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9 堂堂容少,竟然偷看?
温暖吓了一大跳,猛然一颤。
她这是在做什么?她怎么能对一个向自己施暴的男人看得出神呢?不行!立刻打消不该有的念头!既然他已无大碍,烧也退掉了,她就不能和他紧贴在一起!
赶紧挪开环住自己腰际的手,温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打算去附近找点儿东西吃。
哪怕离开他的怀抱,心脏依旧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以至于温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俊美的男人早就苏醒过来,等她离开后,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温暖离开容爵的怀抱后,他就起来了,一直小心翼翼地尾随在她身后,看着她在附近找到一串香蕉,又跟着她找到一条小溪。
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一个空心木桩,从小溪里舀上一桶水,看样子是要取水回去给他擦身子。
其实,昨晚他晕过去后没多久就醒过一次,醒来后的他发现温暖紧紧抱着他的身子,替他取暖。
身上不再疼痛难忍,身子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难闻的汗臭味,很显然是她悉心照料的结果。
他前一天晚上那般对她,她该是痛恨他到死的,可想不到,她不但没有趁机逃跑,反而还留来悉心地照顾他。
心里那股繁复的心绪无法解释,那一块冰封已久的寸许之地似乎在一点点融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容爵就这么凝视了她许久。
从未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她,让他十分留恋。
等到她睡熟了过去,他才悄悄爬起来,找到几种对跌打损伤有奇效的药草,咬碎嚼烂后吞掉汁液服。
到清晨温暖醒过来的时候,他肋骨处的痛感已明显好了许多,高烧的症状也消失了。
身为容爵唯一的继承人,这些都是自幼就学会的自疗手段,兄弟们受伤后不便被送往医院的情况,多数会服用这些药草,容家老宅后面的深山老林里里,全都长着这样的药草,所以无论是辨识方法还是服用方法,他都了如指掌。
看她每一次弯腰,每一次抬手,都没有痛苦之色,想必身上的伤已经大有好转,容爵心里不觉松了一口气。
他就这么悄悄地跟着温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以为她取了水就会回去,可是,她中途又折了回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杵在那里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像是踌躇着什么。
结果,他惊愕地看见那该死的女人竟然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准备跳进溪水里洗澡了!
那条溪水的水位倒是不深,顶多淹没到腰际部位,可毕竟是在野外,容爵担心她出意外,意识地要阻止她。
可是没走几步,温暖忽然从水里站起身来,如一朵出水芙蓉,莹白水嫩的身子一子呈现在他的眼皮子底!
不意她有此一举,容爵完全呆立当场,双眼愣是移不开视线。
该是背过身去的,他堂堂容氏集团的总裁,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竟然偷看女人洗澡?说出去谁信?就算信了,也是要笑掉大牙的!
然,他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一颗歪脖子树后面,一直看着她。
可就在这时,温暖忽然转过身,视线正好对上他的,两个人都愣住,一秒,温暖大喊出声,“啊——你这个便态!偷看别人洗澡!”
容爵嘴角抽了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跳进水里将她捉拿上岸,“死女人,你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洗澡是很危险的吗?你受了伤,如果血腥味引来了野兽,怎么办?”
呃,她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温暖蒙住自己的身子,容爵状似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说道,“既然你的脚已经没事了,那就赶紧上路吧。”
“那你呢?还发烧吗?”
“嗯,好了。”
温暖突然想起些什么,怒斥,“容爵,你不可以岔开话题,刚才你偷看我洗澡了吧?”
他突然甩过来一件衣裳,正好罩住她的身子,“废话少说,动作快点儿!”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在偷看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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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以外,南城某家医院。
距离温暖被容爵带走的那一晚,时间已过去了三十个小时,占星辰躺在病床上,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满脸写着忐忑不安。
他不该让温柔回海外事业部上班的,这样一来,他根本没有机会打探温暖的任何消息了。
但,另一方面他又十分鄙视自己,那一晚他喝了酒,竟然对温暖做出那种事,之后他不但没有反省自己的行为,还利用温柔打探温暖的情况。
他一向心思缜密,稳重豁达,是谈项目谈方案的好手,但把心计用在女人身上的这种事他还从未做过。
而且,对方还是温柔……
思及此,占星辰有些矛盾,心头烦郁极了。
他想,昨天他那样冷酷的对待她,她该是不会再来了吧?
听说他要调她回海外事业部,温柔当时就急了,“星辰大哥,为什么要调我回去?是我做得不够好吗?如果是我做的不好,你尽管说,我改就是了!”
“温柔,不是你的错。若硬要说你有错,那你唯一的错,就错在你不是温暖!”
温柔愣在原地良久,他看着她的脸上由惊愕转变为凄楚,面色一寸寸变得惨白。
他几乎是把话挑明了,就等着她自己放弃。
可看着她那张蕲艾的脸,占星辰有些不忍,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并不适合做我的特别助理,如果你还想继续在我的公司打工,那就回海外事业部去报道吧。”
温柔喜欢他,占星辰并非毫无感觉,只是以前她不说破,他亦不揭穿。
或者说他借着温柔的这份私心,一直卑鄙地以“她姐姐的好朋友”自居,享受着她要撮合他和自己姐姐的好意,与她们两姐妹相处着,期望有一天能得到温暖的心。
可事实证明,他不但得不到温暖的心,还间接伤害了温柔。
占星辰心里划过千丝万缕的情愫,似有懊悔、似有内疚、似有惆怅,似有落寞,总之很复杂。
他叹了一口气,艰难地起身去洗手间解手。
因为乡的奶奶病重得厉害,占母去了乡照顾奶奶,占星辰不便将自己受伤的事告诉她,所以硬是一个人挺过来了。
想一想,母亲说的也对,该是时候早点成家立业,这样他也好忘掉温暖……
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医院走廊里的人还不太多,电梯叮的一声停,里面走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
她直接就朝占星辰的病房去了,手里提着一大一小两个保温桶。
推门的动作几乎是没有声音,进时并没见着占星辰,只听到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她找了张凳子坐,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从里面一样一样拿出香气四溢的食物来。
不一会儿,就听见洗手间里面的水声停了。
她低头,唇自然地翘着,勺子放进碗里,空气里都有一种温馨的,黏糊糊的清香。
她静静地坐着,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轻微的开门声,占星辰出来了。
迎面看见温柔的身影,他杵在原地呆滞住,“温柔?!”
她怎么又来了?昨天那一番冷冰冰的话,该是让她打消了所有念想才对。
然,她却笑靥如花,“我来给你送早饭。”
温柔出神地看着他,简单的毛衫搭配自然旧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拖鞋,他腿真的蛮长,即使弯低身子,看上去依然显得高挑挺拔。
空气里粘乎乎的那股子味儿好像更浓了,占星辰也闻到了那种清香,他蹙眉看了一眼保温桶,又看了一眼温柔,抿唇没吭声,但面色明显有些愠怒。
“我煮了一点儿生滚鱼片粥,你过来坐,趁热喝。”温柔淡淡地笑着说,任由占星辰抿进薄唇盯着自己看。
占星辰挪动的步子顿了顿,像是思忖了两秒,也干脆,绕过去坐在床沿边上,端着粥开始喝起来。
她的手艺不比温暖差,他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看他吃得那么爽快,温柔的唇角轻轻一挽。
她想起自己还拿了点儿别的,于是打开了旁边一直没拧开的保温瓶,拿着筷子往干净盘子里夹了四个包子,热乎乎的灌汤包,又往小碟子里面倒了一些香醋,往他面前推了推,还是柔情含笑,很认真地看他吃东西。
占星辰喝了半碗粥,又吃了一个灌汤包,然后把碗放,很认真地说,“温柔,这些不是你该做的事。”
“你是我姐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大哥,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占星辰的脸色明显一僵,温柔的这番话或许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有些难受的。
好似在提醒他,他和温暖之间再无发展的可能……不,说不定经过那一晚的事,温暖可能连朋友都不愿和他做了。
那一夜自己并非醉得不省人事,他隐约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化,大致猜得到酒杯里渗了东西,也大致猜得到渗进东西的是何人。
可以说,那是他一生中犯过的最大错误,他差一点儿就玷污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思及此,他凝眉看向温暖,打算把那天发生的事全告诉温柔,沉声道,“温柔,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