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一章:造小人造到生无可恋
云宋冷漠的瞪向厨房方向,嘴角有些不屑的抽动了一下。
罗熙伸手揽住云宋的腰肢,低头好笑的看着闷不做声的云宋,呢喃着,“宋儿,我们这几天回你那边休息好不好,这里让时贤一个人住就好了。”
云宋收起眼底的寒意,抬头对视上罗熙澄澈的眼眸,同意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陪我去收拾一下吧,我们今晚就回去。”
“好。”
他们相拥着离开餐厅,往二楼走去,独留下喋喋不休自我抱怨和锅碗瓢盆战斗的李时贤。
“什么嘛!女人就喜欢让男人做家务,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我们男人不就是力气大了点嘛,可又不是天生就喜欢做家务的喽,哼!真讨厌!这么油乎乎的真是难受!我以后结婚了,一定不做家务,请个小时工不就好了嘛!不对,小时工应该要花不少钱吧……不行不行,勤俭节约才是我一生追求的。再说了女人不也可以做家务嘛!她要是真的爱我肯定会同意替我做的,她……”
霎时间,那双骄横的双眸再次冒进了李时贤的脑子里。他停下呶呶不休的话语,嘴角噙起笑,双眼含着春,耳根处泛起了一抹绯红,洗着盘子的手也变得扭捏,那半羞半臊的模样还真有些像陷入热恋的小男人。
感情专家曾说过。若你不由自主的想起同一个人,并且她不是你恨的人,那肯定就是你爱的人。爱上一个人,症状很明显,你会在意她的任何信息,比如,时不时就会去看她有没有给你发来什么东西。
“奇怪,怎么什么都没发?难道是在忙吗?”看着毫无动静的聊天页面,李时贤失望的垂下眼帘,带上手套,郁闷的继续洗着碗,而那嘈喃的空气突然也变得有些寂寥。
白云宋单身公寓处
凉风瑟瑟,窗外的秋月高高的挂在天边,阵阵的风被无情的拍在了钢化玻璃上,所幸隔着厚实的窗帘使里头的缠绵不受任何的打扰。
黑暗中云宋往床头摸索着,可却被罗熙给轻轻的抓住了手腕。
“宋儿,能不能……”罗熙顿了一下,半秒后喃喃道:“不要那个。”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期盼和恳求。
云宋看了一眼被他抓着的手腕,接着收回视线低头盯着身下的他,可惜黑暗中无法看清他此时的表情,以至于忽略了那漆黑中的黑眸所笼罩的浅浅悲凉。
云宋沉默了一会,反握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缓缓的道出了自己的担忧,“上次是个意外,如果,如果怀上了我肯定很开心,但……这很可能会引来流言蜚语,我不能这么任性让你成为别人谈论的资本。”
虽然云宋从来不惧也不在意任何人对她的任何评价,可她明白罗熙和自己不同。经过这么多年的了解,她深知自己的枕边人只是个表面豁达坚强可实则敏感脆弱的男人,尤其是面对和自己相关的事情。生活在人群中的人类是难免隔绝旁人的看法,以前的他不希望别人误解自己,而现在自己自然也不希望别人议论他。
罗熙抬手抚上云宋的后脑勺,微微用力将她的头轻柔压下,让她整个人彻底赖在他身上,接着语调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我们宋儿变化真是不小,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在意起别人了,我还记得你说过人生短短数十载,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这样活着才能不负此生。再说了,再过几个月我们不就要结婚了嘛,就算运气好来个奉子成婚,也是顺其自然。”他停了半晌,温煦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些轻挑,接着道:“而且宋儿怎么知道……有能力几次就中呢,是吧……”
云宋嘴角一颤,微微抬头将下巴抵在罗熙的胸膛处,定睛凝视着那在昏暗中若隐若现的尖俏下巴。这一瞬间她听出了一丝的屈辱,自己的能力居然被自己的男人质疑!这也太太……太不悲催了
云宋抬手揽住罗熙的脖子,身子往前一用力便将自己轻而易举的蹭了上去,接着精准的将唇抵在他的耳边,呢喃的说了一句,“几次就中,试试看不就知道了,罗教授……”
为了女性尊严不被质疑,自从那天晚上开始,云宋都在努力的证明自己,夜夜缠绵,欲生欲死。可……这天天折腾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的怂了不是。罗熙也是反常,这方面的要求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要质量高还总是要不够,难道年过三十的男人真的火气这么大吗!
到了第七天……
“宋儿,睡觉了。”罗熙温柔磁性的声音再次传进耳边。
云宋拿着画笔的手颤了颤,略微不自然的瞥了一眼站在画板前的罗熙,他眼角噙笑,脸上沾满春光。云宋心头一咯噔,赶忙移开视线,望着画纸的眼珠左摇右摆的,紧张道:“啊,这画还没画完呢,你先睡吧。”
“可是时间不早了,明天再继续好不好……”罗熙走过去将手放在云宋的肩膀上揉了揉,撒娇道。
云宋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心头软了些,正想点头可身体的空虚却让她再次打起了精神硬生生的将屁股牢牢的黏在椅子上,原本因为困意而有些涣散的眼神也瞬间变得透彻,她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正是有灵感的时候。”
罗熙撇着嘴,瞅了一眼画纸上的画,眉头微微一皱,眼底闪过一抹暗沉,但却不再说什么,只是将刚刚热好的牛奶放在一旁,轻声道:“那困了就来睡,别熬着,我先睡了。”说完便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云宋的头顶,朝卧室走去,拉上了画室和卧房用来隔绝光线的窗帘。
罗熙躺在床下,可眼睛却毫无睡意的盯着天花板。刚刚那画上的根本就不是云宋该画的水平,无灵魂只有技巧,很明显她根本无心于作画,可却说有了灵感,看来这几天自己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他抬手隔着被子抚上小腹部位,眼眸闪过一抹期盼和凄凉。心头思虑着,‘该去躺医院了,说不定老天能垂帘自己。’
半小时后,云宋提起耳朵朝卧房方向听去,里头毫无动静。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放下画笔疲倦的伸了个懒腰,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脖颈。若不是真的累了她也没必要如此为难自己的。
视线微转定在旁边架子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她嘴角微微弯起,伸出手将牛奶捧在手心里,暖暖的很舒服。她端着牛奶站起来走到窗口边,沉默的凝视着那轮监视自己的满月,朦胧却格外的显眼。
‘今天的月亮可真圆,可惜这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连星星都看不见多少。你……那边能看见吗?至少看见的月亮是同一个吧。’
R国元氏府邸
正对走廊的推拉门开着一边,毫无顾虑的迎接着屋外的寂静,卧房的灯光柔和的洒在走廊的木制地板上这和夜晚满月洒下的月光契合的相互呼应着。元鹿身穿睡袍盘腿坐在门口的蒲团坐垫上,仰着头眼珠停滞的望着被云层遮挡的只剩一圈光环的月亮。庭院里树叶轻轻摇曳,细微的沙沙声夹杂着偶然响起的风铃声时不时传进他的耳朵里,这是他每天都能听见的声音,原本是不喜欢的,可现在却好似上瘾了,只因那个女人那天随口一说的好听。
走廊上一个矮小的身影步伐缓慢的从黑暗拐角处走了过来,她稳稳的站在了元鹿的身边。而元鹿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呆愣的注视着那轮迟迟不肯出现的月。
“少爷,菲尔医生正在会客厅和董事长谈论事情。”山田浅草嗓音低沉却温和慈祥,她望着元鹿愈发尖俏的下巴以及略带憔悴的眼窝,眉宇间浮出一抹疼惜。
元鹿没有说话,只是垂了下眼帘,表示知道了。
山田浅草微微叹息,担忧的询问着,“少爷真的决定要接受家主的安排,转学去商学院了吗?”
元鹿眉头一动,轻启唇瓣微颤的喃喃了一句,声音小的像自言自语。
“我在赌,赌她会不会来找我。”低沉沙哑的声线带着一丝倔强和颤抖,而以往的随意妄为就像泥牛入海般,再无踪迹可寻。
“少爷……”山田浅草心疼的唤了一声。
元鹿微微转头撇向庭院里的幽静,星空般的眼眸此时空洞至极,他继续喃喃着,“婆婆,你知道嘛,这段时间在我昏沉的时候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我回到了过去,漫无目的在街头游荡着,却总是在同一个街角和她不期而遇,她穿着和那年一样的校服喝着奶茶冷漠疏远的看着我,我想抓住她可却始终都抓不住,我很生气很难过,甚至到最后发了狂般的想要毁了她!每次从梦中惊醒我都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可又很庆幸,庆幸这只是个梦,自己并没有真的伤害到她。”
一颗泪珠缓缓的滚落眼眶,滴在他冰凉的手背上。泪没有带来一丝暖意反而如霜般让他的心痛的发颤,他抬手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痕,苦涩的笑了。
站在一旁的是山田浅草看着眼前心碎到不能自已的元鹿,忍不住眼眶跟着湿润了。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脆弱如同山中受伤的雏鸟,她怎能不心疼。
元鹿眼角噙泪再次仰头望向那轮满月,娇弱的眉宇间闪现着丝丝的悲凉。
‘白云宋,我无法再放任自己肆意的接近你了,更无法再说服自己去主动拥抱你。这次可不可以换你来找我,即使你的目的再烂也可以,至少能给我一个继续陪在你身边的借口……我承认我元鹿是个胆小鬼,对你的痴迷真的让我害怕了,害怕到想逃到天边不再和你见面。自从遇见你,我就变得患得患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我努力的攥紧你给的一点点幸福,可到头来才发现攥的越紧消失的越快。你的头也不回,我才恍然惊觉,原来我从来没有失去过你,因为根本不曾拥有。白云宋,我想为自己最后赌一次,赌我到底在不在你的心上……’
艺大某早餐店
一大清早李时贤便来到艺大死皮赖脸的拖着罗熙来到早餐店,美其名曰请他吃早餐,但最终肯定还是罗熙付钱外加解决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罗熙轻缓的抽出商家廉价的纸巾,优雅的擦拭着嘴上的汤水,打量着坐在对面,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李时贤。他手上拿着勺子不停的搅和着碗里的混沌,可十几分钟过去了,混沌都快散了也不见他吃一口。
“不吃东西也不说话,怎么着这么快初恋就结束了呀。”罗熙试探般的调侃着。
李时贤抬眸丧气的望了罗熙,低头闷声着,“什么结束呀,压根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她没联系你?”罗熙表现的很平静,好似预料之中一般。
李时贤无力的点着头,“这么多天一个消息也没有,就算发个‘在吗?’然后借个钱也好呀,总好过这样冷冷的躺在好友列表里,一句话都不说来得强。什么意思嘛,当初明明是她过要泡我的,哪有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泡人法呀!”
李时贤越说越委屈,发泄完便毫无灵魂的舀起一勺混沌就塞进嘴里,快速的咀嚼这,吃完还皱眉嘟囔抱怨着,“怎么这么坨,还是冷的,这家店真是越做越差了!”
罗熙单手撑着侧脸,满眼打趣的望着面带焦躁的好兄弟,其他人他可能不了解,但李时贤……这个小子虽然表面是个儒雅的憨子可实则精明的很,他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势之中,往往不是先下手为强就是反扑而食,可这次,他的天敌似乎出现了。就算他不主动承认,那眼里的慌乱和金钱上的付出也会无时不刻的显露出他已经爱上一个人的事实。
“她说过要泡你,但又没说喜欢你。”罗熙开口娓娓道。
李时贤拿着勺子的手突然攥紧,盯着罗熙紧张道:“什,什么意思呀?难道说她要泡的男人太多了,所以把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