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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怎么成呢?”

“有什么不成的?”白洛因又换成那副英雄的面孔,“我们平时在部队训练,经常会受伤,基本都是自个包扎,这也是我们必备的能力之一。”

“那也不成。”护士一副固执的表情,“你到了这就是病人,病人就得让我们来照顾。”

白洛因冷着脸,“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我身体。”

“我戴了消毒手套啊!”护士晃了晃手。

白洛因朝护士伸出手,“拿来给我看看。”

护士一伸手,白洛因直接把她的手套摘了下来。

“你要干嘛?”护士一惊。

结果,白洛因自个戴上手套,熟练地解开了纱布,先简单消毒,再把药水均匀地涂抹在伤口处。刚涂到一半,见护士一副谨慎的表情盯着他看,便开口说道:“现在你放心了吧?行了,出去吧!回头我在你们主任面前夸夸你。”

护士一听这话,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转身离开了病房。

白洛因把脚包扎好之后,又用剩下的纱布把能缠的地方全都缠了个遍,整整一大卷纱布全都绕在身上了,一点儿都没浪费。

然后把被子重新盖好,静静地等着顾海的到来。

顾海迅速赶到医院,询问了值班医生具体的病房号码之后,火速朝病房冲来。

白洛因闭着眼睛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砰砰跳得很急。

顾海推开门,还没走到床边,就僵愣在原地。

如果不是病床上标注着白洛因的名字,他几乎都认不出来了。短短十天的时间,一个潇洒帅气的军官就变成这副呆模样,还有那张水灵灵的小俊脸,一下子变得如此沧桑老气。顾海没看到白洛因身上的纱布,光是看脸上的疮伤,就已经心如刀割。

顾海走到床边,轻轻抚了下白洛因的脸,柔声唤着,“因子?”

白洛因睁开眼,看到顾海那张俊朗的面孔,目光瞬间凝滞。这些日子满眼都是逃荒的面孔,现在看到这么一张脸,突然觉得顾海帅得让人不敢直视。

顾海看到白洛因呆滞的目光,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见到自个说不出话来了。

“因子,没事,我来了。有我在,不管多重的伤都会好的。”

白洛因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没说出话来。

“你什么都甭说,我懂。”顾海还在顾自悲痛着。

白洛因伸出手攥住了顾海的手。

顾海低头一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这双手简直没法看了。以前白洛因的手就是粗糙了一点儿,指甲盖扭曲了一点儿,现在完全是千疮百孔了。

“你等我,我出去一下。”顾海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

白洛因心里一紧,以为顾海要去找医生询问情况,赶紧拉住他的手说:“你别走,在这陪着我吧。”

顾海感觉到白洛因强大的手劲,一点儿没怀疑他的身体状况,只是觉得白洛因如此强烈地需求自己。

“没事,我只是去趟卫生间。”

“这个病房自带卫生间的,就在那。”白洛因用手指了指。

顾海进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他没想到,时隔八年,他二十六岁了,看到白洛因这副模样,还是会心疼得掉眼泪。他心里也替白洛因骂一句娘们唧唧的,可是没办法,完全控制不住,一看到白洛因这副样子心里就酸疼。

看到顾海在卫生间迟迟不出来,白洛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里狠狠愧疚了一把。早知道顾海会这样,就不装得这么重了,其实他就是脚腕骨折,看在顾海的眼里也会异常心疼。这么吓唬他,有点儿罪孽深重的感觉了。

但是到了这份上,白洛因又不敢说实话了,只能慢慢往回兜。

“顾海,其实我没受那么重的伤,我就是想让你早点儿过来,才骗你说我快死了。”

“行了,甭说了。”顾海语气低沉,“幸亏你这么说了,不然我还不能及时赶来看你。在我面前就别硬撑着了,你要真疼,真难受,你就当着我的面哭吧,我肯定不会笑话你的。”

顾海的语气作死的温柔,温柔得白洛因真他妈想哭了。

简单地洗了个澡,顾海也上了那张床,小心翼翼地抱着白洛因,在尽量不触到他伤口的情况下搂着他睡。

有顾海在身边,白洛因这一宿睡得特踏实。

可顾海却一直没合眼,白洛因的身体不正常地发热,顾海很快便感觉到了。他第一反应就是白洛因伤口发炎了,着急忙慌地跑到值班室找医生,医生迅速赶来,看到病床上的白洛因,禁不住一愣。

“这……这是白洛因么?”

顾海也愣了愣,“不是白洛因是谁?”

医生一脸纳闷的表情,明明是我主刀给他做的手术,只有跟腱部位受损,这怎么突然全身上下都裹上纱布了?难不成是医院的被窝不够暖和,这位可怜的首长才把自个裹得这么厚?

“怎么了?”顾海一副焦急的神色。

医生摇摇头,“哦,没事,先测测体温吧!”

五分钟过后,医生拿xia • ti温计看了两眼,淡淡说道:“体温正常。”

“体温正常?”顾海很惊讶。

医生把体温计举到顾海面前,“你看,这不是正常的么?”

顾海朝白洛因看了两眼,又看看医生,小声说道:“咱出去再说吧!”

出去之后,医生把白洛因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海,顾海不相信,医生又把病历单拿过来给顾海看。顾海扭头看了一眼白洛因的病房,这才发现就是个高级疗养室,刚才太着急一时没注意,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如果受了重伤,病房能那么消停么?几个小时都没有一个护士和医生过来检查情况。

“他就是脚腕骨折,皮肤划伤。”医生很笃定。

顾海暗暗磨牙,白洛因,你丫越来越能耐了。

第二卷:烈焰浓情38小两口秀恩爱。

顾海回到病房的时候,白洛因睡得正香,顾海到了口的质问声又忍回去了。就算没受那么重的伤,就算是吓唬自己,可这一身沧桑狼狈的模样,总不能是装的吧?顾海再次躺到白洛因身边,翻身的时候弄出很大的动静,可白洛因依旧没有察觉。

顾海把手放到白洛因胸口,想把纱布拆开看看,结果白洛因突然搂了上来,而且搂得很紧,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孔就这么大喇喇地展示在顾海的面前。好像是一种无形的威慑,你瞧,我都成这副模样了,你还忍心怪我么?

事实上,顾海的心情特矛盾。

白洛因这么一个谎话,差点儿把顾海吓出心脏病来,他能不生气么?想把白洛因掐死的心都有了。可回过头一想,他为什么骗你?不就是为了让你来看他么?以前还总担心他有什么苦往心里咽,盼着哪天他能和你撒娇,现在他撒开欢折腾你了,主动来讨你的关心和疼爱了,你不是应该高兴么?

顾海又爱又恨地看着白洛因的这张脸,痛苦并快乐地享受这个被蒙的过程,像个彻头彻尾的大变态。白洛因越是坏,他越是堕落地迷恋这种坏,恨不得每天都被他坏一次,在焦灼中体会被需要的种种幸福。

顾海心中发出莫名的感慨,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了!

白洛因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早晨有个护士进来,说是要给白洛因上药,顾海让她把药放下,就把她打发出去了。

等白洛因醒来的时候,顾海正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

一大早就享受这种待遇,白洛因心情甚好地在顾海的脸上拍了几下。

然后动作麻利地翻身,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赶紧皱起眉头,一副痛苦的表情。

顾海也陪着他演戏,神色焦急地在一旁问:“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白洛因颓然一笑,“没事。”

顾海故意凑到白洛因身边,故意说道:“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吧!”

白洛因立刻露出提防的表情,嘴里却说着善解人意的话。

“甭看了,你看了会难受的。”

“那我也得看看啊,不看了我心里不踏实。”

结果,顾海的手刚一碰到白洛因,白洛因立刻像触了电一样,面色扭曲,眼睛里浮现一层虚伪的苦楚,嘴里猛地吸气。

顾海无比紧张地问:“很疼吧?”

“没事。”白洛因一副逞能的样子。

看到白洛因这番精彩的表演,顾海心中不免后怕,这家伙当初是骗了我多少次,才练出如此纯熟的演技啊?

“哪疼啊?你告诉我。”顾海继续追问。

白洛因有气无力地说:“说不清楚哪疼,反正就是不舒服。”

“屁股疼么?”

白洛因疑惑地看向顾海,“屁股?没感觉。”

“不疼啊?”顾海的眼神从温柔渐变到凶恶,仅仅在一瞬间,“既然不疼,那我就给你制造点儿疼痛,让你演得更逼真点儿!”

白洛因见事情已经败露,想快速逃窜,可惜顾海眼疾手快地把他搂了回来。而后,整个病房就充斥着巴掌声、某个人的怒骂声以及另一个人的质问声。

事后,白洛因趴在床上,血泪控诉某个人。

“我的脚本来就受伤了!!”

顾海唇角溢出一抹坏笑,“我也没打你的脚吧?”

“打哪都不成!”

白洛因恶狠狠地怒视顾海一眼,然后把头扭向别处。

顾海笑着揉了揉白洛因的屁股,好脾气地朝白洛因说:“谁让你气我的?你自个说说,你这事办得有多缺德?我要是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出车祸了,等你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我啥事也没有,你心里不窝火?”

白洛因用胳膊肘拱了顾海一下,恨恨地骂道:“滚!!”

顾海感慨了一句,“你还是骗人的时候比较可爱!”

“你tā • mā • de被骗的时候比我还可爱呢!”

“要不咱俩接着装?”顾海玩味地笑笑。

白洛因没好气地顶了句,“装你大爷!”

果然,这才是属于他俩的相处模式。

吃过早饭,顾海打来一盆开水,扔了条毛巾进去,迅速拧出来,趁着热气去搓白洛因的脸。白洛因给烫得嗷嗷直叫唤,顾海却丝毫没减轻手上的力度,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遗余力地褪掉白洛因脸上这层老糙皮。

脸上刚受完酷刑,白洛因的爪子又被顾海按进热水盆里,又是一阵痛苦的嚎叫声。

“热,热……”

顾海毫无同情之意,“我的手不也在里面按着呢么?”

白洛因心里冷哼了一声,尼玛一听说我是轻伤,待遇立马就不一样了!!

给白洛因烫完手,顾海又往他的手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并叮嘱白洛因不要乱摸,等药膏全部渗透进去才能动。

“可是我想解手。”白洛因说。

顾海色心大起地扶住白洛因的胳膊,“走,我搀你去!”

到了厕所,问题出现了,顾海帮白洛因把裤子脱下来了,马桶盖也掀开了,可是那只鸟还软塌塌地躺在两腿之间。

顾海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于是凑上前,一把扶住小因子,对准马桶眼儿,说道:“尿吧!”

白洛因那张脸都让热水给烫熟了,这得什么心理素质才能尿出来啊!

“尿不出来啊?”顾海刚问完,就开始吹口哨。

白洛因,“……!!!”

大早上给我喝稀饭,等消化得差不多了,又端一盆水在我面前晃荡,然后再给我抹药……顾海,你丫绝对是故意的!!

晚上,俩人搂在一起看电视。

白洛因随口问道:“你在深圳的事处理完了么?”

“没,不过有闫雅静帮我应付,应该没问题。”

白洛因脸色变了变,“她和你一起去的啊?”

顾海悠然一笑,“放心,她看见你咬我的那一口了。”

白洛因故作一副听不懂的模样,漠然的目光转向电视。

顾海从旁边的果盘里拿出一个橘子,在白洛因的眼前耍了耍,“吃不吃?”

“一会儿再说。”

结果,顾海刚吃了一半,白洛因就给抢了过去。

而后顾海又剥了几个,白洛因有时候会伸手要,有时候看看顾海,就把头扭过去了。等顾海吃得满嘴冒酸水,他才明白过来,敢情这混蛋是先观察他的表情,再决定要不要吃,真尼玛阴险啊!

于是,下一个橘子,顾海正好吃到一个酸的,却故意装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白洛因立刻伸手要。

顾海大方地把橘子递到白洛因手里,白洛因掰下一瓣刚要往嘴里送,结果顾海又给抢回来了,“算了,我再给你剥一个吧。”

白洛因眼看着顾海又剥了一个,然后尝了一瓣,接着送到他的嘴边。

“张嘴!”

白洛因以为顾海识破了他的小心思,立刻露出防备的表情。

“是不是特酸啊?”

顾海气结,“你瞧你这嘴角都烂成什么样了?我还舍得往你嘴里塞酸的么?”

白洛因试探性地张开嘴,咬了一口,果然倍儿甜。

顾海看到白洛因小心翼翼地嚼着嘴里的橘子,生怕扯到嘴角的伤,顿时心疼得不行。于是用手把白洛因的头扳过来,手指肚儿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白洛因的薄唇,皱着眉问道:“怎么弄的啊?”

白洛因满不在乎地说:“被师长拧的。”

顾海微敛双目,“拧的?”

“嗯。”白洛因点点头,“我和他犟嘴,他一生气就拧我一下。”

顾海面色晦暗,被灯光一反,透着凛然寒气。

“他整人的法子多着呢,这还算轻的,有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