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抱着
尤桐蓦地一怔,整个人还没有晃过神来,就被容尉迟拉着往外走,可是她坐了六个多小时一动未动,双腿都麻了,才刚刚走两步,脚就一个踉跄,身体摇晃着要跌倒。
容尉迟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就将她扶住,轻轻一带,把她整个人带入怀里。
淡淡的古龙水味混合着浅浅的烟草香,恍惚间窜入了她的鼻息,温热与清冷并存的味道。
“腿麻了?!”容尉迟沉声问道。
尤桐呐呐地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就像是又怕他生气似的,急急地说道,“没事,可以走的!”
如果他又生气,说不定还会再让她试手链、脚链一整晚呢!
容尉迟默了默,忽然弯腰来将她打横抱起,吓得尤桐立即惊呼起来,“你干什么?!”
“闭嘴!”他沉声命令。
尤桐又羞又急,“放我来,我自己能走!”
“嘘……”他忽然又轻声说道,薄唇凑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脸颊。
尤桐顿时木了一,他一会儿霸道,一会儿温柔,上一秒地狱,一秒天堂,反复无常,着实令人心悸。
“乖乖的!”他开口说道,明明是很宠溺的词语,可是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变了味。
“……”她琢磨不出他的意思,只好听话。
就这样,尤桐任由容尉迟一路抱着,出了旗舰店,然后又抱上车。
夜色迷离,黑色的车子疾驰而去,快速隐没于暗影里。
◎◎◎
他们直接回到了位于金陵世纪的住处,此刻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夜里的空气微微有些凉,尤桐一车便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容尉迟瞥了她一眼,沉声问道,“出门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尤桐暗暗磨牙,也不想想她是怎么出门的,几乎是被他拖出去的!
此刻,他们已经不在旗舰店里了,已经没有了旁人,不再怕连累无辜,所以尤桐的胆子意识地放大了一点点,内心的情绪微微有些流露,小脸上不自觉地有少许狰狞。
见她不言不语,还有些不驯的样子,容尉迟动了动唇角,又想说什么,却蓦地恍然大悟。好吧,是他的错,但是,他不会道歉!
所以,他依旧面不改色,沉声道,“上楼吧!”
刷卡,搭电梯,开门,一系列例行程序后,两个人终于回到了公寓里。
容尉迟走进客厅,车钥匙随意往茶几上一丢,然后解开外套,也随意丢在沙发上,然后转身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纯良的威士忌。
尤桐意识地皱起眉头,喝酒?!他很少喝酒的!又想怎样了?!
“砰”的一声,容尉迟开启了瓶塞,一扭头,瞧见她还揪着衣服的一角站在门口,顿时又有些不满,“过来!”
尤桐小脚步地挪了挪。
“你是乌龟吗?!”
她又继续往前走了走,终于磨蹭到了他跟前。
“坐!”容尉迟拍了拍沙发,沉声说道。
尤桐正襟危坐,心里却愈加忐忑,他到底要干嘛?!
她现在整个人的脑子完全是乱的,容尉迟的喜怒无常搞得她头都要爆炸了,她不会想,也不敢想,他又要做什么了?!
容尉迟忍不住瞪她,“不用这么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心里不禁气恼,却不知道是在对她生气,还是在跟自己生气,但总而言之,他不喜欢看到她对自己躲躲闪闪的样子!
可是你比吃人还可怕!
再一次地,尤桐在心里说道。
容尉迟拎着那瓶威士忌坐在了她的身边,伸手撩开她的头发,那小巧此刻却有些红肿的耳垂露了出来,让他忽然眸色一紧。
“我用酒帮你擦一,免得感染。”说着,他将威士忌倒入杯中,约莫七分满的样子,用手指蘸了蘸,然后抚向她的耳朵。
尤桐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尴尬,身体比意念行动得更快,她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我自己来就行了。”
容尉迟当然只当她是在废话,欺身又往她的那边挪了挪。
尤桐又是后退,容尉迟又是跟进。
终于,她磨蹭到了沙发尽头,退无可退。
容尉迟凝眸望着她,因为她这孩子气的举动而柔和了表情,他抬手抚向她的耳垂,询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她轻轻摇头。
“真的?!”
“真的。”
“说谎!”都流血了,还说不疼?
“……”她没敢再狡辩。
“换另一边。”
“哦。”
简单的对话声在客厅里幽幽响起,伴着容尉迟一的轻抚,威士忌醉人的味道缓缓溢出,尤桐渐渐地感到有些眩晕,却有些分不清是为了什么。
他温热的指腹在她的耳垂上揉过一又一,让她的耳朵不自觉地跟着发起烧来,然后连带着整个人的身体都热了起来。
她偷偷地调整呼吸,却阻止不了心跳越来越快。
一口气穿了三个耳洞,耳朵又肿又痛,本来是很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了,她只感觉到他的危险存在。
“呵呵。”容尉迟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黑眸里染上愉悦,他将蘸着酒液的手指放到她的唇边,低声问道,“想不想喝一点?!”
“不想。”尤桐快地回答。
“可是我想。”容尉迟低头,目光灼灼地说道。
尤桐眨了眨眼,莫名地觉得他的话不太对劲,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思绪有些混乱。
“你想喝就喝吧。”她轻声说道,跟着又补了一句,“你自己喝。”
容尉迟瞧见她青涩怯懦的模样,早已萌发的意念加速流窜,他握着酒瓶,仰头对着喝了一口,然后俯身栖向了她。
“唔……”尤桐瞪大了眼睛,浓郁的威士忌随着他的吻缓缓落入了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