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有夫如此,羡慕嫉妒恨
许是因为后半夜有顾景桓在身边,萧之雪倒是睡得异常安稳。只是苦了随浅,坐在一旁虽然安安静静地看了半本书,可眼底的青黑色倒是越发得重了。
清晨破晓。顾景桓实在是于心不忍,他兀自坚持着将随浅抱回了主卧,强行命令她再睡几个小时。
可能是真得困了,随浅沾枕头不到三分钟就睡着了。
等她再睁开眼睛,已经是早晨九点。她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上。周身混合着她和顾景桓两个人的淡淡气息。
随浅洗漱干净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顾景桓正在厨房里不知道忙什么,萧之雪则坐在客厅,眼巴巴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要说这一幕着实有些诡异,老公和他的初恋女友和自己三个人一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不过顾景桓倒是觉得无所谓。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看到随浅,发自内心地露出淡淡温柔的笑意,“睡饱了么?”
“嗯。”随浅走进厨房,看向他手身前的锅。
随浅显然已经习惯了他下厨的情况,一点也不像萧之雪最初发现的时候那么惊讶。
“在干嘛?”她淡淡地问。
“粥很快就可以喝了,你先去把那杯温水喝了。再过五分钟,就可以吃早饭了。”顾景桓拿着勺子一边翻搅着锅里浓稠的粥,一边扶着她的腰用巧劲儿将她往外推。
乖乖地将桌上的温水喝了,随浅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你们还没吃早餐?”
然而顾景桓还没说话,客厅里的萧之雪已经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都日上三竿了,等你一起吃早饭。饿不死才怪了。”
随浅挑挑眉,兀自拿起桌上的报纸,扫了几眼。
这下萧之雪不干了,凭什么顾景桓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她随浅就悠悠闲闲地坐在这儿看报纸?都不知道帮个忙的么?
“景桓哥,我帮你。”萧之雪顿时就一脸心疼地走过来,往厨房里去。边走边说,“你一个人做太辛苦了,我帮你吧。你别看我好像是千金大小姐似的,但这些我平常都做的。”
说完了还加重了“千金大小姐”几个字。有萧之雪在那边殷勤又体贴地帮忙,再看随浅坐在这边老佛爷似的看报纸,高下立见。
基本有眼睛的旁观者都能分辨出来,萧之雪这姑娘比随浅懂事儿多了。
但是偏偏,偏偏顾景桓他就不属于有眼睛的那一类的。因为他十分特别以及非常地不喜欢别人干扰他干家务活。就好像一个做陶艺的陶瓷家,每个作品都被他当做艺术品来看。
他在专心致志地烧制一件瓷器的时候如果别人非得要替他接手让他洗手去吃个饭,恐怕他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个时候的顾景桓心情大抵如此。他难得安安静静地给随浅做一顿丰盛的早餐。不想假手他人,也不想被人扰乱了节奏。于是萧之雪刚拿起粥锅旁边的勺子。就被顾景桓阻止了。
“别动。”他冷喝了一声。
“景桓哥,我……”
“勺子放下,你出去。这儿不用帮忙。”
萧之雪热脸贴了冷屁股,被莫名其妙地吼了一嗓子,顿时就委屈了,她放下勺子,娇哼了一声,走出了厨房。
感觉到气??地走回客厅的萧之雪一阵风似的从身后经过,随浅连一道视线都没施舍给她。
等顾景桓将大盘小碟点心小菜都端上来,随浅的报纸也已经看完。
“吃吧,还有个粥。”
“你再吃点?”随浅问道。
“你吃。”顾景桓摇摇头,将饭菜都推到她面前。似乎想起来刚才在厨房有些严厉,他喊了声客厅的萧之雪,“之雪,现在饿么?饿过来再吃点。”
萧之雪没回话,而是直接就走了过来,当看到随浅的早餐比她平常吃的丰盛十几倍不止的时候,她的眼神利了。
“这么多,你都吃得晚?”她扫了一遍这些精致的点心,想起自己今早和顾景桓吃的油条豆浆,她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
随浅从小都被教育,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呵,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个世上不知道有多少的孩子饿死冻死,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却也有人能够这么心安理得地浪费粮食。”萧之雪抱臂站在一旁,斜眼看着她。
顾景桓听这话眉头微皱,昨天晚上随浅晚上吃的那些都太没营养,又熬夜,而且早餐一定要吃得有营养,所以今天早上他特意多做了两样,让她好好补补。现在随浅因为这件事被嘲讽,他顿时面露心中不悦。
刚想开口说话,就被随浅抢了先,她喝了口牛奶,不轻不重地道,“我说吃不了,没说吃不了就一定要扔掉。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我们不是不懂。而且,不论随氏还是顾氏,每年偷偷捐给慈善机构的钱位数你十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只因为我吃一顿早餐你就这么说,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呵,拿钱压人么?就算你一年捐上上百亿,可你怎么不提随氏一年净利润多少钱?”萧之雪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然而随浅却没再接她的话茬。
她照旧吃她的早餐,八分饱。该剩下的还是剩下,并没有因为萧之雪在旁边看着就将所有的点心都塞进嘴里。
“吃好了?”顾景桓温声问。
随浅点点头,没评价这顿饭,只是偷偷地竖了竖大拇指。顾景桓的手艺那真不是盖的。
顾景桓默默地去刷碗,这让一旁的萧之雪更是看傻了眼。做饭,刷碗,任劳任怨,还样样都做得好,这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顾景桓么?
然而当意识到顾景桓除了在外面一手遮天叱咤风云之外,在家里还是个四十八孝好老公,萧之雪心里的酸水就不断地往外冒。想起在韩承别墅里的这些天,从来没见过韩承接近过厨房,她这心里就更别扭了。
“顾景桓,你把洗干净的毛巾放在哪儿了?”随浅从洗手间出来,冲着在厨房洗完的顾景桓轻声喊道。
“在洗手间最上层的柜子里。”顾景桓连想都不用想,准确无误地脱口而出。
“哦。”
随浅返身要回去拿,倏地萧之雪就挡在了她的面前,她笑得僵硬而诡异,“毛巾啊正好我也需要一条干爽的,我和你一起拿。”
随浅不置可否,兀自先进了主卧的洗手间,萧之雪紧随其后,眼见着地上有星星点点的水渍,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毛巾。”随浅将毛巾转身递给她,就自顾自地往外走。忽然,背上一股巨大的推力让她控制不住地向前趴下去,而好巧不巧地,她这一个趔趄,本就沾了水的地面更是让她脚下一滑。
随浅瞳孔皱缩,想起肚子里可能有的宝宝,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肚子,努力地侧过身子,“砰”地一声,她的右肩膀率先着地。
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声闷哼。
“这就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下次你要是还当着我的面秀恩爱,我就杀了你。你看我敢不敢!”萧之雪冷冷的笑起来,杏眸中一片阴厉之色。
话落还没等随浅反应,萧之雪就敞开了嗓子尖叫道,“啊,景桓哥,浅浅滑倒了。你快来啊。”
顾景桓反应很快,他几乎是立刻就抛了过来,手上还沾着泡沫,“浅浅,怎么了?怎么样了?”
“肚子,肚子有点疼。”随浅素净的小脸微微变形,她脸上第一次露出类似惊恐地神色,“快去医院。”
原本得意地萧之雪顿时面色一变,她不忿地道,“这么娇贵啊,不就是摔了一下么,还用去医院?”
“你懂什么?小浅她怀孕了!”顾景桓偏头过来,沉声喝了她一句,丝毫不敢耽误,立刻抱起随浅就大步往外走。
……
医院里,顾景桓心急如焚地等着检查结果,心里暗暗自责早知道洗手间地上会有水就不该让她去拿,明明昨天说好了要把小丫头当成孕妇来对待地。
可昨晚让她熬夜,今天又让她摔跤……顾景桓浓黑地眉毛紧紧地蹙了起来。
“景桓哥,你别担心,浅浅不会有事地。”萧之雪怯生生的坐在一旁,她很少看到顾景桓露出这样地表情,天塌下来他也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还记得当年她故意让他看见她和别的男生接吻,他都是面无表情。可现在萧之雪却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明显地情绪波动。
“你们两个不过去拿个毛巾,为什么她会突然摔倒?”顾景桓蓦地看向萧之雪,凤眸幽深犀利。
“我……”萧之雪顿了一顿,马上一脸自责地道,“都怪我,是我不小心被地上地水滑了一下,然后撞到了浅浅,地上又滑,所以浅浅才会没控制住也摔倒的。”
越说萧之雪眼睛越红,到最后直接哭了,“都怪我,要不是我连累了浅浅,她也不会进了医院。要是摔倒的是我就好了……”
萧之雪还在解释着什么,顾景桓自始至终都是黑眸幽幽的盯着她,看不出来他是相信了她还是不相信。
“之雪,有几句话今天我必须要说清楚。”顾景桓骤然打断萧之雪地哭诉,淡淡地道,“我结婚了。”
“我爱的人是小浅。”
“在我的心里,顾氏,儿子,包括我自己,谁都没有她重要。”
顾景桓慢慢地偏头,注视着已经呆愣的坐在他旁边的萧之雪,“你来到我家里,是客人,我们好好对待是礼数。昨天半夜你吵着不睡,小浅就陪了你半宿,她吃个早饭,你要挤兑,她去拿毛巾,你要跟着。我不说今天让她摔倒是谁的责任。但如果她有什么闪失……”顾景桓幽幽启唇,“我不会放过你。”
“景桓……”被顾景桓身上散发出的冷冽的气息感染,萧之雪打了个哆嗦,哭丧着俏脸娇软地喊。
正在这时,检查的医生走了出来。顾景桓马上起身迎上去,一脸关切。
“没什么大事。孩子还在,不过孕妇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孩子天数又短。你平时可得多经点心呐。如果照顾不好,将来……”老医生推了推厚重的镜框,叹了口气。
“将来怎样?”顾景桓沉声问。
“如果不好好保养,先不说这孩子能不能生得下来,就说这孕妇,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会好好保护他们娘儿俩的。”顾景桓神色郑重地道。
和老医生又咨询了一些注意事项,顾景桓立马奔向了病房。
随浅正靠在床上,平日里淡漠的脸上今天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顾景桓几个大步冲上来,一把就将她搂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发顶,“小丫头,我又要当爸爸了。”
“嗯,准爸爸。这次你是真的要当爸爸了。”随浅靠在他的怀里,脸上笑意浓浓。
萧之雪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屋里两人紧紧相拥喜形于色的画面,忽然觉得心上似乎被绵绵密密的针扎着疼,她缓缓地收紧了手指,神色木然。
……
随浅怀孕的消息,顾景桓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就又发生了紧急状况。萧之雪昏倒在了病房门口,原因不明。
顾景桓叫了急诊的医生来给看过之后,这位医生看着顾景桓的表情就十分怪异。
“医生,她到底是怎么了?”顾景桓淡淡地问。木斤肝血。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女医生挑了挑眉,面带不屑,“看你人模狗样的,原来还打老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这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你怎么不知道好好珍惜呢?你看看她身上这伤?”女医生一边义愤填膺地说,一边指着萧之雪的胳膊。
“家暴,你这是犯罪的。”
“……”
女医生又说了几句萧之雪的情况,她不但身上有伤,似乎精神状况也不太好,女医生让他找个精神科的医生再来看看。
顾景桓的眉心渐渐地凝聚起了怒气,这倒不是冲女医生,而是冲着造成这一切的那个男人,韩承!
“我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啊,以后对你老婆好一点!”女医生又训道。
“嗯,我听到了,医生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监督他的,他不敢对我不好。”一道温温淡淡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随浅笑盈盈地走向顾景桓。
“你是……”女医生一愣。
“我是他老婆。”随浅微笑着看女医生。
“你怎么过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快点坐下。”顾景桓关切地低头凝着随浅,“你身子不好,医生说必须要好好的养着,再说孩子月份也小,我想过了,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你生产,咱们就在医院里住了。”
见随浅要出声拒绝,顾景桓连忙打断,“我一会儿去找院长,和他说一声。我把你喜欢的茶台搬过来好不好?你还想要什么?我一起置办?”
随浅、女医生:“……”
女医生原本还想质疑一下随浅的身份,然而当她看到一直冰山面瘫的俊美男人在看到这个女人时候眼底散发出来的光亮和深情,还有噼里啪啦地这一大串话,就心里清楚了。
她可怜地看一眼床上昏睡的萧之雪,幽幽地替她可惜,为什么她没这么好命遇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呢。
女医生前脚走了,后脚就吩咐护士来给萧之雪上药。
顾景桓则给韩承打了个电话,有些话,也该说明白了。有些事,也该说清楚了。
韩承是从公司里赶过来的,来的时候风尘仆仆。
顾景桓陪着随浅在隔壁病房躺着,听说韩承来了,他冷冷地起身就去了楼道。
“正忙?”见韩承一身正装,身后还跟着秘书,顾景桓幽幽地问。
“还好。”看了眼病房里昏迷不醒的萧之雪,韩承讪讪地答道。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顾景桓的一记重拳已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猛地向后扬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女秘书想要去拦,却连往前走都不敢,顾景桓身上的煞气实在是太吓人了。
“这两下子是你该得的。”不等人上来拉架,顾景桓已经适可而止。他看着被打得狼狈的韩承,淡漠地道,“我把之雪当成妹妹,当初交给你,是因为你说回好好对她,可现在呢?”
“妹妹?”韩承邪魅地抹掉嘴角的血,嘲讽地冷哼一声,“你是把她当妹妹,可她有没有把你当成哥哥呢?只怕她现在心里想的还是怎么才能够爬上你的床啊。”
“难道这就是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的理由?”顾景桓面无表情,嘴角微勾。然而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韩承心里“咯噔”一声,他身上的汗毛顿时都竖了起来。
其实论起邪魅狂狷,十年前的顾景桓要比如今的韩承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年纪大了,自然就沉稳了,他不屑于耍狠,因为他的狠,早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
“我承认,我是失手打过她。但那次是我失手,她也原谅我了。不然你们可以问她,问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看她愿不愿意说和我有关。”韩承忽然笑得很诡异,“或者你也可以问问她我是在什么情况下打得她,又或者你也可以问问,他被我打得……爽不爽!”
纨绔少爷们的那些把戏顾景桓早就听烂了看烂了,见韩承这幅表情,他的心里有了猜测,只是却也因此眉毛皱得更深。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话题一旦挑起,顾景桓就没有了接下去谈的**。
他只是冷冷地甩下一句“她在里面,你好自为之”,就转身去了随浅的病房。
随浅是听见了他们刚才的响动的,见顾景桓沉着脸进来,她轻声问,“受伤了么?”
“这话你得去问那小子。”顾景桓傲气地挑挑眉,面上微微得意。
“萧之雪身上的伤,真的是他打的?”
“嗯。”
随浅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组织着语言,“你去帮我办出院手续,我想回去养着。”
顾景桓刚要否决,随浅就抓起了他的手,轻轻摇晃着,像在撒娇,“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在家里有你照顾我,还有李医生,一样的。”
“……听你的。”顾大总裁举手投降,态度变化快得让人没有一丝丝防备。
顾景桓出去办手续,随浅缓缓地走到隔壁。
她拍了拍韩承的肩膀,清冷地问道,“我们谈谈?”
“好。”没人注意,韩承说好的时候,萧之雪的小手指微微动了动。
……
随浅给顾景桓发了条短信让他在车里等他,然后就和韩承一起去了医院的花园里散步。
“我不是来骂你的,你不用紧张。”随浅率先开口,缓步地走着。
韩承邪魅的容颜上带着丝丝不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谁。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她停下了脚步,在一处椅子上坐下。
“随董想问什么?韩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之雪之于你,到底是谁?”
韩承垂下眸子,不语。
“爱人?亲人?还是……仇人?”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随浅的神色异常地严肃。
“随董这是什么意思?”韩承猛地看向随浅,惊诧的表情像是被人猜透了秘密。
“字面意思。”随浅放松地目视着正前方,“我曾经以为,你只是因为爱她才那么做。毕竟你看她的眼神,任谁都知道你的心思。可你偶尔露出的不屑和冷漠,甚至是恨意却让我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我一开始只当这是因为你知道萧之雪心里有景桓心里在吃醋,可是看到萧之雪的伤,我改变了想法。虽然你说自己失手打人没什么问题。可我觉得,你是那么冲动的人。”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随董很了解么?”韩承又是轻嗤一声,“随董这是要劝我么?如果是的话,就别白费力气了。有些东西不是你上嘴唇碰了下嘴唇就可以磨灭的。我不能,你不能,谁都不能!”
“没什么不能的,事在人为。”随浅深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还是让她的心情不错,“我只是笃定你不是那种冲动了会打女人的男人而已。认识到这一点并不需要对你多了解。可她确实是你打的,所以这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你打她,是你故意的。”
“对,是我故意的。”韩承连连点头,真诚地道,“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是在床上打得她,她为此还很享受,并且很期待下一次。所以我原本还打算再故意打她一次的。”
听他略微露骨的挑衅,随浅神色平和,她只是叹了口气,“韩承,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蓦地,一旁的男人身子彻底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