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齐霈霈和陆远算正式搞到一起了。
陆远还在停职,因祸得福有了大把空闲时间,能每天去接齐霈霈下班,去吃饭看电影买东西,完了再送她回家。
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陆远单位就有了确切消息,要他写检查,下一周就复职。
“好不容易懒散几天,又得上班了。”陆远抱怨了一句,回头却看齐霈霈没在听他说话,有点不满地把她脑袋转过来,“我说话你在听吗?”
齐霈霈一脸若有所思,“感觉我有什么事给忘了。”
陆远又把她脑袋转回去,“你先想吧。”他对服务生招了招手,“买单。”
齐霈霈一直在想自己忘了什么事,从餐厅出来,走到停车场,又上了车,她才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她看了看陆远的脸色,“关于你的。”
陆远发动了车,“什么?”
“我跟齐穆说,你出来后要去给他道歉的……”
陆远的脸一下沉了,“不去。”
齐霈霈很为难,“我说,如果他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你就会去给他道个歉……”
陆远紧闭着嘴,一声不吭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我话已经说了,而且他也没有再追究……不去是不是不太好?”
陆远简直恨铁不成钢,“你的骨气呢?我去揍人,你在后面给人道歉,拖我后腿,谁爱去谁去!”
齐霈霈深深怀疑警察队伍的纯洁性。
“那个时候我六神无主,只想让你赶快出来,我做错了吗?”齐霈霈争辩,“况且你真的把他揍的够呛,道个歉不应该吗?”
回答她的,是陆远猛然提高的车速。
两人赌着气,车子开到齐霈霈家附近,陆远慢慢降了车速,斜睨了她一眼,“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
“我妈要见你。”陆远抛了一个重磅炸弹,“本来我想一直拖,自己搞定的,可现在一想,还不如让她见见你。”
陆远的妈妈对齐霈霈来说,是童年阴影。
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当时她的妈妈还在世,陆远的妈妈全程无视她们,脸色也不是很好,后来只听旁人口里陆远妈妈和齐穆妈妈的关系有多好,就能吓坏她。
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
齐霈霈先说:“有你这样讲条件的吗?”
陆远耸了耸肩,“反正我妈你迟早都要见的,说起来我还吃亏了。”
齐霈霈真想咬死他,“不去不去。”
陆远也担心自己的妈妈会把齐霈霈吓跑,他放软了口气,“只是吃个饭,我也在场,你还信不过我吗?”
齐霈霈把他放在方向盘的手拿过来,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看着陆远龇牙咧嘴起来才放开他。
“你要先跟我去看齐穆。”
齐穆已经出院了,在家休养,齐霈霈给黄助理打电话问可不可以跟陆远去看他的时候,黄助理委婉地提醒她,齐穆可能不会见他们,他最近状态很差。
齐霈霈只能说,麻烦他跟齐穆提一下,如果不想见就算了。
出乎意料的,齐穆同意了。
齐穆住在本来要跟齐霈霈一起同居的小复式楼里,他穿着丝绸的前扣睡衣,扣子一直扣到喉结处,神色冰冷坐在沙发上,视线定在茶几旁的小鹿雕像上。
齐霈霈跟陆远远远坐在一边,她戳了戳陆远。
陆远假模假样咳了几声,“这个……一时没忍住脾气,以后你可以揍回来,我绝没有二话。”
齐霈霈气得在陆远的腰上拧了一下,低声说:“你干嘛啊……”
陆远握住她的手,“我这不是在道歉吗?”
“这是道歉吗?”
“怎么不是了,我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有意见?”
齐穆的脸已经好了大半,但是白的地方更白,衬着还没有消散的青紫色显得有些诡异。他很疲惫,心理上的疲软,无药可医。
听着齐霈霈跟陆远的小声对话,他竟然走神了。
齐霈霈的眼睛里没有他了。
痛苦的人只剩下他一个。
他之前千方百计要和齐霈霈拉开距离,划清界限,现在有成果了。对此,他早有觉悟。
只是……
要是没有那么爱她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难熬。
他到底要多久才能走出去啊……
齐穆的脸色实在不好,整个人像是强弩之末,马上就要倒下的样子。
齐霈霈看的心惊胆战,“你还好吗?我把黄助理叫过来吧……”
齐穆的眼睛不看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我要休息了。”
“那……那我们走了……”齐霈霈拉着陆远站起来,“总之谢谢你。”
齐穆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在齐霈霈身上的瞬间却变得沉重难以琢磨,他似乎想笑一笑,但没成功,他转开视线招呼也不打就上楼了。
齐霈霈跟在陆远身后,低头点了一支烟。
齐穆对她的影响还在,当眼神对上的那瞬间,齐霈霈难过的只想哭。
她也摸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烟刚抽了两口就被陆远从手里抽走了,“你在来的路上已经抽了一支了,今天不许再抽了。”
齐霈霈心烦意乱,抱住陆远的胳膊,“也不知道他脸上的伤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陆远并不介意齐霈霈提起齐穆,“还得一阵吧。”
“几次都没见他女朋友。”
“他那么爱面子,怎么肯让女朋友看他被人揍成这个鬼样。”
齐霈霈鼓起脸,“那也该来照顾一下他。”
陆远在齐霈霈脸上掐了一下,“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该来说说你见我妈的事了吧?”
齐霈霈更加心烦意乱,“她要是给我钱让我不再缠着你,你说我该拿吗?”
“做什么白日梦呢,我妈才不会白送钱给你。”
齐霈霈扒着他肩膀,“你蹲下来一点,跟你说个话。”
陆远把耳朵侧过来,“什么?”
齐霈霈用自己额头对着他额头狠狠撞了一下,“你才做白日梦。”
陆远扶住头晕目眩的齐霈霈,“傻成你这样也是罕见。”他抬起齐霈霈的下巴,“疼吗?”
齐霈霈刚要说话,却被他堵住了嘴。
他们就在门前的香樟树下接吻,从树枝缝隙中看过去正是齐霈霈想要用来当主卧的房间的露台。
传来缓慢的,不容易被察觉的推拉门的关门声。
“咔哒”一声,门锁被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