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你的嗓子是被我毁掉的 精
青姨这次过来,原本是给老太太回话的,早上的时候老太太吩咐她,给于宁拨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会到W市去,对于于宁去不去席媛的订婚宴这件事情,老太太很是在意。
但是没想到,居然会看到玲秀,青姨恢复记忆之后在房间里头休息了两天,将所有的事情都理了一个清楚。
老太太当年为了隐藏于宁母亲的事情,而遣散了所有的佣人,给了不少的封口费,很多知情人都被流放,其中就包括了和于珂情同姐妹的玲秀。
而至于自己,她是和于珂很亲近的人,于珂的事情她都很清楚,当年她执行任务之后回到席家,看到的就是于珂冷冰冰的尸体,裹着白布,躺在地上。
于珂在她离开的前一天就告诉她,希望让她抚养于宁,老太太觉得心中有愧疚,自然也就答应了。
当时席慕和莫凌自然是不同意的,还没有进门的莫凌甚至提出将于宁扔出席家,自生自灭的话。
她为了能够好好照顾于宁,答应了老太太给她催眠的事情。
莫凌当时身怀有孕,虽然还没有举办婚礼,但是席慕已经默认了她就是席家的女主人,莫凌仇视她,暗地里头安排人毁了她的嗓子,割断了声带,从此之后不能够说话。
就算有了催眠做担保,老太太也还是不放心,害怕她在于宁长大之后告诉她自己的母亲的事情。
莫凌这个举动,虽然恶毒,但是无异帮了老太太的忙,给她加了一重保障,自然也就默认了。
现在想来,居然觉得有点不公平。
老太太喝了两杯茶之后荷叶给她提了录音机来,给她放京剧,里头的人咿咿呀呀的唱着,老太太闭着眼睛,听得很入迷。
荷叶俯身给她添上一杯茶,看到青姨走过来的时候,她叫了声老太太。
“来了?”老太太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青姨。
“于宁那边你联系过了吗?”
青姨点头,“我给小姐大了电话了,但是没有人接听,她工作的时候一般是不开通讯设备的。”
这点是青姨十分明白的事情,于宁每次出去工作的时候,都是她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
不过席媛的订婚宴对于宁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她工作完成的顺利,心情好的话,没准会过去,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就不一定了。
老太太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明天的晚宴至关重要,有多少的人在等着看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席家大小姐。
老太太抱着将席家传给于宁的心思,这样大的场面,她自然是要在场的。
不然以后她逐步接手席家,还是没有人认识的话,会很麻烦。
“你想办法找到她,告诉她务必要参加明天的订婚宴。”老太太吩咐道。
青姨只能照办,老太太依旧是衣服云淡风轻的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恢复记忆之后,青姨看到所有的人,都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这感觉,还真的挺诡异的。
青姨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开口,“老太太,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
青姨唯唯诺诺的像是思考了很久那样,“大小姐的母亲,是什么人?”
她这是试探,对老太太的试探。
听到这句话,荷叶一愣,以往的青姨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的,这么多年,她都很尽职的接受老太太的命令,照顾着于宁。
这是第一次,青姨主动开口问有关于宁母亲的事情。
老太太睁眼,看着她迷茫的脸,“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只要记住,知道了她的事情,对于宁没什么好处就可以。”
荷叶扶着她起身,准备往停放私人飞机的地方去。
青姨站在原地,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没什么好处?
是啊,的确没什么好处,以于宁现在的性子,知道了她的母亲为了救席家而孤身前往绝岛,求了当家之后,却被流言蜚语打败。
被误解为水性杨花的女人,最后被囚禁在那栋现在老太太安排给了于宁住的房子里,生下于宁之后,带着凄厉而死。
她几乎能够猜到,于珂死的时候,并没有仇恨任何人,就算被误解,她还是坚持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却带着她留下的阴影,承受了那么多年的痛苦,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如果她看见了,恐怕不知道有多寒心。
老太太,这么多年了,您心里头就一点儿愧疚都没有,就认为了您做的,就是正确的吗。
青姨一言不发的往后院走去,于宁不在,她也说了自己身体不舒服,自然是不用去W市的。
况且,她还有事情要做,有关于珂的东西还放在楼梯下头的搁物间里头,虽然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选择让人将那些东西留下而不是销毁。
但是那堆东西,毕竟是于珂的遗物,况且,还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她必须拿回来,那是于珂最重要的东西。
莫凌带着佣人回卧室取东西,前头那些人已经等在了停车场那边,他们和旁系是不一样的,那些人乘坐的飞机和她们不是一架,她当然也不用等。
莫凌是在快出发的时候发现席媛安排她~带过去的嫁妆给忘记了,那东西是老太太给的,要在订婚宴晚上交给沈家,当然是马虎不得。
青姨出了湖中心的亭子之后就往北边走,回莫凌住的主宅那边同北边的路是在两条交叉路上。
出来的和过去的,自然而然的就撞到了一起,青姨低着头想事情,没有注意前头,险些撞上了莫凌。
“你这病好了没有?听佣人说,你躺了三天。”莫凌居高临下的开口。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青姨会休息那么长时间,一直到早上才在老太太身边看到她,莫凌几乎可以肯定了,她的记忆应该已经全面苏醒了。
她问过吴院长,那人说了解除催眠很成功,并且也将她想要的意识灌输进了安青颜的脑袋里头。
好戏就快上演了。
“好的差不多了,谢谢夫人关心。”
莫凌对着身后捧着盒子的佣人吩咐,“你们先带着东西过去,我一会儿就到。”
很快这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青姨也不复方才唯唯诺诺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恢复记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老太太知道。
但是面前的人,是带着她去解开了催眠的女人,她不用担心莫凌泄露出去,除非她想被老太太赶出去。
她好奇的是,莫凌这么铤而走险,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这眼神,恢复到了二十多年前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看样子你确定是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无疑了。”
她的眼神,如同当年那样的充满鄙视,轻蔑,不屑一顾,而现在还多了一样东西,是仇恨。
“你为什么要帮我?”青姨沉声道。
莫凌环胸而立,极力让自己忽视掉她眼中的戾光,忍住颤抖的欲望。
“你不用那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恨我,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你也动不了我不是吗。”
“我没想动你,我跟你的仇,以后会算得一清二楚。”
不是现在,现在还不适合。
“我跟你没什么大的仇恨,至于和于珂,是她争不过我,她人都死了,已经在地底下生蛆了,你就算要打着她的幌子来向我报仇,你也是没那么大的力量的。”莫凌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她说的对,青姨已经脱离了席家的特工组织那么多年,现在她能够做到的事情微乎其微,同势力如日中天席家作对,几乎是自寻死路。
莫凌往前跨了一步,面容带笑,“既然我帮你解开了催眠术,那么接下来,我也不怕再送给你一个秘密。”
青姨抬头,看着她的样子面带狐疑,对于这个女人的话,她还是不能够多加相信。
莫凌附身,在她耳边轻然落下一句话,“当初你的嗓子,是老太太让我毁掉的,不然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权力和力量,在席家的地盘上动你吗?”
青姨瞳孔放大,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她原本以为,老太太不过是默许了。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她授意的。
“你好好想想吧,带着那个野种离开席家是你们最好的出路,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她不是席家的女儿吧。”
莫凌轻笑出声,说完这句话之后往前越过还在发呆的青姨离开。
她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安青颜脑海里头已经认定了于宁不是席慕的女儿,从最亲近的人口中听到这句话,要比她们说的,来的更加真实,一旦老太太知道,也会派人再去查一次,到时候她只用再动一点手脚,于宁在席家,也就彻底待不下去了。
老太太存了将席家给她的心思,也会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青姨心里头嘲笑,她还真的以为她那点小九九,真的能够算计她,人已经死了,她们这些人还想从于宁身上着手,再毁一次于珂的声誉吗。
两人背道而驰,各有所思。
青姨回到北楼,果不其然里头空空如也,这两天那两个佣人听了她的话也没回来,只说了等到于宁回来的时候她们会回来伺候着。
这两天只有青姨一个人,也不用太在乎,所以房子里头只剩下她一个人。
从厨房里头拿了工具之后,她往楼梯下的杂物间里头进去,反手将门关上,青姨蹲在上锁的三个黑色箱子面前。
“这里头,肯定有于姐近身的东西……”她喃喃低语道。
箱子上是被锁着的,垂在中间的是两把黑色的锁,她看了构造之后才从厨房拿了工具箱过来的,不出意外的话,这箱子的钥匙应该在老太太手里头。
青姨想到了那个她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于宁连母亲的面都没有见过,只知道母亲的名字,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这锁并不算太复杂的,是市面上那些随处可见的,不用费什么力气就打开了,青姨扔下手里头的工具,指尖颤抖着打开箱子。
不出她的所料,这里面装着的,真的是当初于珂近身用过的东西,甚至连她最喜欢的一套白玉茶具都在里头,不过其中一只已经破开了一个口子,应该是在整理这所房子的时候,佣人不小心打碎的。
“居然连擦都没有擦干净,就那么直接扔在了箱子里头……”青姨语带苦涩。
这里头的很多东西上头,还敷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能够看得到移动的时候在上头留下的手指痕迹。
她还记得,以往她出任务之后回来,于珂在看到她的时候,会用这套餐具给她泡上一壶茶。
忍住鼻腔里头的酸涩,她将东西放到一旁,埋头翻找,梳子,梳妆盒,甚至连当初于珂没有用完的面霜和化妆品都被扔在里头了。
青姨将剩下两个箱子一并打开,里面的东西很多,其中还是价值不菲的,如果不是被锁上了,恐怕会被那天进来翻找的两个女佣给偷出去卖了。
她不相信于珂会一句话都没有能够留给于宁,她记得当初于珂有记日记的习惯,她的那本日记本,还是席慕送给的,封面上头是银杏树叶组成的,很特殊。
翻了一圈之后,她都没有看到那本笔记本,却在箱子底部,找到了一个上着锁的棕色木盒,外表小巧精致。
撬开盒子之后,青姨看到了一张发黄的纸,纸张上头,是一副油画,很像抽象画一样的风格,最末尾有一行用钢笔写上去的小字。
给我最亲爱的女儿,于宁。
青姨指尖抚摸过那副画,她几乎忘记了,于珂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人,周边墙边放着的那几副油画,都是出自她的手臂。
当年她跳跃在画板上的手指,令多少人神往。
青姨坐在地上,背靠在箱子,她抱着盒子,悲从中来,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崩溃决堤。
当年她死的时候,自己还来不及伤心,就面临着失去记忆的风险,为了保护于宁,她只能答应了老太太的要求。
“对不起于姐,把你忘了这么多年,真的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我没有好好的保护她,没有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记起来了,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全部,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于宁,好好保护她……”
“于姐,如果你还在的话,如果你能够看得到她的话,请好好的保佑她……”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于珂当年给于宁取这名字的意思。
宁,一世安宁,寂静中来。
女人从嗓子里头溢出来的悲呼声伴随着厚重的鼻音,如同受伤的小兽那样,苟延残喘。
哭声里的悲寂回荡在屋内,在小小的杂物间里头经久不息……
……
黄沙满天,一望无际的沙漠里头带着独特的燥热和郁闷,还有独属它的那股厚重沧桑的美感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探险家向着那嗜血之地而去。
残阳如血,坠落在天边幻化成为残片,一点一点点缀其中。
于宁和苏西西坐在沙丘上看着下头还在训练的士兵,已经快天黑了,自从昨天开始实行训练计划之后,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行,不服输的性子上来了,连晚饭都没吃就在这儿练着。
苏西西盯着远处的天边,“你就不去劝一下,这么个练法,我看他们是想直接暴毙吧。”
就算要努力,也不是这么个努力法。
“人家要发奋图强,你总不能挡在前头吧,会招人恨的。”于宁满不在意的开口。
“看的差不多了,你现在后没后悔选择了这群人?”
于宁转头看着她,“你后悔了没?”
苏西西咬着手指甲想了想,“后悔也没用啊,钱都砸进去了,也拿不回来了,再说了,也不是那么差。”
“他们不会让你失望的,等到练出师之后,你就等着被铺天盖地而来的钞票淹没吧。”
于宁看着远方,眼中带着希望。
ER有盛极一时的盛况,到现在只不过是跌入谷底,他们需要一个机会,她给了这个机会,那么这些人就会回报给她更加多的惊喜。
这点儿,她清楚的很。
苏西西看着她满怀希望的样子,也没想打击,在看人这方面,于宁要比她看的准确,相信她不会有错。
况且这场赌局就算输了,她们也没什么好怕的,用命去赌都没有怵过,还担心什么。
“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去看你家当家的了,恐怕你待会儿回去,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苏西西冷不丁的提醒让于宁抖了抖,她忘了这茬,昨晚上是跟苏西西在办公室里头睡得,早上起床之后就直接往这边过来了,好像是忘记了去陪那男人吃早餐。
她几乎已经可以预见,这个粘人的男人在被她忽视了一天一夜之后,会怎么处置她。
后背一凉,于宁突然有种不想天黑的感觉。
苏西西从背包里头拿了两瓶罐装啤酒出来,拉开拉环之后递给她,“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这位当家的,我记得有个女人曾经义正言辞的告诉我,看人不能只看颜值,要注重内在,内在,结果呢,自己找了个花瓶。”
于宁扶额,花瓶这个词,真的跟厉冥熠一点儿也不搭好不好。
“当年一本正经的教训我,结果没想到打脸来的太快了,您这位,跟我以往交往过的那些小鲜肉可不是一个层次的,貌似更难驾驭吧。”
于宁喝了口啤酒,看着对面的残阳,“长的是挺好看的,但是我敢保证,看上他绝对不是因为那张脸。”
虽然肯定也占了一部分的理由,毕竟美好的东西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尤其是养眼的颜值。
“我这种肤浅的女人,第一眼是看颜值的,长的丑,第一个pass掉,绝对别想有进一步的发展,你敢说你看上厉当家是一点都不看脸的?”
她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
于宁煞有其事的顺着她的话点点头,“所以你选了千羽,万花丛中一朵妖花,不错,眼光挺好的。”
苏西西默,没法聊了,一点儿也没办法聊了。
话题终结者。
“我跟他,反正,那个……”
苏西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跟千羽的关系了,剪不断理还乱。
于宁笑了笑,她知道苏西西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她在好奇,好奇为什么她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在席家的打压下活了这么久都没有想过要动席家。
于宁不是看的开,而是席家还没有碰到她的底线,跟席家同归于尽,她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
但是她这样的人,却选择为了厉冥熠而收下了整个ER,是为了什么,苏西西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当然清清楚楚。
恋爱中的女人,真的那么可怕吗,那个厉冥熠除了权势滔天,长相绝美,往那一站都是万物黯然失色的男人之外,还有什么优点。
况且那样的男人,应该或多或少都会有大男子主义,控制欲很强的,很难想象于宁会看上他,还这么死心塌地的。
“西西,其实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于宁放下手里的啤酒,眼神幽暗盯着远方,“我以前也没想到,我会遇到他,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有一个人把你的事情看的比他自己的还要重要,她在乎你是不是开心,在乎你的一举一动,你很轻微的一个动作,在他眼中都能够掀起惊天巨浪。”
“以你的快乐为幸福,以你的难过为痛苦,这应该就是他最透彻的表达方式了。”
苏西西看着于宁,她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五官泛着独特的光芒。
重要的是,她眼中的光芒,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那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如同洗过的衣服上带着的干净的洗衣粉的味道,对未来充满希望活力的模样。
很美好,很干净。
“你这样子,真的很恶心。”苏西西找不到话说,只能吐出这句话。
于宁手中的啤酒同她碰了碰,“等到你明白的那一天,你就知道了。”
“切,不就是个坠入爱河无法自拔的女人吗,我才不要明白,如果明白了就是你这个白痴模样,我宁愿陪着我的小鲜肉一辈子。”
于宁摇头,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干净以后易拉罐扔进她耳朵背包里头,“我先走了,你看着他们训练吧,晚上十二点我会离开这里,之后就看你的了。”
苏西西摆摆手,跟于宁比起来她是个大闲人,就主动将后续跟进的活儿给揽下来了,会在这里待上一个星期。
顺便,也躲躲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她总感觉,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变化,还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她喜欢这种变化,喜欢这样朝气蓬勃的感觉。
于宁甩着手往卧室走去,门口的莫寒大老远看到她过来,低头将房门打开。
于宁停了一下没有立刻进去,指着门板示意,“他吃饭了没?”
“当家吃了早饭,晚饭目前还一口都没有动。”
所以啊小姐,你知道你自己多重要了没有。
忽略掉莫寒哀怨的眼光,于宁无奈,“重新让他们做两份送进来吧。”
正好她也没吃。
推门而入的时候,斯凌利落的收了文件往门外去,男人坐在书桌前埋头看文件,明明是她的办公桌,却变成了他的地方。
“舍得回来了?”厉冥熠头也不抬的说了句。
于宁抓着脑袋走过去,那语气里头的哀怨,听得她莫名其妙的带了点愧疚出去,“那个我事情挺多的,得忙完不是。”
所以就不要怪她了。
男人将手上的钢笔扔在桌面上,笔尖抵在文件上之后停止了转动,他对着女人伸手,“过来。”
于宁乖乖的走过去爬在他腿上坐下,一靠近厉冥熠就闻到了她身上细微的啤酒味。
男人眉头一沉,“喝酒了?”
“喝了一点。”于宁老实答话,紧跟着在自己身上嗅了嗅,这味道应该也没那么大吧。
厉冥熠揉着她的肚子,面色冷傲,“你不清楚你是什么状况,还敢喝酒?”
自从她第一次在他身边生理期之后,这男人就查了很多女人有关这方面的资料,生理期对于酒精,是绝对禁止的,他看着她难过的脸色,心疼的连她洗手的水温都要一一试过。
这小东西居然自己跑去喝酒了。
于宁知道他生气了,两条手臂环上男人的脖子准备撒娇,“下不为例好不好,这个也是特殊情况嘛。”
厉冥熠沉着脸不说话,她咳了声,转移话题,“你到W市是为了参加席家的晚宴,我去了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我在这儿呆一天,等到你完事以后我再去找你。”
“不行。”
“为什么?”
厉冥熠勾着她的下巴抬起来,“你得陪我一起参加晚宴。”
“你自己一个人去不就可以了?”
她不太喜欢那样人多的地方,就算回到了W市,也是没打算去参加的,这男人怎么想到要带她去的。
“你得做我的女伴。”厉冥熠指尖在她下巴上蹭着,说的理直气壮,“你是我的女人,当然得在我的身边,晚宴上那么多人出双入对的,我又不是一个人,为什么要单着。”
又来了,大男子主义,一点儿也不消停。
“你以前不都是单着的。”她不满道。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现在他手心里头捧着个宝贝,虽然不想被人觊觎,但是也得昭告天下,这女人是他的。
于宁松口,她这张脸也没有什么人见过,厉冥熠去那晚宴估计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会去的太久,去一下没什么问题。
“先吃饭吧,晚上得离开这里。”于宁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的开口。
男人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有一股尘土的味道,“先去洗澡,你看看你都脏成什么样了。”
“我想先吃饭。”她拒绝道。
知道她的脾气,男人无奈,“那先洗手好不好。”
她点头之后,厉冥熠将她抱起来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