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宝宝喜欢爸爸
夏今爱有些不甘心,她是自小就养尊处优的夏家公主,在所有人眼中就如同天之骄女一样高高在上的贵族千金,如今竟然连一个普通的戏子都比不过去。
这对于她这样尊贵的身份而言,太过耻辱。
“我不信,我偏要和她比一比。”夏今爱拦住准备离开的两人。
金嘉意瞧着依旧执着唱着独角戏的女人,语气漠然,道:“我为什么要自贬身份和你做这个毫无意义的比较?”
夏今爱盛气凌人道:“金小姐可是怕了?也对,你这样的出身会有什么了不起的教养?不过就是山沟沟里那些抬不上门面的小打小闹本事罢了。”
金嘉意冷嘲一声,“夏小姐不用给我施什么激将法,我这个人软硬不吃。”
夏今爱咬牙,怒目而视,道:“记者们最爱说金小姐是一个爱耍大牌的小演员,明明是靠潜规则上位,却总是一副独自清高的自以为是模样,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弄虚作假枉加的虚名。”
“是啊,这些都是大家给的称赞,说的挺不错的。”金嘉意回复。
夏今爱眉头微蹙,听着这个女人答辩如流的回复,果然如同她自己所说,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并不打算称了自己的心意跟她比一比。
“我知晓了,既然金小姐不敢跟我比试比试,我也不强人所难,免得被人知晓了说我夏今爱以大欺小,故意为难一个戏子。”
“夏小姐,请你注意你的用词。”席宸面无表情的瞪着张口闭口都是戏子戏子的女人。
夏今爱莞尔,“席总说的没错,我好像的确说的过分了,虽说金小姐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但毕竟现在可是有席氏撑腰,她狐假虎威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金嘉意沉默,好似并没有听见夏今爱那言语里带着的满满嘲讽。
夏今爱拿起一杯红酒,随心所欲的晃悠着,“席总,别忘了我们明天需要签约的合同。”
“等等。”突然,金嘉意轻喊了一声,成功的将准备离开的夏今爱拉回了视线内。
夏今爱嘴角得意的上扬,“金小姐还有话要对我说?”
“如果夏小姐输了呢?”金嘉意问道。
夏今爱呡了一口酒水,她好像并没有想过自己输了之后会送上什么筹码,因为她本就不可能会输。
金嘉意语气如同往常,不温不火,她道:“如果夏小姐输了,当众自扇十个耳光,如何?”
“……”
金嘉意嘴角的笑意更甚,“夏小姐可是怕了?”
夏今爱重重的放下酒杯,冷冷道:“如果你输了呢?”
“自当亦是如此。”金嘉意毫不犹豫道。
席宸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并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而是觉得懒得和这个女人多周旋什么,他轻声道:“没有必要和她争个长短。”
“席总可是觉得我会输?”金嘉意反问。
“我当然相信我夫人,可是我不想你浪费时间去做这么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金嘉意带着挑衅的目光落在夏今爱身上,继续道:“说吧,夏小姐想和我比什么?”
“这里是庄园,听说后山上养了不少进口宝马,金小姐敢跟我比试比试这马背上的华尔兹吗?”夏今爱自然会挑选自己最得心应手的项目。
金嘉意眺望一眼后山上的参天大树,摇了摇头,“这华尔兹有什么可看性的,我与夏小姐比比谁更快到达山顶如何?”
夏今爱迟疑了,这片后山崎岖不堪,就算是平常徒步都会有危险,更何况是骑马上山,她虽说自小学着骑术,但不过都是一些花拳绣腿的功夫罢了,真若是要实地演练,她不得不提高警觉。
但仔细想想,她金嘉意不过就是一个三线城市长大的平民女孩,虽说自己的父母是当地的暴发户,但听说姚城这样的城市,别说马术,他们当地任何高雅的运动项目都没有。
在姚城人眼里,只有麻将,只有那娱乐大众抬不上台面的麻将艺术!
她敢跟自己叫板马术?
“夏小姐不敢跟我比了?”金嘉意再问。
夏今爱脸上的笑容可谓是一览无遗,她高高的上扬着嘴角,指着对方,声音毋庸置疑的肯定霸道,她说:“就你和我,不接受任何外援。”
“这可是夏小姐自己定下的规矩。”金嘉意看向身后的席宸,没有说话,但意图甚是明了。
席宸眉头紧蹙,“我虽然很不想看见你做这样的事,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金嘉意瞥向正在全程观戏的陈亦城,道:“城少做个见证如何?”
陈亦城嘴角叼着一根烟,语气痞痞道:“说好了,比试中生死各安天命。”
“……”席宸默不作声的一拳头砸在陈亦城的后脑袋上。
陈亦城捂着头,依旧笑的春风满面,“闲杂人等退场,这里交由权威的裁判主持就够了。”
周围的宾客都将目光投掷过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很是精彩的节目,一个个神采奕奕的围上来。
有人道:“听说是夏家夏今爱要和金嘉意比试马术。”
有人惊愕,“这个夏今爱听说还是前两年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的马术获奖者,她的骑术肯定不弱,金嘉意竟然敢跟她比?”
有人不嫌事大道:“不过比试的不是什么马儿的盛装舞会,而是骑马,听说要上山。”
“什么?上山?”一人瞠目,“这山上可是丛林密布,别说骑马上山去游一圈,就算是徒步去走,都是危险重重,这两人是不要命了吗?”
有人兴致盎然的看着好戏,道:“瞧瞧庄园送来的两匹骏马,成色和体态都是俱佳的上品,难不成这两人真的打算以此一较高下?”
“夏今爱有两把刷子还说得过去,可是这金嘉意她会骑马吗?”
面对人群里闹腾起来的议论声,金嘉意早已换上了一袭骑妆,毫不拖泥带水的一跃而上,她拉紧缰绳,原地绕上两圈。
马背上,阳光下,女人英姿飒爽的抬头挺胸,仿佛睥睨着整个世界。
“这是我见过的最滑稽的婚礼了,婚礼嘉宾比新郎新娘还好看。”一人忍不住的评头论足道。
一旁,听闻此言的金骁忍不住的望天兴叹一声,今天究竟谁才是主人翁啊,你们这一个个的,不要喧宾夺主好不好?
我做一回新郎容易吗?
赵安然握上他的手,嫣然一笑,“今天这样的盛会有这样的助兴节目,岂不更好?”
金骁忙不迭的点头,“媳妇儿说的对。”
“不过我想来那位夏小姐可是要吃点苦头了。”赵安然望向不远处马背上傲骨嶙峋的女人,轻声的说着。
金骁摇头,“金嘉意可是不会骑马啊。”
“她那个样子像是不会骑马的人吗?”赵安然指着随时都准备一冲而出的背影,那样的云淡风轻,好似坐下的马儿早已听她的号令,她已经成功的征服了这匹烈马。
金骁嗤之以鼻,“不过就是表演一下技艺罢了,你瞧瞧夏今爱,她可是有备而来的。”
赵安然随着他指去的方向望去,夏今爱全副武装的跨上了马背,马儿高傲的扬了扬前蹄,仿佛想在精神上就将旁边的另一匹马欺压过去。
金嘉意拉动缰绳,驱使着马匹靠近一些。
陈亦城坐在园区内的指定山野车上,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出发。”
两匹马几乎是同时冲出了众人的视线,一股脑的朝着山野奔去。
席宸坐上另一辆车,紧随在后。
有不少想着看好戏的宾客们同是跟过去,都想着看一看这场表演谁胜谁负。
夏今爱很不习惯在这样的环境下骑马,她能感受到自己坐下那头烈性的畜生已经开始出现了抵抗,一步一颠,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了。
而放观金嘉意这边,她竟然丝毫未受影响,走的恍若如履平地那般从容。
夏今爱有些不甘示弱,强硬的挥下马鞭,企图超越这个遥遥领先自己的女人。
金嘉意注意到身后自顾自挥鞭而来的身影,冷笑一声:“愚蠢的女人。”
夏今爱被胜负欲占领了自己的所有神经,她只有一个目标,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她超过了金嘉意。
金嘉意看着回过头向自己炫耀的女人,眼脸眯了眯,她夹紧马腹,一跃横跨过一棵倒下的树干。
夏今爱脸上的表情还没有绽放开来,就发觉自己坐下的马匹好像失去了平衡。
果不其然,下一刻,马儿前蹄一跪,整匹马直接摔倒在土坑中。
夏今爱从马背上摔下来,直接滚进坑中。
被摔下来的瞬间,她感觉到头顶上空有什么东西飞跃而过,出于本能,她抬起头,目光直直的落在一飞而过这个大坑的身影。
“她会骑马,而且马术绝不比自己弱。”夏今爱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她咬牙切齿般从坑中爬出来,却没有想到金嘉意竟然并没有离开,而是就这么站在坑前。
夏今爱知道她肯定不是在等自己!
金嘉意嘴角高扬,露出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夏今爱心口一滞,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个女人对她的另有所图。
金嘉意拉紧缰绳,勾唇一笑,“你该庆幸,我只是想赢,而不是想你死!”
言罢,马匹的前蹄已经高高跃起,下一刻,直接踢到了夏今爱如花似玉的脸蛋上。
“啊!”剧烈的疼痛下,夏今爱失去平衡再一次的跌回坑里,脸上火辣辣的一片滚烫,她眯了眯眼,再次睁开时,能够感受到有什么液体滚进了自己的眼瞳里。
金嘉意听着山下传来的喇叭声,拉过缰绳,再一次的飞驰在丛林之中。
陈亦城看着不远处有一匹落单的马,靠在席宸身旁,戏谑道:“看来这场比试你家嘉意输定了啊。”
席宸一言未发,待靠近之后,所有人才发现正躺在坑中思考人生的竟然是夏今爱。
夏今爱面对着无数双眼睛的质疑,她高傲的从土坑里爬出来,重新爬上马背上。
“夏小姐,你受伤了?”有人提醒着。
夏今爱则是充耳不闻继续挥动马鞭,她要追上去,她也要毫不客气的踢这个臭女人一脚。
只是,无论她如何追赶,始终都没有追到这个狂妄的女人,直至在终点处。
金嘉意擒着缰绳笑意盎然的守在山巅之处,如同王者那般不怒自威的俯瞰着芸芸众生。
夏今爱一时脑充血,吞不下这口恶气,就这么挥下马鞭,驾驶着马匹横冲直撞过去。
金嘉意似乎料想到了她不会就此罢休,不着痕迹的便躲过了她追击。
夏今爱挥下马鞭,企图用鞭子抽一抽这个嚣张的女人。
可惜她的鞭子还没有挥出去,便发觉马匹后蹄突然一晃,自己就这么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金嘉意骑着马绕着跌倒在地上的夏今爱转上两圈。
夏今爱寸步难行,她不敢动,她怕这个没有血肉的畜生会失去控制的踢自己一脚。
“夏小姐可是愿赌服输?”半响之后,金嘉意开口道。
夏今爱咬紧牙关,她绝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认输。
金嘉意有意无意的抚了抚马匹的鬃毛,冷笑道:“看来夏小姐并不承认这个输赢的结果啊。”
夏今爱双手紧握成拳,不甘心道:“输了就是输了,我夏今爱还输得起。”
话音一落,一辆辆山地越野车驶进视线内。
席宸从车上跳下,急忙跑过去,确信她毫发未伤之后,渐渐的松下紧绷的神经。
陈亦城揶揄道:“竟然是夏小姐你输了,我可是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啊,你怎么就这么输了呢?”
金嘉意从马背上跳下,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道:“夏小姐可以开始了。”
夏今爱沉下脸色,自然是知道金嘉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却是不明所以,一个个诧异的看着低头不语的夏今爱,他们莫不成还有什么别的赌注?
这下子所有人看好戏的心情更加狂热了起来。
夏今爱面子是熬不过去的,可是既然输了,那便是输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夏今爱抬起一手,然后狠狠的打过自己的脸,一下,两下,三下……直至十下之后才停下。
她并没有像电视里上演的那样靠走位装模作样的打自己的耳光,而是下手快很准,几乎每一个耳光都用了力,十下之后,她的脸颊纵横交错着一根根手指印。
陈亦城苦笑道:“这夏小姐下手还真够狠的。”
夏今爱走上前,语气阴沉,“今日耻辱,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把这一个个耳光还给你。”
金嘉意嘴角轻扬,不以为意道:“夏小姐话别说的太满,跟我无论比什么,最后输的只有你。”
夏今爱拳头紧握,能够让人看见她手背上因为用力而泛起的青筋。
席宸握上金嘉意的手,瞧着她因为勒缰绳的缘故而有些青的掌心,疼惜道:“这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比试,看看你把自己的手给弄成什么样了。”
金嘉意合上他的指尖,十指交缠,她道:“席总可是不想我赢?”
“我只是不想你受伤。输或赢,对我而言,没有你重要。”
金嘉意掩嘴一笑,“如果输了可是要挨打的。”
“谁敢打你?”席宸正色道。
金嘉意点了点头,“也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有人还真当真了。”
夏今爱越发恼羞成怒,摔下手里的马鞭,随后扬长而去。
“砰砰砰。”随着比试的落幕,天空之上炸开一朵朵绚烂的礼花。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知晓了,婚礼正式开始。
赵安然穿着F国定制的高级婚纱,婚纱上点缀着颗颗晶莹剔透的细钻,阳光照耀之下,一颗一颗迸发着耀眼的光芒,灼目到让人舍不得移目。
金骁绅士般的接过赵祁递上来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处。
赵祁笑逐颜开的退到一侧,刚坐下位置,兜里的手机便孜孜不倦的响起来。
他不以为然的按下接听,只听见了一句话,便神色匆匆的走到僻静的角落里。
对方是一个女人,而且绝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赵祁语气严肃,问道:“这位小姐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女人道:“赵教授如果不信,又为何还要刻意的选择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再听我说?”
赵祁眉头一蹙,她怎么知道自己换了地方?难道她也是婚礼上的一名嘉宾?
女人继续道:“我想赵教授肯定对我说的话很感兴趣,否则怎会抛下如此重要的时刻来接听我的电话。”
赵祁不得不承认他很感兴趣,却依旧要表现的很镇定,他道:“这位小姐请继续你的话题。”
女人笑道:“看来赵教授是相信了我说的话。”
“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研究得到答案。”
女人不置可否,再道:“既然赵教授相信了我说的话,那我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这位小姐但说无妨。”
“这事虽说有些天方夜谭,但如同赵教授所说那般,谁也无法用只字片语去解释这些荒唐的事,所以我们需要研究,好好的研究。”
“如果这位小姐说的都是真的,我想我的确需要研究清楚。”
“我想沈欣之所以死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不该知道的事,所以赵教授可得小心了。”
赵祁冷冷哼道:“我赵祁从来不屑这些威胁。”
“如此我便拭目以待了。”
“你怎么肯定莫易卿很有可能会是转世投胎的斐易?”
“这不过就是我的猜测。”女人顿了顿,又道:“之所以我会告诉赵教授,就是想着以您这样的权威,肯定能够调查出来。”
“没错,如果你这话是真的,那我就一定能调查出来。”
赵祁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天挖开斐易的将军墓时,突然冒出来想要杀了他的那个人,难道那个人就是莫易卿?
他当初很是怀疑,斐易将军没有后人,又怎么会因为挖了他的墓而引来杀身之祸?他起初还以为这个人是金嘉意派来的,见她和莫易卿之间那说不清的关系,他也坐实了这个想法,这件事肯定是金嘉意在背后运筹帷幄。
如果,他是说如果莫易卿真的是斐易,他憎恨自己也是有理有据。
可是这关乎金嘉意什么事?她为什么也要一次又一次的阻拦自己的考古工作,特别是在过后的斐滢丞相墓上。
等等,斐滢丞相墓!
赵祁突然有了一个更为荒唐的想法。
有时候这种想法一旦萌生,就会情不自禁的愈演愈烈。
金嘉意感受到自己右后方有道灼热的视线,下意识的回过头,正巧对视上赵祁那双来不及移开的目光。
赵祁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回过头,那种被现场捉到的尴尬让他面上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无可奈何之下,赵祁只得轻咳一声,掩饰自己那太过唐突的打量眼神。
席宸注意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金嘉意摇了摇头,“想来这位赵教授对我还是很有想法啊。”
席宸看过去,赵祁已经移开了目光,但当他感受到来自席宸的精神压力之后,身体本能的朝着他看去。
两两四目相接,仿佛这偌大的庄园内只剩下两人针锋相对的彼此注视着彼此,谁也不敢服输。
赵祁回忆着第一次见到金嘉意时的表情,那个小妮子表现的泰然自若,特别是看到斐滢生前的那些真迹时,那眉梢眼波中流露出的震惊,可谓是历历在目。
再者想起她曾经在大学时留下的那幅笔墨,完完全全就是临摹的斐滢女相的字迹。
如此看来,他便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这个猜测,否则他会寝食不安。
“好了,接捧花了。”
赵安然站在人群前,高高的将手里的捧花抛出去。
捧花被高抛落下,在空中留下一个完美的弧度之后被一人抱在怀里。
“……”陈亦城面无表情的瞪着就这么砸在自己头上的捧花,再看见周围那一双双瞠目结舌之后捧腹大笑起来的宾客们,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又一次的受到了侮辱。
赵安然忍俊不禁的跑上前,充满抱歉的语气道:“不好意思城少,能不能把捧花还给我,我再重新抛。”
陈亦城挑眉,“你确定要重新抛?”
赵安然愣了愣,难道不能重新抛?
“都说这把捧花抛出去是把自己的结婚的喜气也传递出去,结婚一次抛一次,赵小姐想抛第二次,莫不成是还想再结婚一次?”
话音一落,赵安然神色一凛,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陈亦城哼着曲,就这么将捧花夹在自己的咯吱窝下,戏谑道:“我送给我女朋友去。”
言罢,全场哗然。
陈亦城有女朋友了?
一向不近女色的陈亦城有女人了?
京城里都流传着那种癖好的陈亦城竟然喜欢女人了?
一个个宾客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围上前,恨不得把陈亦城嘴里的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地位都给弄个清清楚楚。
陈亦城则是一笑而过,得意的叼着烟走过人群中。
……
婚礼的晚宴设在滨海酒店内,各大名门望族皆数出席,一排排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灿烂的闪烁着,游泳池前设了一个舞台,舞台之上交响乐优雅的奏响起来。
金嘉意抱着自家小丫头坐在沙发上,小家伙似乎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全程愣愣发呆,几乎对每一个过往的宾客全然的毫不在意。
那模样,说是呆,但看过去更像是高冷,一副城里人不想跟这些乡巴佬一般见识的模样。
“宝宝好可爱。”赵安然换上了晚礼服,坐在沙发一侧,忍不住的逗了逗没有反应的小家伙。
金嘉意道:“可能是送来的时候没有睡醒。”
赵安然握了握她的小手,小家伙心不甘情不愿的缩了回去,继续扭着头看着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大人们。
金嘉意将她抱起来,让她的视线看得更高更远。
突然间,小家伙兴奋的挥了挥手。
席宸拿着蛋糕从不远处的甜品区走来,见着对自己咧着嘴笑的很乐呵的丫头,忍不住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小家伙更高兴了,一个劲的蹬着手脚。
金嘉意皱了皱眉,老娘抱着你的时候,你跟一块木头似的,看你爹来的,你乐的跟蜜蜂见了花儿那样甜蜜,果然,你前世跟他有一腿!
席宸接过小家伙,将蛋糕送到金嘉意手中,莞尔道:“你喜欢吃的慕斯。”
“看来宝宝更喜欢爸爸啊。”赵安然笑道。
金嘉意插了一块蛋糕,斜睨了一眼自顾自笑的灿烂无比的小家伙,叹口气,“我怎么觉得我生了一个情敌出来?”
席宸揉了揉金嘉意的脑袋,笑着:“女儿是用来疼的,夫人才是用来爱的。她跟你不一样。”
小家伙似乎不乐意了,小脚不停的在席宸怀里蹬来蹬去,最后见自家父亲的眼神压根没有在她身上,忍不住的扯着嗓子大声哭起来。
“哇……哇……”哭声惊动了附近的所有人。
席宸抱起孩子哄了哄,“是不是饿了?”
温柔如水的低沉嗓音,就像是那些拥有极美极美声线的音乐人,他的话,溢满了宠溺。
小家伙停止了哭闹,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大拇指,心安理得的窝在他的怀里熟睡过去。
赵安然忍俊不禁道:“说实话看到这个样子的席总着实让我感到很意外,鼎鼎大名的席氏总裁竟然会哄孩子?”
席宸莞尔,“当然了,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大孩子需要我去照顾。”
赵安然迟疑了片刻,当反应过来之后,道:“嘉意与席总真是让我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金骁站在一旁,摆了摆手,“我会做的比他更好的。”
赵安然点了点头,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得一旁的金嘉意抢先一步说着。
她道:“这话从金三少嘴里说出来,就跟皇帝的新衣一样,外人看的分明,自己却还乐在其中,傻得可怜。”
金骁沉了沉语气,道:“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跟你一般计较。”
“你当然不会跟我计较了,你哪次跟我计较的时候占理了?”
金骁哼了哼,“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
金嘉意翘起一腿,靠在沙发上,带着三分玩味表情,道:“那我是不是还得感激感激金三少的宽宏大量之心?”
金骁挑眉,一副你自己晓得就好的表情看着对方。
金嘉意索性站起来,两两双目相对,她道:“金三少可别委屈自己,你大可以跟我斗一斗,我这个人最近挺闲的。”
金骁牵起自家媳妇儿的手,哼道:“爷今天可是新郎官,不比你闲,你们两个自己玩去吧。”
席宸走上前,微微一笑,“累了吗?”
金嘉意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太久没有骑马了,手臂有些酸痛。”
席宸看了一眼时间,“今晚上就住在酒店吧,明早再回去。”
“嗯。”金嘉意跟在他身后走向电梯处,不知为何总觉得暗处好像有一双眼睛时不时会注意她。
电梯门缓慢的合上,周围的视线被完完全全的阻截。
席宸看出她眉间的折痕,问出口,“怎么了?”
金嘉意疑惑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累了。”
席宸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握上她的手,道:“今天你其实没有必要和夏今爱去争一争,对付这样的人,不需要你亲自出手。”
“我自然晓得杀鸡焉用牛刀的意思,但有些人,就算你不给她阳光,她也会找到舞台自以为是的灿烂起来,这种人,自己越是不在意,她越是得意。”
“夫人说的是没错,可是你在意了,她就越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
金嘉意看向他,嘴角微微勾勒些许弧度,她道:“我对付不了,不是还有你吗。”
席宸动容,将她搂在怀里,轻咛道:“夫人说的极是,我允诺过你,毋须顾忌后果,我是你的退路。无论你做了什么事,哪怕把天捅破了,我也能替你完好无损的撑起这片天,谁也伤不了你分毫。”
两人靠的很近,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吻上了。
“哇……”小家伙感受到了空间的局促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金嘉意皱了皱眉,越发觉得这妮子是故意跟她对着干。
席宸轻轻的拍了怕小家伙的肩膀,哄着她。
房中,灯光碎影落在大床上。
金嘉意拉上窗帘,将窗外的一切景致摒弃在外。
香槟红酒,花瓣点缀,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叫做暧昧的气氛。
席宸洗完澡,擦着湿湿的头发从洗手间内走出,嗅的空气里那股隐隐约约浮动的酒香,挑目望去,女人雍容华贵的坐在椅子上,她穿着轻纱薄裙,微风轻拂,裙摆被撩起一角。
金嘉意翘起一腿,指尖轻轻的拂过红酒杯,红色的唇彩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她红唇轻启,呡上一口酒液,似是回味般的舔了舔唇。
席宸心口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冲上了头顶,如此美色之下,他当真早已是心猿意马。
金嘉意抬了抬手,对着男人勾了勾。
席宸放下毛巾,走上前,俯身凑到如此秀色可餐的女人身前,轻轻的捻起她的下颔,似笑非笑道:“夫人可是想与我花前月下对饮一杯?”
金嘉意抬起手摩挲过他的面部轮廓,修长的指尖好像是熨斗那般,所过之处,烫的他抑制不住的轻颤着。
席宸制止着她蠢蠢欲动的手,严肃道:“等一下岳母会来抱孩子回去。”
“他们刚刚出发,预计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到。”金嘉意的话如此明了,想必他已经懂得她的想法。
席宸哭笑不得道:“小家伙还没有睡。”
金嘉意看了一眼床上侧着身正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看的小丫头,她的眼睛圆鼓鼓的,好像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两道身影,那兴致盎然的模样,看的还很认真啊。
金嘉意站起身,直接将枕头搭在她面前,确信将小丫头的视线阻断之后,继续坐回椅子上。
“咳咳。”席宸指着已经翻了个身,成功的避开了枕头障碍物的小家伙,“她已经会翻身了?”
金嘉意瞠目,这丫头好像看的真的很起劲。
小家伙注意到父母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很是卖力的再翻了一个身。
金嘉意扯着席宸的衣角,直接走进洗手间内,啪的一声将房门紧闭上。
“……”
金嘉意得意的扬唇一笑,“现在她看不到了。”
席宸捧着她的眉眼,轻轻的抚摸着,“长夜漫漫,又何必急在一时?”
金嘉意面颊忍不住的红了红,他的嗓音拨动了她心底的那根琴弦,一字一句,让她心绪悸动,好像已经弹奏出了一曲优美的古曲。
席宸刚一转身,发觉自己的腰间被她紧紧抱着。
金嘉意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他皮肤下的温度,她笑着:“想抱一抱。”
席宸转过身,抱着她,两颗心贴的很近,恍若穿透了血肉,早已是融合在了一起。
……
城市的午夜街区,大马路上人烟稀少。
陈亦城靠在马路边的绿化带前,就这么蹲着抽着烟,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喇叭声,他抬头看了过去。
女人从一辆法拉利车上走下来,跟着驾驶位上的男人亲热的吻了吻。
陈亦城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
女人目送着车子的离开,刚一转身便看见了绿化带后藏匿的身影,着实被吓了一跳。
陈亦城一脚踩灭香烟,从坛子上跳下来,漠然的走过去。
女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溃散,她揽了揽自己的外套,率先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也就不用多说了。”
“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看来我在你眼里就跟那些微信上的摇一摇附近的人没什么区别。”
女人冷冷笑道,“不,还是有区别的。”
陈亦城心底微微荡漾开一圈圈涟漪,看在你还有点良知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脚踏两船的这个糊涂事情。
女人尖着嗓子,不假思索道:“他们至少还能跟我玩一玩,至于你——”
她的眼神赤果果的落在陈亦城的身上,满目嘲讽。
“……”侮辱,不用猜忌的侮辱,绝对性的侮辱。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上来,鞋跟摩擦地面带来的刺耳声音回荡在午夜的街头,她冷嘲热讽一番,道:“你不过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大家都不需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这些钱你拿去,好好的治治病。”
陈亦城见着女人塞进自己口袋里的几千块,眉角一抽,他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目光犀利,语气冷冽,“很好,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很好,真的很好。”
女人被他如此举动吓了一跳,精致的五官微微的皱了皱,她道:“陈先生,我们之间不过就是一夜,不对,我们之间连一夜都不算。”
陈亦城甩开她的手,将她塞进自己口袋里的钱丢回去,不忘再拿出一沓现金摔在她的脸上,漠然道:“拿去治治你的脑子,顺便再治治你的眼睛。”
女人瞧着趾高气昂消失在夜境中的男人,捡起地上的一张一张钞票,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莫易卿刚刚结束练习,走在幽深的巷子里,突然发觉巷尾处有一道正在蠕动的身影。
他保持着高度警戒,步履缓慢的走上前。
“这么晚了才回来?”男人颓废的声音从旮旯角儿响起。
莫易卿放松戒备,瞪着精神萎靡的男人,不明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陈亦城仰头望着夜空,递上手里已经被他揉的七零八落的捧花,道:“送给你。”
莫易卿冷冷的瞪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花束,懒得多说一个字,径直绕过他朝着自己的公寓走去。
陈亦城扭过头,追上前,“爷就这么没有分量?那个女人不长眼就罢了,连你都看不上本大爷了?”
莫易卿停下脚步,在对方靠近的一瞬间,直接拎起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陈亦城被揍倒在地上,仰面看着天,苦笑道:“你打我做什么?”
“现在清醒了?”莫易卿反问。
陈亦城翻了翻身,直接坐起来,他拼命的揉着自己的脑袋,须臾之后,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我好像失恋了。”
“这倒是奇了,你堂堂城少什么时候恋爱了?”
“我的爱情来的快,走的更快,我他妈还没有搞清楚那个女人是姓周还是姓邹,我就失恋了。”
莫易卿打开自己的家门,屋内一片黑暗。
陈亦城委屈的望着好像并没有安慰自己的男孩,撇了撇嘴,“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买几瓶酒,然后跟我促膝夜谈吗?”
莫易卿打开屋内的灯光,倒上一杯水,先是喝了两口,才道:“闹够了吗?”
陈亦城眉头微皱,自己像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明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需要安慰,他竟然说自己在闹?
莫易卿见他不肯死心打算跟他死磕到底,索性直接躺在沙发上,练习了一整天的声乐,他现在觉得自己说一个字,喉咙都会发出颤音。
陈亦城正欲说什么,却是看见沙发上的男孩已经闭上了双眼,他的脸上有些疲惫,也许是因为他皮肤很白,所以让人第一眼看过去时,总会误以为这个人是不是有些软弱?
就像是小白脸那种。
明明可以靠这张脸吃饭,却非得靠那身功夫去欺负人。
妈的,真的太欺负人了,这脸蛋明明就不像是隐世界高手的感觉啊。
陈亦城突然有了一种想法,自己要不要趁他睡觉的时候偷袭他一下?
如果陈亦城知道自己最后会被打的那么惨,他发誓,他就算全副武装穿着防弹衣,也不会有那种想法。
莫易卿天生的起床气,对于敢中途把他给弄醒的人来说,非死即残!
陈亦城是被丢出去的,从二楼的位置上给丢出了窗,他就这么以自己那好像被拧断了手脚的残肢重重的坠落了水泥地上,当场就差点吐出二两血来。
“咳咳,妈的——”嘴里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男孩已经从窗前一跃而下,直接蹦到了他的面前。
陈亦城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就这么翻过身,一步一步的爬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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