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新年礼物

   “钱?!”姬御北难以置信地看向安千晨,略带失望地问,“爷的钱多得能够把咱们的卧室填满了,要是换成硬币,估计就更多了。你说的要做的事情,就是送这、这个?加起来都不到二百块啊。”

  更何况,他平时都很少见到这些小额的钞票,倒是百元红钞还算是很常见的。

  安千晨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说道:“御北,这是压岁钱啊。我猜你家生活条件这么优越,过年时应该不会注重这些小细节吧?”

  “额……”姬御北沉默了,他确实没有注意过什么压岁钱。

  还记得特别小的时候,他有许多一起训练和上学的朋友们,过年后都有炫耀自己收了多少压岁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于是,姬御北回家以后,问了问凌歆瑜,却被她训了一顿:“那都是小家子气的玩意,你跟着学干嘛?咱们是大族世家,你想要钱随便去花!喏,这是一张金卡,不会用的话,让管家带你去就可以。”

  可能是每个小孩在幼时都比较渴望被关怀和重视,那种手拿着冰冷金卡的感觉,让姬御北感到有些失望。或许这金卡里面有数不清的钱,但却不是他最渴望得到的关于过年时长辈对晚辈又添了一岁的那种欣喜馈赠。

  再后来,姬御北渐渐长大,却也真的觉得那样幼稚的事情,不适合出现在他们姬家这样的大家庭里。

  但是,潜意识里,姬御北的心底还住着一个小孩,渴望被双亲关怀,也渴望在过年过节时,像其他普通小朋友一样,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礼物和寄语……

  姬御北的眼里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他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酸涩,紧紧地盯着安千晨,“晨晨,你是怎么想到要送这些给我的?”

  “唔——你先说你喜不喜欢?我可是一早就准备好了,打算在昨天早上吃完饺子后就送给你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半夜才想起来的。”安千晨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双眸,“咦,你别说你感动得快要哭了哦,我可不信。”

  姬御北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是我迄今为止,收到的最有价值的新年礼物。它甚至比成千上万的钱在我心里的位置更加重要,我一定会好好的珍藏。”

  就好像姬御北儿时从来没有完成的梦想,在这一瞬间被安千晨给帮助实现了,他的内心一片澎湃。所有人都想不到,一向骄傲自大又强势的姬御北会需要这样些微的关怀与馈赠。

  就连自恃最了解他的姬思雅也不晓得他心里究竟想要些什么。权势和地位都已经掌控在手中,只有心灵里的那一部分空缺,总是莫名地被安千晨一一填满。

  试问,这样的女人他如何会不喜欢?如何会不宠爱?

  安千晨哑然失笑,“至于这样感动吗?说得我都不好意思的了。还以为你会嫌寒碜呢,这可是我的私房钱里最后一点积蓄了,一直给你留着呢。等过年开学后,我再兼职打些零工,就又会挣钱啦。”

  姬御北退开一些,低头睨着她,“你说你傻不傻?爷的钱不就是你的钱?还总是把钱分得这样清楚做什么?过年后不要再打什么零工了,爷直接每个月都给你户头上打款就是了。”

  “不行!我也有手有脚的,必须要有自我生存能力。”安千晨坚定地摇了摇头,吐了吐舌头,笑眯眯地说道,“而且,我用我自己打工挣的钱来给你买东西,会更加有意义啊。要不然,我拿着你的钱来给你买,又有什么用?”

  “晨晨,爷有没有说过,爷心里更加喜爱你了?”姬御北紧紧地搂着她的身子,宠溺地说道。

  刚刚长出来的胡渣在她的颈窝里蹭啊蹭的,渣得安千晨一阵瘙痒。她咯咯地笑了几声,用手挡住他的巴,娇嗔地说道:“这就是你更加喜爱我的方式?,唔,那我可不喜欢。”

  “哼!”姬御北又联想到自己的痛楚了,他冷哼一声,沉声怒道,“爷倒想好好地疼爱疼爱你,现在不是没有那个机会么!”

  “……”安千晨风中凌乱了,幸亏他现在那个部位受了伤,要不然,自己一定会被他狠狠地“疼爱”上好几回的啊啊啊——

  “那你是怎么想到要送我这些的?别光不说话。”姬御北低头看向安千晨,蹙眉问了句。

  安千晨苦涩地扬起唇角,感慨地说道:“因为……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里,院长妈妈的生活本来就拮据,根本不能做到每年给我们压岁钱,而且我们在孤儿院里也花不到什么钱。后来我十岁那年被哥哥领走了,心里很渴望能够在过年时得到一份压岁钱,那样也象征着我又长了一岁,而且还会在新的一年里好运多多。但是,哥哥会给我买漂亮的衣服,也会出钱供我上学,可对于压岁钱,他从来都不注重这些微末的细节……”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塞,等了那么多年,不但把自己的心给丢了,最后还输得一塌糊涂……

  姬御北心疼地捧起安千晨的脸,柔声说道:“晨晨,以后我给你压岁钱,我疼你,我保护你……”

  “傻瓜,我都说出来了,就没有什么意思啦。”安千晨笑嘻嘻地说道,她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而且,你已经很包容我了,我让你数度失望和生气,但你都不离不弃,让我感动不已。有你陪在我身边,就比什么都好啊。”

  “等等!”姬御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快速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也是爷提前准备好的,昨天忘记给你了。嗯……里面也有钱,不过跟你送的现代人民币和硬币有些区别。”

  “是什么?”安千晨诧异地眨了眨眼,接过盒子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通体晶莹剔透的翡翠玉,中间还用钻石镶着一个铜钱状,中心是镂空的,整个翡翠玉的外形是一个金元宝的模样。

  她不禁惊喜地将它捧在怀里,这样一个珍贵的东西,定然是价值连城的。但是,她更在意的是姬御北赋予这死物的心意。她由衷地说道:“御北!我很喜欢!谢谢你!”

  姬御北满意地勾起唇角,跪着爬向安千晨,挑眉说道:“你是喜欢它多一些,还是喜欢爷多一些?”

  “当然是更喜欢它……”说到这里,安千晨故意拉长声,见姬御北的脸拉成驴脸那么长,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然是更喜欢它的购买者了,因为那人是我在乎的人。”

  “晨晨!”姬御北激动地将安千晨揽入怀中,凑上性xing感的薄唇就要亲吻去。

  “哎——打住!你再激动的话,那个部位就又该疼痛了,还是忍忍吧。”安千晨连忙用手挡住姬御北的嘴巴,挑眉指了指他的身某一处。

  姬御北面色紧绷,懊恼地翻身躺,“爷真的要气死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它受伤了!”

  安千晨掩唇轻笑,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在他唇瓣上亲吻了一,将头靠在他的旁边,由衷地说道:“别生气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就像我生病或者心情不好时,你都不离不弃地陪在我身边一样。”

  闻言,姬御北心中的怒气奇迹般地消去了。他长叹一声,紧紧地拥着小老婆,“幸好有你在身边。”

  “夜殇之都”内的特殊服务客房内,权若水撑开眼睛,一夜宿醉后的她,只觉得浑身酸软,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你醒了?”男人温润的声音从权若水的耳边响了起来,她诧异地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衬衫刚刚系了两个扣子的中年男人正对自己淡然浅笑。

  他身材高挑,样貌端正有气质,看起来很沉稳的样子,那温润如玉的样子与尉迟凉有些神似,但很明显,面前的男人远远没有尉迟凉那边表里不一的性格,阅人无数的权若水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眨了眨眼,再低头看向自己luo露的肩膀,能感觉到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她惊呼一声,忽然意识到自己昨晚究竟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顿时一阵慌乱。

  权若水觉得自己好像是背叛了尉迟凉一样,浑身都很脏,很脏!昨晚明明感觉是跟尉迟凉在一起huān爱来着,那些残存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时,权若水却终究被现实所打败,她终于想起,昨晚自己也曾经很主动地跟面前的男人huān爱,好像还大哭了一场……

  男人见她径自失神,淡然地介绍着自己:“我叫齐睿,齐天的齐,睿智的睿,33岁,是美籍华人,常年都在国外地公司里奔波。这次回来是谈生意的,昨晚偶然在酒吧里遇到与众不同的你,一起饮酒后,才会……”

  “不必说了!我都已经记起来了。”权若水打断了他的话,快速找着自己的衣服,有条不紊地穿上。她没有看向齐睿,只是淡淡地说道,“昨晚只是一夜一情而已,从今以后,我们谁都不认识谁,我也不记得你说过什么名字。”

  这话她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虽然发生了婚外情,那是因为跟那场婚姻和名义上的丈夫根本就没有任何真感情,而且身心都只给过尉迟凉一个人而已。对于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不想记住什么,更不想留什么。

  “为什么?是不是我昨晚太唐突了?真不好意思,我也是没法控制……”齐睿尴尬地笑了笑,把扣子都系好,“我妻子早亡,膝无子女,这几年来一直都洁身自好,昨晚真的只是莫名想和你……算了,你不让提我就不提了。我想问一问,可不可以做个朋友?”

  他昨晚不停地索欢,就是担心这个在清醒时高傲自信却又在醉酒后无助哭泣的女人会翻脸不认人,所以才会在体力跟不上时,又用了壮一阳一产品,为的就是能够多留住他们之间的温存。

  要不是早上醒来时看到权若水身上到处都是自己留的huān爱痕迹,青一块紫一块的,他真的会再度雄起,将她压在身。

  可是,齐睿也是一个比较讲究品位的人。昨夜的权若水虽然在醉酒中,但一直都是迎合甚至主动与自己huān爱的。他不希望清醒后再索欢,她会清冷的拒绝,这样彼此都很没面子。

  结果,她还真的就这样冷硬地跟自己撇清关系,让他心里有种没着没落的感觉。

  “不为什么!我们本来就不清不楚的认识,也不必做什么朋友。”权若水穿好衣服,将头发快速打理好,淡淡地看向他,义正言辞地说道,“而且,我这人一向傲然视物,没有任何朋友。跟我交往的话,会很枯燥乏味的。我有自知之明,也希望你能自重些。”

  说完,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我……你……哎——”齐睿懊恼地低咒一声,他这是怎么了?平生第一次这样语无伦次,昨晚也是第一次那么冲动,可她留给自己的,只是一个身影而已。

  齐睿拿出电话开了机,拨通了在国内的助理电话,蹙眉说道:“我昨晚有事没回酒店,但今天会准时参加十点整跟鼎盛国际事先约定好的会议。你直接到鼎盛国际里去等我,我打点好一切后马上过去。”

  萧助理正着急呢,总算是能打通齐总的电话了!他点头哈腰地说道:“jarry先生,我现在就在您所入住的酒店大厅呢,您现在在哪里?要不要去接一您?”

  “不必了,我说了会自己过去。”说完,齐睿便挂断了电话。

  至于刚才那个女人,他也只得暂时放在一边,等忙完这次要合作的项目之后再去处理了。他退了房卡以后,开着车到m&w里去选了身西装,又让设计师把造型都打理好以后,才动身回到所住的酒店。