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前妻,居心不.良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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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让你睡回来?】

  叶小曼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看到旁边坐着的人,她的手还紧紧地拉着他的。而他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她猛不然被吓了一,挣扎着坐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还有些没睡醒,说出来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小曼,我们谈谈。”

  叶小曼微微吃惊地望向他,好熟悉的语气,每当在她犯了什么大错的时候,他就这样叫她,气压低得能冻死人。

  他们重逢后,他还从来都没有如此冷静地和她说过话,不是冷嘲就是热讽。猛地,她感觉好像有什么要改变了,心慌慌的,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安放的地方。

  “你要说什么?”她微微直起身子,主动开口。那天,他让她滚,她以为他们之间的终结就在那个点,可如今……

  现在的他,更让她不知所措。她宁愿是那个发着脾气的他,起码,没有那么悲伤。

  现在,他对她的冷淡,如一朵枯萎的花。

  “我们离婚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带走。改天,我会找律师拟一份协议。不能让你这样不清不楚的,你该得到的,我都会给你。”

  “你是想划清界限,让我们之间变得清清楚楚的,是这个意思吗?”她带着冷笑,打断他的话。

  裴予墨不响,听着她的话,桀骜不羁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对那个清清楚楚特么的反感!他们什么时候清清楚楚过,从认识她开始,他们就一直不分你我地生活着,那种融合在一起的相濡以沫,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而更让他介意的,是她的心,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小曼……

  “我都说了,我不会再来找你。难道非要让我写那份保证书才可以?”

  “我是不想委屈你。”

  叶小曼顿住,喉咙哽咽的难受,微微撇过头去,不让他看见她眼角处泛起的泪花。

  “裴予墨,你现在是在做好人么?”

  “我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是那些感情还是在的,这个我不可否认,我可以和小时候那样把你当妹妹看,以后你在北城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至于之前,我们定的那些什么承诺,是我没控制住脾气,你忘了吧,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叶小曼勾了勾唇角,垂着的手握紧了身的床单,好久才发音,把话问出口,“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就如此简单?”

  裴予墨倚在窗口,他身后不知名的盆栽开的正灿烂,这画面落在她的眼里是那样的美好,她想伸着手去触摸,可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你要这样理解也行。”他无视她空洞的目光,把早之前理清楚的思路一字不漏地表达出来。既然分,就要分的彻底,耍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他们之间纠缠更深。

  “对啊,离了婚,就什么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叶小曼接着他的话讲去,就在他以为不会有文的时候,她抬手狠狠地抹了把眼睛,红着眸子瞪向他,“可,裴予墨,你他妈随随便便睡了我就这么一句忘了么?”

  “那让你睡回来?”裴予墨轻松着语气反问,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在两年前,他逗她的时候。

  叶小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惨白的小脸透着倔强,她不是一个爱说脏话的人,那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不喜欢听她说脏话,他说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不害臊,所以每当她这样的时候,他总是会像老夫子一样在一旁教导她半天,她听得累了,懒得理他了,他会拉住她的手揽住她的腰,以吻封缄。

  等到她迷迷糊糊之际,他才露出狐狸尾巴,没收她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只是那所谓的零花钱都是他额外塞给她的,而她整天都和他在一起,吃什么用什么都是他给她买,所以零花钱对她的杀伤力根本就不大。

  她对他的念经,几乎左耳根子进,右耳根子出,不过那样的生活却是烙印在心里的甜。

  她怀念那时候的他,怀念那时候形影不离的他们,怀念总归是怀念,现实还是要面对,就比如说现在。

  裴予墨垂手,走到她面前蹲,眼神似乎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来的认真,这样的认真正是让她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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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曼。”他沉着声音,叫着她的名字,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我可以是你的哥哥,但是不能像从前那样事事都包容你,或者迁就你。我这样说,你明白吗?这段婚姻,总要有个人先放。现在,我们都该长大了。还有你心里没忘掉他,那你就去找他。”

  “我什么时候没有放他了?”叶小曼蹙着眉头反驳,心里越发地难受。

  裴予墨不说话,理智没让他把她睡梦叫的那个名字说出来。他怕自己一开口,又会控制不住情绪。

  “我不爱他了。”

  裴予墨愣了一,望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沉,眸光里似乎燃起了一团火。

  “你想说,在你和他走了之后,发现爱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我。所以现在才会回来,是这样的意思吗?叶小曼,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在你眼里,爱是什么?说不爱就不爱,说爱就爱。你这样,只会让我看轻你。”

  他气恼地起身,现在他们的谈话不能再继续去了,他们都该冷静。他使劲想要撇心里对她的感情,他在很努力地在说服自己,可现实又是那样的难。

  真心该静一,他还没有练就对她的免疫力,所以,现在就该早点退出。

  他没再说话,转身阔步走向门口,伸手拉开了门。叶小曼的声音却在后面急急传过来,“予墨,你知道我这两年……”

  “我不想知道,你好好休息吧,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以后,我们就这样。”裴予墨一把打断了她的话,背对着她没转身。他的手还放在门把上,话音刚落就迈开腿走出去。

  叶小曼望着那条未关紧的门缝发呆,他的话还回旋在她的耳边。

  她不知道那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只知道她现在很难受,心抽绪的发慌。

  这才算是真正的分手吧。

  没有吵架,没有恳求,没有不欢而散,很和平的分手,力度却比任何一个都要彻底。

  他说他们以后就这样,就这样是什么样?熟悉的陌生人么?见面了还可以打招呼,遇上了还能握个手的关系吗?

  呵……或许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时间不等她,他也不会等她,最终只剩她一个人在原地缅怀。

  这样也好,这样……她的心理负担就不用那么大了,不用在跟着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会带着负罪感。

  抚着头,从病床上起来,睡了这么久是该好好地走走。不知不觉走到窗台前,望着那片开的正灿烂的花,想象着刚才他还在这里的情景,仿佛空气里还残留着他特有的气息,忽的,心里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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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的正恍惚,手机铃声却刺耳地传过来,不由让她吓了一跳。迈着软绵绵的脚步走过去接起。

  “裴太太,你好!”

  她还没开口说话,对方的声音就先传过了过来,她听着似熟非熟的声音,如雷电击。时隔两年,只有那个人这样称呼她,恐惧冲刺了她整个心里,但理智没让她挂掉电话,冰凉的指尖往一滑,按了录音键。

  对方冷笑了几声,口气越发的狂傲,“我知道你还在听,上次你挂了我的电话,这态度似乎不怎么好,怎么说你也算是有教养的人。”

  叶小曼依旧不讲话,握着手机的手却开始不住发抖。面对耍赖的流氓,她不知道自己该讲什么,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先输了气势。

  “裴太太,这几天我没找你的日子,过的还算滋润吧?不过我听说裴少要结婚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皱着眉头,压住心里的慌乱咬牙道。

  “终于肯讲话了。”电话里的人轻哼了声,语气里透着满满的痞子意。

  “不用拐弯抹角,你到底想干什么?”

  “像我这样的瘪三找上你们那样的大人物,除了那点事,还能有啥?裴太太,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在阿拉斯加赌了点钱……”

  “你赌不赌钱跟我没什么关系吧?我们两年前就已经两清了,我这里还有你签约的协议,你要耍赖,那我们法庭上见!”叶小曼怒着声音打断他,握紧着拳头,圆润的指甲都快陷进了血肉里。

  “裴太太,先别那么激动。我阿狼,无亲无故,就贱命一条,比不上像你们这样大人物。跟你打官司,我不用想也是输的。不过,你不想想后果吗?我输了,并不代表你就赢了。当年的那些事……其实,我还留着底子。我这人有这个缺点,那就是口无遮拦。我怕到时候和警察聊天的时候,一说两说,就把一些不好的事抖出去。到时候,我把那些陈年片子拿出来,啧啧啧……这结果,你应该能想象吧?”

  “你不是说已经全部销毁了吗?你不讲信用!”叶小曼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要发疯了一样。

  “呵,不是我不讲信用。当年我确实已经全部都给销毁了。只是上天给我留了条后路,没想到还有漏之鱼。”

  “我们之间的交易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叶小曼死死地咬着牙吼道,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给他一巴掌。

  “对,是结束了。可是,现在……我觉得新的交易又开始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裴太太,如今找上你,我也是迫不得已。”

  叶小曼沉着脸,弯着腰支撑在窗台上,透明的玻璃窗找出她此刻苍白的脸,毫不夸张的说,比死人还要可怕。

  “我保证这是最后的一个底子。”

  “两年前,你也是这样和我保证的,你让我怎么再去相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天,我阿狼就把话给搁在这了,如果你听我的,那么我们从此以后就两清,假许你不答应,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阿狼在这世界上本就无亲无故,死了还能拉上个作伴的也是不错的。裴太太,我可以给你几天宽限的时间,让你好好考虑。哦,对,忘了提醒你了,我被限制入境的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在这之前,希望你能慎重选择。等到我能入境的那天,我会亲自来找你。”

  叶小曼木讷地听着,洁白的牙齿扣着唇瓣,直到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嘟嘟嘟”声,她才有所反应,手机从她的掌心滑,落在厚重的地毯上,闷声炸开。

  她无力地垂身子,就这样颠坐在地上,两年前的那些恐惧如数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真心的,感觉整个人都处在黑暗之中。

  她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又在跟她开另一个玩笑,她好不容易坚持了来,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将她打回原状?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掩盖那些丑陋的现实,可,就这么一通电话,就让她乱了方寸。

  她不想让自己这两年来的努力都付之东流,脑海里只想到了一个字,逃。

  她还有爸爸,那个为了救她而躺在医院两年的父亲,她不能丢。她不希望自己爱的任何一人出事,她一直都在力挽狂澜,只是,有时候她的力量却又是那么的渺小。

  裴予墨一直说她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有他的保护伞,她一点也不想长大。她永远只想当他心里那个单纯的小曼。可,不是就他想保护她,她也一样。

  他们这辈子有缘无分,她希望辈子也不要再相遇,不相遇,不相知,就不会那么累了。只是心里却又是那样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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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曼还没从那通电话的恐惧中走出来,落在地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神情一慌,才伸手颤巍地握住了手机,望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被吊着的心稍稍放。

  “小曼,我和上级请了长假,星期就回来了!”严沐风兴致高昂说着,这么久没见她,确实有些想念了。

  她顿了一,正准备讲话,调侃的声音又传过来,“怎么,不欢迎爷么?”

  叶小曼吸了吸鼻子,才吐出声音,“欢迎啊。”

  “你怎么了?”严沐风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对她的事却很上心,一句话就能听出她其中的不对劲。

  “没有。”

  “小曼,和我还说谎呢。”

  “真的没有。”她再次肯定地说着。

  “好吧,没有就没有。”严沐风也不逼她,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了,她不愿意说的事,杀了她也不会有结果。

  “严大哥,我可能要离开北城一段时间。”叶小曼顿了一会儿,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裴予墨欺负你了?”严沐风想也怎么想就问出口,他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受人欺负了。他想,这辈子能欺负到她的人,除了裴予墨大概就没有别人了。

  “不是,我想带着我爸爸去国外治疗,国内的技术没有那边的好,他的病情现在挺不稳定的。医生说,如果去国外的话,能治好的几率会更大。”

  更重要的是,等这次交易过后,她想彻底摆脱阿狼的威胁。只要不让他找到她,他就没办法滋生事端。

  只是这次,她不想求助任何人,她清楚知道严沐风现在的身份,他那样的大好前途若是和阿狼扯上关系,那么这辈子都会毁了。

  每个人都在长大,她也要长大,这是她自己的事,她要依靠自己。

  “我知道你想要治好叶伯伯的心情。不过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可以吗?到时候多个商量的人不是更好?莫非还是你是看不起我?爷告诉你,医学这方面我认识的人还真不少,肯定会帮你治好叶伯伯的。”严沐风故带轻松地讲着,讲到最后却是用上了恳求的语气,“小曼,不要再乱走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两年前,他从裴予墨手里带走她后的那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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