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怪不得他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活该!

  随浅和顾少清的婚礼在随家的露天式花园酒店里举行。这所花园酒店是a是占地面积最广的酒店,也是a市数一数二的五星级豪华酒店。

  酒店从婚礼前三天就已经彻底停止营业,动用一切人力物力为婚礼那一天做着准备。

  不但是酒店,随氏名下的房地产、餐厅、商场更全都在这三天促销庆贺。

  空运的香槟玫瑰。一应布置全都精致昂贵。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婚礼邀请的宾客已经几乎全部到场。

  随家继承人的婚礼,a市四大家族除了顾景桓其余两大家族家主悉数到场,其他上流社会的老板名流,既然能到场观礼,那身份自然都是不容小觑的。

  是以上流人士无一不以能拿到随浅的请柬作为自己地位的象征。

  除了本市的商政界人士,更有随氏在全国各地的生意合作伙伴,全都专程远道而来,或专车或专车前来参加随浅的婚礼。

  酒店花园里,绿荫荫的草坪上。昂贵的香槟玫瑰到处可见,顶级红酒更是无限量提供。每位侍者都是精挑细选培训良久过的。

  花园里热闹非凡,酒店里,随浅已经换好了洁白的婚纱,安静地坐在房间里,静待吉时的到来。

  盛丹和路子遇一起出去招待宾客了。

  为了给顾少清做伴郎,路子遇昨夜特地从纽约飞到了a市。

  房门轻轻响起,门被打开一条缝。

  “你怎么来了?”随浅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个时候新郎不是不允许见新娘的么。

  “来和你聊聊。”温雅英俊的男人钻进来,看着绝美的新娘,对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顾少清清爽地与她并排坐在床上,看着前面墙壁上的风景画。轻声道。

  “一会我们就结婚了。”

  “是啊,我们要结婚了。”随浅也看着那幅画,只是眼神有些迷茫。

  “可是我不想结了。”顾少清温温地笑,眼神却异常地认真。

  “我思来想去,觉得我们不合适。你是名门千金,我是贫寒孤儿,我的身份给不了你任何帮助,还会让你被其他豪门家族的人耻笑。虽然现在没什么,但时间久了,你会烦我。我也会自卑。”

  “而且我们差距太大,我的人生有五年时间一片空白,现在连大学的学历都没有,你却在这五年时间破茧成蝶,如今执掌偌大的随氏游刃有余。等结婚后,我去读书,你却在商场驰骋,我什么都帮不上你。”

  “或许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伯牙子期,一生知音。”

  顾少清温雅和煦的男中音在房间里轻飘飘地响起,随浅漠然地听着,比往常还要精致的小脸神色淡淡。

  然而心里却生了怒气。

  既然知道他和她是伯牙与子期。那还说现在这番话做什么?难道以为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么?

  顾少清。你这么善良干什么?

  然而随浅什么都没说。她偏过头,拍了拍顾少清的肩膀。

  “吉时快到了,我们准备准备,快该出去了。”

  她笑容清浅,仿佛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她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顾少清无奈地看着她,拉过她的手,用力握住,故意收紧,痛得她面色微微一变。

  “随浅浅,我是说真的。我们不要结婚了。”

  “少清。”随浅淡淡地看着他,“我们两个从认识那天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们还会有今天么?”

  “我结婚,找的是老公,不是合作伙伴,这么笨拙的理由,你真以为我会信么?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同意婚礼取消。”

  “除非你对天发誓,说你确实不爱我,如果说了谎,随浅就会遭天打雷劈。你敢发誓,我现在就宣布取消婚礼。”

  随浅直直地看向顾少清,不过他丝毫躲闪的机会,顾少清也看着随浅,两人互不相让。

  最终,顾少清败下阵来,他无奈地苦笑,“败给你了。婚礼照常举行吧。”

  他轻缓地靠近随浅,在她的额头上温柔地印下一个吻,心里无声地轻念,就让你再属于我最后一个小时。

  睁开眼,他笑说,“一会见,新娘子。”

  看着顾少清出去,随浅坐在床上,安静地等待着时间缓缓流逝。等待着爱情渐渐消亡。

  ……

  吉时已到。

  宾客如林的豪华露天花园里,伴随着轻缓的婚礼进行曲,荣伯搀扶着随浅,小包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新娘一步步地走过花道,向着另一头的顾少清越走越近。

  让荣伯来代替父亲的角色,是随浅老早就想好的。荣伯于她,是唯一的亲人长辈。

  即使是童战国今天在场,她也绝不会让他送自己。

  荣伯眼眶微红着把随浅的手交到顾少清的掌心里,他佯装严肃警告道,“要好好对她。”

  顾少清神色也有些动容,他重重地点头,握紧随浅的手。

  “我一定会的。”

  话落,来宾热烈鼓掌,顾少清携着随浅,站在司仪面前。

  司仪虔诚庄严地启唇。

  “顾少清,你愿意承认接纳随浅为你的妻子吗?”

  “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要尊重她以及她的家庭,尽你做丈夫的本分直到终身。不再与其他人发生感情,并且为她保持贞洁。你愿意在众人的面前许诺么?”

  “我愿意。”顾少清清俊朗月的面容温温地笑开,眼神坚定地答道,“我顾少清愿意承受接纳随浅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什么环境,我都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

  司仪赞许地点点头,转头看向随浅。

  “随浅,你愿意承认顾少清为你的丈夫吗?”

  “你当以温柔端庄,来对待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直到终身,并且对他保持贞洁。你愿意在众人面前许诺么?”

  随浅淡淡地微笑,她点头,刚要开口。却被顾少清拦住。

  “不要说。”

  顾少清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晃动,嘴角微微弯起。

  她狐疑地看向他,无声地问他干什么。

  顾少清嘴角轻扬,他偏头看了眼兜兜,只见兜兜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他诡异地笑开。

  在场宾客都面色微变,狐疑地看着场上的新郎新娘,唯恐生变。也有好事者明明已经昏昏欲睡,却因为突然的变故而瞪大了眼睛。

  司仪没看明白新郎的意图。他自己回答得干脆利落,却不让新娘回答。

  只是场面这么晾着实在是太过尴尬。

  司仪轻咳了一声,又对着新娘道,“随浅,你愿意承认顾少清为你的丈夫吗?你愿意在众人面前许诺么?”

  随浅仰头,“我愿……”

  “等一下!”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突兀地响起。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众人眼中。

  熟悉好听的声音让背对着门口的随浅僵住。

  只见顾景桓被施润搀扶着走过来,他似乎是极其虚弱,每一步都迈得极其艰难。

  在所有人灼灼的目光中,他终于走到了随浅的面前。

  “小浅,不要嫁给他。你不能嫁给他。”顾景桓惨白着脸,上前拉住随浅,语意坚决。

  随浅强压着乱了套的心跳,缓缓平静下来,事情走到这一步,并不是他说不要就还可以不要的。

  “你嫁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顾少清。”顾景桓有些急躁地道。往常处变不惊的神情今日有些慌张急促。

  “为什么?”随浅微微蹙眉,怪异地看着顾景桓。

  “顾少清,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立刻取消今天的婚礼。既然你有绝症,为什么还拖着小浅。”顾景桓神色幽冷,“我不会允许。”

  随浅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她看向顾少清,顾少清却完全不看她。

  “顾景桓,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浅浅是你的谁?”冬状岁亡。

  顾少清的一句话直直地把顾景桓噎住了,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顿时众人都雀跃地看向他,等他的回答。

  只有随浅淡漠地好像是在看陌生人。

  顾景桓本就隐隐作痛的头更痛了,他的理智似乎已经消散殆尽。

  几乎是脱口而出,“浅浅是我顾景桓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顿时,全场哗然。原来,外界那些传言全都是假的。

  什么童梓琳,什么随晴雯,竟然全都是障眼法!

  正主儿竟然在这儿!随浅,才是顾景桓真正爱的女人!

  随浅也怔楞在原地。她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炸雷,现在轰隆轰隆得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顾少清一改往常的温润,冷哼一声,他微微凑近顾景桓,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爱的女人?顾景桓,你爱的女人马上就会在我的身下呻吟绽放了,就因为你放弃她,选择了随晴雯,所以她现在要嫁给我。我告诉你,我不但要玩死她,等我死了,还要让她守活寡。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找死!”顾景桓心中的怒火倏地燃烧起来,越烧越旺,他阴鸷地推开施润,用心全身力气,猛地挥出一拳。

  拳头太快,顾少清甚至都没看清楚,脸上就挨了一拳。

  然而顾少清也不是吃素的,他回踹了一脚,瞬间,两人就打成了一团。

  施润和路子遇最先回过神来,连忙把两个伤患拉开。

  顾景桓的理智回笼,似乎是想起了今天的目的,他转向随浅,“小浅,不要嫁给他。”

  随浅想说什么,却见顾景桓身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顾少清冲她挤眉弄眼。

  瞬间,心里什么东西晴朗了。

  她如是说,“不嫁给他?那嫁给谁?”

  顾景桓再次一窒,他咬牙道,“只要不嫁给他,以后我给你找最好的。”

  身后的顾少清和小包子同时捂脸,怪不得他顾景桓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活该!

  随浅冷声再道,“我这辈子只会嫁给两个男人,一个说不会和我白头到老。另一个就站在这儿。只有他了,不嫁他,难道还嫁给你么?”

  “嫁给我,我娶你。”顾景桓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