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第276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可以为了孩子生,选择自己去死,她是自己滚下的深坑。没有为自己求饶!

  望着坑底那蜷缩在一个团的女人,劫匪的心震惊着,腿有些发软,手不听使唤了。

  “别楞着了,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难道你们希望你的家人,都死吗?”冰冷的声音,夹杂着冷风灌进了那两个人的耳朵里。

  “大哥,别说了。”

  历牟炀这边,黑道跟白道的人加上警方跟媒体的力量不可小窥。

  很快地载过沈若水的出租车被找到,接着那重伤的出租车司机在医院醒了过来。

  历牟炀的心紧紧地揪着,当出租车司机告诉历牟炀,有两辆车,不知道多少的男人,劫走了沈若水的时候。

  历牟炀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懊恼自己怎么可以留沈若水一个人在家,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

  林曼妮一直在默默地守护在历牟炀的身边,对于他的身体每一个反正,震动,她都能够感受得到。

  此刻,她比谁都心焦,沈若水那可是自己辛苦找了快二十年,找了二十年的亲妹妹。

  就在自己能够跟她相认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

  凭借着感觉,林曼妮知道,沈若水是凶多吉少了。

  劫匪没有人性,劫了人到现在,都没有打过来一个电话上这一点上来看。

  劫匪不是勒索,而是事先有人指使,这些劫匪不是要历牟炀的钱,而是事前早就有人给了钱的。

  那个出租车司机,终于说出劫持沈若水的那辆车是往那个方向去的了。

  而交警那边也从监控器中看到了那辆车去去向,同时也找到了,那辆跟劫匪车相会过的那辆车的车主。

  确定了方位,历牟炀疯了似地,第一个冲出了房间,亲自驾车往确定了的地方疾驶而去。

  晨雾如奶白色的薄纱,飘荡在大地上。

  历牟炀望着地上那层层白雾下面,地面上那一层薄霜上新鲜的汽车轮胎印记。

  往前行着,一路的看着,谁也没有心情欣赏着这一美景。

  所有的人,心都紧紧地揪着……

  当历牟炀的车停在了那条小路的尽头,看到那隆起的一个新鲜的土堆。

  那个土堆上冒着腾腾的热气,仿佛是沈若水的灵魂环绕在这儿,舍不得离去。

  “若水……你在吗?是你吗?”历牟炀打开这门,凭借着感觉,他踉跄着扑了过去……

  跪在土堆的旁边,他看到泥土旁边那一滩刺目的鲜血。

  接着……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沈若水的一只松紧带的平底皮鞋,接着他看到了地上那刺目的孩子胎衣。

  他的整个人都瘫在了哪儿……

  还说什么……这里,这堆土的下面,一定埋着自己出生的孩子跟沈若水。

  再也迈不动一步,历牟炀扑在了那地上。

  “若水,若水……”

  历牟炀悲鸣着,他仰望着雾气的天空,猛地起身,抓过身边一个人手中拿着的铁锹,第一个挖了下去。

  历牟炀开动了起来, 林曼妮双眸充血,她犀利地大喝一声。

  “快,快来人,挖,给我挖……”

  “不能,不能这样挖,千万别碰到下面的人。”不知道是谁在旁边这样说。

  历牟炀醒悟,他丢掉了铁锹,跪在土堆山,他的两只手飞快地舞动了起来。

  林曼妮一见,也丢下手中的工具,弯腰用自己的两只手,疯狂地挖着那还没有冻硬的土堆。

  土堆渐渐地往下凹了进去,越是往下挖,下面有人的感觉越是强烈,因为下面的土松软的厉害,而且土还带着温度。

  “若水……若水,你千万要挺住,挺住。”林曼妮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呐喊着……

  林曼妮知道,在这堆土的下面,这个坑里,埋着自己的亲爱的妹妹。

  又是市立医院的走廊上,这里挤满了人。

  沈若水从土堆里被挖了出来,由于她在被埋前是晕死过去的。

  所以,挖她出来的时候,由于她是环抱着自己,她的鼻子里几乎没有残土,只是,心跳弱的几乎没有。

  如果不是心口窝哪儿还有一丝的热气,脉搏依稀还跳那么一下半下。

  就凭借着历牟炀疯狂的大喊,凭借着市长亲自下了命令,那医生也不敢随便的接诊她。

  被埋在坑里两个小时,沈若水居然还能够测到依稀的心跳声音。

  这不能不说,在医学领域也是一个奇迹。

  一个刚刚生产的女人,一个受到了如此重创的女人,是什么支撑着她,还活着。

  手术室的灯一直在亮着,沈浩,张美英,陈彬,就连刚刚安顿好李嫣的李阳也赶了过来。

  向露一脸的灰白,她窃喜,她害怕,她忐忑地站在人群里。

  沈若水人是回来了,可是,她的孩子却不在了。

  这是向露最期望看到的事情。

  不管,她的孩子活着死了,反正,她是拼死,也不会让那个孩子露面,不会让那个孩子出现在这个家里。

  不管,那个孩子是男是女。

  张美英心疼的厉害,沈若水回来了,自己的重孙却没有了。

  警察,好像整个滨海的警察都被市长的一声令下,赶往室内的每个角落。

  看看哪家有新生的孩子,哪里有弃婴,或者是死婴。

  历牟炀神色晦暗,此刻的他一动也不动,伟岸的身子就站在手术室的门口。

  他妄图从那紧闭着的门缝中,在看一看沈若水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

  他怎么能够忘记,当沈若水的那可怜的身子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他的心被紧紧地攥着的感觉。

  他忘不了自己是怎么紧紧地抱着沈若水,一遍一遍的大喊着她的名字,让她醒来,让她在看看自己。

  “沈若水,我愿意做你的蛔虫,做你一辈子的蛔虫,只要你醒来,只要你看看我一眼。”

  被人怎么也分不开,历牟炀那紧紧箍着沈若水的那双铁臂,无奈,沈若水就是这样被历牟炀一路抱着,来到了这个医院。

  是医生的软语,才迫使历牟炀松开了她。

  从沈若水进去,历牟炀就一直没有离开那个门口半步,他的脚就像是生了根一般,谁也撼动不了他半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走廊上赶来的记者是越来越多,甚至,北京,还有一些周边城市的记者也赶了过来。

  那闪光灯即便在医院安保人的制止下,闪光依旧闪个不停。

  医院的各科医生护士,传流在手术室跟走廊之间,妇科的医生进去了一波又一波。

  每个从那里出来的医生脸上,那份凝重,都叫人透不过气来。

  李嫣所住的病房门口,那记者跟警察围了一圈又一圈。

  李嫣是这次事件的主要怀疑对象。

  李嫣跟沈若水是情敌,她们有仇,罪魁祸首的男人是李阳。

  这些,许多许多不同的版本在暗流涌动着。

  李明风尘仆仆的终于赶到了医院,他想进去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却被警察给拦在了门外。

  李明是谁,他一生戎马了十几年,退役之后驰骋在商场,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李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经受过什么挫折,更没有吃过这样的闭门羹。

  站在走廊,李明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一身是伤的沈若水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经过许多医生的共同努力,她的心跳终于回归了正常。

  只是,她的大脑由于缺氧的时间太长,恐怕很难恢复了。

  这次沈若水,她受到的伤害太大,这种伤害不仅是精神上的,那身体上的伤害更加的严重。

  三九天,冷风中生产,流血过多,她流出来的血,妇产医生初步地说,她流出来的血,相当于她自身的四分之一。

  当妇产的医生手中拿着那,已经凝结成了黑褐色孩子的胎盘,还有沈若水那已经被血水染透的裤子。

  这些东西,送到历牟炀面前的时候,历牟炀的心碎了。

  他心碎沈若水孕育了九个月的孩子,就这样的没有了,心碎沈若水浑身的伤痕累累。心碎,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

  看着在重症监护室里,沈若水的那张看不清之前容颜的脸,看着她那被打成了乌青的眼眶,还有那已经被她咬的变了形的嘴唇。

  历牟炀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猛地转身,挥起一圈砸在了医院走廊的墙上。

  顿时,墙上被他手上崩裂的鲜血染红。

  “牟炀,你这是在干嘛?”哭成泪人,遥望着里面的林曼妮,闻听这种声音,惊悸地转身,一把抱住了历牟炀的身子。

  “牟炀,你别这样,别这样……沈若水不是还活着吗?牟炀只要是她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不管花多少的钱,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要让她醒过来。”

  林曼妮呜咽着,泪水顺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流了下来。

  她的心是碎的,她后悔,后悔自己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干嘛不自己亲自去跟沈若水坦白。

  如果是那样,沈若水就不会有今天怎样的结局。

  李嫣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空子可钻了。

  都怪自己,是自己不好,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又一次把自己的亲生妹妹,推上了生命的终点。

  “若水,不,曼妍,是姐姐不好,姐姐没能好好的保护你,曼妍,你醒来,醒来啊……曼妍……”

  历牟炀跟林曼妮双双抱在了一起,两个人的心连在了一起,那中心的连接点就是躺在那重症监护室里,一动不动,没有了思维,没有了感觉的沈若水。

  不,现在,应该说是林曼妍。

  张美英被林曼妮跟历牟炀的举动震虐住了。

  她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下令医院的安保跟自己家的保镖们,喝退了多事的记者们。

  就连执意要呆在这里的陈彬跟董馨都被赶了出去。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美英沉声,冷着脸问。

  “奶奶,你听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不隐瞒。”林曼妮听到张美英暴怒的喝问,从历牟炀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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