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刺客杨夕(二)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从太太变成了大大。。。TAT
本章血腥,慎!慎!慎!
胡山炮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快意过。他觉得南海这片死狱,简直就是他的福地?。
最开始属下们告诉他抓住了夜城帝君卫明阳,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夜城帝君,世上硕果仅存的唯一一位真正的人?帝魔君,以暴制暴的血手屠夫。
没人?知道,这个叫卫明阳的男人?是胡山炮一辈子的魔魇。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男人?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就像看一只泥土里爬行?的蛆虫。
“磕头做什么,你这样的,还不值得我动手。”
多年之后,胡山炮修行?大成,点齐人?马到夜城门下叩关,寻卫明阳一战。
结果卫明阳只是在?城头看了他一眼,对身边的小侍说,“此等虫蟊,何须知会。自行?就是。”
然后,便施施然下了下了城墙,只留给胡山炮一个一个翻卷的袍角。
他苦心?经?营百年的势力,一夕间?被夜城从属啃得涓滴不剩,而他只见?到了卫明阳一眼。
“区区蝼蚁,何足道哉。”
“一起灭了吧,看着闹心?。”
“豺狗当道,何须人?推?”
三百年,胡山炮从筑基到金丹,进境不可谓不快。可比起那人?十年金丹,百年元婴的天纵之才,却愈发的连一个袍角都看不见?了。
胡山炮五次站在?卫明阳面前但求一战,或者一死,却从未得那人?施舍一个冷笑,一个正眼。
夜城帝君卫明阳眼里,他胡山炮始终是一个连被诛资格都够不上的,趴在?泥土里的蛆虫。
这样的被无视,胡山炮理智觉得自己是应该憎恨卫明阳的。可感性上,他没有,他发了疯一样的膜拜那个那个男人?,把?那个男人?当成一辈子的信仰。连在?死狱得了权利,都不忘活剥人?皮来仿制一件人?皮披风。
那个男人?——强大,高傲,冷酷,自以为是。
这是有资格问鼎巅峰的男人?,才能拥有的品行?。
而今,他听说了什么?哈!
夜城帝君丢了自己的本命魔蛟,
夜城帝君他居然是一个纯纯的法修,不会任何神识之术、不会任何小法诀、不会任何战技!
因为他的高傲和自以为是,他就这样仗着法宝众多跳进了死狱。
因为他一贯的冷酷,他唯一的仆从卷了他全部的法宝,把?他送给了胡山炮。
因为他的强大,那个仆人?明知他此时如凡人?一般就是案板上一块剃光了全部骨刺的鱼肉,却依然,不敢手起刀落。
于是,他胡山炮才有了亲手膜拜这个男人?的机会。
他胡山炮膜拜一个人?的方法,是把?他全部的尊严扔进泥地?里,让最低贱的蝼蚁来践踏。亲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傲慢被打碎、□□,再也?不能重铸。
多么辉煌!
“把?今儿?的主菜上来吧,兄弟们都等急了。”
三千六百刀,削皮去肉,见?骨不死,是为凌迟。
堆满了碎冰的长盘已经?备好,点缀着死狱稀少的瓜果蔬菜。
十八柄精巧的纯银小刀铺陈在?冰盘的一侧。
邪修中的第一美食家“行?走的饕餮”,一身雪白?的礼服,环胸而笑。
卫明阳被洗剥干净得像一只雪白?的羊羔,赤身裸体的装在?一个笼子里,被缓缓的推上来了。
前胸后背上狰狞的血痕,和一条垂在?笼子外滴着黄水儿?的断腿,昭示了在?此之前胡山炮为了踩碎他的尊严已经?努力良多。
然而,收效甚为。
胡山炮看着卫明阳那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心?中一股鬼火压也?压不下去。
“饕餮,下刀吧。”
胡山炮并不是一开始就想到片了卫明阳来吃肉的,可是鞭打,辱骂,烙铁,夹板,他给卫明阳挨个儿?尝了一遍。
卫明阳除了第一遍上夹板的时候睁了睁眼,余下的,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刚开始,胡山炮还得意忘形的张狂过:“卫明阳,你当年那般欺辱与我,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今天?”
卫明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谁?”
啊,他膜拜了卫明阳一生。卫明阳于胡山炮是能望不见?顶的巍峨山岳,令人?胆寒,使人?膜拜,想要战胜。胡山炮于卫明阳却一直都是泥地?里趴着的一条蛆虫,几次三番隔应人?的爬上脚面,却压根没发觉是同一条。
属下为了谄媚,还叫嚣着助阵,“你要是跪下来,求求我们胡爷,没准胡爷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卫明阳本就是绑在?刑杠上跪着的,张口就道:“我求求你。”
“哈?”属下拎着鞭子傻在?当场,待反应过来便阴笑着回道,“你哭一个给胡爷看看,胡爷才能考虑。”
卫明阳面无表情的盯着胡山炮看了半晌,最后闭上眼睛。淡淡的给了八个字的评价,“食言而肥,无耻小人?。”
此后不论受什么样的刑,别人?谁跟他说什么,再没吐过一个字。
要不是上夹板的时候睁过一次眼睛,胡山炮几乎要以为他心?如死灰了。
可是后来,胡山炮想起了那个从来也?没让他进去的夜城传说,传说夜城没有刑罚,因为夜城帝君嗜杀,犯了规矩的人?没有告诫,就是一个死字。
所以夜城帝君卫明阳上夹板的时候睁眼,不是因为胆怯,疼痛,而是因为好奇没有见?过。
这个男人?把?他的尊严高高裱在?月光都照不到的夜城城楼里,孤芳自赏。
他面对别人?,又能有什么傲慢之外的表情。
就像现?在?,他光着身子坐在?带血的笼子里头,承受着满地?凶徒或仇恨,或快意,或贪婪,或猥琐的视线。被嘲讽,被讨论,好像一头被捉住的兽。
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依然该死的傲慢冷酷,英俊逼人?。
与接受臣民?的朝拜,没有半点区别。
甚至“行?走的饕餮”在?他的小腿上贴骨片下最后一肉,恶意的笑着请他品尝。
卫明阳面不改色的,扫一眼自己只剩白?骨的左小腿,看一下白?瓷冰盘里整齐铺好的薄薄肉片,张口吃了。
胡山炮咔嚓捏碎了座椅的扶手。
好一个卫明阳,好一个夜城帝君。
胡山炮忽然想到,这个傲慢男人?此时的心?情,是不是就像——一个人?,忽然掉进了满是吃人?虫子的山洞。这个无力反抗的人?,并非不害怕,也?不是不想活,可是他在?被虫子啃是身体的时候,绝不会感到折辱。
因为他打心?底,从没觉得眼前这些虫子,是可以平等交流的。
“胡爷,您尝尝?这夜城帝君的皮肉,嫩得跟女人?一样,又常年被魔气滋养,香着呢。”
“饕餮”一脸资深食客的模样,带着点含而不露的谄媚,把?下一片肉插到胡山炮的盘子里。
满座凶徒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胡山炮的动作,胡山炮吃了这一口,他们就可以动叉子了。
这里面爱吃人?的不少,深恨夜城帝君的就更多,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对于这些真正的恶棍们,可不是说说而已。
胡山炮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他其实不爱吃人?肉,并且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行?走的饕餮”那货所谓的“人?食系”,饿得要死也?就算了,没事儿?研究是女人?的胸脯肉炸了好,还是男人?的大腿肌酱了好,这特?么也?忒变态了。
胡山炮自认杀人?如麻,可并不是个变态。
一个邪修,酒色财力,总会好一样。
他胡山炮好的,是色。
这南海死狱里,酒肉钱财是甭想了,力量也?会削弱。
唯有一个色字,亘古不变。
胡山炮如鱼得水。
摆摆手,就想让“饕餮”撤了。又觉得自己张罗着要活吃卫明阳,一筷子不动也?不是个事儿?。
可天知道他同意饕餮这个想法,只是想撕下卫明阳那张傲慢的脸皮。
什么地?方,都不缺揣摩上意的小人?。
见?胡山炮面色不虞,就有人?凑过来笑,“胡爷,新捉了个小女子,属下看着颇有趣儿?,带给爷瞧瞧。”
胡山炮心?动,这个属下本事没有,好色倒是跟他一样。他说有趣儿?的,必不是凡品。想起前两天他找来的那个猫女……胡山炮露出点兴趣,
“唔,那就瞧瞧?”
“小人?得令!”
“行?走的饕餮”一看,这还了得。明明今天是他当众活剐卫明阳的日?子,若还被人?抢了风头,面子丢的也?太大!
不争馒头还要争口气!当下又生一狠毒计策,涎脸一笑。
“胡爷,要说这剐人?的手艺,本是凡人?衙门里传出来的。最初的时候,可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叫死得别太容易,遭够了活罪。”
胡山炮瞥一眼夜城帝君,冷哼,“自己个儿?的小腿肉,他都能细嚼慢咽吞下去。爷看不出哪儿?能让他遭罪。”
正说话间?,一个白?白?嫩嫩,头顶上长了一片绿叶子的小丫头,就被手下带了上来。死狱里这么小的丫头本就少见?,难得还是个异瞳,配上那片绿叶子,当真玉雪可爱。
当场就有许多汉子的眼神儿?,不住的瞟过来,兴趣浓厚。
胡山炮却皱皱眉头。
这丫头稀有是稀有了,不过他不好小女娃儿?这一口。
他好的……下意识就往人?群里,穿过四五排桌子,看见?了绿衣珠翠的折草娘——还玲珑曲线,风情万种,够骚,够浪。
这娘们嫌弃他胖,他知道。但是那又如何,他胡山炮如今是东区的狱王,在?这死狱混生存,还不是要求着他!
一溜眼儿?,又看见?旁边的媚三娘。白?衣男衫,故作正派。不过桃夭老祖发家史,哪个邪修数不出三两段儿?,那就是个踩着男人?肩膀爬上来的桃色长篇。
还有她这阵儿?总带在?身边的那个男奴,两腿儿?都断了,说是端茶递水的小厮,谁信呐。带这么个累赘在?死狱里头,还不就只有夜里边能用——那瘸腿小子,可是天天跟媚三娘睡一间?房的~
胡山炮□□两声,这姓媚的爱装个清高,,他也?不介意捧着她玩儿?,只要别过分,早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