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

   “谁?”空旷的大厅里突然想起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罗希知道他已经发现了第二个人的存在,再躲去只会增加他的怀疑,于是,她大大方方的现身,装出十分惊讶的样子,“纪老师?”

  纪少堂看见她,狭长的眸子一眯,动作自然的合上手里的电脑放在一边的长椅上,“这么巧。”

  “嗯,晚上加班,过来查点资料,你呢?”

  罗希假装走向一个展台,拿出本子开始抄写上面的资料。

  “我。。。随便逛逛,反正也很闲。”什么时候,他说话的声音突然到了背后,罗希脊背一僵,尽量自然的回过头,“对,你住校。”

  “需要帮忙吗?”

  他的气息更近,带着让人察觉不到的凉意,罗希放在玻璃罩上的拳头慢慢收紧,每一根神经都绷直了。

  在他还没有完全靠近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背倚着玻璃展台,“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定,对了,你知道洗手间在哪边吗?”

  他步子顿了一,眼中的神色由暗到明,“就在那边,不远。”

  “这些东西麻烦你帮我拿一。”她将手里的纸笔一股脑的交给他,趁着他低头接东西,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直到关上卫生间的大门,罗希才放任自己大口喘着粗气,陆笙曾经说过这个纪少堂的身手不简单,如果真的与他打起来,她不敢保证自己会是他的对手,所以,万万不能跟他起正面冲突。

  罗希洗了手,脑子里却在想着那台电脑,她很想知道他在鼓捣什么,也许,那跟陆笙他们这次的行动有关。

  她看向银色的水龙头,突然心生一计。

  纪少堂刚要回到长椅上坐好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尖叫,他几个箭步冲过去,敲了敲门,“罗老师,没事吧?”

  “有事。”

  “那我进去了。”

  “嗯,快啊。”

  纪少堂刚一推开门,脚就踩到一汪水,罗希正在手忙脚乱的用手去堵爆掉的水龙头,浑身上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

  “你别动,我来弄。”纪少堂顶着四溅的水花跑过去,看到她上湿透,立刻说道:“你出去等着,别在这里挨浇了。”

  “那你小心点啊。”

  罗希出了卫生间,立刻快步走向展厅,他的电脑还放在椅子上,好像没有动过,她小心的看一眼身后的方向,确定水声还在继续后才快的打开电脑,屏幕保持在待机状态,只需要轻轻一动便恢复到了方才的界面,原来是一封正在编辑的邮件。

  只是这邮件。。。她根本看不懂,除了那个收件地址,不过,她还是用死记硬背的方式努力记住了其中一些复杂的代号。

  此时,水声突然停了,罗希急忙将电脑扣回去,装做擦拭身上的水渍,而同时,纪少堂走了出来,站在背后,目光在她的身上一扫又落向一边的电脑,“修好了。”

  “没想到你还会修水龙头?”

  “小事。”他的身上也淋湿了,伸手接过罗希递来的纸巾,“你们女孩子好像都喜欢随身携带这种小东西。”

  “方便嘛!”

  她又抽出几张,“如果害你感冒就不好了。”

  “你不是也一样,一身湿。”他笑了笑,“资料查完了吗?”

  “还有一点,你呢?”

  “也还有一点。”

  剩的时间里,两人各忙各的,罗希看他重新打开电脑,表情好像也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的将刚才生硬记来的东西记到本子上。

  直到回到家,罗希才松了口气,今天晚上的事情可以说是步步惊心,如果纪少堂发现了一点端倪,她很可能就没命回来了,还好,有惊无险。

  她没有联系到陆笙,他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最后只好打电话给胖子,胖子让她把那些古怪的代码传真过去,她照做了。

  这一晚,她睡得极不踏实,不知道自己弄来的这些数据是否对他们有所帮助,或者只是一些学术文字,又或者纪少堂根本就没有嫌疑,只是她的妄加猜测。

  直到清晨天边露出一点鱼肚白,她被一个带着冷意的唇吻醒,迷迷糊糊的半闭着眼睛,不用看清对方是谁,她的身体和感觉已经对他十分熟稔,“困。”

  她摸上他的脸,感觉到皮肤那凉凉的触感,顺着他的轮廓一路向,挺拔的鼻梁,带着胡茬的巴,鲜明的喉结,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那个男人。

  “还顺利吗?”他突然回来,她的心总算是从悬空的状态落回平地,这种安定感让她的困意更浓,眼睛懒懒的闭着。

  “嗯。”他嘴上含糊的答应着,有些急的去吻她的唇,一双手不规矩的往她的睡裙摆里探。

  “不要,痒。”她翻了个身,躲开他的吻,“我还要睡觉。”

  “好,做完了再睡。”

  他已经蛇一般的钻了进来,不顾她轻微的抵抗,很快就把她剥成了雪白的莲藕。

  两具身体,一黑一白,一冷一热,紧密的交///缠着,他有些小心又有些急促,带着火热的渴望与她交融在一起。

  喘息甫定,她的手懒懒放在他的腰间,他几乎是无意识的丝了一声,长而密的眉毛轻轻蹙了。

  她立刻清醒了,直起半边身子去看他的后背,果然,一大块青紫,上面甚至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受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竟然还抱着她禅绵了这么久。

  “小伤。”

  他痞气一笑,伸手去摘面前的果实,“多做几次就可以痊愈。”

  推开他埋在胸前的嘴巴,罗希急忙跳床去拿医药箱,虽然伤口没有流血,并不代表没有伤到肌骨,小心驶得万年船。

  涂好了药,她让他趴着躺,脸搁在自己交叠的手臂上,他扭过头打趣她,“原来你喜欢我用这样的姿势。”

  她一巴掌拍上他健美的臀//部,“少臭p。”

  他嘻嘻一笑,闭上眼睛,似乎是十分困了,很快呼吸声就变得沉重而均匀。

  罗希也没闲着,坐在一边给他做舒缓按摩,本来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不过半个小时,恼人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陆笙猛地睁开眼睛,鹰眸中闪过一丝警觉,罗希有时候会认为,他睡觉的时候也是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