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我怕我会喜欢上你……
简惜将孟承正带到角落里,从包里掏出一份件递给他,语气平静,“东西带来了吗?”
一大早,在电话里,她就和他约好了,中午去一趟民政局。只是没想到,提前在医院里遇见了。
孟承正本柔和的眼眸骤然一冷,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终于冷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简惜点点头,“是啊,所以赶紧地去一趟民政局吧。旆”
他突然逼近,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简惜连忙后退一步,抿着嘴冷冷地看着他。
他突然笑了,“如果我后悔了呢?”
攥着件袋的手指因为用力所以微微泛白。简惜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何必拖着这样的婚姻,耽误了你自己?”
简惜越说,越觉得好笑,“孟承正,用十年的时间来报复叶天蓝,来伤害我。不过是损敌一千自伤五罢了。自己陷在这段病态的婚姻里六年,害得你的心上人和女儿做了六年见不得光的小和私生女,真是可笑。窠”
最后,她将件袋放进包里,“如果你不想离婚了,那就不离吧,我无所谓。”
说着,她就要离开。
她了解孟承正的脾气,越是反着他,他就越是来劲,你不搭理他,由着他闹,反倒渐渐消停。
果然,他从后面拉住了她。几乎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走吧!”
病房里有护工看着,简惜生怕孟承正反悔,拉着他就一去了民政局,这年头,离婚的比结婚的还多,两人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这其中,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手机震动了,她看了一眼,是萧君墨打开的。心里顿时有些烦躁,摁掉了他的电话。不想接,更不能刺激孟承正,好不容易来到了民政局。
“一对!”冷漠的声音在窗口里响起。
简惜连忙掏出证件,炯炯的目光看着孟承正,他冷着脸,不情愿地将包里的东西扔给她,简惜生怕他反悔似的,刷的一递进窗口,“谢谢!”
见她这么迫不及待,孟承正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就这么急?急着我撇清关系,开始第二春?”他冷笑地看着她。
简惜装作没听见,不想和他吵。
办证的工作人员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将两页纸递出来,“想好了,就签字吧!”
简惜毫不犹豫地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抬头望着孟承正,“快签字吧!”
孟承正臭着脸,接过笔。
笔尖落在纸上,写了一个字,他突然将笔一甩,“不离了!”
简惜心里一颤,攥紧了手指,强装镇定。
“不离就不离呗。”她笑,“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不想离开我。宁愿不要计划书,也不想和我离婚。那行啊,我就跟你耗着呗,只要你跟蓝倩撇清关系,将她和那个死小孩赶得远远的,我就原谅你!”
孟承正猛地转过头,阴鸷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再说一遍?”
他在乎那个孩,简惜早就看出来。其实,他何尝不是一个好爸爸呢,只是他的好,并不是给她。
简惜笑了,“反正你不想离婚,那走吧,咱们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一秒,孟承正从她手中夺过笔,用力地签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几乎要将薄薄的纸戳破。
最后,他将笔一甩,站了起来。
简惜生怕他反悔,连忙将件递进窗口。
“咚!咚!”两声沉重的声音,红色的章印盖在结婚证上,宣布两人的夫妻关系结束。
十年的爱情长跑,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她的心里此刻却是一片平静。
“再见。”简惜将其中一本离婚证递给孟承正,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笑容。
曾经以为失去他会死,可是失去他非但没死,反而有一种解脱和释然。
简惜挥了挥手,和他告别,也是和过去告别。
孟承正捏着一本薄薄的离婚证,还有她刚给他的计划书。冰凉的温从指尖传来,却像是烙铁一般刺痛他的心。
冷冽的目光锁在她的背影上,她站在边拦出租车,他甚至看见她嘴角微微扬起的弧,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
孟承正攥紧了手指,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怒气,只是短短几秒钟,他发现自己后悔了。他根本不想和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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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惜坐在车上,看了眼时间,决定去商场转一转。
医院附近就是万达广场,买了双鞋,给远远买了些健康零食,慢慢地往回走。
因为离婚带来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随即而来的是因为偷计划书带来的恐惧和心慌。
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复印了备份,又谨慎地放回了原位,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小惜!”身后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简惜手指一抖,购物袋掉到了地上。
她连忙弯腰去捡,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视线里。
站起身,看见丁演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
“我俩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他看了眼她手中的购物袋,是很普通的牌。
“一个人购物?”
“是啊。”简惜点点头,“我还有事,改天再聊啊。”
她赶紧转身离开,可是丁演不屈不饶地追上来,“忙什么呢?”
“我——”
丁演突然拉住她的胳膊,神秘兮兮地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简惜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拖着上了一辆跑车。
现在正是宁州市交通最拥堵的时候,跑车被堵在红绿灯前,简惜抱着怀中的购物袋,有些局促地问,“你带我去哪里?我还有事。”
丁演冲她眨眨眼睛。红绿灯一变,跑车立刻像是一头猎豹般冲进了车流中。
他将她带来了一条胡同,胡同很窄,到了巷口就得车步行,里面也没几个人,简惜几乎要怀疑他准备拐.卖.人.口了,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像是桃花源一般,出现了一道富丽堂皇的青色大门。
古色古香的建筑,门口的石狮精神奕奕,朱红色的牌匾气派非凡。
丁演上前敲了敲门,一位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孩来开了门,看见丁演,像是很熟一般拥抱了他,笑吟吟地看向他身后,看见简惜,并没有多问一句,转身往里走。 ...
见简惜不愿意进去,丁演退回来拉着她,“走吧,哥哥还会害你不成!”
简惜没办法,被他连拖带拽地拉了进去。
进门便是长长的走廊,雕梁画柱,小桥流水,假山池塘。像是到了古时候的王侯将门之家。旗袍女在前面带,领着丁演和简惜走过长长曲折的走廊,到了一处**的院落。
“他们在里面。”旗袍女站在院门口。
丁演点点头,上前去敲门,简惜的目光落在院外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上。
开门声响起,她一回头,便看见纪淮,纪淮见了她,也微微诧异了一,似乎没想到她会来。不过只是一瞬间,便很快恢复了淡然,冲她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身便往里面走。
院的花架搭着一张梨木桌,五六个人围着桌在吃火锅,热腾腾的蒸汽,香气四溢。
一个有些面熟的女孩正将虾饺往锅里倒,简惜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才认出是电视台某个知名的主持人。
其他的都是一些半生不熟的面孔,但她知道,都是萧君墨的发小们。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简惜感觉手心一片滑腻。她慌忙后退一步,勉强冲丁演扯了一抹笑容,“我真的还有事,改天再请你吃饭!”
她转身要走,被丁演一把拉住,“小惜,这样就不够义气了啊!二哥的生日没有你,还有意义吗?”
明显挪揄的语气,但简惜的注意力在另外的地方。萧君墨的生日?
想起丁演和萧君悦的生日,萧君墨的生日明显像是平常的小聚。她不相信,觉得是丁演挽留她的借口。随即反应过来,丁演刚才说,‘二哥的生日没有你,还有意义吗’?
简惜的脸刷的一片红,原本以为她跟萧君墨的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却不料……
“二哥来了!”
丁演扯着嗓喊了一句,“二哥,看我把谁带来了?”
简惜不敢抬头,感觉到一道冷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顿时头皮发麻。
丁演拉着她走过去,简惜攥紧了手指,强迫自己镇定地抬起头,扬起一抹笑容,“生日快乐,萧总!”
萧君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点了头,便没再搭理她。
简惜感觉到他在生气,心里紧张得不行,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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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只有两个女人,所以分外惺惺相惜,主持人主动和她说话,一来二去,两人聊得比较熟了,她便也跟着大家叫她“小惜”。
“小惜啊,尝尝这牛肉,挺好吃的。”主持人热情地给她夹菜。
简惜道谢,心里却有些苦恼。她不能吃辣的食物,否则晚上回去肚准疼。
可是盛情难却,真让她为难。正纠结,一双筷伸过来不客气地夹走了她碗里的牛肉。
“她不喜欢吃辛辣的食物。”萧君墨笑道,“我替她先吃为敬了。”
主持人不甚在意,捂着嘴笑,“二哥可真疼小惜啊!”
简惜如坐针毡,放筷站了起来,“我去洗手间。”
…………
一捧凉水浇在脸上,冰凉的感觉浇退了脸上的火辣。
简惜直起身,看着镜里面色发白的自己,脸上难掩的慌乱。她不能继续待去了,面对萧君墨,一分一秒都备受煎熬,她为了远远,恩将仇报,愧对了他一片真情。
简惜狠狠咬了唇,感觉到嘴里有血腥的味道散开。
走出洗手间,却在门口遇见了一个她最不想遇见的人。
萧君墨站在走廊里抽烟,一只手撑在阳台上,目光透过烟雾,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双手不由自主攥紧了手提包的袋,简惜扯出一抹笑容,“萧总。”
打过招呼,然后逃也似的想离开。
“简惜。”
低低沉沉的声音。
萧君墨摁灭了香烟,来到她面前,简惜低着头,鼻间全是烟草味道和他特有的味道。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简惜绞着手指,“我……没看到。”
他呵了一声,“害怕见到我?”
“没……”
肩上突然一沉,他的双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和他离婚了?”
简惜猛地抬起头,望向他洞察的眼眸。
“你跟踪我?”
“我可没那火星时间。”他笑了,却没解释为什么会知道,“现在,你未婚,我未娶。”
他的话点到为止,简惜后退一步,拂开他的手。低着头,一声不吭,没对他的话做任何回应,匆匆地走了。
…………
吃完饭,大家还未尽兴,准备转场去打牌。
简惜将远远搬出来,说自己得回医院了。大家理解,便没挽留她。萧君墨主动站出来说送她,她坚持拒绝,可他向来是我行我素的人,已经拿着车钥匙率先走了出去。
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吃饭的时候,她被灌了好多酒,这时候酒劲上来了,整个脑袋都是晕的。
萧君墨瞥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拿了一瓶水递给她,简惜一把推开,“我不要你的东西!”
气鼓鼓的话,带着赌气的味道。
她的脸红了一片,亮晶晶的眼睛里像是含了一汪水,娇嗔的模样。萧君墨忍不住笑了,“为什么不要?”
“你不安好心!”她瞪着他,越看他笑得无害的脸,心里的火气就越大。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恨恨地说,“一个臭流氓!”
萧君墨嘴角抽搐了一,好气又好笑。
是见识过她喝醉酒那股疯劲的,所以晚上一直在替她挡酒。但那几个小硬是花言巧语地骗得她喝了很多,临走的时候,丁演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特意叮嘱,“二哥,我们只能帮你到这了!”
萧君墨晚上也喝了不少酒,雷哥有事,他只能酒驾开车。
这小疯一点也不安分,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一会儿抱着靠枕独自哼歌,轻轻柔柔的调,“恼春风,我心为何恼春风,说不出,借酒相送……”
萧君墨感觉有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心口。
突然,她毫无预兆地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脖,“你是不是想上我?”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女人香,分外的迷人。萧君墨心神一晃,随即将方向盘一转,赶紧将车开进了最近的一家酒店停车场。
她这样闹去,明天的头条新闻一定是关于车祸!
“你说啊,你这个衣冠禽兽。”她用力扯开他的衣领,凑过去吻他,滚烫的嘴唇好几次滑过他的巴。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