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勇敢的时候

   那种疼痛又来了,尤其是后颈,疼得好像脖子上的不是脑袋,而是挂着几十斤的重物,一个劲儿把他往拽,他双手紧握,不经意间手指触碰到了触感冰凉的戒指,一张灿烂的笑脸窜入脑海……

  他开始笑,可那笑声却怎么听怎么渗人。

  “哐当”一声,封闭的铁门被人打开,骤然照射进来的刺目的光亮让他不由眯起眼睛,等到慢慢适应了,他才看见,开门的是一个女人。

  “想好要怎么处理我了?”夏渊顷开口,声音暗沉沙哑,这些天他得到的食物都只是能基本维持他这条命,没有多的。

  可女人却没有回答他,她只是抱着手倚靠着铁门,以极度不善像是要活吞了他的目光上上打量着他。

  夏渊顷觉得有些不对:“你想做什么?”

  “怎么,这才几年就不认识我了?”

  夏渊顷开始仔细看打量女人,倏地,他双眼瞪大,“是你?是你!”认出来人后,他激动又紧张的问,“她呢?她也在这儿?”

  “你真会做戏,”被认出来的王丹舟嗤笑,“四年前我们被你骗得团团转,现在,你又是这幅样子,还想故技重施?”

  夏渊顷只是一个劲儿追问:“她是不是也在这儿?我想见她一面……最后一面。”

  这里是陆门关押他的地方,王丹舟能大摇大摆的进来,那么她的身份不言而喻,既然王丹舟是这样的身份,那顾妍,应该也差不多。

  “你把我们骗得那么惨,见面是不可能的,不过你放心,等你死了,她会去你坟头祭拜的。”

  夏渊顷沉默了片刻,说:“老天一直都爱跟我开玩笑,每次我以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刻我的美梦都会破碎。我从小就梦想学医,后来终于说服了父亲,让他送我去了大阪,但父亲怕我的身份暴露会有危险,所以给我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粗噶的声音破败不堪。

  “在大阪,我最开心最快乐的,就是遇到她。我想娶她,可父亲却让我回家,他还放话,我要是不回去,那她就会因为我的决定而受到生命威胁,我所有的东西都是父亲给的,包括我所能调动的所有人力,我还能怎么办?唯有妥协。”

  “可妥协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是被打断了腿!我不敢,我是真的不敢,所以我回去了。”

  “父亲给我订一个未婚妻,我不喜欢……后来,偶然之我才知道,原来那些人不是父亲派去的,而是她,”说了这么多话,夏渊顷的嗓子干得能冒烟,他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那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勇敢的时候了,我也打断了她的腿,不让她治疗,我用针灸,让她的伤口一直在恶化……”

  到最后,夏渊顷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他喘息几,“我想见见她……”

  “不可能。”王丹舟不为所动,甚至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求你,”夏渊顷嘶吼,“我求你!”

  王丹舟脚步一顿,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

  离得远了,她还能听见铁门一一被撞击出的沉闷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