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凌浅沫,你以为自己是谁?
陆江垂着头没说话。
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凌浅沫单腿朝前跳了一步,看着他追问,“夏雪樱是向恒的女朋友,如果我去帮你说情的话……”
陆江刷地抬起头来,看着她脚尖点地的右脚,瞬间变了脸色,“你的脚怎么了?”
现在是关心我的脚的时候吗?”凌浅沫简直恨不能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他都要坐牢了,居然还问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你快点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好早点救你出去。这个鬼地方很舒服,你还想住一辈子?”
片刻的死寂。
凌浅沫看着咬牙倔强不说话的男人,感觉自己真实疯了才要趟这趟浑水。
可是到底是同学,她虽然不是圣母,却也知道他肯定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才会让警察给她打电话。
她现在就是他最后的希望,她知道那种失去最后一丝希望的感觉,就好像坠入了冰冷的深渊一样。既然陆江把她当朋友,请她帮忙,她就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真的被冤枉去坐牢。
陆江!”凌浅沫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能帮你的地方真的没有太多。但是如果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真相,我说不定可以让向恒松口,让他不要针对你。”顿了顿,又凉凉的道,“还是你真的很想试试牢饭是什么滋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扫你的兴了。”
看到她真的发怒,陆江飞快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喃喃道,“我听说,是因为她回来,你和向恒才会分手的。”语气忽然变得暴躁,“当年是她苦苦哀求你借钱给她出国留学,而且是她指天画地的发誓,只要你借给她留学的钱,她就一辈子不回国,永远也不和向恒联系。可是她出尔反尔,她不但回来了,还从你手里抢走了向恒。这样的女人,难道不该打吗?!”
凌浅沫的脸色刷地变白,死死咬着嘴唇。
当年的事,你为什么会知道?”
当初夏雪樱约了她在操场后山的小树林见面,当时那里并没有第三个人。
陆江看着她伤心的脸,低垂的眼睫盖住了眸底的心疼,“当时你们站的位置下面有个小坡,我正好在小坡下面,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凌浅沫看着被关在里面的男人,眼眶忽然有些发胀。
所以他是以为听到了当年夏雪樱的承诺,所以为了打抱不平?!
她的声音有了一丝愧疚和感激,“谢谢你这么为我,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救你出去的。”
他们之间甚至只能算陌生人,可是他却因为看不过眼夏雪樱的所作所为,不惜为了她去伤人。
凌浅沫很感动,所以侧脸的时候,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浅沫,你别管我了。”陆江看着她背转过去的身子,忍不住抓着栏杆的铁条,“你要是为了我去跟向恒求情,肯定会让你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糟糕。我不想你为了我……”
凌浅沫刷地转过脸,脸上泪痕未干,“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你等着我,我肯定能救你出来。”
说完,不等陆江在说什么,一瘸一拐的快步离开。
她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木晴子将手机放回包包里,而她的身边,站着一脸冷漠的向恒。
看到他,凌浅沫的眼睛亮了亮,她刚好要去找他。
向恒……”凌浅沫朝着他一瘸一拐的冲过来。
她只顾着冲向他,右脚不小心绊倒一条桌子腿,脚腕又是一阵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前栽去。
原本一副大爷模样坐在椅子上的向恒突然起身,飞快的扑过去,伸手一抄稳稳搂着女人的腰,带着女人转了小半圈,将她的身形彻底稳住。
凌浅沫吓了一跳,一时趴在他怀里忘了反应。
在他们身后,木晴子飞快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刻的画面,不动声色的将手机重新揣回包里。
凌浅沫反应过来之后,顾不上脚踝钻心一样的痛,猛地就往后退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惜脚踝接连受伤,这一退又差点摔倒。
向恒本就深沉的脸瞬间寒意凌冽,张口朝着她大吼,“以前不是哭着喊着都要求我抱你,怎么,现在宁愿腿瘸了也不想被我染指分毫?”
凌浅沫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在一瞬间骤然冷了下去,就好像自己现在站在冰窟里,周围都是万年不化的玄冰。
她看着向恒,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怎么,脑子疼傻了?还是哑巴了不会说话?”男人的咆哮依旧。
凌浅沫眨了眨眼睛,将眼底涌现的情绪统统逼回去,再抬头,已是浑然不觉的云淡风轻,“要是我让你抱一下,你就肯放陆江一马,那你抱吧,我肯定不动。”
她离开他之后一转眼就找了别的男人,现在又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不惜委屈自己让他抱。
向恒心里的火蹭一下烧了起来,一甩手将凌浅沫像仍一件垃圾一样扔开,“凌浅沫,你以为自己是谁?”
本来脚踝疼得钻心,她能站稳已经是勉强,现在被他一丢,脚再次狠狠朝旁边一撇,很清脆的咔擦一声响之后,凌浅沫彻底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脚踝疼得她飙泪,可她依旧死死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了也要把那蔓延至嘴边的痛呼咽回去。
那一声脆响,让在场的人都愣了。
木晴子皱了皱眉,似乎想上前,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向恒心情复杂的冲过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了就往外走。
我知道,在你面前我什么都不是。”凌浅沫仰起头,每一字都说的艰难,“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放过陆江,他只是不小心推了夏雪樱一下,不是故意的。”
她脚都断了,居然还口口声声为了其他男人跟他求情,向恒真恨不得就这么把她扔下去不管,直接离开算了。
他为什么要管这个对任何男人都“情难自禁”的女人!
再废话,我就直接让他死在牢里!”温淡的眼眸下,是没有丝毫温度的冷芒。
可是他的话却让凌浅沫知道,这男人松口了。
旋即脑袋一歪,在向恒怀里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