条斯理的说着,精致的眉眼透着阴郁的气息。

  顾毅君淡淡的说着,“举手之劳,毕竟这里是b市,陆先生如果能少插手是最好,我不想一直替你善后。”早在戚晓回国的那一天顾家就知道了戚晓和陆琛。

  顾老爷子不可能不去调查戚晓和陆琛的关系,这样一来,陆琛的身份也就隐瞒不去了,若不是他从中周旋,替他粉饰太平,只怕早就惊动了上面的人了。

  若是可以,他当然不想替自己的情敌擦屁股,可是戚晓和陆琛关系明显非同一般,牵出陆琛的身份也会给戚晓带来不利的影响。

  他不会为了除掉一个情敌把晓儿放在危险的境地上。

  陆琛听到他的话后,眸光微闪,他也在疑惑为什么他准备的那些后手没有用上,原来是顾毅君提前一步已经替他安排妥当了。

  他磨了磨牙,阴森森的开口,“那我真是多谢你了!”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顾毅君唇角微勾,黑眸森冷,“不客气,只要是对晓儿好的,哪怕是帮你,我也不会吝啬。”

  戚晓感受到两人之间弥漫的硝烟战火,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不过对于顾毅君肯伸出援手,若说她没有一丁点感激,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惜我不需要,所以麻烦顾总裁不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陆琛冷声道。

  顾毅君眼底掠过一道阴鸷的光芒,语气依旧平淡,“陆先生好像用错了成语,冒昧的问一句,陆先生和wk集团的少总杰钰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戚晓心里一紧,蜷了一手指,陆琛和杰钰的确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可是…她也没想到顾毅君会把杰钰和陆琛联想起来,要知道,不戴蛤蟆镜的陆琛和杰钰的相似度实在不高。

  “你猜?”这个问题戚晓之前问过,陆琛也会回答的这两个字。

  戚晓在顾毅君加深怀疑之前,率先开口,“阿一阿二!把方小姐放开!否则我生气了!”她又目光犀利的瞪向陆琛,“陆琛!”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警告。

  阿一和阿二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正忙着和他们拉扯的韩用力过大,两人冷不丁的松手,形成了巨大的惯性,他忍不住的退后了几步,被他扣住手腕的方柔嘴里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脸朝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

  陆琛耸了耸肩,无奈又宠溺的看了戚晓一眼,吐出几个字,“你高兴就好。”

  顾毅君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熟稔和亲密,眼神也随之暗淡了来,但捕捉到戚晓投过来的道谢目光,他依旧忍不住的勾唇一笑。

  即便进展很小,即便他需要不断的让步和妥协来求得戚晓那一点点少的可怜的感激。

  他发现他也是欣喜若狂的。

  只要晓儿能不再恨他,能偶尔给他一个关注的目光,对于一筹莫展的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顾毅君嘴角扬起自嘲的弧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要求已经低至如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