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番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5

   秦墨寒又把梁以笙带到上次他们去过的西餐厅,他们刚坐一会儿,一个年轻人拿着一捧玫瑰在门口扫视了,看准桌号,朝他们走来,冲梁以笙微微弯腰:“您好,请问您是梁以笙梁小姐吗?”

  “我是。”

  “您的鲜花,请您签收。”年轻人将纸笔递给梁以笙。

  梁以笙签收后,年轻人将玫瑰花放入梁以笙手中,转身离去。

  梁以笙从玫瑰上取一张卡。

  ~猪~猪~岛~小~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秦墨寒摸了摸巴,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想送桃花的,但没买到。”

  “没关系,我很喜欢。”梁以笙将玫瑰放在鼻嗅了嗅,笑意比花还艳。

  这世上恐怕没女人不喜欢玫瑰,即使不喜欢这种花,也不会不喜欢它代表的含义。

  餐很快上齐,一向话很多,在美女群儿中如鱼得水的秦墨寒竟一时想不起说些什么。

  两个人很安静的吃完饭,秦墨寒起身问:“想看电影吗?还是去散步?”

  吃饭看电影压马,据说这是谈恋爱的基本步骤。

  梁以笙歪头看他,“我想去山顶看星星,方便吗?”

  好吧,还有人说,送鲜花送钻戒放烟花去山顶看星星,是泡妞儿必杀,看来不无道理。

  半个多小时后,在梁以笙的指引,秦墨寒开车来到郊外一座未经开发过的山。

  秦墨寒喜欢灯红酒绿,喜欢纸醉金迷,很少来这种地方,明月如钩,空山寂静,清风阵阵,虫鸣鸟啼,感觉居然不错。

  山势不是很高,没有山,只能沿着崎岖的小道摸着往上爬,半个多小时后就爬山山顶,两个人在山顶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并肩坐。

  出发前,梁以笙到她的公寓换了运动服,身后背了个紫红色的双肩背包,干净利落,有模有样。

  她将背包取,从里面掏出两罐啤酒,扔给秦墨寒一瓶。

  秦墨寒:“……”女孩儿的背包里放的不该是果汁或者酸奶吗,这会不会豪爽了些?

  坐在山顶上,吹夜风,喝啤酒,看星星,这好像是偶像剧里常有的桥段,他有个表妹喜欢看偶像剧,以前被他瞥见,他会嗤之以鼻。

  可当他自己也吹着夜风,喝着啤酒,看着星星,却发现这种感觉着实不赖。

  难怪每个导演都喜欢用这个烘托气氛,确实有道理。

  天是蓝的,风是软的,星星像一闪一闪的钻石,啤酒喝进嘴中,明明不会醉,却有微醺的感觉。

  “秦院长,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问我,有没有人追求过我。”

  “记得。”

  梁以笙缓缓说:“其实,我上大时不但没有人追求我,还经常被人嘲笑。”

  “为什么?”秦墨寒隐隐有些激动。

  这是要说心事了吗?

  夜深人静,四无人,互诉衷肠,迅速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错不错。

  “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妈更年期,疑神疑鬼,总怀疑我爸有外遇,我那时年纪还小,向着我妈,相信我妈的话,和我爸闹的很凶,我那时愤世嫉俗,特别叛逆,我遗传了我妈的相貌,长的还算可以……”

  秦墨寒暗叹:岂止是可以,简直可以!

  梁以笙继续说:“那时很多男生追求我,可我特别讨厌他们,觉得男人都像我爸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秦墨寒忍不住摸巴……这打击面也忒广了吧?

  梁以笙微笑,“秦院长,比别介意,我已经说了,那时我很小,高中是愤世嫉俗,上了大成了愤青,更加愤世嫉俗,思想很偏激。”

  秦墨寒摇头,“没事,我不介意。”他才不会和一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梁以笙笑笑,“我考进大的时候,是我爸妈闹的特别厉害的时候,我耍性,故意把自己弄的又土又丑,戴上黑框眼镜,脸上涂了一层化妆用的东西,看起来面黄肌瘦,特别膈应人。”

  秦墨寒开始认真倾听了。

  这姑娘,真……个性!

  “我家境不错,在大附近自己租了间公寓,所以不用担心舍友发现,我扮丑之后,果然没有男生再来烦我,可比男生更烦的事情发生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苦笑,“我往脸上抹东西抹的久,对那种东西过敏,脸上起了一片红疹,我吓坏了,赶紧到医院找了皮肤科去治,后来疹治好了,脸上却像起了白癜风一样,白一块,黄一块,特别吓人。”

  “你往脸上抹的什么?”秦墨寒忍不住插嘴。梁以笙摇头,“时间久忘记了,当时找一个剧组的化妆师买的,化妆师往演员脸上抹了那东西之后,演员就会显得面黄肌瘦,变成蜡色,我觉得好玩儿,就买了一些拿回去了,当时化妆师说那东西是从植物里提取的,没有任何副作用,我想着演员都是爱美的,她们都用这东西,肯定没问题,后来我就一直往脸上涂这个。”

  秦墨寒咂舌。

  他没想到他身边这只妖精居然还这么实诚过,人家演员演面黄肌瘦只是演一会儿,谁像她似的像用护肤一样天天用着,不出事才怪!

  她继续说:“那段时间我很自卑,经常做噩梦,很快瘦去,瘦的皮包骨头,真像生了什么病一样,这好了,我不用装丑就很丑了,即使依旧带着黑框眼镜,精心打扮,也遮不住脸上一块一块的白斑,同朋友都躲的我远远的,生怕会被我传染,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间,我连退的心思都有了,但我从小性倔,不肯服输,这才没有退。”

  见她停住不说,秦墨寒问:“后来呢?”

  她妩媚一笑,“后来呀……”

  秦墨寒:“别让我猜,我猜不到。”

  梁以笙愣了一瞬,咯咯笑,“我问的问题都是你知道的,只是你没用心而已。”

  秦墨寒耸耸肩,不置可否。

  梁以笙托住巴,仰脸看星星,“后来我大一半年体育测试,因为身体虚弱,昏倒在地上,说是昏倒,其实还是有点意识的,就是那种很强烈的濒死感,好像随时都会死掉,当时谁也不敢碰我,连我们老师都是打了120等急救车,生怕被我身上所谓的皮肤病传染,我们那是医院,老师生都明白有些皮肤病,如果真被传染上了,那是一辈也好不了的,所以他们就任我躺在地上,等着救护车。”

  她收回目光,扭头看秦墨寒,“我躺在那里,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很难堪,很绝望,后来,过来一个长,嘴巴很毒,一边背起我,一边冷嘲热讽的骂那个老师,我至今还记得他的话,他说,什么教书育人的人类灵魂工程师,狗屁不是,就你这素质教出来的生,拿起手术刀也是出去祸害人的,趁早从这里滚蛋。”

  她看着秦墨寒,妖娆的笑,“那一刻,趴在他的背上,我觉得很爽,简直想仰头大笑几声,我原本绝望的心,一活过来,我对自己说,我一定好好活着,好好把这张脸治好,以后风风光光的回来,风风光光的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看看,我脸上白斑到底是不是皮肤病,到底会不会传染他们!”

  她一边讲述,一边察言观色,看着秦墨寒的反应。

  秦墨寒见她又不说了,追问:“后来呢?”

  “后来我在校医务室进行了急救,中暑没事了,可为了保险起见,救护车还是把我拉进了医院,我爸妈听说我进了医院,非常担心,连夜赶到医院,看到我的脸,我爸妈都惊呆了,哦,……”

  她笑了解释,“忘了和你说,我脸变成那样之后,怕他们担心,一直没回过家,他们一见我变成那样,吓坏了,我爸连夜咨询了好多皮肤病方面的专家,我吃了好多药,抹了好多药,可始终没什么起色,再后来,我爸把我送去了国外治疗,籍也转了过去,边上边治疗。”

  “经过那件事之后,我发现我对人性特别感兴趣,于是改了专业,了心理,在国外,反正我谁也不认识,也不介意别人用怎样的目光看我,我一门心思想让人刮目相看,习比任何人都用功,成绩越来越好,居然慢慢被我闯出些名堂。”

  秦墨寒摇头轻笑,“没想到一次中暑成就了一个伟大的心理家,这就是传说中的塞翁失马。”

  梁以笙浅笑,“我脸上的白斑断断续续治疗了年多才彻底治好,我不放心,怕它复发,又在那边待了两年多,见不管抹什么化妆、吃什么东西,或者生病时吃什么药,脸上的皮肤都没什么变化,这才放心,决定回国,回国前,我又去咨询了几位皮肤方面的专家,让他们为我做了几次全面检查,确定完全没有问题,我这才回国。”

  秦墨寒笑着说:“晚回来几年也没什么损失,如果不是你在国际上的名声那么响,我们家老爷也不会眼巴巴的把你请回来,请来之后像抢到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梁以笙欢畅的笑,看着他眨眨眼睛,“秦院长,听完我的故事了,你难道没什么特别的感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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