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看这身材,倒是不像三十多岁的老男人

  顾景桓的突然晕倒吓坏了所有人,之前他生病的消息只有小范围的几个人知道。而现在他大庭广众之下晕倒,众人再联想到不久之前他也是在会议上突然晕倒,立刻猜测顾景桓会不会是得了重病。

  顾氏的股东们人心惶惶。

  然而他今天闯了随氏董事长的婚礼。当众深情告白抱得美人归,使得顾氏和随氏因二人的关系被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平日里单说一个顾氏或一个随氏就已经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如今两大神话紧紧抱团,股民们纷纷来抢购顾氏和随氏的股票。

  是以顾氏的股价短短一天就像是过山车一样时涨时落。

  娱乐版和财经版瞬间全都是顾景桓铺天盖地的报道。

  外面闹翻了天,医院里却安静得连掉一根针都清晰可闻。

  顾景桓今天早上才脱离危险,就去婚礼上折腾了一把。此时精疲力竭,昏昏沉沉地又发起了高烧。

  施润从踏进医院开始就响个不停,电话接到手软,直到晚上九点才消停下来。

  “小姐。知道老大病了,那些之前被老大打压下去的旁支又蠢蠢欲动了。”刚应付完难缠的董事会和媒体,施润一脸铁青着道。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你自己掂量着办吧。一会我会让随氏发声明,随氏会延长和顾氏的合作期限。”

  随浅已经换下婚纱,穿上施润派人回老大家里拿的衣服。当初老大恨不得把商场都搬回家了,他还觉得心酸,现在一想到那些衣服将来都有人穿了,他的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扬。冬斤圣巴。

  “小姐,您去休息休息吧。”婚礼刚取消就被拉到医院陪护,施润也觉得怪对不住随浅的。

  “医生说今晚如果他的烧能退下来,人应该就没事了。我在这照看着。顾氏那一摊子还等着你去忙。”随浅摆了摆手道。

  施润走了,护士们也换完了药,病房里恢复了肃静,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随浅心里一直记挂着顾少清,她知道少清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那会儿顾景桓恰好倒在了她身上,她连追出去都有心无力。

  随浅握着,想要给他发条短信,却久久没动。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一句话。

  她手指微动。轻轻地编辑了几个字,按了发送键。

  的发件箱里静静地躺着一条发送成功的信息。

  “顾少清,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

  夜里,顾景桓的高烧隐隐有退下去的趋势,随浅拿了冰毛巾给他敷着,又另外找了毛巾用酒精给他擦身体。

  尽管顾景桓还睡着,可她的脸还是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他精壮的手臂,结实的小腹,宽阔的肩膀,无一不完美。

  看这身材,倒是不像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脑袋里不知怎的浮现起五年前的那一夜。她的初夜,痛并快乐着的初夜。

  随浅缓缓地靠坐在椅子上。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几个小时前她还准备着和顾少清结婚。现在却已经脱下婚纱成了顾景桓的正牌女友。

  顾景桓,她的初恋,她唯一的一个男人,她孩子的爸爸,原来他已经在无形之中对她影响如此之深。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苏曼的话再度在耳边响起,随浅轻轻微笑,她现在好像明白了一点。

  “顾景桓,你快点好起来,之前欠我的,你都要补偿给我。”她轻轻地握着顾景桓的手掌,执在唇边轻轻的吻着。

  不同昨日,今天顾景桓睡得很沉,似乎梦很好,他的嘴角还勾起了一丝笑意。

  ……

  清晨,顾景桓悠悠转醒。一夜好眠,他的净身出奇得好。

  随浅已经醒了,她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专注地看着文件。工作中的她,不同于平时的清冷淡漠,她的眼神中透着专注和坚毅。

  她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能渗入进去。

  顾景桓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记忆中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端详过小丫头,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即使一个清浅的微笑,都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里,这么多年,他在失意时疲惫时都会情不自禁地响起。

  看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喜欢她了吧。只是怪他太迟钝,竟然一直没发现。

  如今,真实的鲜活灵动的小丫头就在他眼前了,而且以后都会在他身边了,再也不用回忆来填充空茫的孤寂,顾景桓的嘴角缓缓地弯了起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浅才将这份文件合上,她微微蹙眉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蓦地感受到两道灼热的目光,她循着望去,见顾景桓正淡笑着看她。

  “怎么了?有难事么?”顾景桓哑着声音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随浅伸手去给他倒水。

  “江氏这些年和随氏一直合作,江天枫甚至都渗透到了随氏内部。这几天趁着我忙,他竟然撺掇随氏的股东们,想买随氏的股份。”

  “他人缘不错,开的价又高,背后又有江氏,股东们不会不卖给他这个面子。”

  “只是我担心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无妨,他那些股份,翻不起什么风浪。”顾景桓高深莫测地笑,小丫头手里有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他又有百分之二十,谁还能翻得了天?

  “喝点水。”随浅点点头,拿过靠垫给他摆好,把水杯递给他。

  他不接。

  “喂我。”顾景桓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随浅不和病人计较,她端着杯子凑近他。

  顾景桓抿了半口,不喝了。

  “烫?”

  “你尝尝?”顾景桓哑着声音道。

  随浅拿过杯子尝了一口,吧嗒吧嗒,不烫啊。

  “再喝点。”随浅命令道。

  “好。”顾景桓利落地答应着,只是薄唇大喇喇地印在了之前随浅喝过的位置,若无其事地喝了小半杯。

  喝完了还不忘赞赏地点点头,“甜的。”

  “唰!”随浅的脸彻底红透了。

  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调戏她?随浅无奈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惹来顾景桓沉沉地轻笑。

  过了一会,施润亲自送饭过来。

  像那晚一样,随浅喂顾景桓吃,中途一点声音都没有。然而安静祥和的气氛却那日的悲伤沉痛不同。

  就连施润心里都感觉到了变化,欢喜得一双眼睛弯地几乎看不见。

  “好吃吗?”见顾景桓吃得津津有味儿的,随浅有些不以为意地问道。

  “不好吃。”顾景桓摇摇头。

  “那你还吃得这么香?”随浅一愣。

  “不吃你就不喂了。当然要吃。”顾景桓微微蹙眉,执着地和那碗白粥作斗争。

  英俊的脸皱的像个包子。

  “……”这模样,她终于知道小包子生病耍赖皮是像谁了!

  ……

  连续两日,顾景桓的病情相较晕倒那天已经有所好转,起码今天已经有了拿东西的力气。

  看着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模样,随浅真是难以想象,那天他是怎么一拳就把顾少清给打倒了的。

  似乎是因为心情好了,顾景桓的病情好得很快。

  就连医生都说,他恢复得太好了。

  随浅在一旁听着,心情说不好是假的。

  医生走了以后,随浅给顾景桓削水果奖励他最近表现好。

  然而,闲了两天的顾景桓却强烈要求施润给他把文件带过来,他要办公。

  施润为难得看看随浅,再看看顾景桓,一时拿不定主意。

  之前浅小姐是吩咐过他的,这些天,半分文件都不要带到病房里。

  只是自家老大发话了,他又不能不从。

  施润看着随浅。

  然而随浅就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云淡风轻地削苹果,完全不理顾景桓的强烈要求,任他自己一个人在那说话,直接把他当成空气。

  顾景桓见状只能威胁施润,施润无辜地看随浅,终于随浅抬起头。

  凉凉地看了一眼顾景桓,那眼神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却让顾景桓顿时就蔫儿了。

  最后他只得悻悻地放施润离开。

  “身体都成这样了,公司的事儿你就别管了。”随浅决定道。

  “不管了没钱养我儿子怎么办?将来我儿子不得娶媳妇儿?我不得给准备点家底儿?”顾景桓喝了口温水,淡淡地道。

  “你想太多。你当你儿子是恐龙?会让你没钱养?”随浅瞪了他一眼,然而转过头,手里的苹果就掉到了地上。

  “你说,你说什么?”什么叫‘我儿子’?

  “我说我儿子。随小浅,我们俩是不是有笔账没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他微微眯起凤眸,幽幽地道。

  “……”随浅怔怔地看着他。

  他知道了?还是在试探他?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是因为儿子所以才去抢婚的么?

  脑子里突然涌出了无数的念头。

  却都被一一否定。

  最后只剩下一个问题。

  “你和兜兜你俩联合起来骗我?”

  “那个时候情况特殊,怕你以为我会和你抢儿子,然后不见我甚至远离我。所以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