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我随浅要你们血债血偿!

  随浅出了小楼,坐回车里,她直直地望着里的照片,她给老伯看的第一张照片是童战国的。

  而第二张。却是一个绝不会被人猜到的人。

  她当时只是灵光一闪,就调出了他的照片,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江氏总裁江天枫,竟然和季蓝还有这样一层不可告人的关系!

  童战国在季蓝的撺掇下冷落随瑾瑜,企图从随氏夺权,却不知道季蓝和江天枫竟然还背着他连孩子都有了。

  孩子,老公?呵。童战国,你心心念念的爱人把别人当老公,你却连我妈妈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

  这是不是就叫做报应?叉围台血。

  忽然,随浅意识到,当年的事情恐怕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江天枫,季蓝。童战国,随瑾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

  又或者,全都不是!

  因为随氏还有一个随浅!

  沉默良久的随浅忽然幽幽地抬起头,那一双清冷惯了的眼睛里烈火熊熊,江天枫。季蓝,童战国。十四年前你们设计随氏害死我妈妈,十四年后我随浅要你们血债血偿!

  脑子里慢慢地浮现出一个计策,随浅幽幽地笑了,“王秘书。你说我们去看看童战国怎么样?”

  ……

  随浅从高坵村回到a市,已经是下午三点。

  她坐在接待室里安静地等待着童战国的到来,自从她把童战国送进来,她一次都没有来这里见过他。

  窗明几净的接待室环境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阳光透过窗子渗进来,光线好得甚至能让她看清手臂上细小的绒毛。

  没有预想中的阴暗潮湿,简洁的摆设和干燥的气息都能够莫名地让人心静。

  手铐锁链的碰撞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随浅表情淡淡地看向门口。

  童战国来了。

  他穿着橘黄色的囚服,头发灰白,身形清减了不少。每走一步身上的镣铐都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看着这样的童战国,随浅的嘴角微微浮起浅笑。

  曾几何时,高尔夫球场上,他被众人簇拥,哪怕随便说一句废话都有人拍手称好。

  他用几十万的昂贵球杆,穿最顶级的手工休闲装,站在绿荫荫的草坪上意气风发地和她说“今天周末不谈公事”。

  记不得从多少年前开始,他的吃穿有佣人服侍,出行有司机殷切伺候,公司有干练的秘书得心应手。

  他有高贵贤惠的老婆,美艳妖娆的情人,还有“唯一”一个幸福孝顺的女儿。

  他野心勃勃,发誓要把随氏变成童氏,毁掉所有曾经把他踩在脚下的人。

  可这一切,全都毁在了她的手上。

  如今想起,随浅还是忍不住要为自己拍手叫好。

  童战国被狱警压坐到椅子上,狱警客气地和随浅点了点头,随着铁门“轰隆”一声关闭,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你来干什么?”他面色不善地看向随浅,眼底隐藏着深深的警惕。

  他和随浅之间早就已经没有父女情分,她害他失去了一切,让他要在牢里度过余生,她是他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

  “是来看我过得有多凄惨?”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在这里活得很好。你可能不相信,在这的这些天,是我睡得最安稳的几日。我还得谢谢你,把我送进来。”童战国冷哼一声,言辞间俱是阴阳怪调的嘲讽。

  “这么感谢我?那我今天就再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随浅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好像这是女王的皇位而非监狱里的椅子,她面容清淡,她看着童战国淡淡地微笑,想到他即将出现在脸上的痛苦懊悔的表情,她的笑越发的扩大,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又要干什么?”童战国沉下了脸。

  “看看这是什么?”随浅从包里拿出那张化验单,端端正正地放在童战国的眼前。

  童战国狐疑地把目光从随浅脸上挪到桌上,当他看到姓名那一栏里“季蓝”两个字时,眼睛里终于有了认真的神色。

  然而当他看到照片上的那个孩子时,眼底是掩饰不住地震惊,然而再看时间,理智让他很快明白过来,惊惧瞬间演变成了山雨欲来的暴怒。

  随浅把他的一切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心里觉得真得是比调色盘精彩多了,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竟然有些痛快。

  “戴绿帽子的滋味怎么样?开心么?”

  童战国愤怒地瞪着随浅,手腕颤抖着,“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轻轻地笑着,根本不搭理童战国的问话,她纤细的手指无意地敲击着桌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季蓝背着你怀过孩子,打过胎,而那段时间她骗你说出国去旅游,这意味着什么用我告诉你么?”

  见童战国嘴唇颤抖,她继续道。

  “这意味着你被人戴了绿帽子,意味着你捧在手心这么多年的女人她其实根本就不爱你!还意味着她根本不像她表现的那么的善良单纯,她不过是在利用你,而你却因为一个欺骗你十几年的女人,抛弃了爱你到死的妈妈!”

  “童战国,你真是世界上最可悲的畜生。”

  “孽种!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童战国脸色瞬变,他猛地拍案而起,神色狰狞地指着随浅,似乎只要她再多说一句,他就会扑上来掐死她!

  这一刻,什么女儿父亲,礼仪修养,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就是事实。”

  随浅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面色都平静得出奇。

  “季蓝不可能骗我!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她爱我!随瑾瑜才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她就是个毒蝎子,她毁了我这一辈子,还生下你这个孽种!我恨不得抽她的皮喝她的血。”童战国眼眶猩红,他恶狠狠地道。

  话音未落,“哐啷”一声,随浅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导致坐在身下的凳子翻倒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一把揪过童战国的衣领,怒极反笑,“童战国,你真是够贱!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么?”

  “b超单是我在季蓝老家的房子里找到的,我也有人证可以证明她那时候确实流掉了孩子,人证物证,我全都有。你不信没关系,你可以等所有人都知道你童战国被戴了绿帽子之后再相信我。你敢不敢试试?”

  这一回,童战国不说话了,他的眼神不安地转动着,迟疑着问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呵!”随浅笑了,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会笑出声来。

  想起江氏和随氏这些年密切地合作关系,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啊。

  “我说出来,你可别气死。”

  随浅淡淡地笑道,“他可是你这么多年亲密无间的生意伙伴,只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亲密!不但可以分享一笔生意,连女人都可以分享着啊。”

  “闭嘴!”童战国目光阴狠地瞪视着随浅,苍老的脸狰狞地扭曲着,脖颈上的青筋显示着他的愤怒。

  江天枫,竟然是他?!

  他无论如何没想到竟然会是江天枫!

  他们竟然瞒了他这么多年!

  “江天枫!”童战国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童战国,需不需要我帮你验验童梓琳的dna,毕竟她也顶着我姐姐的名头风流快活了不少年。而且我很想看看,如果连她也不姓童,那你童战国还能靠什么活在这世上!”

  “随浅,你!”童战国被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息着。

  “别谢我,我今天既然做了这么多好事,也不在乎再多做一件,你很久没见过季蓝了吧?不如我让你当面问问她?”

  话落,随浅把狱警喊了进来,“人到了么?”

  “在隔壁的接待室里。”

  随浅指了指失魂落魄的童战国。

  “那就带他过去!”

  “好。”狱警恭敬地道。

  随浅已经和上面打好了招呼,狱警也接到了领导的指示,说随浅是贵客,让他今天一下午都配合随浅。

  刚刚随浅和他说,屋里有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听随浅说让他把人押到隔壁,他也不含糊,立刻利落地押着人走了。

  临出门口的时候,童战国突然猛地回头,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随浅。

  随浅淡然地回视他,等他离开,她立刻去了监控室,那里能够看清接待室里的一举一动。

  ……

  另一间接待室里,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的季蓝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她的手臂撑着脑袋,之前圆润光泽的精致脸庞此刻透着丝丝老态。

  童梓琳的事情几乎让她筋疲力尽。她昨天去看了梓琳,她消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她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神空洞无神。

  而最恐怖的是她竟然求她给她带点白面!

  她痛哭流涕地跪在她脚边央求着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那一刻季蓝心如刀绞,耐不住央求,再加上心疼女儿,她终究是又偷偷地买了点白面塞给了她。

  看着梓琳一脸餍足的模样,季蓝在心底把随浅骂了一千一万遍。

  “你来啦?”听到动静,季蓝还是站起身,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啪!”等待他的,不是童战国的温言软语,而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童战国下了狠手,空旷的房间里偶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