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节的礼物(三更)
碎碎答应着去冰箱里敲冰块儿了,小陶搬了凳子坐到宫筱筱身边,说:“难怪你身材那么好,我真是羡慕死了。”说完,她捂了捂自己的苹果脸。小陶有些微胖,每次看见身材好的人,她都羡慕得不行,可惜她管不住自己的嘴,老是吃零食,所以一直都在说要减肥却有了越减越肥的趋势。
宫筱筱用冰块敷了一会儿,碎碎和小陶本来还担心她走不了路,思考着等会儿要怎么送她回家,结果到了三点班的时候,宫筱筱已经可以走路了,只是不能走太快。
碎碎惊叹:“你恢复能力真强。”
“脚崴的次数多了,恢复起来就很快。”宫筱筱冲他们挥挥手,“明天见。”
回家的路上,宫筱筱走得很慢,边走边在思考,她要不要离开t市,现在她姑姑也来t市了,以后肯定会一直撮合她和冷毓,可她和冷毓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想再听她姑姑夸奖冷毓的话,思来想去,还是趁着现在偷偷离开t市比较好。
想好以后,宫筱筱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收拾东西,等到她差不多收拾好了,她叫的外卖也到了。
宫筱筱打开门的瞬间,似乎闻到了什么很淡的香味,等到仔细一问,又什么味道都没有,她也没在意,问外卖小哥,“多少钱?”
今天的外卖小哥和之前的不是同一个人,宫筱筱一眼就可以看出,今天的这个外卖小哥要高一些,而且他还戴着口罩,之前的外卖小哥都不戴口罩的。
外卖小哥没有回答她,宫筱筱以为他没听见,又问了一遍:“多少钱?”
外卖小哥一直都低着头的,这会儿,他才慢慢地抬起了头。
他额际的碎发稍稍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可宫筱筱还是看出,他的眼睛有些阴鸷,让人一对上他的眼神就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抬起头后,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宫筱筱,也不说话。
一股异样从心底升起,宫筱筱快速观察着他,等到看见他的右手后,宫筱筱心一凛,正要把门关上,眼前的外卖小哥却迷迷糊糊的变成了两个……
宫筱筱晕倒之前,‘外卖小哥’伸手把她抱住了,他看上去十分的瘦削,可他竟然丝毫不费力,就把宫筱筱拖在了肩上,而后大步离开。
*
自从冷毓住院后,阿正一直都很矛盾,他既希望宫筱筱不要来,那样就可以让先生好好看看,她到底值不值得他对她那么好,可看着先生每天重复着开始是期待到最后又失望的样子,阿正又想,宫筱筱还是来看先生吧,那样先生至少会开心一点。
远远的看见有人走过来的时候,他先是一愣,而后是惊喜:“白总?您也回国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姨。
她朝病房里看了看:“冷毓在里面?”
阿正点头:“先生刚做完全身检查,现在正在里面休息。”说着,他敲了敲门,等到里面传来冷毓询问的声音,他才说,“先生,是白总来了。”
而后,是冷毓有些疑惑,又有些犹豫的声音,“白姨?”
白姨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vip病房的房间不止宽敞,布置得也很好,家具一应俱全,什么都有。
冷毓半坐半躺在病床上,看见白姨后,脸上划过一丝愧疚。
“白姨,您坐。”
“你跟筱筱闹矛盾了?”白姨问完,打量着冷毓的神色。
冷毓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到没什么起伏,但这并不是好事,“我们没有闹矛盾。”
闹矛盾是可以解开的,可他和宫筱筱之间的却是死结,由他一手造成的打不开的死结。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的要她给钱双道歉,又怎么会有后面的那么多事……
“那为什么我让筱筱丫头跟我一起过来看你,她还找借口不来。”
“白姨,以后不管我出了什么事,哪怕是我死了,她都不会再看我一眼的。”冷毓有些自嘲。
白姨皱眉,“你胡说些什么?哪儿有什么死不死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
“年轻人哪儿有不闹矛盾的,我想撮合你和筱筱,就是看中你对她的好,以及你对她的包容,”白姨语重心长的说,“以前每次筱筱闯祸的时候,哪次我没有骂她?又有哪次不是你一声不吭的帮她收拾烂摊子?所以,我才愿意把筱筱教到你手里,再说了,你敢说你不喜欢筱筱?”
冷毓看着天花板,眼前浮现出宫筱筱娇俏灿烂的笑脸,而后又是她苍白的带着泪痕和痛恨的脸,他闭上眼睛,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自责,“是我把她推得越来越远的……是我在伤害她,都是我,我不配!”
白姨正色:“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冷毓这幅追悔莫及的样子,能让他这样,显然,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冷毓忽然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的管子和针头,他的血从血管里涌出,不一会儿针孔周围都是血迹,白姨想要阻拦他,才快步走过去,冷毓就已经从病床上摔,跪在了她面前。
“白姨,对不起,”冷毓的声音就像是一潭死水,透着绝望,“筱筱怀孕了,怀的是我的孩子……就在这家医院里,我打了她……她流产了……”
他双眼紧闭,眼角被沾湿了一些。
如果他没有逼迫她去和钱双道歉,她就不会有事,那样几个月以后,他和她的血脉就会出世……
那一定是一个很可爱很漂亮的宝宝,等到宝宝长大,他会把他捧在手心里去疼去宠,他的孩子……
而他所说的话,对于白姨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白姨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看着冷毓,看着眼前这个她精挑细选出来一心想要撮合他和宫筱筱的人,“难怪她说什么也不肯来看你。你也不用跪了,你跪我做什么,你对不起的人是筱筱又不是我……冷毓,我觉得你那么聪明,又那么在乎筱筱,你肯定能从她看似坚强的外表看出她内心的柔弱……到底是我奢望了。”
……
阿正在门口守着,一会儿后,病房的门就打开了,“白总,您这就要走吗?”
“不然呢?还要留在这儿继续生气?”
阿正盯着白姨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怎么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就跟吃了火药一样。”
他正要伸手把病房的门关上,一眼就看见冷毓跪在地上,他的手指用力抠着洁白的地板,额头浮现出的青筋一根比一根明显,阿正以为他是旧疾又复发了,吓得就要跑进去,而后他才看见,冷毓面前的地板上,一滴一滴透明的液体溅,浸湿了一大片……
他的额头上并没有汗水……
那么地上的那些水渍是……
阿正收回正要迈进去的脚,咬着牙不去看,他用最轻的动作和最快的速度关上了门。
*
宁冉和陆靳墨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其实事情还是有很多的,只是每件事都有人去做了,所以就他们俩没事做。
宁冉这样无聊的和陆靳墨说的时候,陆靳墨一本正经:“谁说没有事情做了?你不是还欠了我两次,不如现在给我补上?”
“……”宁冉瞪着陆靳墨,“你脑子里就不能稍微有一点儿健康的东西?”
他就不能别整天都想着要她补上那两次?!
陆靳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如果不是单独和你呆在一起,我脑子就不会有这些东西。”
宁冉:“……”
陆靳墨轻笑着抚了抚宁冉的脸颊,问她:“想不想去滑雪?”
宁冉打开他的爪子,“去哪儿滑?”
陆靳墨用右手作势要去碰她的前面,吓得宁冉赶紧双手去拦,结果脸上就被陆靳墨的左手给偷袭了,他勾唇一笑:“声东击西。场地我之前就安排好了,你愿意什么时候去我们就什么时候去,想玩儿多久就玩儿多久,一切以你的意愿为准。”
宁冉蹙眉:“可是我们不是等到高桥家那边的事情谈好就要回国的吗?”
“高桥家横霸日本黑道这么久,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给我们赔偿的,”陆靳墨说,“办妥这件事至少还要几天,我们可以利用这几天去玩儿。”
宁冉看着他:“那你什么都不用做?”
既然他知道高桥家不会心甘情愿的签字,那说不定高桥家以后还会有什么后续动作,他就一点儿都不担心,都不需要提前做什么准备?
陆靳墨无所谓,“反正事情我是交给宋铭去办的,办好了那肯定好,要是办砸了我就只过问他。”
这是什么人,宁冉不由在心底替宋铭默哀了一把。
“再说了,我哪儿是什么都不做,”陆靳墨说着,变魔术一样从他身后摸出来一个长方体的盒子,“前几天是情人节,我不知道,所以给错过了……”他看了看宁冉,见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知道她肯定也不知道前几天是情人节,“这是补的礼物。”
他把盒子递给宁冉。
宁冉确实不知道哪天是情人节,因为在今天之前,压根儿就没有人找她过过这个节日。
陆靳墨的眼神东看西看,就是不去看她,耳廓也逐渐有了可疑的红晕。
宁冉感动的接过盒子,陆靳墨就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任务一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跑上楼:“你慢慢看。”那样子,怎么看怎么都是落荒而逃。
他真的像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在床/上的时候,什么露骨的话他都敢说,了床,只要他想,他也什么都敢做,独独在细节上表露他的心思的时候,他却又不好意思,羞涩地简直都不像是他了。
可不管他有多少面,是他的哪一面,他对她的心都是一样的。
宁冉的心不可遏制的狂跳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是有女人在男人耍浪漫的时候头脑一热就答应男人的各种暗示或者要求,因为在女人被感动的时候,操控着她的已经不是她的理智了。
小心打开盒子,里面整齐的垒着几张小卡片。
卡片的背面是浅浅的粉色,上面还有一些暗纹,宁冉仔细观察后,才发现那些暗红共同组成了一朵花。
一朵含苞待放,美不胜收的玫瑰,而花心那里,仔细看去,才会发现层层花瓣聚拢在一起的花心和那些花瓣的纹路并不吻合,花心更像是一个人的嘴唇。
宁冉一瞬间就知道,这是什么图案了。
只是……完全完全不知道陆靳墨是怎么想的,竟然会送几张这样的卡片给她,就是情人节的礼物了?
真是一点儿都不别出心裁!
这样想着的时候,宁冉随手把卡片翻了过来,这一面是洁白的,而且在上面,还写了一行字。
黑色的字迹,笔锋犀利,字迹苍劲,收笔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都说从一个人写的字里,完全就可以窥探出这个人性格的一二。
光是从这个字迹上,就不难看出写这些字的人的果断凌厉。
……
刷碗
捶背一小时
捏脚一小时
亲吻一枚
扮小丑
……
一共有十几张卡片,上面写着宁冉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要求他做的事情,而且每一张卡片上右的角落里,都有一行字:可使用无限次。
看上去,上面写的都不是什么难事,似乎很容易就能办到,可是又有哪个男人,敢在上面写‘可以使用无限次’?
宁冉把卡片都收了起来,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唯恐自己动作过大会把卡片损坏。
你清醒不了了,她在心底对自己说,宁冉,这个男人已经拉着你一起沉沦,你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
百慧子很小的时候,就记得自己有一个姐姐,并且她们姐妹俩的关系很好,她们每天都在一起玩儿,姐姐要比她大一些,所以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让给她。
可后来她的记忆里却没有这个姐姐了,姐姐这个人,好像从那以后就人间蒸发了一样,以至于后来长大,她每次回想起来,都以为是小时候的自己记错了,她根本就没有姐妹,只有一个阴沉又话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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