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见到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第一更

   张梅气得气血翻滚,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的大声嚷嚷成功吸引了很多人,一些好事的病患和家属纷纷上前围观。

  可是听完了两人的话,大家都对她指指点点,并没骂简惜一句,甚至有小护士鄙夷地冲她说了一句,“我们简医生嫁给你儿摊上你这样的婆婆真是倒了八辈的血霉!”

  张梅气急败坏,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身直哆嗦。余光瞟见茶几上的水杯,端起来便朝着简惜的脸上泼去!

  “谁不知道你妈是坐.台.小.姐!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也是情理之中!”

  牛奶的香气环绕在鼻周围,简惜睫毛一颤,一滩燕麦汁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在衣领上窠。

  她直勾勾地对上张梅轻蔑厌恶的目光,“孟承正有你这样一位母亲真是悲哀。”

  说完,她转身便走向了洗手间。

  保安恰在此时赶到,将骂骂咧咧的张梅带走。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地散去。

  人群外站着一位优雅端庄的老妇人,看着张梅被强行拖走的背影,摇了摇头,皱眉看向身旁的人,“这女人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难怪她老公会和她离婚娶了二.奶。”

  萧君墨笑了一,将手中的鲜花果篮递交给母亲,“妈,你先进去看望表姨父,我在外面打个电话。”

  老秀雅的眉毛一挑,就欲往病房走去,萧君墨突然又拉住她的手臂,“购物袋让我提着吧。”

  简惜走进洗手间,不顾那些诧异的目光,用水抹了把脸上的脏污。

  这场争吵本就是两败俱伤,张梅受辱,她也好不到哪去。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儿不是她丈夫的,她的母亲是坐.台.小.姐。

  简惜自嘲地冲着镜里的自己笑了笑,苍白如纸的面孔上尽是悲凉。

  整理了头发和工作服,走出洗手间却看见萧君墨居然站在门口。

  “换件衣服吧。”他递过来一个购物袋,温和关切的目光看着她花猫般的脸。

  简惜低垂了目光,阳穴一阵胀痛,觉得有几分难堪。张梅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吧?

  “不用了。”她淡淡地说,没去接他递来的袋,越过他往办公室走。

  就要经过他身边,手腕却被握住了。

  简惜回头,他已经松开了她,笑了,“你要穿着这身工作服在医院里呆一整天吗?”

  简惜正要回答,萧君墨突然向她靠近了一步。

  简惜意识往后退,心里莫名的慌乱。

  察觉到她的躲避和窘迫,萧君墨有些无奈,定定地站在她面前,然后俯身贴近她的脸颊。

  简惜的呼吸一重起来,正欲后退,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摘一片燕麦。

  干燥的手指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他站直,黑眸温和无声地看着她。手机突然响起来,震动的声音像是蜜蜂。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将袋强行塞进她手中,接起电话,转身便离开了。

  “这件事我会处理,先就这样。”

  萧君墨说完电话,已经到了病房门外。

  想着之前洗手间门口,简惜那如同受惊小鹿一样提防的眼神,唇角不由得扬起温和的笑意,连眉眼也染上笑意。

  他有那么可怕吗?

  萧君墨揉了揉额际,敲门进去。

  视线先落在了病床边那双红色细高跟鞋上,怔了一,然后抬头,笑吟吟的西江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怎么,我出现在这里很惊讶吗?”西江月走过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

  “你不是和好姐妹去看歌舞剧了吗?”

  萧君墨笑着询问,一边不露痕迹地将她推开,然后越过她走进了房间。

  “本来是打算看歌舞剧的,但我刚刚得知表姨父住院了。”西江月又黏上来,环住萧君墨的手臂,娇嗔地横了他一眼,“我这个未来表侄媳妇,当然要过来看望他老人家。”

  萧君墨没说什么,伸手去拿水果,西江月只好放开了他的手臂。

  本在病床边陪表姨父聊天的老,目光落在萧君墨的身上,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君墨,你刚提着的那个袋呢?”

  萧君墨削水果的动作一顿,轻叹一声,“啊,我刚不小心弄脏了里面的衣服,让秘书拿去干洗了。”

  萧老瞪了他一眼,“那可是我给未来儿媳妇特意定制的,千万得洗干净,别留什么污渍!”

  “这么不小心,罚你晚上陪我吃饭。”西江月娇嗔地看向他,站起身,“我去一洗手间。”

  走出病房,西江月看了一眼时间,一边走向洗手间一边打电话去餐厅订位。

  突然间一抬眸,看见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从一间办公室走出来,正和一位穿着病号服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

  简惜送走了病人,转身准备进办公室。

  突然,身后一道甜美的声音,“请等一!”

  简惜转身,看见一道倩丽的身影向她走过来,精致艳丽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她走到她面前,一双美眸打量着她,然后看向她的胸牌,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你身上的衣服真好看。”

  “谢谢。”简惜笑了一,转身进办公室。

  “是在哪家店买的?我也想买一件。”

  简惜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朋友借给我的。”

  面前女人的眼底闪过一股意味不明的情绪。沉默良久,她冲她笑了一,“你的朋友是君墨吗?”

  简惜抬头,迎上她高深莫测的目光。面前女人脸上笑意未减,“我是西江月,你听说过我吧。”

  她的语气带着一份自信。

  简惜怔了一,眼前这女孩是西江月,那么昨天在蓝科集团电梯里遇见的那位呢?

  “你身上的衣服,是我老公买给我的。”她笑吟吟地望着她,温和的语气,“陆总院的医生工资挺高的,怎么会到了需要借衣服的地步呢?你是我老公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抱歉。”简惜取胸牌,脱了身上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我穿过还未洗,我现在还给你。”

  西江月笑了笑,没有拒绝,伸手接过衣服。

  直到那道单薄的背影进了办公室,她深深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将衣服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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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 ...

  简惜走出医院,呼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搓了搓穿着单薄毛衣的手臂。

  手机在包里响起来。

  “请问是简惜小姐吗?”

  简惜回答,“是的,你哪位?”

  “我是中介公司的,您不是留资料,托我们帮你找一处合适的房吗?现在已经找到了,位置、装修、价格,都很合适……”

  简惜听他描述了一番,立刻决定去看房。

  她已经决定从家里搬出来,但又不能一直住在夏林菲家,所以便托中介公司帮她找房。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房离医院很近,并且是新楼盘,小户型,装修很漂亮,家电齐全,甚至连烤面包机都有。

  “简小姐,你运气真好,这房是刚装修的新房,房的主人一次都没住过,工作原因需要出国几年,只能割爱把房租出来。”中介经纪人在一旁热情地介绍道。

  简惜当即决定租这里。

  签合同的时候,有种捡了大便宜的感觉,这样的地段这样的房,一个月租金竟然才一千八,水电全包!

  该不会是死过人吧?

  晚上回去跟夏林菲说了一这事,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那是我们公司的楼盘,真出过事我会不知道吗?也许房的主人有钱,不在乎这点租金,只希望你好好对他的家。”

  简惜只好点头。

  每天班陆陆续续将行李搬去了新家,好在每次回广臣豪庭都没有碰见孟承正。

  最后一天,她将钥匙放在茶几上。

  站在客厅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墙面的婚纱照上,心情分外复杂。

  这个地方是她住了六年的家,今日要离开,心情却并没有想象中沉重,反而像脱去了一身厚重冬装迎来了温暖阳光的释然。

  一想到孟承正和蓝倩在这个她一手经营的家里翻云覆雨过,她就觉得胃里翻涌。这个地方,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出租车上,电台在放着一老歌,轻轻的语调唱着,“走吧,走吧,人总要着自己长大……”

  简惜闭上了眼。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六年时间,她已经看得很清楚……

  幼儿园门口站满了接孩放的家长,前班的生排着队出来,远远背着小书包走在第一个,老远便看见了她。

  “简思远小朋友,生日快乐。”吕老师摸了摸远远的头,和他告别。

  外面天色已经暗来,简惜单肩背着儿的小书包,一手牵着他,站在边等出租车。

  “妈妈,今天我生日只有一个愿望,如果你能满足我,我会很开心。”远远仰着脸,眼巴巴地看着她。

  简惜垂眸,用指尖点了一他的额头,“什么愿望?”

  远远的一双黑眸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样,“我想邀请萧叔叔陪我过生日。”

  简惜一怔,看着他满含期冀的目光,拒绝的话堵在喉间说不出口。

  和孟承正结婚六年,他从未关心过远远,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远远有爸爸和没爸爸没什么两样。

  而远远从没感受过父爱,小时候以为他真的‘工作忙’,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是从孤儿院捡回来的小孩。

  “和萧叔叔在一起我很开心,他比爸爸更像爸爸。”远远一本正经地说。

  简惜不知如何回答,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瞟到不远处的蛋糕店里,两道熟悉的身影让她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提包的拎带。

  而孟承正一抬头,也看见了简惜和远远,怔了一,大步走了过来。

  简惜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再次见面,她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的释怀跟坦然面对。

  孟承正站在她面前,英姿挺拔,蓝倩挽着他的胳膊,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爸爸。”远远小声地叫了一声,眼睛看着地面。

  孟承正皱眉,“地上的蚂蚁是你爸爸?”

  远远这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迎视着他。

  孟承正发现这小不知不觉就长大了,长高了。眉宇间那股劲儿,和萧君墨一模一样。不由得心生厌烦。

  “我妈去医院找过你?”孟承正看向简惜。

  简惜的视线在他手中提着的蛋糕上停留了片刻,抬头,冷眼看着他。

  “你真跟我妈说了那些话?”他看着他,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如果你嫌我说话难听,那就管好你的家人,不要再来***.扰我!”

  孟承正眯着冷眸望着她,握紧双手,心口淤积了一口气。

  “今天是我女儿生日,要不小惜你和远远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女儿很喜欢远远呢!”蓝倩浅浅地笑着,故做单纯的眼神。

  简惜冷笑一声,“是吗,可是远远一点都不喜欢你女儿。”

  话刚说完,一辆空的出租车经过,简惜伸手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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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虽然只是孩,但父母间的那点不寻常他能感觉到。

  简惜什么也没说,他也乖乖地没有问那个阿姨是爸爸的什么人?

  “远远,跟妈妈说,你许了什么愿望?”简惜托着巴望着他笑。

  远远天真地呲牙吹灭一根根彩色的蜡烛,“我想邀请萧叔叔陪我过生日,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妈妈。”

  简惜笑容一僵。没想到儿会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放在心上。

  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别开眼不忍去看远远充满期待的眼眸,“我去洗手间。”

  站在不远处的服务员走过来替她看着孩。

  洗手间里有轻柔的音乐声,简惜补了妆,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强撑着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深深吸了口气,否则真怕眼泪不受控制地掉来。

  自问,无法满足远远这个小小的生日愿望。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简惜不经意见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叶天蓝一身黑色的紧身连衣裙,臂弯里随意地搭着一件皮草大衣,长发披散在肩头,身材曼妙,高贵妩媚,背影明明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孩。

  走在她身边的男人个不高,五官却很英俊,带着一股中年男人成熟的魅力。他搂着她的肩,两人亲密地耳语着,推门进了一间包厢,并未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她。

  简惜觉得那个男人的面孔有些熟悉,似曾相识,但转念一想,心里自嘲。

  叶天蓝终日游走在无数男人之间,从小到大,她眼见着她的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觉得面熟又有什么奇怪?或许是她前男友之一。

  简惜想起叶天蓝已经结婚了,就是和这个男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