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上门的女人
高云珊几乎是步步紧逼,让叶欢有些喘不过气来,纵使她这样有些过份,对易少川的爱也过于偏执,可叶欢仍不由的撼动,高云珊对易少川的爱一点不比自己少。
只不过,她比高云珊幸运,幸运他爱的人是她。
叶欢咬了咬嘴唇,没有和高云珊再争辩,而她的沉默在高云珊眼里成了一种默认。
“既然你做不到像我这样爱他,那就放手!”高云珊下了结论。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为我去死?”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让两个谈话的女人为之一震。
“少川!”
“大卫……”
她们同时叫出声,只不过他却大步的走向叶欢,然后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有些冰,易少川眉头皱了皱,直接搂住她,“不舒服吗?手怎么这么冰?”
他拥住她的那一刻,让叶欢有种全世界都温暖的感觉,对着他摇了摇头,心底同时涌出无名的酸涩来,一双美丽的眼睛水水的,在灯光的映照下,水波潋滟,别样的楚楚动人。
易少川看着她这样,只觉得心疼,纵使她不说,他也知道她定是受了委屈,目光带着寒意扫了高云珊一眼,便定在叶欢身上,“你啊,就是爱逞能。”
听起来像是责怪,可是却充满着满满的怜惜和疼爱,高云珊被深深的刺痛,虽然易少川也疼自己,可是疼与疼也有区别,这一刻,他对叶欢表现出来的疼爱,那是用生命来疼的,而平日里他对自己的疼爱,更多的带着宠溺的成份,就像是哥哥宠着妹妹一般。
“云珊,这样的事,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易少川看向高云珊。
闻言,高云珊本就不好看的脸,变得一片灰白,双眼里也弥升起愤怒,里面还夹杂着无尽的委屈和不甘,“易少川……”
这是高云珊第一次这样叫他,如果不是过于痛苦,她怎么会叫他这个名字?她一直叫他大卫,在她心里大卫是属于她的,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的。
“云珊,我知道欠你的,可是我不能把亏欠当成爱……这辈子,我除了她,不可能再爱别人,”易少川的大掌轻抚着叶欢的脸颊,像是摩挲着自己心爱的宝贝。
高云珊听到心裂开的声音,一下一下,最后裂的碎了一地,疼痛的泪水夺眶而出,“大卫,我这辈子除了你,也不可能再爱别人。”
高云珊嘶喊出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句子,刺的叶欢一颤,而她感觉到易少川将她搂的更紧。
“云珊……”她倔强忍痛的表情,就那么镶嵌在易少川的瞳孔里,一身苍白的决绝,他不是石头人,心也会震动。
“大卫我爱你,所以我不会放弃!”高云珊斩钉截铁说完,便跑开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被高云珊狠狠的撞了下,只不过他的高大,并不是谁都能撞动的,反倒是高云珊险些被阻力推倒,伸手,赫默南扶了她一把,但是却被高云珊毫不留情的给甩开,目光和他对了一秒,然后继续跑走。
那一刹那,有几滴冰凉的液体甩落,落在赫默南的脸上,如果没有看错,那应该是高云珊的眼泪,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
“完了完了,欢欢恐怕要陷入夺爱的战争中了,”这时,赫默南牵着的年年发出感慨。
赫默南眉心敛起,看着依在易少川怀里,柔弱如小猫的女人,又看了眼消失在拐角的身影,他的心底不受控制的又涌起一股强大的保护欲,那就是他不要欢欢再有什么战争。
叶欢被易少川拥着,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口,那咚咚的心跳敲击着她的耳膜,也敲打着她的心。如果说之前,她对易少川的爱还有疑虑的话,而经过和高云珊这次的“争夺”,她就只剩下感动了,感动于他自始自终的不离不弃,感动于面对高云珊的一片痴情,他依旧爱的只是她。
只不过,每当想起高云珊说过的那句‘大卫,我这辈子除了你,也不可能再爱别人’叶欢就一阵心慌。
叶欢一直觉得自己对易少川的爱够多,可现在与高云珊一比,她却没有了信心,她爱他,却是少了高云珊的偏执,可爱情中,如果不够偏执,那是不是就证明爱的不够?
“欢欢,欢欢,”忽的,年年高声叫她,打断叶欢的沉思。
“怎么了?”叶欢走向儿子。
“快看,是爸爸,他上电视了,”随着年年的话,叶欢的目光转向电视,此时电视台正播放《新闻人物》,本期的佳宾正是易少川。
叶欢坐了下来,整个人被电视中他吸引,今天的他穿了黑色的西装,配着白色的衬衣,但没有系领带,正统又不拘谨,再配着他若有似无的笑,让他俊美的五官生出丝丝柔美,这样的他,直让看着的人心慌肉跳……
真是妖孽啊,他这样一公众露相,真是不知道又要迷死多少小姑娘,想起他又这样给她公然树敌,叶欢有些牙痒,还有他上这么大的节目,竟然不给她打报告?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是个新闻人物,可是他一直都很低调,这次怎么就被请上了荧幕呢?
电视里传来的对话,让叶欢没有再思考的时间,美丽的女主播已经开始和易少川的对话——
“易总你好,欢迎你来到我们新闻人物访谈这个节目,”主持人开场。
易少川微微一笑,那一笑就像是蜻蜓点水,极轻却勾魂摄魄,叶欢正想感叹,就听到边的小年年发话了,“我真担心他这样卖弄色相,又给你招惹麻烦。”
叶欢的注意力本在电视上,听到儿子这么雷人一句,不禁乐了,伸手搂过他,“我也有这种感觉。”
“以后你要管管他,不要这么招摇,”小年年完全一副小大人的口气。
“好,”叶欢乐的肉酸,这时主持人的问话再次吸引了叶欢,她看向电视。
“易总,能谈谈你建儿童基金会的目的吗?”
叶欢愣住,他建儿童基金会,她怎么不知道?
“我的目的就是希望给那些不能正常享受母爱父爱,或是缺少爱的孩子一份关爱,”易少川回答这话时,脸上不再有笑意,因为他想到了自己苦涩的童年。
“据说,易总也是孤儿?”主持人追问。
易少川和萧山岳的关系不曾对外公开过,所以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孤儿,这也是当初叶欢怎么让人查,都查不到他真实身份的原因。
“是,”易少川略为沉思,回了这一个字。
“怪不得易总如此有爱心,”主持人见易少川的表情不如之前明快,立即转换话题,“易总是赌场的老大,那么一定会很多赌术吧?”
“会一些,”易少川很是谦虚。
“能给我们演示几个吗?”主持人很小心的试探。
易少川笑了下,“好。”
“那不知易总想演示什么?扑克吗?”这似乎是大家都最常见又熟悉的。
可是易少川却摇了头,“骰子吧!”
电视前的叶欢,手收缩了一下,玩骰子?话说这可是她的专长啊。
电视上,工作人员已经将骰子放到易少川面前,大概好久没玩了,叶欢看着也有些手痒了。
“易总,为了让观众见识一下真正的赌术,接下来呢,我说点数你来摇,怎么样?”主持人提议。
“好,”易少川很配合。
“那现在开始?”主持人征询易少川的意见。
易少川点头,然后主持人说道,“我们中国人都喜欢9这个数字,寓意长长久久,你就摇个9吧!”
主持人话音一落,电视的镜头便切到易少川身上,只见他撸了下袖口,露出半截小手臂来,修长的十指在镜头下,格外的好看,然后只见他拿起骰盒,先是轻晃了几下,紧接着那骰盒在他手中,如同移形幻影似的飞快摇动。
叶欢虽然也会摇骰,而且自认技术也算可以,但做到移形幻影根本不行,却不曾想真正的高手就在自己身边,怪不得曾经她和赫默南赌骰的时候,她会赢,原来是有他暗中帮助。
啪——
电视上传来轻脆的一声,骰盒落在桌面上,短暂的几秒,一切尘埃落定。
“哇,好精彩,”主持人发出震惊的感叹。
“现在可以验证了,”易少川又唇角轻扬,自信而不张扬。
主持人转向镜头,“各位观众,现在是我们要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电视的镜头拉近,不停的拉近,随着主持人手一抬,骰盒内三只骰子,每只都是三点,稳稳的停在那里。
叶欢抿唇一笑,这时年年说了句,“这个我也会。”
“嗯……什么?”叶欢惊诧的看向儿子。
小年年指着电视,又重复一遍,“这个我也会。”
他怎么会玩这个的,叶欢可从来没教过他,难道是赫默南?
“谁教你的?”叶欢审问。
“没人教,我自学的,”小年年不以为然道。
“自学?”
“嗯,你书房里不是有骰盒吗,我没事就学着玩,结果就玩会了,而且我不仅会玩骰子,扑克我也会,”年年的话让叶欢说不惊还是喜,话说她虽然经营赌场五年,可从来没让年年接触那种地方,却不想儿子还是学会了。
“我不信,”叶欢看着年年。
“我现在玩给你看,”年年似乎很不服气,说完跑上楼。
叶欢怔愣的看着电视,不知道主持人问了什么,她只听到易少川说,“因为我太太,其实她不喜欢这个行业。”
“是吗?据我们所知,她可是有帮你在打理赌场的。”
“没错,她帮我打理,是因为她爱我,而我也是因为爱她,才决定把赌场卖掉,再说了,我觉得建基金会比开赌场更有意义,不是吗?”
听到这里,叶欢才完全明白过来,原来他建基金会是卖掉了赌场。
“妈咪,你要看我玩哪个?还是要一起看?”年年跑了下来,手里拿着扑克和骰子。
此时,电视上的节目也要结束了,叶欢收回目光看着儿子,“都想看看,可以吗?”
“没问题,”小年年说着摩拳擦掌,“说吧,要几点?”
“十二点,”因为这个时候,十二点的时钟正报响。
“OK,”年年说着就摇起了骰盒,那神情那模样与刚才电视上的男人何其相似?而且凭着叶欢的直觉,小年年的赌技根本不用检验,因为有其父必有其子,
“开吧!”随着年年的声音,叶欢打开骰盒,三只骰子,每个四点,刚好十二点。
“三,K,A,”易少川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客厅里下起了扑克雨,一个小身影在这扑克雨中穿行,而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正在要点数。
易少川愣了下,便明白过来,她老婆这是在和儿子玩赌术,他一时兴起的加入,然后父子俩站在叶欢面前时,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三张扑克,而那点数正是叶欢刚才要的。
叶欢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这似乎就是天意或是命中注定吧。
“怎么了?”易少川听到她的叹息,坐到她的身边。
“她叹息不代表她有事,是代表她自叹不如,”年年说完,拿过电视遥控器换台。
易少川唇角抽了抽,叶欢则指着骰子和扑克,“易少川,你儿子完全遗传了你的基因,这些都不是我教的,而且我也从没让人教过他。”
“是吗?我还以为这些是跟你学的,”易少川笑着,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很是得意。
“我怎么会教他这个,”叶欢有种无力感,因为她感觉命运齿轮这个东西太强大,强大到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他会这个也不是什么坏事,”易少川则不以为然,他不是赌场老大吗?但也没有做过坏事。
“可是……”叶欢总觉得心里惶惶不安。
“少杞人忧天了,”易少川打断她,又问,“怎么还不吃饭?”
他这一问,倒让叶欢想起电视访谈的事来,“你怎么回来了?”电视节目不是刚结束吗?他这回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易少川挑挑眉,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随意的把玩,“这是我的家,不能回吗?”
“不是的……你不是在做节目吗?”叶欢指着电视。
易少川笑了下,“做完了!”默这份和。
“不可能!”叶欢可不是傻瓜。
“怎么不可能?”易少川看着她,眼眸过于深邃,深的像是能将她吸进去似的,每当这时,叶欢就有种无力招架感,而她这种带着点小惊小乱的模样,就像一只小手挠着易少川的心,他明显感觉全身一绷。
易少川看了眼年年,只见他精神集中的在看电视,于是大胆向叶欢凑近,“傻妞,那节目早就录完了,今天才播而已。”
原来是这样,她后知后觉了。
“啊——”当他的舌尖没有预警的舔过她的耳珠,叶欢控制不住的尖叫,然后吓的赶紧瞧向年年,不过这小家伙正专注着电视里的画面,对身边发生的事浑然不觉。
“易少川你没正经!”叶欢愤愤的咬牙。
“我有吗?”某人一副坏坏的模样,却让叶欢没辙。
她快速的起身,拉开和他的安全距离,却瞧着他抚着嘴唇的动作,又尴尬的不行,“你,你……你办基金会的事怎么不跟我说?还有你怎么也不和商量,就把赌场卖掉了?”
听到她的质问,易少川抿了下唇,“我现在给你说,可以吗?”
“先斩后奏,”叶欢哼了声,佯装生气的上楼。
其实他做的事都是好事,而且他说的对,她的确不喜欢赌这个行业,帮他打理,只是因为那是他的心血。
自从上次欢爱之后,叶欢这几天大姨妈造访,害的易少川每天只能抱着她,饱受煎熬,如果没有计算错误,她的大姨妈应该结束了。本来易少川也没有这么饥渴,可是刚才一靠近她,嗅到她身上的那股馨香,还有她肌肤的柔软,他的欲.望之火腾的就烧了起来。
瞧着那翩然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易少川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起身走到年年面前,挡住了他看电视的视线,“爸爸和妈咪有事要去楼上商量,年年不许打扰,知道吗?”
他说的一本正经,而且一副很严肃的模样,只是想借此吓住年年,不要他半路杀出来,坏了他的好事。
年年不悦的歪着身子,继续盯着电视画面,“去吧,去吧!”一副不耐烦的语气。
易少川笑笑上楼,却不知背后的小鬼已经伸出舌头,“谁不知道,又想偷亲妈咪!”
其实刚才他都有看到啊,只不过画面少儿不宜,他自动跳过了而已。
年年小声的嘟囔,被易少川听到了,只是当他再回头,却见年年紧盯了电视,仿佛那话根本不是他说的。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这小子越来越有他的范了,不过话说这样的宝贝,也是让他几多欢喜几多忧。
卧房内,叶欢站在窗口,目光远眺,不知在想着什么,易少川从背后拥住她,脸埋在她的颈间,嘴唇吮咬着她柔软的肌肤,声音已经变得暗哑,“想什么呢?”
叶欢微微的挣扎着,“易少川,我有种无力掌控感……”
他呶了下嘴,“你想掌控谁?我吗?我给你掌控……”
说着,他拉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然后坏坏道,“你想怎么掌控都可以,这里还是这里?”
他的手拽着她的,去摸他的脸,他的唇,他的喉结……
如果叶欢还不明白他的那点心思,她就是白痴了,“易少川,现在是白天……”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他就一个俯身,用吻将她要说的话封住,冗长而霸道的吻让她开不了口,直到他吻的她气喘吁吁,才松开她,而他喘着粗气的说了句,“你家亲戚走了?”
“什么亲戚?”她被吻的缺氧,反应迟钝了。
“大姨妈,”他重复。
“哦,走了,”她的脑袋还在低速运转,跟不上他的节拍,只是她话音一落,就被他整个的抱起,压到了床上。
“易少川,不可以,”叶欢终于思维正常,她推着他,不安的看向房门口
“为什么?”他哑着嗓子,吻却如雨点般的落在她的身上,这几天他痛苦死了,他真是恨女人还有什么大姨妈,这纯粹是给她们找放假理由。
“现在是白天……”她指了指窗外的艳阳。
“这种事从来不分白天和黑夜……”他嗓音哑的像是被沙砾磨过,却是别样的性感和魅惑。
“可是,年年在……”
“他在看电视!”
“他会闯进来的!”
“我警告过他了……”
警告有用吗?
“我锁了门,他进不来,”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易少川含着她的耳珠又补充一句。
叶欢想说什么,她的唇被他再次堵住,而他的大手已经娴熟的解开了她的衣扣,且他的大掌已经撩醒了她沉睡的激情。
一番激烈的运动过后,叶欢疲惫的躺在他的怀里,她轻抚着她的眉心,“把赌场卖了,以后我们喝西北风吗?”
其实她并不担心这个,她在意的是他怎么就舍得放弃了赌场,这五年来,通过她对赌场的了解,才知道这个赌场几乎可以代表他的整个青春,是他人生的第一个高峰,这就像是人的初恋,不论以后爱过多少人,可总是忘不掉第一个爱过的人。
“怕我养不起你?”他微微睁开眼,眸底深处带着疲惫。
“不是,”她摇头,手指缱绻在他的脸上游动。
“嗯?”他看着她的目光多了探究。
“其实我没有不喜欢,而且你也知道这五年,我对它也付出了心血……”她寻找着能描述自己心情的词语,“那是你的心血,那里处处都是你的影子,这五年来我之所以坚持不卖掉它,就是因为它让我感觉到你的存在,现在你把它卖掉了,我突然觉得像是失掉了一半的你……”
叶欢说着,搂紧了他,似乎真的害怕失去他一样。
易少川吻了下她的发顶,“傻瓜,我并没有卖掉它,那只是对外界说而已,不过赌场的全部收入以后都要转到儿童基金帐户。”
“什么?”她很震惊。
他吻了下她的大眼睛,“那里也有你的心血,我怎么舍得处理掉?”
一股酸涩直冲胸口,叶欢除了紧紧抱住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生活回归了平静,虽然叶欢常常会想到高云珊的话而不安,但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眼看到了圣诞节,年年嚷着要他们带她去滑雪。
易少川现在对年年是有求必应,叶欢知道他在努力弥补欠下的一切,就在叶欢沉浸在幸福的汪洋时,一天中午的突然来客,打破了这一切。
叶欢看到面前的人很意外,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人,只是叶欢的友好还没表达,就被来人迎面甩了两个耳光,顿时,鲜红的血顺着叶欢嘴角的下渗……
叶欢捂着被打痛的脸,看向面前的人,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五年前的柔弱,从内到外透着股凌厉,这还是当年的小妍吗?
“喂,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我妈咪?”年年本来在看动漫,在看到叶欢被打后,便跑了过来,小小的手臂很用力的去推叶欢。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妈妈有着一样的脸,可年年还是能分辨出谁是自己的妈妈。
萧妍瞧向眉眼神情与易少川如出一辙的年年,心中狠狠一痛,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她是彻底没希望了,不过今天她来,也不是为了易少川而来,今天她是要问问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狠心?
“年年,去楼上玩,”叶欢不想儿子听到她们的对话。
年年摇头,而且紧拉住叶欢的另一只手,他怎么能离开,他不能让眼前这个和妈妈一样的女人再打妈妈。
“年年,听话!”叶欢语气变厉。
看到叶欢认真的表情,年年虽然不愿意,可还是很听话的上了楼,不过一步三回头,目光狠狠的盯着萧妍,很有警告的味道。
叶欢用手指拈掉唇角的血渍,仍保持着该有的风度,指了指沙发,“坐吧!”
“不必,”萧妍并不领情,“叶欢,你也是一个做母亲的人,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萧妍的责问让叶欢不解,“你说清楚。”
“少给我装糊涂,”萧妍冷笑。
叶欢真糊涂了,“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
看见叶欢并不像装,萧妍心中闪过疑惑,不过仍语气很冲,“就算你怪妈当年抛弃了你,可她现在都是将死之人了,你怎么还能这么狠心,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听到这里,叶欢的心咯噔一声,白伊容要死了?
虽然叶欢并没有原谅她,可也早已不恨她了,但是要她做到去爱白伊容也不现实,所以她们就像是陌生人,不相往来,但叶欢真不知道她要死了。
“小妍,你说清楚,”叶欢抓住了萧妍的手臂。
小妍毕竟是跟白伊容长大的,想到母亲现在的情况,她流下了疼痛的眼泪,“妈,妈……她得了宫颈癌,快不行了。”
叶欢如遭雷击,重重一颤……
“就算她过去不对,可她也有怀胎十月的辛苦,你就不能看在这个份上去看她一眼吗?”萧妍字句之间,对叶欢还是指责。
可她真的不知道,而且易少川也没有说过,她以为白伊容一直很好的,上次在医院见到她时,她的气色明明不错的。
“叶欢,别那么狠心,你也是母亲,你该知道做一个母亲有多么不容易,就算妈她有错,她也用一辈子的良心不安来偿还了,”萧妍的意思,叶欢懂了,她在怪自己狠毒,可是她真没有。
“我不知道,”叶欢想解释。
“别给我说你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善良的外表下,有多么狠毒的一颗心,当年我命悬一线,你都不肯救我,我早就看清你的面目了,如果不是不想妈死不瞑目,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萧妍的话让叶欢一阵心寒,想到自己曾经差点拿掉年年而要救她,结果却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隐忍和隐瞒,得到并不是人的感激,叶欢决定不再沉默,“小妍,你在指责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你明知道易少川是我的孩子,当年你又是如何算计我的?至于在救你这件事上,我一点点愧疚都没有,因为在我知道一切真相前,我已经签了要拿掉孩子的同意书,只为了给你捐骨髓……还有,易少川不是我抢来的,而是你一直在冒充我,易少川从始至终爱的人只是我,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认出你不是我的吗?因为我的屁股上有枚朱砂痣,而你没有,这就是我们俩的区别。”
听到这里,萧妍很意外的瞪大眼睛,她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其实她一直恨着叶欢的,恨她抢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恨她不救自己,而她更没想到就因为一颗朱砂痣,让她失去了一生的最爱。
萧妍一步步后退着,退到了门口,身子半隐在阳光和阴暗之中,犹如来自地狱的天使,有着善良和邪恶的两面,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火,取而代之是的一种让人锥心的痛。
怎么会不痛?她一直爱的男人,从来都来都没爱过她。
“叶欢我恨你,我恨你……都是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萧妍仍不甘心的嘶叫,撕裂般的声音久久的别墅里回响,叶欢望着那个跑远的身影,一直强撑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
易少川接到年年电话赶了回来,一进大门,年年就扯着他,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你妈咪呢?”易少川有些着急。
年年指了指楼梯,“她可能是伤心了,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也不让我进!”
“我去看看她,”易少川急急的上了楼,而门真的上了锁。
易少川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他听年年说,萧妍打了她两巴掌,一想到这个,他就心疼的要死。
易少川拿来钥匙,打开了卧室的门,而叶欢躺在床.上,身体侧向了一边,他走过去,轻弄着她的头发,手指最后停在她红肿的脸颊,“还痛吗?”
她不说话,也没有流泪,只有目光呆呆的望着一处,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是白姨不让告诉你,”易少川解释,是的,白伊容说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糟糕透了,她不要叶欢看到,而她也不要见叶欢,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的今天都是报应。
谁知,萧妍从国外回来,看到已经昏迷不醒的母亲,听到母亲昏迷了,还喃喃叫着叶欢的名字,便以为是叶欢狠心不去看她,结果来找叶欢算帐。
叶欢一动不动,就像是个木偶,这样的她让易少川揪心,伸手将抱起,紧紧的搂在怀里,压抑的声音带着不能分解她痛苦的无力,“如果你想去看她,我带你去。”
叶欢被打痛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肌肤,他的微凉吸附着她的火热,她没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白伊容的去世,他心里也不好过,毕竟白伊容养了他那么多年,就像是景碧心于她一样,有时养身比生身的感情还要浓烈。
易少川拿来冰块给她敷了脸,看着她的脸不再红肿,才稍稍放心,在他给她敷脸的过程,他的手机响过几次,可他都是按死没接听,当手机再响时,她说了句,“我自己来,你接电话吧!”
他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起身去了阳台,傍晚的夕阳,将他笼罩在金色的光晕里,斑驳的光阴随着他的身体闪动,他抽了一颗烟,动作流畅而潇洒,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最近都没有抽过烟了,反正自从她和他在一起后,他就没有抽过烟,而这刻,他怎么就抽烟了呢?是惆怅的心事?还是又有什么让他难以抉择的困难?叶欢猜测着。
这个电话打的并不长,她看到他挂掉电话,然后目光看向窗外,直到将烟完全吸掉,才折身回到她的身边,一股轻淡的烟草味混着他的声息混入她的呼吸,煞是好闻,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
他瞧着她这个样子,露出一丝笑意,“你这是干嘛?”
“闻你的味道,”她闭着眼睛,唇角噙笑的回答他。
“我吸烟了……”他似乎想解释。
“我知道,这五年来,我对你味道记忆最深的就是和现在一样,淡淡的烟草味混着你的气息,特别的好闻,”她的鼻子又凑近他几分,就像是个贪婪某种食香的小狗。
他看着,神色里闪过一丝异样,接着就低头,一下子捉住她的红唇,他混着烟草味的吻也与平日不同,带着痴恋,还有说不清的感觉。
他松开她的时候,捏着她酡红的小脸,“这样,才能把我的味道记得清楚!”
她小脸微红,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了句,“全世界遗弃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她要的不多,只要他就够了!
“明天带我去看看她吧,”叶欢轻声说道。
“嗯,”易少川点头。
年年中间上来过一次,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他瞧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
这些天来,他太忙,忙着基金会的事,忙着接手正大集团的业务,又忙着去医院看白伊容,最后忙的都没有时间陪她吃饭,而刚才她那眼神分明就是期盼。
她要的只是和自己在一起,如此小小的愿望,他又怎舍得辜负,就算有天大的事,他也会放下,他也要陪着他的小妻子吃一顿晚饭。
晚饭很丰盛,许是因为易少川在的原因,晚餐的气氛明显不一样,年年不时的闹着笑话,客厅内欢愉不断,仿佛之前那些不快根本都不存在。
吃过晚饭,易少川牵着叶欢和年年来到别墅外面,虽然冬日的风有些凉,可是有他的大掌温暖着,她并没有感觉到冷。
“妈咪,过完圣诞,是不是就是过年了?”小孩子总是期盼过年。
“嗯!”叶欢点头,“过了年,年年就又长大了一岁!”
“好哇,好哇!我希望自己快快长大,那样就能保护妈咪不被坏人欺负了,”年年一句话又勾起了今天的伤心事。
“年年,今天来家的是妈妈的妹妹,是你的小姨,不是坏人,”叶欢解释。
“可她打了妈咪,还说妈妈抢她的男人,她在撒谎,”原来年年都听到了,叶欢和易少川相互看了眼,明显的尴尬。
就在这时,易少川的手机又响了,哪怕他打成了震动,可是那嗡嗡的声音,还是格外的清晰,而且叶欢在吃饭的时候也听到过,看着他迟迟不接电话,还有眉心微蹙的样子,叶欢知道他一定有事。
“如果有事,你就出去吧!”她很体贴的对他说。
易少川看向她,漆黑如夜的眸子在星空下,闪着荧荧的光泽,比今夜任何一颗星星都要明亮,“欢欢,我……”
他欲言又止,叶欢看得出来,笑了笑,打趣他,“只要不是去会旧情人,就没有关系,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易少川在心里对自己说快去快回,然后低吻了一下她和年年,说了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便开车离开了。
叶欢和年年牵着手,在夜色中目送他的车子走出好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不知为何,看着他连人带车消失在夜色中时,她的心忽的空了下来,像是被谁掏走了。
直到年年喊冷,叶欢才回到别墅,给年年泡了个热水澡,又给他讲故事把他哄睡,叶欢才回到自己的卧房,只是看着大床空下的一边,她却没有睡意。
他说一会就回来,叶欢想着他最后的话,拿起床头的书看等他,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一等就是一夜。
墙壁上的时钟走了一格又一格,从十一点到十二点,再到一点……
几次,叶欢想打电话给他,可都没有,直到夜里三点,她的不安愈发的浓重,她拨打了他的手机,先是提示对方不方便接听,过了一会再打时,却已经提示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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